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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太医迈着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一道剑光闪过,牛太医捂着肩膀,惨叫一声,“啊。”
手指缝里流下鲜红的血,他的肩膀受伤了。
半秋冷冷的瞪着他,“明明是个大夫,却做着太监的活,不如我帮你一把,成全你当太监,日日夜夜守着你的贵妃主子。”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他的下半身。
牛太医身体一抖,紧张的朝后退了好几步,“你不要乱来,不要。”
他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吓的不轻。
半秋真心看不起这些假惺惺的人,一个个利益熏心,却还要装出大公无私,与世无争的样子。
“不要当太监?还是不要听贵妃的吩咐?”
她虎视眈眈的盯着牛太医,大有你要敢走出去,我就剁了你喂鱼的气势。
牛太医胆小怕事,身体抖个不停,“我不走了,我不听贵妃的。”
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受啊。
他默默的退了回去,背对着刘贵妃,神色极为复杂。
半秋很满意他的识趣,“识务者为俊杰,我家主子可不是吃素的,倒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你若不介意赔上自己的家族,就跟她对着干吧。”
牛太医拼命摇头,冷汗都下来了,“不敢不敢。”
刘贵妃看到这一切,气的胸口都快炸开了,“我不生了。”
这是拿自己母子俩的生命去威胁半秋。
但是,半秋会在意她的生命吗?
“那就不生吧,让产婆都下去休息,天亮了再说。”
其实,她根本不希望刘贵妃生下孩子。
她不同情刘贵妃,却很可怜那个无辜的孩子。
一出生就注定了父不爱母不慈,天下人都鄙视的对象。
刘贵妃的希望落空了,非常的生气,“沐霁月到底要干什么?她这么不念亲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半秋没办法理解她的逻辑,太极品了。
“我家小姐是不怕这些的,再说了,生不生是你的事,害死孩子也是你的罪孽,跟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刘贵妃愣住了,“你……”
她实在太作了,半秋很烦她,“你不会以为有了孩子就能鸡犬升天了吧?这个皇宫里不知有多少孩子夭折,又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刘贵妃的脸色大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秋很是不屑,“我只想说,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还指望别人爱你?痴心妄想。”
要是换了自家主子,绝不会这么做。
人和人之间,相差的太大了。
“你可恨……”刘贵妃一生气,生出一股力气,下身一疼,“啊啊。”
“快快,看到脚了……”产婆先是惊喜,后是惊吓,“不好,难产了。”
她们的脸都白了,牛太医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这就是天意吗?
外面的人很快知道了消息,众人的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庆幸的,唯独没有怜惜。
大家对那个小生命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很嫌弃。
没办法,谁让他的存在不明不白呢?
首辅的眉头一皱,跟宗令交换了一个眼色。
“难产?”
产婆的脸色发白,急急的催促道,“是,是保大人还是保小,还请几位快做决定。”
按理说,这种事情都由产妇的长辈和至亲决定,但此时,他们都不在。
那么百官之首的首辅大人,也是有话语权的。
首辅的眉头越皱越紧,现场鸦雀无声,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首辅的脸色越发的深沉,宗令冲他拱了拱手,态度极为客气,“首辅大人,我们宗室没有什么意见,全听您的。”
最后,决定权落在首辅手里,首辅郑重的考虑了一番,终于做出了决定,“保小。”
众人神色怪怪的,却没有说什么。
那来报信的产婆愣住了,这好歹是皇上的宠妃,这么决定真的好吗?
“保小?您确定吗?要是皇上怪罪……”
首辅大人大手一扬,气势逼人,凛然不可犯,“所有的责任全由我来负。”
“是。”产婆没有再说什么,飞快的跑进屋子里,将首辅的话告知自己的同伴。
刘贵妃震惊的瞪大眼晴,气的抓狂,“王八蛋,居然要害我的性命,只要我不死,就跟你们誓不两立,不整死你们就不姓刘。”
她破口大骂,心中盈满了恨意。
等她大权在手的那一天,这些人都得死,尤其是首辅。
居然敢替她做决定,凭什么?
产婆婉转的劝道,“贵妃娘娘,你还是省点力气生孩子吧。”
刘贵妃怒火冲天,这口气咽不下去,“我不会原谅他们的。”
半秋被她烦的不行,这人还要不要命了?
“你的原不原谅,谁会在乎?你的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还在嚷什么?”
想要活,就靠自己挣命!
有这个力气骂人,还不如好好的生孩子。
要是安份守已,未必没有活路。
刘贵妃心高气傲,根本没将一个小丫环放在眼里,“皇上要是知道这一切,一定会砍了你们的脑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半秋呵呵一声,“你叫皇上也没用。”
“啊啊啊。”刘贵妃又是一声尖叫。
院子里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面面相视。
忽然,刑部尚书的脸色变了,趴在地上倾听了一会儿,猛的弹跳起来。
“首辅大人,外面有喊打喊杀声,正冲这边来,您还是避一避吧。”
这是要宫变了吗?
一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七上八下的,神色不安。首辅神色自若,似乎心里有数了,特别淡定,“不必,我等着他们。”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女儿可以再有
说话之间,院门被撞开,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中年男人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统统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他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一双三角眼阴沉的可怕。
这人正是安亭侯刘全,刘贵妃的亲生父亲。
大臣们惊见眼前的变故,又惊又怒,“安亭侯,你想干什么?”
安亭侯趾高气扬的下令,“奉皇上之命,诛杀叛国奸臣,全杀了。”
他冰冷的眼睛看过来,有得意,有解恨,更多的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首辅冷冷的看过去,“住手,安亭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乱来,我保你留个全尸。”
沉稳,淡定,百官之首的名臣风范让人心折,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安亭侯脸上难掩妒恨之色,一样是读书人,首辅三元状第,风光无限,青云直上,一路顺顺利利的成了百官之首,是无数读书人奋斗的目标。
而自己呢,屡试不第,考试不佳,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没有谋得一官半职,只能隐在别人身后当谋士。
他明明有才有谋,却被人踩在脚底下,腆着脸讨好人才走到今天。
这不公平!
他对首辅的嫉妒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平时隐藏的很好,现在,却全然爆发了。
“姓洛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你不过是皇帝脚下的一条狗。”
首辅淡淡的反问,“你不是吗?”
刘全的脸色一变,嘴里叫嚣着,“我是安亭侯,我奉皇命诛杀乱臣贼子,不服者,死,阻拦者,死,反抗者,死!”
这一刻,他的野心暴露无遗。
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首辅痛心疾首的怒斥,“原来,你要造反,你已经掌控住了皇帝,让皇帝事事听你的,还不够?”
刘全面露得色,好像全天下都握在他手里,嚣张到了极点。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是让所有人都跪倒在我脚下。”
蛰伏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的心里充满了熊熊燃烧的野心,也充满了渴望。
宗令气恼攻心,“你何德何能……”
居然想夺取沐氏天下,整一个乱臣贼子。
全怪当今皇帝,要不是他将权利送到刘全手里,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天?
先皇啊,你生的好儿子!
你怎么能将皇位传给那样的废物?
刘全面露嘲讽之色,“我有才华有本事,凭什么要为一个废物守天下?我比他强多了,这天下合该是我的。”
一副舍我其谁的嚣张样,太欠揍了。
但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选择跟随当今圣上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一日日看着那个废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凡事都要靠他,他的野心也就一日日的滋生。
首辅大声怒斥,“这天下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天佑的百姓。”
在刘全眼里,这些人都是死人了,在临死前耍一把发泄一下压抑多年的憋屈,也不错的。
“放屁,这一套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我下辈子吧,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再给皇上一发丧,皇位就落在我手里,到时号令天下,岂不快哉。”
他的口气太嚣张了,好像所有的事和人都被他控制了。
他想让谁生,想让谁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的意念就是全天下人的意念,他的一句话全天下人都要乖乖的照做。
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是他的狗!
首辅的脸色大变,惊怒交加,“皇上死了?你弑君?”
这话一出,如一道惊雷炸开了,大家都惊疑不定。
皇上再没用,那也是君王,是大家的主子,能劝说能怒斥,却不能杀。
刘全早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龙令一到手,暗卫听令于他,他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那个废物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别开玩笑了,对他不满的宫人太多了。”
他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个个精明厉害,都听出了几分。
首辅的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疯狂的发泄着多年的憋屈。
他到底比自己哪里好?他一帆风顺的时候,自己落魄不得志。
明明两人相差不大,不,首辅根本比不上他。
看吧,斗了这么久,最后成了他的阶下囚。
哈哈哈,所以说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输赢成败呢?
“不管皇上怎么死的,跟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他的目光阴恻恻的,全是算计。
刑部尚书炸开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你好恶毒。”
到最后,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不管皇上死于谁手,刘全都会将这个罪名扣在他们头上!
弑君啊,不管是谁都是滔天的大罪,要抄家灭九族的!
首辅面如沉水,满眼的怒气。
刘全反而更得意,更加开心了,他就喜欢看到别人倒霉。
就喜欢看到别人痛苦!
“这叫智谋得天下,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但照样被世人称颂,照样名垂青史,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的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他说的兴高采烈,指点江山,仿佛已经是这一片江山的主人。
首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