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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失笑出声：“或者你得是我祖宗，小祖宗。”不管你是谁，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两个人睡得都比较晚，杨琪睡醒的时候对于身边有一个大活人还不太习惯，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又扫到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已经在小男朋友的家了。
江洛则是因为他在身边睡得更香了，太阳爬上了床他还没睁开眼睛，还往杨琪身边蹭了蹭，抱着杨琪的胳膊就像是抱枕一样不撒手，咂摸咂摸舌头嘴里还叫着卫昭的名字。
杨琪看得心尖颤巍巍的，卫昭就是当初他拍的那部偶像剧男炮灰的名字。
他没想到小导演这么喜欢他——真好。
*****
江洛半眯着眼睛，看见一双熟悉的灵动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在自己面前晃，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早上好。”
杨琪摸了摸下巴，早起看自己男朋友的睡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他慢吞吞爬起来：“不早了，我煮了早饭，你先去洗漱？”
江洛看一眼窗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现在几点了啊？”
杨琪顺着他的手一把拽住，想拉他起来：“十一点多了，再睡的话要不舒服的。”
江洛哀怨看他一眼：“这样不好吧，我们昨天认识，当男朋友才第一天，同居也是第一天，第二天一大清早你就管着不让我睡懒觉了？”
杨琪一愣，看到小导演小眼神下隐藏不住的笑意，想到今早上他口里呢喃的名字，半跪在床｜上搂着他的腰：“喜欢卫昭还是喜欢我？”
江洛眼神一晃：“你听见啦。”当时他也很惊奇，不过他觉得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杨琪笑：“嗯。”
江洛不喜欢这个问题，因为会让他不自觉想起来以前快乐的日子，又间接地提醒他这个人不认识他了，眼神黯淡：“他也是你啊。”
杨琪捏着他的下巴：“我能亲｜亲你吗？”
江洛偏过脸，耍小性子：“不能。”
杨琪凑上去吧唧亲了一下，江洛嫌弃地手背蹭了两下，瞪他：“都说了不让亲了。”
早上那个名字好像赋予了杨琪无限的信心，他尤其硬气地抱着小导演，软和着语气：“是你昨天说你脾气不好的时候让我哄着的，我这不是先试试吗？”
江洛翻他一个白眼：“你这是哄着我吗，你这明显是再惹我生气。”
杨琪拽着他的胳膊：“要不要换衣服，今天不出去的话就穿着睡衣吧，舒服点。我这不是还在学徒期么，以后你教我该怎么哄？”
江洛由着他推着自己进了卫生间，看他给自己挤牙膏，想笑又压下去了，只是嘴角略微弯了弯。
眼睛故意不看他，看镜子里那个眼角眉梢都在散发笑意的自己：“你做了什么粥？”
“南瓜粥。”杨琪牙缸牙刷塞进他的手里，只觉得伺候人的事情自己竟然做的完全甘之若饴，而且异常顺手。
江洛又是一个白眼：“你看，粥我还是喜欢皮蛋瘦肉粥，或者海鲜蔬菜粥，不要吃甜的。”
杨琪也不恼：“好好好，明天吃皮蛋瘦肉粥。”看你嘴巴那么甜，还以为你喜欢吃甜的呢。
洗完脸，江洛眯着眼睛乱｜摸。杨琪赶忙抽过一边的毛巾递给他，“胳膊上的水都要弄｜湿袖子了，待会穿着不舒服。”
江洛胡乱抹了一把脸：“没事，我饿了。”
杨琪接过毛巾挂在一边：“嗯，那今天只有甜粥，要不要吃。”
江洛瞪他一眼：“要，还要放糖。”
杨琪笑眯眯的：“好，放糖。”
*****
“你电话响了。”江洛眯着眼睛看杨琪一个劲地挂断，电话还是在震动。
杨琪脸上现出一丝不耐烦：“是我以前的经纪人。”
江洛想了想，咽下去嘴里的一块大南瓜：“是那个拉皮条的？”
杨琪无奈：“哪里学的词，赶快忘了。”不是说是国外回来的吗，怎么这种词记得倒是清楚。
江洛：“……我也是导演好不好，我虽然没干过但也见了不少呀。”
顿了顿他问，“难道不是那个要把你送到王导床｜上的经纪人？”
杨琪头疼地又挂掉：“是她，可能就是问昨天我怎么没去吧。”事实上，昨天九点开始，手机就在断断续续地震动不停，直到没电关机，今天早上一开机又是这个状态。
既然他决定要好好发展的话，李乔这种经纪人他是不能再要了。
不过他跟公司起码还有两年约，他也没钱能毁约，所以现在还不是闹掰的时候。
江洛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直接夺过桌上手机按了接通键，挥开杨琪伸过来的爪子开口：“喂……”
“喂你大｜爷，杨琪，你胆子肥了啊，你还敢放我鸽子，你知道昨天王导有多生气吗，杨琪，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公司混了？”
江洛好整以暇地看了杨琪一眼，抿抿唇：“他想不想在这个公司混不是你说了算吧。”
杨琪扶额，想起来他昨天跟陆晓斗嘴的场面，完全不能理解长相这么可爱乖巧的一个孩子说话竟然那么犀利。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声音夹带着不耐烦和疑惑：“你是谁呀？”
江洛：“我知道你是谁，但你连知道我是谁的资格都没有，你说说看是你先让杨琪在公司里混不成呢还是我先让你在公司里混不成。”
李乔楞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杨琪抱到更粗的大｜腿了，但再想想杨琪那体格和烂脾气，根本不可能。
“杨琪呢，你让杨琪跟我说。”
江洛呵呵笑了两声，嘲讽之意不住地流露出来：“他现在可不想跟你说话。”
李乔昨晚上就在王导那受气了，原本给另外一个小男孩接的角色都快黄了，今早杨琪竟然还敢这么威胁自己。
“杨琪，你可别吓唬我了，你要是有能耐早怎么不翻上天呢，你要是能抱上金大｜腿你就赶紧谢天谢地吧，省的人家玩弄一场就直接把你踹了，你可要知道，没我你怎么签合同，没合同你怎么拿到钱。”
李乔根本没想过现在跟她说话的就是杨琪的金大｜腿，只觉得即使他有靠山了，人家也不一定能为他做什么，就比如说王导，想要他这么长时间，就算玩到手了也不过是一个男十八号的角色罢了。
江洛冷笑：“没你杨琪就不能签合同，我看你以后是彻底不想签合同了是吧。”
听他声音就知道是个未成年，中二病，李乔懒得跟他理论，直接扯开了嗓子：“杨琪，你要是还想继续混下去你就立刻马上现在给我到公司来。”
还没等江洛说话，电话那边传来愤怒的嘟嘟嘟声。
杨琪接过手机，脸上倒是一片淡然。
江洛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跟你经纪人决裂了。”
杨琪：“……是呀，我听见了。”
江洛：“没事，正好你也跟你公司决裂吧，签到我哥公司来，要是你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让我哥彻底封杀你。”
杨琪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江洛本来就是开玩笑，好半天没见他接话，抬脸对上杨琪略显犹豫的半张脸，有些慌神。
他之前一直在想怎么平衡这个世界两个人如此不对等的社会地位，他不希望杨琪因为这个跟他疏远，结果开起玩笑完全没刹住车：“我不是那个意思，杨琪，我……”
杨琪没觉得自尊心受挫，相反，他一直觉得小导演话里话外在为他着想。
昨天说人让自己当他的男朋友，丝毫没提到他会帮自己，而是说了一番希望自己照顾他的话，今天又把包养当成威胁说出来，他的小导演、他的小导演这样为他着想，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没事，正好我不红，违约金也没多少。”
江洛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观察了好久他的眼神：“真的？”
杨琪点点头，也笑了，捏捏他的脸蛋：“好啦，本来我现在就是需要你帮忙啊，要是还待在那个公司，我连去片场收道具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混出一番天地证明给你看呢。”
江洛松了口气：“就是就是，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杨琪低头吃着饭，忽然说：“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平等，我会自卑，但我更喜欢你，所以我会克服一切追逐你。即使我是在抱你大｜腿，我也希望可以抱一辈子。”
江洛伸出一条腿：“抱吧，给你抱一辈子。”
原本还有点低沉的气氛被他这么一个动作弄得瞬间烟消云散，杨琪笑出声音，看着虽然挡在睡裤下但勉强已然能看出来细长的一条腿，脑子里忽然蹦出来微博上的腿玩年调侃语，想象着小导演的大｜腿应该也和他昨晚上露出来的颈部皮肤一样的细嫩滑白，鼻子一热，连忙低头认真吃饭。
江洛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也放了心。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吃完了早饭，江洛坐在沙发上揉着滚｜圆的肚子看着厨房忙碌的杨琪，恍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个世界。
不过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身边是那个人就好。
江洛忽然喊：“今天下午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去你那边把行李搬过来吧。”
杨琪手顿了顿，转头答应一声：“好。”
*****
宁星远家三楼有一个放映厅，他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有一个，没事的时候他就会窝在放映厅揣摩各种类型的电影。
他哥见他喜欢，便原样Copy了一个过来。
江洛正好给四面都换上了镜子，作为杨琪的训练室，不过大多数时候是他们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影。
“今天我们看什么？”杨琪拉开柜子，里面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码着各种国内国外的影片，甚至绝版的都有。
江洛随便盘腿坐下，拉过一边的托盘捻了块薯片放进嘴里，咔擦咔擦地嚼着。
“陈导去年的贺岁档吧。”
杨琪翻了翻，找出一张放进卡槽里，放映好之后盘腿坐在江洛的身边，歪过脑袋咬住他捏着薯片的手指，咽下去薯片含｜着他的指尖含糊不清问：“怎么今天转类型了？”
陈导偏好于文艺深情片，前两天他们看得都是轰轰烈烈彻头彻尾不爱就死的激情片。
江洛嫌弃地把指头上的口水蹭在他的衣服上，被杨琪按住脑袋：“剪辑手法是一样的，这次是给你看。”
杨琪揽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给他把托盘拉到手底下：“给我看？”
江洛拿过一杯苹果汁，咬着吸管戳戳他的腰，示意他片头结束了：“今晚上给你看剧本，那部戏跟这部差不多，你好好学习下。”
虽说江洛手里还有一部剧，但他作为导演都一直窝在家里，杨琪都快忘了这部剧了，更想不起来自家小导演还欠自己一个角色，只觉得自己是他私人保姆了。
杨琪摸了摸｜他略显冰凉的手，答应一声，把空调调高了些，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视线回到大屏幕上，这才开始认认真真看剧揣摩角色。
杨琪之前就研究过陈导的电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铺直叙，用大段大段的生活继续潜移默化地表达出导演想要传达给观众的思想。电影很好看，情节层层递进，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但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收获。
等到片尾曲开始的时候，杨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脸看到小导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好像在发呆的模样。
手指点上他的额头：“怎么了，看入迷了？”
江洛眼底闪过艳羡：“挺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爱情。”
杨琪转脸，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