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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很不好。”
看到向来要强不肯示弱的蒋远红了眼眶,独孤烨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
蒋远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神情复杂到了极点,“你会帮我吗?”
见她惶惶不安的眼神,独孤烨想起当年并肩作战的往事,心里一软,“只要我能帮上忙的,都可以。”
蒋远大喜过望,眼中多了一丝光亮,“那你娶我。”
“什么?”独孤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怎么可能是她说的话?
“娶我。”蒋远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的悲伤。
她深感悲哀,堂堂蒋家大小姐,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感觉好丢人。
但她别无他法!
独孤烨的神色一冷,“我以为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个聪明……”
“我只要一个名份。”蒋远急急的打断他的话,生怕他拒绝。
蒋远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悲伤,精致的眉眼如蒙上了一层轻愁。
“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说过会报答的,就用这个来报答吧。”
她一反常态的坚持,不像是她的性格。
独孤烨心里一动,“发生了什么事?”
蒋远沉默了很久,痛苦,悲伤,绝望,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蒋家要完了。”
这话一出,独孤烨变了脸色,不敢置信,“怎么可能?皇上不是亏待功臣的人。”
皇上最要脸面,不肯轻易薄待了功臣,哪怕心里恨的要死,也会装装样子。
何况蒋家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边疆驻守了几十年。
光是这份功劳,就该荣养着蒋家上下。
蒋远心里发苦,“你可能不知道,我妹妹封为贵妃了。”
短短五年,蒋如一就从小小的妃子,升为副后。
要知道,皇上没有正妻,贵妃就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独孤烨愣住了,不敢相信那个单纯痴傻的女子会爬的那么高。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恭喜。”
为了避嫌,他从来不打听后宫之事。
进了那个地方,想活的走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蒋远面露苦涩之色,亲眼看着妹妹风光,看着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
蒋远有无数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唯有一声叹息。
她丢下自尊心,苦苦哀求,“求您了,世子,就当是救救蒋家。”
她字字饱含了企盼,饱含了深情,但是,独孤烨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记得你昔日说过,要靠一已之力让蒋家成为第一流的世家,成为军中第一世家,话犹然在耳,但你已经变了。”
那个热诚单纯的蒋远,才是他心中的白衣少年。
而眼前这个柔弱纤细又美丽的女子,他几乎不认识。
蒋远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眶红通通的,“是,我变了,被关在宫里整整五年,哪里都去不了,能不变吗?宫中步步为营,随时有性命之忧,能不变吗?世子,你高高在上,哪知道我们这些蝼蚁的悲哀,别人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她同样怀念过去,怀念那段艰辛又快乐的岁月,但回不去了。
独孤烨很同情她,但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负责,别人承担不起。
“生死是很重要,但没有了风骨,只让人看不起。”
蒋远闭了闭眼晴,掩去太多的情绪,“肯,还是不肯?你干脆点吧。”
独孤烨的眉头一皱,深深的看着她,“如果我不肯呢?”
“那我……”蒋远眼中闪过一丝绝决之色,“只有一条路可走。”
独孤烨的心神一震,“蒋远,我更喜欢以前的你,沉默稳重,坚毅又勇敢,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但现在的你失去了最美丽的灵魂,我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蒋家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想掺和进去。
蒋远脸上浮起一丝古怪之色,深深一拜。
“世子,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独孤烨的眉头皱了起来,“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
“是。”
晋王府,中门大开,晋王一大早就守在门口,时不时的看着门口。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他耐心的坐在门房喝茶,但眉宇间的焦灼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日头一点点西移,忽然他站了起来,直往门口奔去。
一行人策马奔过来,为首的年轻男子鲜衣怒马,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他一看到晋王,眼前一亮,利落的跳下马,俯身就拜。
“父王,我回来了。”
双膝落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慕孺之情溢于言表。
向来沉稳的晋王红了眼眶,神情激动,轻轻扶起儿子,沉声道,“你不该回来的。”
独孤烨抿了抿嘴唇,神情倔强,“不回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父王,我……”
而他不想让自己后悔,是苦是甜是涩,都自己吞下去。
他只是想陪太后走完最后一程!
晋王无奈的轻拍他的肩膀,他向来是个重情的孩子。“罢了,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天底下最孝顺的好孩子,好,很好。”
他抓过缰绳,翻身上马,看样子就要走了。
独孤烨呆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把拽住缰绳,“父王,您去哪里?”
晋王淡淡的看向皇宫的位置,“我进宫求见太后……”
这几年他很少出王府,也鲜少去皇宫,除非是皇帝宣召。
心结已存,不是三两二语就能化解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爱子情深
独孤烨一听这话,连忙抱住马头,“别去,没用,皇上做的决定不会更改。”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礼部已经早就开始准备婚礼了。
当事人都不通知,真是有病。
晋王为了儿子的婚事发愁,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更夸张的是,礼部已经将请柬发出去了。
而他这个父亲,反而没有决定权。
“可是,你甘心吗?琳琅怎么办?”
他深知儿子的心意,这辈子非苏琳琅不可。
儿子的心愿,他说什么都要帮他达成,哪怕去求人!
独孤烨默了默,忽然开口道,“父王,我要是把天捅出一个窟窿……”
晋王毫不犹豫的开口,“父王帮你堵上。”
还是这么护短,这么不顾一切,哪怕将天捅破了,他也不在乎。
这就是父子亲情,血脉相连的亲情。
独孤烨眼眶微红,“父王,有您这样的父亲,是我的福气。”
这些年他远在边城,父亲在京城,父子俩几年不见了,其实最难的是父亲。
晋王什么都不求,只求自己的独子平安喜乐,心想事成。
“傻孩子,你……”
父子俩搀扶着走进王府,一名门房小心翼翼的跑过来,挥舞着手中的烫金大红请柬。
“王爷,这是刚送上门的请柬。”
晋王接过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勾,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独孤烨心生好奇,“父王,是哪家的?”
晋王把玩着请柬,神情很是古怪,“陈家,说是请我们去西山赏莲,一是为你洗尘,二是收养了一个义女,特意大摆喜酒。”
独孤烨呆了呆,“陈家?哪个陈家?”
京城里没有姓陈的权贵,或者说,一时之间想不到。
晋王不禁失笑,将请柬递给儿子,“当然是镇南侯府的陈家。”
陈家的家主,也就是苏琳琅的亲生父亲,陈平。
独孤烨冷哼一声,怎么也看不上陈家。“刚复爵就这么高调,就不怕惹恼皇上,又被削成平民百姓吗?”
他对陈平没好感,没有担当,也没有本事,优柔寡断。
幸好,琳琅不像他!
不过,陈家复爵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是他多心了吗?
晋王的眼睛眯了眯,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家父子在庙里熬了几年,早就憋坏了,重新翻身当然要高调些,毕竟陈涟是皇上的的新宠,他们不是锦衣夜行的人。”
不仅陈涟进了寺庙修行,就连陈平也进去了,而且是同一家寺庙,也算有缘。
他本以为陈家父子的命运就这么注定,陈家再无翻身之日,没想到因缘际会,又起来了。
独孤烨实在很无语,“真是陈涟御前救驾?为此差点没命了?所以才会复爵?”
陈家那对父子明明不是亲父子,却父凭子贵,这感觉略酸爽。
不过,陈涟又没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救驾?想想就觉得蹊跷。
“据说是。”晋王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但是,据我所知,这事跟独孤凤脱不了干系。”
冷不防冒出这个名字,独孤烨呆住了,“什么?大长公主?她出现了?”
自从借死遁走后,就没有了消息,好像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五年了,整整五年,她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一点都不露痕迹。
可见后面的实力有多强大。
晋王神情淡淡的,“应该出山了,估计会有一番大动静,你得罪过她,注意防范。”
皇室哪有什么兄妹亲情?一个是受宠妃子所生的宝贝女儿,一个是不受宠皇后所出的第二子,一出生就注定是对手。
独孤烨想起往事,恍然如梦,“知道了,父王您也小心点,别被她钻了空子。”
晋王很欣慰,他这一生什么都没有,唯独这一个独子是最好的,顶得上别人十几个。
“别担心,她动不了我,想来也是可笑,人生的际遇真是难测。”
可能年纪大了,他忽然有些感慨,独孤烨没听懂,“什么?”
独孤烨不喜欢那个姑姑,太傲,太自以为是。
晋王神情怅然,“我和她出生相差三天,从小她就得到了父皇的百般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只是兰心宫的一个小皇子,父不宠母……不重视,反而让我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她倒是三灾九难的没消停过,如今更是借死相遁,失了尊荣和地位。”
反倒是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儿子也成器。
独孤烨毕竟年轻,体会不到那种感慨。“风光和危险从来都是一体的,别管她了,父王,你说要不要赴宴?”
晋王挥去不必要的伤感,微微一笑,“去,看看他搞什么鬼,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就一起去。”独孤烨愉快的决定了。
父子俩走在花园里,愉快的谈天说地,气氛很是祥和。
忽然花园入口传来一阵喧哗声,独孤烨皱了皱眉头,“那是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几名下人拦着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似乎不许她进来。
那丫环远远的看见晋王父子,眼晴一亮,扬声大叫道,“王爷,世子爷,侧妃知道世子爷今天回来,特意让我来请安,可这些狗奴才就是不肯放我过去。”
“父王?”独孤烨很茫然,这是神马鬼?
哪个侧妃?林侧妃和武侧妃好像都禁足了?
他在这方面向来不关心,完全没印象。
晋王的神色冷冷的,“告诉她,安份守已,不要整这些没用的,再有下次,你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