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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云没有回答。谢芳菲点头说:“好,我跟你走。不过要说一声。”率先走到楼道间,容情和刘彦奇正斗的难解难分。俩人功力相当,一时半活间难以分出高下。这时,萧衍的护卫已经抢了上来,将下面团团围住,务要合力击杀刘彦奇。刘彦奇无心恋战之下,使了个巧劲,脱离容情的范围,穿楼而去。
谢芳菲还没有来得及对容情说话,突然听到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伸头出去看时,江臣原脑浆迸裂,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早就已经死了。吓的不敢说话,惶恐的看着左云。左云仍旧没有表情的站在她前面,不容许她再上前一步。全身上下任何一处都在左云的监视之下,不得动弹。
谢芳菲远远的对容情大喊一声说:“容情,我先走了。”然后就听到楼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忽然就传来秋开雨的长笑声说:“始安王可要保重了啊。”声音渐行渐远,慢慢转弱,最后在耳边消没不见。左云趁着众人的目标都在秋开雨那里,一把抓起谢芳菲,点了她的睡穴,从另一边飞越出去,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挠。
雨红楼满是打斗的痕迹,留下遍地的伤员和尸体。明月心先是看着秋开雨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看着谢芳菲和左云飞离的地方,神情若有所思。容情还来不及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云带着谢芳菲离开。
楼上的萧遥光痛失爱将和众多心腹侍卫,铁青着脸说:“好,好一个秋开雨,反过来倒咬一口。本王今天在此立誓,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萧衍也阴沉着脸色看着秋开雨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崔慧景在一旁也附和着疾言厉色的说:“这个秋开雨,简直欺人太甚!”曹虎早就下楼去处理刚才的突发事件去了。张稷呆立在一旁,到现在还浑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谢芳菲醒过来后发现狭小沉闷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发出微弱火光的煤油灯,自己正睡在一张简易硬实的木床上,不过被褥十分厚而且软。谢芳菲看着站立在自己眼前的秋开雨,只好苦笑着说:“今年大年三十的晚上过的真是精彩刺激啊,想必终生令人难忘,芳菲还得感谢秋宫主呢。”突然间再也装不下去,半晌没有说话,一手奋力捶在床头,然后用力的狠狠的说:“我大过年的真他妈的倒运倒到姥姥家了。”然后转过头,死命瞪着眼,对秋开雨大声说:“秋开雨,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囚禁我了吗你,不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我了吗?”
秋开雨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表情,影影绰绰间,只是没有感情的冷声问:“你知道刘彦奇放着那么多人不去刺杀,为什么偏偏要去刺杀你?”谢芳菲回过神来,仔细想了一会儿,心里思索着这刘彦奇要刺杀的名单上怎么排也排不到自己吧,今天晚上多的是身份显赫,地位尊荣的大人物。就是要杀,刺杀的目标首当其冲也应该是萧衍才是。因为萧遥光和他目前似乎正在秘密进行某一种交易,暂时自然不在他刺杀的名单上。
秋开雨又慢慢逼近谢芳菲冷冷的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暴露行踪的吗?不然萧遥光绝对过不了今晚!”
谢芳菲看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吃下去的愤恨的模样,心里微微的害怕起来,不会说话,只能老实的摇了摇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心里十分害怕秋开雨突然就疯了一样的,失手将自己一手掐死。
正文 第26
更新时间:2010…6…17 12:21:32 本章字数:5543
秋开雨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直直瞪着谢芳菲,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另外一边坐下来冷声说:“你以为凭刘彦奇的身手,在当时的情况下,要刺杀你还能事先让容情发觉,然后避过他必杀的一击?”
谢芳菲吃惊的看着他,然后苦涩的说:“那么他是为了你才来杀我的?他怎么能想到这个办法,我从来就没有透露出去。”秋开雨自然也不会到处去宣扬,那完全是自找死路。
秋开雨对谢芳菲是又恨又无可奈何,有些颓然的说:“刘彦奇当然不清楚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纯粹只是用来试探我的反应罢了,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究竟有没有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上次在武昌他就已经发觉了事情的不寻常,所以才会用刺杀你这个方法来试探我。而且,萧遥光也巴不得你死。刘彦奇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当场证明给某个人看。”
谢芳菲不敢再问他什么事情,今晚秋开雨的如意算盘全是因为自己而打不响,看着他愤怒阴霾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的伤心起来,他是何苦,自己又是何苦呢?他今天晚上没有杀死萧遥光,日后萧遥光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这时的雍州城说不定已经全城戒严,所有士兵护卫正在全力捕杀秋开雨。
秋开雨突然激动起来,看着谢芳菲狠狠的说:“当日在武昌我就应该让刘彦奇一剑杀了你!明知道迟早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容你活到现在?甚至见到刘彦奇要对你下手时,故意朝容情露出杀气,而被刘彦奇抓到致命的一击。现在你好好的给我待在这里,此刻要我秋开雨命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要你的命。就是不要我秋开雨命的人还是一样要你的命!”
谢芳菲看着他,心里面惊涛骇浪,嘴里却平静的说:“你现在不杀我吗?”秋开雨狠狠的看了一眼谢芳菲,甩手离开了。谢芳菲苦笑,秋开雨曾经说过他绝对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人,看来此言非虚,他虽然痛恨自己,但是还不至于杀自己用来泄愤,那完全于事无补。
谢芳菲在脑海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通通仔细的想了一遍,自言自语的嘲笑说:“今天晚上雍州所有的大小势力,明里的,暗里的,因为明月心的到来可是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了。至于各自怀的到底是什么鬼胎,那就只有老天爷才清楚了。”想到秋开雨,他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妙的很。萧遥光一定会举全城之力追杀他,而萧遥光后面还有一个刘彦奇,一直以来就要杀秋开雨。更何况秋开雨还曾经血洗他满门。谢芳菲想到那天晚上极其恐怖的惨状,无意识的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秋开雨完全是咎由自取,谢芳菲想同情他都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谢芳菲躺在床上,全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头部转了过来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真正的铜墙铁壁。没有门,没有窗,似乎是位于某处的地下室。秋开雨原来也是早有防备。本来他今晚成功刺杀了萧遥光的话,雍州混乱的哪还有时间精力来追捕他,处理后事都来不及。可惜,真正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秋开雨为了今天的刺杀,一定下了许多的工夫,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谢芳菲因为不能动,全身十分的难受。秋开雨看来是打算将自己困在这里了。只是不清楚在这风声鹤唳的情况下,他还要出去干什么。脑袋昏沉沉的想了一回,抵不过瞌睡,居然还能安稳的睡着。
秋开雨回来见到的就是睡的毫无意识的谢芳菲,不过全身僵硬着,不能动弹,睡的恐怕不会舒服。他任命的叹了口气,走上前,仔细看着灯光下若明若暗的脸,皮肤不够白皙,脸蛋不够完美,五官不够细致,可是自己是发疯了吗,被这样一个人给下蛊了吗?竟然会心软,会不舍!而且一日比一日陷的深。就是被她破坏了刺杀萧遥光的机会,心里首先想到的却是她的安危问题。整个水云宫的人恐怕都不会放过她。
谢芳菲因为不舒服的缘故,立马就被惊醒了。朦胧中睁开眼睛,看见秋开雨,还停留在睡梦里,没有回到现实中来。于是冲他笑了一笑,再闭上眼睛眯着。秋开雨在她突然睁眼冲自己笑的刹那,整个心神灵魂仿佛都被吸了进去。只要她一醒来,全身上下似乎都会发光一样,而自己,就是扑火的飞蛾 。一动一静,一颦一笑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自己一步一步拉向她。
谢芳菲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秋开雨半晌,然后平静的说:“你回来了。”秋开雨明白她已经完全醒过来了。走到她身边,一手拍开她身上的穴道,说:“你去吃饭吧。”
谢芳菲没有多说话,默默的下床,坐在桌子边上安静的吃饭。心里嘀咕,难不成他刚才竟然是出去张罗自己的饭菜去了?
秋开雨坐在她刚才睡的床上冷静的问:“太月令在哪里?我现在就要。”
谢芳菲吃饭吃到一半听到他这句话,愕然停下筷子,说:“情况这么糟糕吗?”糟糕到就连秋开雨也需要用太月令的威势来重新立威?
秋开雨一时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仍旧问的是:“太月令到底在哪里?你拿着它也没有用。”
谢芳菲仔细思索了半天,然后沉吟说:“在雍州城外卧佛寺附近。被我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秋开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和当日发生的事情果然脱不了干系。李存冷为什么会将太月令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谢芳菲回答;“其实他不是要交给我,而是让我扔掉。我也的确找个地方将它扔在那里了。”于是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秋开雨听了后说:“李存冷是越老越糊涂了,不然也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而真的将你误认为是得道的妖精,连太月令也交给你。”而谢芳菲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妖精才是真的。
谢芳菲反驳:“人在临死之前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解释当初为什么会将太月令交给我。或许在他临死前的一刹那,已经想通了某些事情,认为这个什么劳什子太月令不再重要了呢。”
秋开雨的口气稍微有些缓和的说:“后来我是在另外的地方寻到李存冷的尸体的,还以为他已经将太月令给毁了,没有想到居然交给了你。”
谢芳菲迟疑的问:“李存冷当真是你杀死的吗?很多人都说他武功好的很,曾经纵横天下,未曾有过败绩。”
秋开雨抬头说:“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我只不过找到他致命的弱点,用力一击而已。李存冷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然后看着谢芳菲,一字一句的说:“我秋开雨在此当着谢芳菲的面起誓。绝对不会重蹈李存冷的覆辙。”说完眼神坚毅,神情冷酷。谢芳菲虽然不知道他要引以为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可是却隐约觉得不安和害怕。秋开雨说要做到的事情,谢芳菲从来不怀疑他会做不到。
谢芳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现在什么时候了?要连夜带你去拿太月令吗?”
秋开雨冷冷的说:“现在大街上到处是挨家逐户搜查的士兵,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我现在要出去探察情况,你最好呆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用你来威胁秋开雨了。”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芳菲心潮澎湃,一时难以平静下来。俩人的这段孽情现在已经是昭告天下了,如今没有人不想杀自己,借此来打击秋开雨。只怕萧府自己也是回不去了,不知道萧衍在这四面楚歌的窘况下还敢不敢收留一个和秋开雨有所牵扯的手下。秋开雨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此刻倒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不,不,应该是过街的老虎才是。老虎出了山林,那就如拔了毒牙的毒蛇一样,没有大的危险性。秋开雨这头恶虎,恐怕要虎落雍州被犬欺了。
谢芳菲倒不担心他,他如果这么容易死,早不知死了千百次了。仍然坐下来,将剩下的冷饭冷菜继续吃完。刚吃完最后一口菜,左云就进来了。
谢芳菲抬头看见他满脸的不善,吃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