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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当然,皇家也免不了利用这些细节传递些许信息。
现下夜宴不办,有些人不免不适应又沮丧得很。
可方若华到觉得省事,陪着方氏给家里的下人们散了喜钱,又一起吃了饭,杏儿几个照例组织了一群小厮,小丫头,直接在院子里,把各自的绝活都拿出来亮了一亮。
茂才还即兴表演了一场剑舞,他形容粗犷,可这剑却舞得又细腻,又飘逸,三十个护卫手持十八般兵器与其交手,还让他在舞得漂亮的同时,把这帮护卫削得满嘴找牙。
方氏和外行的小厮丫鬟们,只是看个热闹,看得到是高兴,叫好声此起彼伏,可一群护卫却是知道,茂才叔这一手真是了不得,挤眉弄眼地出坏主意,打算请自家主子亲自下场和茂才叔交交手,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真正顶尖高手的对决。
这帮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上去连茂才叔几滴汗都逼不出来,没劲!
可惜,众人敢想这主意,却没人敢去做。
方若华自以为在御下方面,宽严相济,手段还算柔,向来很少重罚,为人也随和,但她手底下的人,明明甚至很少见到自家主人没有笑容的时候,却偏偏对她有十二万分的敬与畏。
正笑闹,天边亮起无数烟花。
方若华手底下的人对火药玩得更溜,到也去弄出各种新鲜花样。
周围的百姓们算是极有福气。
第二日,大年初一。
天还没有大亮,等着到幻真观上香的香客们就把大门给堵得密密实实,幸而事情也不是头一年做,底下人还是把秩序维持得不坏,一切井井有条。
因着是新年第一日,方若华便也没出门,穿了一身道袍坐在了大殿内读一读经书,刚看了一页,便听见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却见种桓和种灵父女,竟也在上香。
种桓立在一侧,神色严肃,双目微睁,表面不显,可方若华一看便知,他这是有很严重的眼疾,不止如此,腿脚怕是也开始有病症。
种灵跪在蒲团上,肩上披着大红的斗篷,到衬得她脸颊瘦削,神情恍惚。
方若华低头,只当没看到这父女二人。
不多时,两个人便上完香,被请去后面用饭休息,幻真观虽与大部分努力赚钱生存的道观不同,但也提供饭食静室,如今的道观和佛寺,都是贵族夫人小姐们最佳消遣的地处,各种服务都有,而且质量全不坏,幻真观自然也不能免俗。
来来走走了好几拨香客,方若华一册经书看得昏昏欲睡,便听外头忽然骚乱声四起,杏儿推门进来,低声道:“种将军丢了女儿,正带着人闯门,让咱们的人挡出去了,小姐,您可要去看看?”
因为种桓的身份,杏儿也不得不心存顾忌。
方若华也没推辞,一出门,就见种桓身边那些高大威武,一看就十分骁勇善战的将士,一个个面孔扭曲,又是捂胳膊,又是捂腿。
种桓也气得脸色涨红,他本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反而以性情暴躁冲动著名。
杏儿看了正好挑着柴回来的茂才叔,心里也觉得种将军挺可怜,撞在谁手里不成,非撞在他手里。
第888章 找到
李茂才其人,外表憨厚,性格端方,与人为善,但是那都是表象,从军多年,行伍出身,为人刚直,但凡方若华交代下来的任务,那是连晚上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只怕当不好差办砸了。
如今负责幻真观的守卫工作,方若华下令,后院厢房有女眷,任何人不得擅入,那不要说是种桓带人来闯,便是皇帝带人来闯,他不敢下重手吧,但除非踏过他的尸体,否则他绝不会容许别人侵入主人的地盘。
种桓着实有些发懵。
一地歪歪斜斜的都是他的亲信,一手培养出来,在战场也是个个英雄。
整个京城,种桓低调不惹事,是低调不惹事的,但他所过之处,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平民百姓,谁不要敬他三分?区区一个小道观,难道仗着在太上皇皇帝面前有些颜面,就能如此折辱于他?
一念及此,种桓浑身发抖。
“要是换了二十年前……”
种桓忽然有种悲哀,满头鬓发依然乌黑,可精力不行了,体力也不行了,甚至连脾气似乎同样不行了,随即他脸上露出些许冷硬,轻轻把腰边长刀解下,冷声道:“我说,我要进去找我的女儿,再拦路,便……”
砰一声。
身边栓马石轰然碎裂。
种桓一愣,目光落在碎片之上,神色渐渐暗淡了些许,按住刀,话音止住。
方若华带着几个丫鬟出门,去了道袍,一身寻常闺秀女儿的打扮,手里也并未捧着什么兵器,面上略微微笑,合身行礼,客气道:“下人无礼,将军莫怪,只是内有女眷,不大方便。”
话音落下,门前一静。
许久,种桓略略点了点头,张张口,到底没说出话来。
方若华品了品这其中滋味,心中竟也有一点古怪——自古名将怕白头!
这位大将军,曾也是威风八面,人人敬畏,如今却在她这样一个晚生小辈面前……低了头。
方若华意外的,竟有一点酸涩,似乎刚刚剑碎拴马石的举动……也罢了。
种桓大张旗鼓要人,根本不必他动怒,幻真观已经将内内外外搜了一遍,遍寻不到。
整个幻真观不小,能藏人的地处自然也有,且方若华内紧外松,除了自己的地盘,还有一些如药房,炼丹室类比较要紧地方,幻真观其实并不设防。
只要不是有身份要紧的香客到访,幻真观的戒备便只是停留在初级,周围老百姓这两年甚至有了到幻真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的习惯,走的时候再拿两瓶小儿吃的药丸子。
但是相对的,方若华对自己的家,也拥有绝对的掌控力,内部防卫都是根据她自己编写的安全条例进行,这一套条例曾经适用于皇宫,适用于星际,当然,现代社会也很试用。
如今简化再简化的版本,用在幻真观也很足够。
“杏儿,去查查种小姐的行踪。还有这一段时间我们幻真观出入的马车,行走的方向,都去查来。”
杏儿点点头,出去不多时,便给方若华拿回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牛皮纸的封皮,方若华接过认真翻了翻,半晌忽而蹙眉,伸手轻轻点了点页面,转头问道:“夫人出门是谁跟着的?”
身边丫鬟便道:“今儿夫人说想去扯几匹缎子裁衣裳,不用人跟,不过刘护卫带了几个兄弟,应该追去护卫了。”
方若华略放下心,转头又一顿足:“夫人经常用的车夫是小夏?他不是新添了个姑娘,放假回家住一个月……如今替夫人赶车的是谁?”
杏儿蹙眉:“城南宝韵斋的高夫人约了夫人一起,夫人坐得是高家的马车。”
方若华又翻看了下手里的册子,叹了口气,干脆也再不走动,寻一石桌坐好,轻轻拨动手腕上铜制的小铃铛,一串串奇妙的鸟叫声应喝而起,由近及远,扩散开来。
种桓不自觉双目微微睁开,浑身上下不觉而起的戒备让他心惊。
从军多年,训过不知多少士卒,大大小小的战争也经历了几十次,能让他惊的事情,已经不多见。
可此时此刻,就在此地,一望寻常的幻真观内,各个角落很有秩序涌现出的人流,却让他不自禁感受到一种力量。
和他所崇尚的武力不同,这些人,看起来也并不都是武力超群,但即便是文弱之人,融入其中,也同样能带给他很强烈的压迫感和威胁。
他们配合默契,不用言语,很自如地在内外穿梭,行动间无数的信息便被汇总过来,如千万溪流汇入一河,在源头将河水拢于袖中的,便是这个女子。
哎。
种桓回头看了看方若华,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方若华比自己的那几位平生大敌,对他的威胁还大,虽然对方彬彬有礼,从没有露出凶相。
种桓眼睛已经不好了,其实并不怎么能看得清楚方若华的模样,事实上他知道幻真观,自也知道方若华……他是半点不想相见!
酒后睡个把女人,他不当回事,对方生了个孩子,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哪家哪户不发生几桩,他又不是那些个注重颜面的文官,也不是什么清流,又没有爹娘管束,在自己家里,他爱怎样就怎样!
可这不代表忽然发现他没看在眼里,不当回事的那什么,忽然一下子冒出来让人必须仰视,他还是能淡定自如。
种桓想,这算什么!
可如今也只能装聋作哑,干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记得这人便是了。
方若华到没心思去理解理解种桓的五味杂陈。
“看来种小姐换了衣服甩开将军府的侍卫,上了……我们幻真观香客高夫人的马车。”
种桓蹙眉:“这孩子要做什么!”
事实上不光是幻真观各处的消息汇总,表明种灵偷偷上了宝韵斋高夫人的马车,那些水友们也从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中找到了答案。
种灵看起来到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稍微皮肤暗淡一点,神色恍惚,眼角眉梢多出几许细细的纹路,不像以前那么高雅漂亮了。
但是就连她父亲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身手到是显得比原来凌厉,至少手脚快,动作敏捷,闪过人群,躲开侍卫,出了幻真观的大门,左右张望间就趁着车夫家丁不注意,瞬间爬上一辆马车。
一干水友不禁赞叹:“咱们三妹找的演员,别管是哪个都有厉害的地方。”
“就说这个原女主种灵,我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不得不说在人家的演绎下,这人行动力十足,盘靓条顺会说话,身手是真不错,在女孩子里,相当了不起。”
“而且这姑娘……咱们看着有时候是挺拎不清的,她和那个妖道纠纠缠缠,笨得要命,但你们可能都没注意,我有几回瞧见了……她每次路过北边那一处乞丐云集的地方时,从来不和其他人一样,捂鼻子或者嫌弃,就是给乞丐铜钱,她也不扔,而是蹲下身去很正经地给人家放到碗里,我也说不出什么,可这姑娘要是落个挺糟糕的结局,我还真是心有不忍。”
一时水友们也都无话。
方若华脸色铁青地目送种桓带着人冲出幻真观,一路去追那位高夫人的马车,也有一点担心。
种灵这是要做什么?
她这回闯下的祸不小,若非种桓庇护,恐怕她会非常倒霉。
这阵子种家很低调,但方若华还是知道,种灵和林如海的婚期将至。
别人或许也不是特别关心这一桩婚事。
林如海的地位不低,但这里是京城,每日有不知多少新鲜事发生,不是关系到自身,谁管别人什么时候成亲?
等哪天十里红妆,声势惊人,或许会引来一段时间的热议。
此时,幻真观外不远的官道上,跑着一辆马车,马车的速度很快,黄土乱飞。
后面护卫打扮的六个人,还有几个不同装扮的家丁,都奋力地策马急追。
其中一个护卫冲那些家丁使了个眼色,车内就传来不徐不疾的声响。
“一会儿你们少一人,我便随便卸一条胳膊,如果再少一人,我便要一条腿,不相信,你们可以试试!”
谁敢试?
马车之上,气氛自然也诡异得很。
高夫人简直欲哭无泪,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她高高兴兴去幻真观请一柱头香,求家里小儿和新妇早日给她添一麒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