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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慧慧和谢兰,都是很喜欢热闹,也很擅长说话的女孩子,三言两语就哄得方二娃心中郁闷烦恼一扫而空。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笑,本就有心亲近,很快就变得极为熟悉。
目光落在桌面上,方二娃发现言慧慧的手极美丽,十指纤纤,粉红色的指甲修剪得齐整,玉指捧着茶碗,连还算不错的瓷器也被衬得粗俗。
他不自禁地只觉得脸颊发热,身上也热起来,整整熏熏然欲醉,原来茶也能醉人!
从来没有过的一丝热切,在心里生根发芽,谢兰到仿佛觉得有点无聊:“南安城真没什么意思,偏远小城,吃的粗陋,玩的也也粗陋,也就能看个景,可这景看个十天八天,同样腻了。”
言慧慧莞尔:“独秀山庄的歌舞就极好,景色也好,还有花灯表演,也还算有趣,你若无聊,晚上再去看?”
“唔,哪里算好,也就将就吧。”
谢兰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
言慧慧只是抿唇而笑:“好,要是实在无聊,那我就陪你去京城。”
谢兰拍了拍桌子,大笑:“这才对,就眼下这破地方,又土气又无趣,有什么好待的。”
方二娃心里陡然一紧,脱口而出:“真正的好景色,还是船岛的独秀山庄才有,南安城的那个,当年只是寻常庄子改建,过于粗糙。”
“切!”
谢兰扬眉,“吹什么,当我们没去看过。我承认,船岛是建造得很有特色,房屋瓦舍都很特别,但那个独秀山庄,最多能和京城寻常的园子比,也唯独灯光秀有些意思。”
她口中说有些意思,眼底却平静无波,显然能让整个南安沸腾,在大周也是声名赫赫的灯光秀,在她眼前却算不得太神奇。
方二娃蹙眉,语气也略硬:“那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灯光秀舞台,在独秀山庄的后庄内,有世间寻常人难见的美色,人间绝无,天上才有。”
“哦?”
谢兰终于感兴趣,眼珠转动,侧头一看言慧慧,笑道,“我听说海王的船,之所以天下无双,是因为海王曾有奇遇,捕获了一只能在海上畅行无阻的神兽,神兽声如洪雷,可斩断风浪,它们为船祝福后,铁船也能入海不沉,无风自动。”
“这种神兽就被养在船岛独秀山庄禁地内,如果能看一看,那还真是好极了。”
闻听此言,不光是她,便是言慧慧也饶有兴致地问:“当真?可是,听闻独秀山庄后庄乃是船岛禁地,非请勿入,我们进不去吧?”
谢兰登时坐直了身体,使劲一拍桌子:“要只是我们,肯定进不去,可是眼前这不是有方二公子在?好歹是船岛二公子,带两个朋友回自家玩,难道也不成?”
方二娃一愣,本能地点头:“好。”
神兽……他其实也知道一些,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并不是真的,但要他解释,似乎也解释不清楚,干脆就笑,“你们想看什么,我陪你们去便是。”
言慧慧脸颊上的殷红,让他心中火热,一时只觉得只要自己有,什么都愿意双手奉上。
少年人的爱情,本就是澎湃汹涌。
可等言慧慧和谢兰,两个姑娘走了,方二娃又略有些忐忑,独秀山庄的后庄确实是禁地,便是一般学生也不许入内,唯独提高班的几个,既是学生,也为庄内的人打下手,发下了腰牌,可自行出入。
但每日提高班内都再三强调,不许让外人入内,即便那人是至亲骨肉也一样。
方二娃一时间背脊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要怎么样,才能满足佳人想一探禁地的要求?
扮作运送蔬菜水果海产品的人不可行,山庄吃穿用度,皆是自产,来来往往的送货的伙计都登记在册,不光是熟人,还是高手。
除非……伪造两块腰牌?
方二娃的思绪第一时间转得如此之快。
其实不需要太紧张,这阵子高级版刚刚升入提高班的学生有一百四十多个,是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门卫不可能把所有新加入的学生都记住。
他身为船岛二公子,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由他带着,混入两个学生难道会很难?
方二娃有点心不在焉地回了学校,制作腰牌的金属,后勤仓库里好像有?
碰!
教室大门忽然打开,正撞在方二娃头上,撞得他踉跄了下。
恰好出来的同学吓了一跳,讷讷道:“二,二公子……”说着,便想伸手扶他。
“脏死了,别碰我。”
方二娃怒火上涌,冷眼看去,就像看一团肮脏的垃圾。
对面的学生猛地收回手,身体佝偻,侧身让方二娃走过去。
教室里几个同学都蹙眉。
蔡小贝气得站起身,破口大骂:“方二娃你……”
何胜利一把把她拉住:“算了,别吵架,都是同窗,让夫人知道,夫人该生气了。”
蔡小贝这才勉强压下火气:“就知道欺负人,他很高贵不成?夫人都说,我们是同学,是同伴,也是亲人,要彼此爱护,守望相助,可他呢?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烦死人。”
金河使劲拉了蔡小贝一下,示意她看被方二娃嫌弃的学生。
蔡小贝忙止住话,不再多言。
那学生没有名字,自己给自己取名复生,身份有些特别。
他是被妓、女养大的……和别的学生不同,为了能上学,他吃了很多苦,幸亏脑子还算聪明,如今也算是学业有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他的身份,他自己也觉得很敏感,平时在班里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对待别的同学都是客客气气。
其他学生还好,没人找他的麻烦,唯独那位二公子,听说还当面找先生闹,说羞于与他同坐在学堂内。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学生们之间的问题,方若华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北疆的消息,她盯着舆图看了大半日,看到太阳都略有些偏西,晌午都过了,终于伸了伸腰,一拍桌子喊上夜姑,春雨她们过来开会。
从三个月前,船岛的一些生意就在京城全面铺开,目前看,虽然免不了出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小意外,但到底还算顺利。
既然打开了局面,自是要乘胜追击,抓紧时间牢牢捏住京城市场才行。
说要开会,如今开起来却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以前地盘小,大家几乎都在一栋楼里,招呼一声也就到了,现在个顶个都忙,会议室内一会儿有人进门,一会儿有人被喊出去,全都是行迹匆匆。
于是并不算多么复杂的事情,简单开会讨论,还一口气开了大半日。
方若华也无奈:“等电话局建起来,各地架设电线,再联络就方便得多。”
从四年前开始,她就打算发展通信事业,但这件事想一想好想挺容易,但它实在是一点都不容易。
不说别的,光是人才培养就是个大难题。
反正到现在为止,电话也就内部试用了几部,远远比不上电报受这帮手下的欢迎。
可就是电报,在夜姑她们心中,也还是神神秘秘的千里传音术,绝对要保密的东西,外人不可探知。
虽然都忙得很,可会议还是磕磕绊绊地进行。
天色渐晚,约上树上,事情总算‘吵’得差不多,确定好夜姑和金二麻子远赴京城亲自监管生意,方若华就笑眯眯喊了散会。
一群精疲力竭的手下长长吐气,吵嚷着好累,一定要加月俸什么的,懒洋洋地拖着脚步,慢吞吞向外走。
第705章 密林
方若华也觉得身子骨有点僵硬,此时夜幕降临,一抹月光落在水面上,清波潋滟。
春雨扶着方若华,干脆去园子里走一走,月下漫步,清风徐来,到也有几分悠哉。
主仆二人小声说笑,刚穿过月亮门,走到湖边,略显暗淡的夜空被月光一照,有些温柔的色调,风一吹,草木晃动,整个园子都显出了三分活泼,与白日的美相比,夜色下的独秀山庄湖光山色更有魅力。
方若华虽无赋诗的兴致,却也心旷神怡,刚安安稳稳地坐下,掌起一盏孤灯,临湖夜钓,鱼钩还未曾下水,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哑的呼声。
春雨登时警觉,一个箭步过来挡在方若华身边。
方若华不觉一挑眉。
独秀山庄的后院,是船岛上最要紧的地方,别看前院热热闹闹,一派祥和,但是后院光是警卫人员就布置了六层,由内到外,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杀阵。
不要说刺客,就是一只陌生的飞鸟,敢闯入也被警卫人员射下来烤着吃了。
方若华身边立时有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护卫在她身边,春雨一声唿哨,灯光瞬间亮起。
“啊!”
前面草丛一阵晃动。
“都是你,叫什么,胆小鬼。”
“别挤了,别挤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面的草丛里响起,不多时,钻出几个人来。
方若华失笑,伸手招了招:“你们几个调皮鬼,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在外面乱窜?”
蔡小贝,金河,何胜利,还有……雪团。
三人一猫磨磨蹭蹭,慢吞吞走到方若华面前,互相使眼色。
方若华一笑:“干什么呢?”
“夫人,我闹肚子……”
“屋里太热睡不着!”
蔡小贝和金河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转头互相怒瞪了一眼。
“喵呜,喵呜。”
雪团一个跳跃,蹦到方若华怀里,方若华顺手撸了撸猫,笑道,“好了,你们现在都是大孩子,有自己的小秘密,但凡不违反规定,不影响他人,都是无妨。”
方若华话音未落,蔡小贝就气哼哼地道:“你们要讲义气,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蔡小贝扑到方若华身边,小声道:“夫人,我们怀疑二公子带了陌生人进入船岛。”
她一开口,剩下的两个对视一眼,也不再隐瞒。
“没错,是女人。”
“至少有两个。”
几个小少年神色紧绷。
方若华一愣。
夜姑却是第一时间吹响哨子,一阵鸟雀飞舞声,整个山庄面上或许平静,方若华和几个高层周围却聚集了无数侍卫。
方若华莞尔,招招手让小少年们都跟过来,一行人就在道边长椅上坐下。
“好,那你们说说看,是怎么知道二公子带外人进了山庄的?”
蔡小贝双手交握,板板正正地坐在方若华面前,一本正经地道:“昨天下午我去食堂吃饭,看到二公子点了两盘水果拼盘。”
“里面有二公子最不喜欢吃的酸橘,他平时看见就皱眉头。”
“这两天二公子的饭量明显增多。”
“他以前上课喜欢坐第一排,最近总是坐最后一排,一天出去方便七八次,每次时间都很长,明显不对劲。”
“今天是我和金河去门卫检查逃课的情况,门卫小林还和我们说,二公子昨日回来的时候带着两个新生,可能是交到新朋友了。”
蔡小贝翻了个白眼,当着方若华,也不给方二娃留点颜面,“好歹相处了一年多,谁还不知二公子的那点小毛病?看人都拿鼻孔看的。”
“这回的新生,百分之七十流民出身,剩下的也是家贫到卖孩子的那种,二公子能瞧得上?肯屈尊降贵地看一眼,已经很给面子,还能与谁一起出去玩?”
金河也道:“他身上沾染了两种香脂味,一种是南安城胡家新出的,带着一点梅香,还有一种没闻见过,不是咱们南安流行的香脂,偏于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