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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华伫立片刻，不忍心再看下去，叹了口气，跟小温进办公室，做了笔录。
小温看了看笔录，摇头：“没多大用。”
当时和乔亚起冲突的那些女学生，都是一中高二十六班的。
十六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被家里父母靠钱财权势硬塞进来，还有一部分是找到门路入学的艺术类特长生，一中管得再严，他们说不上学就不上学，学校的老师们也并不怎么在意。
“那几个我们都调查过，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事件发生时，她们一伙人正和六中的几个学生打架，被值班民警发现，带去派出所教训了一顿。”
小温叹息道，“除了她们几个以外，经常欺负乔亚的人还有不少，其中一个便是她隔壁宿舍的刘梦露，案发当天，有人看到刘梦露伙同几个学生，和乔亚起过争执……虽然，这种争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着，小温冷笑，朝着对面询问室抬了抬头。
方若华看过去，刘梦露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抠墙壁，她身边一男一女，打扮时髦，光鲜亮丽，显然是她爸妈，还有一个西装笔挺，大概是律师。
“我们家梦露和那什么乔亚不熟，梦露是好孩子，可不会和那种人接触。”
刘梦露笑眯眯地吹了吹自己的头发帘：“你们警察也是无聊，就乔亚那样的，自杀都自杀过好几次，根本没想活着，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去找死的，你们管这种人的死活干什么，一年到头没解决的悬案一大堆，要分得清轻重才好，别浪费纳税人的钱。”
给她录笔录的小女警年纪不大，显然还没有她前辈们老练，闻言怒道：“放心，我们清楚得很，就你这样的，出了我们市局大门，死在街头保证没人理会。”
她身边的搭档皱眉踢了她一脚：“胡说什么。”
刘梦露还没说话，她父母登时炸了：“你怎么说话呢，这像个警察该说的话吗？你叫什么？我要投诉你！”
小女警猛地站起身，向前一步：“我叫齐芮，名字记好，别投诉错了人！”
身边几个警察连忙连推带搡地把人推走，也劝刘梦露和她父母。
“……我们有证人证实，案发当天，刘梦露同学曾与乔亚同学在校门外起了冲突，请问你们当时在说什么？”
刘梦露愣了下，似乎有点恍惚，随即咬牙切齿道：“你们问我这些做什么？难道怀疑我杀了乔亚？她都成那么一副模样了，我就是跟她有仇有怨，也恨不得她长长久久地活着受罪，她死了，到比活着好！”
“……十二号晚上，你在哪里？”
警察们叹了口气，由着她发泄完，才问道。
刘梦露犹豫了下，低下头轻声道：“周五晚上放假，我和朋友去逛街买东西，不行吗？”
说着她不理会警察们继续追问，一头扎她妈妈怀里，“妈，我头疼。”
当妈的登时心疼的要命，抱住女儿，冲警察怒道，“我女儿还未成年，她马上要读高三，学习多重要，哪里有时间听你们问东问西，我们要回家。”
方若华蹙了蹙眉，实在懒得看这种戏码，还不够腻歪人，伸手按了按眉心：“就没有什么线索？”
小温苦笑：“我们怀疑可能是遭遇了意外，乔亚，她出事的地段你也知道，是咱们市区最乱的地方，高危人群的聚集地，遇见意外，并不奇怪。”
方若华不是警察，小温也并不能与她说太多。
只是从市局出来，一路回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总忍不住去想乔亚那个女孩。
根本连认识都不算认识。
回到家，方若华翻了翻，把那天收到的点心盒子找到，点心已经没了，她只吃了两块，大部分进了她妈妈的肚子。
真的很好吃，特别香。
方若华起来灌了一瓶啤酒，这才躺下睡了。
接下来两天，她都很关注，许默不在，小温也半遮半掩地给她透露些，没必要保密的消息。
进展不大，主要是出事的地段非常复杂，外来流动人口多，找不到目击者，调查很困难。
小温也很着急：“我们已经发动线人找线索了，我就不信，好好一个大活人莫名死了，以现在的技术水平，还能破不了案？”
第625章 值得
警方确实很是用心。
方肖也听闻此事，叹息一声，劝了自家姑娘几句。
“现在不比以前，警方破案率很高，别担心，总会对死者有个交代。”
但事实就是，三天时间过去，查出的线索到是有一些，还有群众举报经常在金钗街出没的小混混，都差问过，并无他们作案的证据。
警方几乎挨门挨户地探问线索，但是居民居住的地方离案发地点太远，终究一无所获。
案发当天晚上，大雨倾盆，街面上没有一家商户开门营业。
就算有痕迹也早就被冲刷得丝毫不留。
到是有个住在附近，经营一家废品收购站的老夫妻，说半夜起夜，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哭了一嗓子，但是随即就没了，当天大雨，他们也没有出去查看。
说起这个，老太太后悔的不行。
“大概是不到凌晨一点那会儿，我好像是听见了，可一点都没注意，哎，早知道，早知道怎么也该出去看看！”
警方也是焦头烂额。
小温加班三天三夜没回家，和方若华说起这件事，身心俱疲，“受害者的母亲和姐姐家现在整天被记者盯着，一家人已经完全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我们一个小女警去探望，回来哭得眼睛都肿了，简直惨不忍睹。”
衡市一中的学生中间，教师之间，各种群里，学校论坛，到处都是谈论这件事的。
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不许乱说话，不许谈论，但现在这种网络时代，想禁止哪有那么容易？
方若华看了网络上各种胡编乱造的东西之后，万分庆幸受害者家属如今恐怕没有力气去上网。
一个当妈妈的，如果看到网络上这些东西，一定会崩溃。
金钗街。
地上干裂，沟壑无数，污水淤积，低矮的民房，破破烂烂，纵横的小巷，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蚂蚁巢穴，阴暗潮湿，又有不少世代居于此的市民们过着自己的生活。
左右道边摆满了各种地摊。
卖的东西琳琅满目，竟然还有各色珠宝首饰。
虽然明知是特别假的假货，可看起来竟也精致的很，似模似样。
方若华大踏步地从小巷子口穿过，举目四顾，左边转弯，朝着还没有撤去的黄色封锁线而去。
虚空中一个差不多四十余岁，样貌十足英俊，头上长出两只角的男人，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念叨。
“我可不是那些奸商，只想卖东西给你。”
“实话告诉你，回影机这东西是天机门少门主做出来。全联邦谁不知道，那就是个蜜罐里养出来的白痴少爷，制作的都是些华而不实东西，别看相对便宜，但是买那玩意根本不合算。”
“你看介绍觉得很不错，能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回放出来，可你想想，联邦和帝国什么地方没结界？这东西破不开结界，碰上结界就没咒念。”
“至于没结界的地方，那根本就不设防，多少修士能掐算天机，算一算，一切可知。”
“你是正在历练中吧，在小时空用这东西更不划算，别看价钱不高，但是使用一次，需要上品的灵石十五块。而且也很不完善，出错率大，并不能完全回放所有发生过的事，又有时间限制，超过一个月也不行。”
“多少凤初境的修士，一年下来，使劲浪费着用，最多也就用个十来块好吗？”
“就是想巴结少门主的那些天机门修士们，都不肯买这东西。”
“小姐，听哥一句劝……”
方若华：“……”
她脚步未停，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尖叫：“二丫头，二丫头。”
骤然回头，就见乔亚的妈妈狂奔过来，和她擦肩而过，扑去长臂一展，用力环抱住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子，痛哭失声。
那女孩吓了一跳，惊叫起来拼命挣扎，却愣是挣脱不开。
女孩的爸爸脸色大变，一把拽住乔亚妈妈的头发，使劲撕扯开，用力一推：“别碰我女儿！”
乔亚的妈妈瘦弱无骨，轻飘飘的，刚才那一抱，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让他一推，整个人登时向后倒去。
后面正好一辆电动车飞驰而至。
方若华一个箭步过去，险之又险地双手抱住乔亚妈妈的腰，抱着她退后三步，让开了电动车。
骑电动车的男人手忙脚乱，差一点摔倒，惊魂未定，怒吼了声：“找死啊！”
翻了两个白眼，才又一溜烟地走了。
“二丫头！”
乔亚妈妈愣愣地看着那女孩子，到把对方父女吓得惊魂未定，爸爸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
方若华叹了口气，手下轻轻一按乔亚妈妈的脑后，掌心吐力。
乔亚妈妈一阵迷糊，却是安静下来，她才小声和这一对父女道歉：“抱歉。”
这父女也是担心乔亚妈妈继续发疯，没再多说什么，匆忙离开。
方若华才打电话叫了警察过来，让警察把人送走，人送走了，她叹了口气，对商人道：“谢谢提醒，麻烦发货。”
商人：“……”
除了必要的道具，方若华很少在主时空买什么东西，毕竟在她的家，她只想享受正常的生活，并不需要什么她不能完全掌控的道具。
赚钱不易，还是留着等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小时空千变万化，可能遇到各种危机，方若华赚的又不多，花的却不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紧巴巴的。
可是这一次，花再多宇宙币，她也认了。
宇宙商城发货，始终可媲美闪电，回影机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落在手里，可自动拟态。
方若华一抖动盒子，手中就出现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
拎着眼镜，走到封锁线外面，随手把眼镜挂在鼻子上。
十五块灵石，几乎能让她把这几个小时空下来，攒到的宇宙币花个七七八八。
值得吗？
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方若华读过说明，一次能回放三十分钟，校准时间。
天空骤然由明转暗，大雨倾盆而下。
一瞬间，她仿佛真能感觉到冰冷的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啪！
“啊啊！”
“你们干什么！”
只能隐约听到些声音，好像有巴掌声，小巷子的尽头似乎有几道影子，方若华蹙眉，随着她的意念，似乎有镜头拉近的感觉，影像变得清晰可见。
方若华一怔，刘梦露靠着墙站着，手里抱着书包，一双眼睛中盛满了恐惧。
第626章 渣子
刘梦露？
刘梦露的左边还有一个人影，不是乔亚，是个爆炸头，满脸烟熏妆让洗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清楚脸的女孩子，半躬着身体，捂着脸，同样一脸惊惧。
爆炸头哆哆嗦嗦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发誓！我错了，我马上走！”
说着，她一猫腰就要跑，却瞬间被一男人抓住头发拖了回去。
碰一声，撞上了墙，头破血流。
“啊！”
短促的惨叫声响起。
刘梦露抖了下，高声喊道：“你们这群渣子，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们，你们敢碰我一下，我爸爸和我妈妈一定不放过……”
“嗤，渣子？”
一个头上戴着个猪脸面具的男人轻笑，声音有点尖，银光一闪。
刘梦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