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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片刻:“似乎并不需要。小桑果,你是芙蓉做的么。”
事到临头,再无任何变卦的可能,这会儿,哪怕是桑成荫提着刀冲进来,他也不会再放过他的小果子。
千钧一发之时,他忽然想起了桑不近的前车之鉴。
太激动的时候不行,要坏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带着坏意,把她亲来亲去。
她羞恼地想跑,被他牢牢制住。
她道:“我要睡觉了!”
然后气呼呼地闭上眼睛。
幽无命笑得胸脯乱颤:“你睡你的。不妨事。”
桑远远:“……”
他用额头触着她的额头,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坏。
终于,他捧住了她的脸,很有技术地亲,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她不自觉地回应他时,他陡然发力,攻破防线一步到位。
“呃……”
两个人的额上立刻都渗出了冷汗。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咬着牙说道。
桑远远:“……”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这样你更受罪。”他额角迸出了青筋。
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也不想。这么难受,要不算了?”
她脑海中有一瞬间转过召出大脸花来治疗的念头,但略一脑补,让磨盘大的丧气花盘立在一旁围观……实在是接受无能!
“乖,很快就好了。”他垂下头,敷衍地亲她,心中一团乱麻。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步桑不近后尘。
怎么办?
真没经验啊!
谁知道会这样?他也很难受啊!幽无命心中暴走,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温柔老手的模样来,轻轻地亲着她,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用脑门蹭她脑门。
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小桑果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他绞尽脑汁地分散她的注意力,“上次我到章州,宴席上,见他们一个个紧张得跟鹌鹑似的,我心中好笑,便随便指了个人,说他的脑袋生得好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轻轻地喘着气,抬眼看他。
“他慌得吞了个丸子,噎死了。哈哈哈!”幽无命很卖力地说着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
桑远远扯了下唇角。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想忽略都不行,一直在触碰她的伤口。他看起来也难受得很,额角青筋直跳,还要笨手笨脚地安抚她。
“幽无命,不如,”她犹豫了下,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
她的本意是让他无需顾忌。
幽无命却会错了意。黑眼珠慢慢地转动着,心想,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的话信不得,口是心非。若是听信了她的鬼话,真的短了时间,明日必定要遭她嫌弃。
桑不近那前车之鉴还摆着呢!
再怎样,也得撑过半个时辰吧?!
于是他又伤精费神地给她讲了两个‘笑话’。
桑远远:“……”不知道别人家的新手是不是都这样?
不过她心中其实挺感动的。
没想到像幽无命这种人,居然这般体贴她,而不是只顾着他自己快活。
她试着轻轻动了下。
幽无命倒抽一口凉气,险些破了功。
他狭长的眼睛都瞪圆了,惊恐道:“小桑果,你做什么!别乱动!”
桑远远:“……”为什么他要摆出贞洁烈妇一样的表情???
她茫然地看着他。
这一刻,男人的尊严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已让幽无命无暇顾及其他。
他能感觉到她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这般甜蜜的,要人命的小桑果,随便吃上两口,他必定得投降。
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能堕了威风,让她嫌弃——若是她明日也像云许舟那般不理人的话,桑不近必定能猜到真相,那自己这张脸,还要是不要了?!
半个时辰。
他咬紧了牙关,道,“小桑果,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桑远远:“……”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奇葩品种?!
时不时,他会偏过头看看殿中的烛。
“幽无命我一点儿都不疼了。”她揽住他的脖颈,冲着他轻轻吐气。
“等我讲完秦州这事。”他最后瞄了一眼蜡烛。
桑远远:“……?”
终于,蜡烛燃到了他估算的位置。
幽无命恶狠狠地吐出一口长气,垂下头,盯住她。
他的黑眸中闪烁着进攻的凶光,唇角噙着略微狰狞的坏笑,长臂死死将她揽在怀中。
“小桑果,忍耐些。”
两息之后,她见识到了他的全部狂浪。
她惊呼出声,不自觉地抓住了他。
方才那个尴尬讲故事的菜鸟幽无命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一刻的他,强势得要命,呼吸沉沉地落在她的耳际,他就像凶猛无比的掠食者,正在夺取口中猎物的性命。
他其实忍得十分辛苦。
她的大脑很快变得一片空白,双眼失去了焦距,无意识地捉住他,口中喃喃地唤他的名字。
“幽无命,幽无命。”
这一瞬间,看着她彻底失控的模样,幽无命竟不知自己是满足狂喜,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弱,放过你了。”他得意洋洋地覆在她耳旁说道。
旋即,缴械投降。
他把她捉到怀里,揽着,垂头碰她的脸颊和额头,装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半个时辰而已,小桑果,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神智缓缓回笼的桑远远:“……”
无力吐槽。讲故事划水蹭时间吗?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欺负她不懂行?
半!个!时!辰!?还而已?!
歇息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做得可能还不够好,于是把她抱起来,走到偏殿的热汤池中,洗刷了一通。
嘴里还要嫌弃:“小桑果,你真是不会伺候人。还得我来伺候你。不过,看你也没什么力气,就不勉强你了。”
他坏笑着,拨她的手指。
“手指都动不了了么!”
他得意到翘翅膀。
桑远远:“……”
沐浴完,他披上黑袍,把染上血迹的云被带到殿外放火给烧了,然后懒洋洋地踱回来,唇角噙着坏坏的笑容,把她揽到身前,斜倚在云枕上。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她的头发。
不说话,只静静地呼吸身旁的空气,便觉得无限甜蜜满足。
歇息了一会儿,他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她的伤,又不舍地摁下了念头。
还是别把她欺负太狠了。难得她这么乖乖地伏在这里,看起来也没有要生气不理人的样子。
果然,他比桑不近强了一万倍。
“小桑果,”他道,“我没打算把你留在桑州。”
她缓缓抬头看他:“……?”
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要分开一个多月?他刚才不说,顺水推舟就把她给吃了?
他道:“筹备婚事,哪用得着我。你我走一趟冀州,收了皇甫俊的礼再赶回来,时间刚好。大婚后,我便陪你回桑州待一阵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们。”
一听这话,桑远远心中顿时就溢满了喜悦。
她还真舍不得久别的家乡和亲人。虽然暂时还想不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心情一好,她就有点皮。
“大婚的时候把幽盈月召来,”她扬起脸来,冲他撒娇,“我要吓死她!当初她可把我吓得够呛!”
幽无命缓缓挑了下眉。
“不必等到大婚,明日,你我便要先走一趟韩州。”
桑远远:“诶?”
幽无命懒洋洋地把她往身上又紧了紧,手肘落在云枕上,支着额,漫不经心地说道:“韩少陵生辰,向岳父递了帖子,邀你与大舅哥同去。明日便要出发。”
桑远远愣了一会儿,茫然道:“他的生辰,为何要让我和大哥去?若是葬礼的话,出于礼貌,倒是该吊唁一番。”
幽无命的声音隐隐有些发空:“小桑果,对旧日情郎,就那么绝情么?”
桑远远的心脏轻轻一凛。
她知道他并不会怀疑她对他的心,但是她对韩少陵的态度,与姜雁姬对明先生实在是太相似了——先前对韩少陵死心塌地,肯为他挡刀的人是她,如今琵琶别抱,跟了幽无命,盼着韩少陵死的,还是她。
幽无命虽然自大狂妄,却绝对不会像皇甫俊一样,以为一个女人能为他抛夫弃子,是因为他自己魅力非凡。
他不愿怀疑她,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反复无常’,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
事已至此,她不希望他对她有什么误解。
“幽无命,我若是告诉你,和韩少陵订亲的那个根本就不是我,你信吗?”
他慢慢垂下眼睛,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再说一次。”
“我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她看着他,“但我知道,我没有喜欢过韩少陵,我也不是什么端庄的桑王女。父母亲都说,见到韩少陵之后,我就变了,变得完全不一样,像个木头人,而如今的我,才是那个不曾改变之前的我。”
幽无命的神色渐渐凝重。
她说:“那时候的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在别处过完了自己短暂真实的一生。梦醒时,我便已经躺在了韩王宫中。今日回到这里,我记起了许多幼年时的心情,更加确定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不是我。”
这般说着,她的身体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知道吗?今日回到这里,我心中又欢喜,又害怕。只觉眼前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随时可能弃我而去。若是,再来一次呢?我会不会,再一次被扔到哪里……”
带茧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会。”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有我看着。”
他发现,自己的胸口闷闷地坠着,一阵阵疼。
难怪她今日会喝那么多,难怪她要故意引诱他。她是不是在担心,这一别,再见时已物是人非?
“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桑远远并不像他那么乐观:“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又如何防范?”
“有心去查,总会查到的。”
他的双臂揽得更紧,恨不得把她嵌到他的身体中。
“小桑果,不要怕,你有我。”
“好。”她扬起脸来冲着他笑。
片刻,她纳闷地问道:“韩少陵生辰,为何要给哥哥发帖子?”
幽无命道:“三十定妻宴啊。”
“啊……”桑远远恍然大悟。
她看书,实在是太不走心了。这么说也不对,准确说,她对那些男主宠女主的桥段完全没有兴趣,都是匆匆掠过。她爱看的部分,全是女主梦无忧被虐、被各路女配欺负的桥段。
所以她忘记了这回事。
三十定妻是云境十八州王族特有的习俗。
一国主君若是三十岁生辰时身边没有正妻,那么,其余州国适龄的王族女子便会尽数收到邀请,出席他的生辰宴,通常由兄长或是兄弟作陪。
也算是一种大型的传统相亲习俗。没有人会在这样的盛会上搞事情,否则便是与数千年传统作对、与云境所有王族作对,桑不近并不担心韩少陵会对桑远远做什么。
书中,韩少陵的三十定妻宴时,梦无忧吃醋闹腾,离家出走,她的离去让韩少陵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心爱的女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于是扔下一众王女,寻回了她,正大光明地带着她踏入设宴的宫殿,狠狠打脸了几个对他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