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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剧组,这部戏,有戏。
刘白原本只打算看上两三天就不再逗留的,毕竟像他这样一个与整个剧组都没什么关系的演员,老是在大家眼前晃来晃去,实在不合适。
但大家都好像默许了这件事儿,没有人会开口问他是怎么混进来的,甚至对刘白摆出了一副俨然很熟了的样子。
就比如闻洛绮。
刘白就算知道凭他的本事,是可以与闻洛绮平等交流的,但他此刻的身份,仍然只是一个红不过三月的“流量”,没有多少拿的出手的实绩,甚至连一个代言都没有。
闻洛绮愿意同他微笑点头已然是友好了。
他万万没想到,闻洛绮竟然会主动坐到了他身边儿,与他交流起来。
甚至不用他做自我介绍,张口就能喊出他的名字来。
刘白有点儿呆滞。
谢秋似乎格外欣赏闻洛绮,只要是有她的戏份,谢秋一天不落的,每天都准时蹲在片场里。
今天也是一样,被刘白拉到身边的时候,少见的,露出了些微的羡慕之情,而后听到刘白的问题,又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这有什么稀奇的,整个剧组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你。”
刘白震惊了,他自知他的知名度还没有大到这个份儿上,总不会是郑一墨在他来之前召开全剧组大会,当场宣布“马上有个叫刘白的同学要来咱们剧组学习,请大家关心他、爱护他,和他打成一片”吧。
谢秋跟刘白的脑电波仿佛是共通的,立刻就看懂了刘白微妙的眼神儿,再次笑起来:“虽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但也差不多吧。”
刘白皱皱眉,一阵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你还在隔壁拍戏的那会儿,”谢秋远远看见郑一墨四处寻摸的眼神儿,估计是在找刘白,又把刘白拉的离他远了一些,接着道,“郑一墨动不动就失踪,一问就是去隔壁看刘白了,而且他看完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变得好很多,没几天整个剧组都记得你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西洋景呢,后来才发现,原来你是个人。”
“……”刘白心里万分后悔,他现在十分希望自己不要做个人了。
毕竟他不像郑一墨,他还是要脸的。
“而且——”
刘白震惊的转过脸。
还有而且?
刘白心里的预感急转直下,感觉随着谢秋的嘴唇轻启,他可能就就要在这个剧组待不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呢,谢秋。”
郑一墨及时出现,打断了谢秋的话。
就算他已经能跟谢秋和平共处,一同拍戏,但离开了镜头以后的眼神儿,仿佛回到了与尚赤针锋相对的时候,一样的凶猛。
只不过这回对象换成了对他的眼神儿毫不在意的谢秋。
谢秋在他极具威胁的眼神里,仍旧笑眯眯道:“而且我还有事儿,需要先走一步。”
郑一墨对着谢秋潇洒的背影,在心里破口大骂,这货净干些影响别人夫妻感情的事儿。
脸上还得装出可能是他这辈子以来,做过的最无辜的表情问刘白:“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刘白看着郑一墨的脸,扭曲中还带着些微的熟悉,让他想起之前的某个跟屁虫来。
果然刘白的担心最终还是应验了。
刘白虽然心里存疑,但既然郑一墨事儿已经做过了,这时候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只好放弃这个问题,转转脑袋,看到谢秋已经迅速与闻洛绮搭上了话。
闻洛绮的表情温和,像是跟谢秋聊得挺投机。
刘白不自觉地感叹一句:“闻洛绮还真是没什么架子。”
跟唐妃,甚至胡诗雨都完全不同。
刘白的随口一句,郑一墨听在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他的那股陈年老醋劲儿又泛上来了:“没什么架子有什么用,她已经结婚了。”
没架子和结婚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刘白已经不同于往日,他看着郑一墨那一脸熟悉的酸了吧唧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吃飞醋了。
原本应该白郑一墨一眼,而后莫名其妙转身离开的刘白现在却已经做不到当初那么果决了,他张了张嘴,甚至一瞬间产生了想要解释他没有别的意思的想法。
刘白愣住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郑一墨的想法和感受来了。
好像是从他不忍心告诉郑一墨他只是一个书中的角色开始的。
那要比郑一墨向他告白之前,还要长上许久。
刘白心里又是在稳定的心跳之中,有了一秒的杂音,让他倏忽呼吸停滞,紧接着脸颊又不可抑制的发热起来。
还好郑一墨听不到他失了节奏的心跳声,没等到刘白开口,又蓦的抬起胳膊指了指:“而且她老公就在剧组里。”
刘白的神智被拉了回来,微微怔忪。
因为他看到郑一墨的手抬起,越过商行儒,落在了剧组某个不怎么起眼的摄影身上。
刘白与其他人一样,早就已经习惯像闻洛绮这样的人,最后嫁给一个富豪又或者名导,要不然也会是个名气大致想当的同行。
总归不会是一个十分平凡的,有点儿啤酒肚,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摄影。
实在是跟闻洛绮显得不够般配。
“这个人——”刘白刚犹疑着开口,话音就消失了。
他看到程橙走向了那个摄影,手里还捧着一杯咖啡,带着崇敬的笑容递了过去。
那个摄影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了片刻,伸手接了过去。
程橙搓搓衣角,似乎有点儿紧张,与摄影不住的交谈什么,还连连点头。
两眼不住的放光。
那表情,仿佛是写了一脸的“好喜欢”。
刘白的眉头倏忽就拧到了一起。
最近的自己没有任何新的工作,每天不过就是呆在片场思考人生,自然不需要程橙忙什么,刘白虽然已经不问,但他还记得程橙的剧本儿梦,有意放她一段时间的自由,去考虑考虑她的剧本,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问她要来看看。
然而程橙仿佛天生闲不住,不给他搞服务,就去把爱奉献给全世界,很快就跟整个剧组都混熟了。
刘白甚至有点儿羡慕程橙,至少她是凭本事混熟的,不像他,是靠郑一墨的彩虹屁。
只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程橙什么时候跟这个摄影混到了一起,而且状似亲密,更重要的是,程橙一副看待偶像的眼神儿看着那个啤酒肚,让刘白倍加不爽。
当初他没有机会,没能管好自己家的白菜,让猪给拱了,这一回他要未雨绸缪,把他俩的关系扼杀在摇篮里。
毕竟这头猪长得不咋样,年纪大程橙一轮,还结婚了!
刘白下意识地就要迈步冲说笑的两个人走去,但很快就被郑一墨拦下来:“你要干嘛去?”
刘白回头,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在片场,少见的哼了一声儿:“那个摄影,叫什么?”
郑一墨不太明白刘白心里那种自家白菜要被猪拱了的心情,老实回答:“他啊,叫李檀。”
刘白心里暗暗记下,打谱晚上找程橙来一场促膝长谈,郑一墨却已经抢先一步动了起来,他远望一眼,忽的在身后用小指挠了挠刘白的手心:“我要去拍戏了,很快就回来,你要不要等等我。”
刘白毫无防备的轻声“唔”了一声儿,很快又闭上嘴巴紧张的四处看了一眼,想要缩起手掌,然而不仅没能逃开郑一墨的攻击,反而将他的小指攥在了手心里。
甚至还能感觉到小指在他的手心不安分的动了动,微痒而又有些微妙,像是郑一墨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又好像他在坏脑筋地挑逗自己。
刘白又放开了郑一墨的小指。
郑一墨收回手指,在刘白面前晃了晃,又探到刘白的额前,拨弄一瞬他的碎发,笑道:“刘白,你这是舍不得我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
郑一墨的指尖在刘白的眉与额前留恋,又带起一阵暧昧的痒意,刘白想要瞪他一眼,却因此没能成功,仓促瞥过一眼,像是带着一丝嗔味。
当即郑一墨脑中的黄色废料就已经自行发散,占领了他的意识最高地,他的手指从刘白的眉尾滑下来,落在他十分喜欢的那个翘挺的鼻尖儿上。
一阵轻微的凉意,稍纵即逝,仿佛是郑一墨以手代嘴,落在了刘白脸上一个轻吻似的。
刘白直觉得实在太讨厌他这张薄脸皮,一有点儿什么心理活动就要暴露自己,此刻又热了起来,才要打算离郑一墨远点儿,却忽然看见他又把小指竖了起来,还怪异的伸展两下,笑意深了一些,不住点头:“这个姿势不错,我想跟你试试。”
刘白当即脸皮就要烫的绷不住,立刻挥手赶人:“滚滚滚!滚蛋!”
此刻刘白的表情,实在太可爱,郑一墨看在眼里,恨不得拍成照片儿,给剧组里每人发一张,又觉得这种美景不能与他人分享,忍不住就要故态重萌,打算真的亲上他一口,但他甫一垂眸,就看到了刘白蠢蠢欲动的脚,只好悻悻走开。
刘白躲在角落里看着郑一墨的背影走远,平复了好一阵的呼吸,终于感觉他的脸与呼啸的风温度相当,才慢慢的坐了回来。
郑一墨与谢秋准备妥当,已经开始拍摄了。
这一段儿他们在这个景取的最后一场戏,讲的是时锦已经离开多年,霍思成重游故地,想起他来,一时间情难自禁,仿佛是真的看到了时锦,将他拥在怀中,胸中的感情激荡迸发。
郑一墨对刘白的教导领悟的很透彻,他和谢秋对戏对的很顺畅,本就自带深情BUFF的眼神儿此刻更是浓郁的化不开,他紧紧将谢秋搂在怀里,倚在他的肩头,喃喃道:“是梦吗……阿锦……还是你回来看我了,永明很想你……”
他颤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感情丰沛到位,目光中盈盈,像是有泪将要落下,可他又不能落。
霎时间整个片场都被郑一墨的情绪感染,泛起了一丝悲凉。
刘白看在眼里,确实是赏心悦目的表演,但他却有一丝丝的不开心。
他不想承认,却又难以抑制自己的内心。
他明知道郑一墨与谢秋是在演戏,脑袋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地嚷嚷“太近了!”“这个位置就够了!”“为什么非要靠上去!”
不是二百五的声音,是他自己的。
郑一墨的手扣住了谢秋的脖颈,眼神儿里是无限的怀缅,还有不可言说的爱恋,两人越贴越近。
刘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猛地站起了身,远离人群,往片场外走去,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风口,吹吹这大自然的东南西北风,直到把他吹清醒为止。
郑一墨与谢秋很快拍完了这段儿,从戏里的状态走出来的郑一墨,心里仍旧膨胀着那种与爱人分离的酸涩情感,下意识地用眼神儿去寻找刘白,却发现他不在这儿。
郑一墨心中紧张一瞬,忙揪住一旁的工作人员询问。
工作人员回答的也挺老实:“我刚看到刘老师走那边儿了,好像脸色不太好,别是拉肚子了吧。”
郑一墨又飞速撒开他,直奔着刘白的方向而去。
冬季的傍晚,天色晦暗不明,还刮着一阵冷风,刘白豪迈的站在风口想要“吹啊吹啊他的骄傲放纵”,却蓦的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是直奔着他而来的。
刘白还没来及回头,整个人就已经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刘白愣了一瞬,感受到郑一墨的呼吸落在他的侧颈,一片冰凉之中,十分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