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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墨与刘白一同盯着屏幕看了一阵,复又开口:“刘白,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让你放弃演戏吗?”
刘白不假思索地摇头:“不会,演戏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事儿。”
郑一墨心里微微不甘心:“也许有呢?”
刘白对郑一墨这个矫情无比的问题莫名歪了歪头:“等到我演不动了吧。”
而后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挪挪屁股,坐的远了些。
距离刘白演不动戏大概还有六十年……
实在是太漫长了。
郑一墨看了看刘白透着粉色的脸颊内心绝望,从没像现在这样盼望老头老太太能在他这里住个三年五载的。
第74章 chapter 76
被章姨的汤汤水水喂的脸颊都开始圆润的刘白; 恍惚生出了自己在坐月子的错觉。
终于在章姨准备来一道水晶猪蹄之前; 制止了她,强烈表示自己只想喝白粥。
章姨坚决贯彻执行刘白的要求,于是当晚迎接拍戏晚归的郑一墨的,只有一碗大米粥。
郑一墨一边喝一边庆幸,自己吃了许久的草,就连大米粥也不觉得平淡了。
刘白钻进厨房找水喝; 正看见带着一身夜归人气息的郑一墨慢慢的喝着粥,少见的露出些疲态来。
自从郑父郑母走了以后; 不知道是不是郑一墨担心家里再发生这种被突然袭击的事儿,就算白天在剧组拍戏到很晚; 也会不辞辛劳地赶回家睡一晚; 第二天又在清晨悄悄离开。
刘白隐约觉得,郑一墨是为了他;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顶多就是手有点儿不方便; 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张张嘴; 最终还是决定说两句。
“明天你还是在剧组安排的地方住吧,来回跑不累吗?”
郑一墨放下碗,还带着完全没有得到满足的表情慢慢站起来想要将碗收拾起来,却被刘白一手接了过去; 放进洗碗槽里,转身又问:“你要是还饿的话,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儿吃的?”
郑一墨看着刘白打开冰箱; 找出一包挂面来,又有些艰难地想要打开包装,不由得走过去一把接过挂面,没有拆开,反而又放回了冰箱里。
刘白看着郑一墨的举动,才要开口问他是不是不要吃,甫一抬头,正对上郑一墨微垂的眼眸,点点光华看着自己,他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瞬,飞速挪开了视线,直到今天,刘白依然十分介意那天晚上他不争气的表现,不知道如何坦然地与郑一墨单独相处。
然而郑一墨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他跟原主早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大概习以为常了,此刻也是神色平静地低声对刘白说:“今天不饿,以后下面给我吃,以后好不好?”
刘白觉得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但再看郑一墨的脸色,一脸的坦荡加正经,仿佛只是在跟他唠家常,见到刘白没答他,又心平气和地重复一遍:“以后不好吗?”
不论怎么说,郑一墨也是救过自己的,下面给他吃又不是一件难事儿,总不能连这个也拒绝吧,刘白沉默片刻,只好点点头:“好。”
郑一墨得了刘白的允诺,墨色的双瞳里带着一丝笑意,似乎胸中一块儿大石落地,又略过这件事儿再问刘白:“今天怎么想喝白粥了?”
刘白被跳跃性的话题搞得有点儿蒙,愣了一瞬又答郑一墨:“我只是小小的骨折,章姨都快把我喂成猪了,实在是吃的有点儿腻了,想要喝口粥。”
郑一墨“唔”了一声儿,当做是对刘白的回应,继而又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儿没有再开口,餐厅里的寂静让刘白的睡意又再次回归,他打了个呵欠挥挥手:“既然你不要吃饭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刘白转身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忽的又停下脚步转了个身,终于在他的安全距离以内与郑一墨对视一眼:“你也早点儿休息,晚安。”
郑一墨巴巴看他,完全没有想跟他道“晚安”的意思,看着刘白又往客房走的背影,憋了憋没憋住,张口道:“客房的床没我的床舒服。”
???
刘白对郑一墨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倍感费解,是什么又引发出了郑三岁的好胜心,连他自己家的东西都要比一比了吗?
刘白转过身,无言地看向郑一墨,同样是憋了憋没憋住,张口问:“怎么,你还想跟我换床睡?”
“我不……”郑一墨被刘白这个反问问的语滞,差点儿一口气儿憋死,好半天才蠕动着嘴唇吐出两字儿来,然而刘白并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转身走了。
郑一墨只得孤零零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床,思索明天叫张小民把家里其他的床都扔了。
喝完了索然无味的大米粥后,郑一墨稀有的一大早就收了工,返回了自己家,更稀有的是,他还拎着几个饭盒,里面装的满满当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刘白看到惊诧万分,白粥对郑一墨的影响也太大了点儿,这可怜孩子都只能吃外卖了。
章姨倒显得十分冷静,完全没有因为郑一墨破天荒的举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饭做得是不是不够好,仍旧挂着一脸的慈祥将郑一墨带回来的饭菜摆上了桌。
刘白左右瞧瞧,也并不是郑一墨喜欢吃的甜口,而郑一墨也没有先下筷,而是十分客气地往刘白面前推了推:“怎么样,要不要尝尝?”
刘白举着筷子疑惑:“怎么,这些菜有什么特别的吗?”
几道菜并不复杂,也不是非常少见的菜式,甚至可以说是家常菜,不明白郑一墨为什么要买这样儿的外卖回来叫他尝尝。
郑一墨却似乎比他更疑惑,同样举着筷子反问他:“这些……不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吗?”
刘白愣了一瞬,他完全忘记了这茬,就算他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刘白,口味这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一朝一夕改变过来的。
他跟之前一直迁就着郑一墨的刘白,口味天差地别,自然对桌上的菜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明明之前对刘白非常不屑的郑一墨,居然会知道刘白喜欢吃什么?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刘白的心里一个疑问接一个疑问的冒出来,表面上却还不能显山露水,抿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剧组盒饭吃多了,我的口味都变了。”
郑一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听见刘白又补充发言:“不过回味一下也挺好的,谢谢你。”
脸上的表情慢慢隐去了。
*
虽然郑一墨把刘白宝贝的好像他受了什么重伤似的,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小臂骨折,很快刘白就拆掉了胳膊上的固定物,可以慢慢恢复运动了。
他虽然在养伤期间显得挺老实,但郑一墨答应他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等他伤好了,就可以见到程橙了。
不论徐亦对待程橙如何,也不论程橙那天晚上做了什么,她跟徐亦的关系仍然是算作非常亲密的,很有可能了解徐亦的不少事情,甚至包括他们口中的那个“老板”。
涉枪涉毒,可谓穷凶极恶。
对于程橙的销声匿迹,刘白很担心她会不会被打击报复。
于是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刚钻进车里,刘白就按住了郑一墨开车的手,果断开了口:“之前你答应过我的,现在可以告诉我程橙去哪儿了吗?”
郑一墨的表情如预想之中的不快了几分,但也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偏头看了一眼刘白,继续发动车子:“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那个小姑娘,”
刘白还要阻拦他:“所以她去哪儿了?”
郑一墨只得熄了火,趁刘白不备,蓦的反手向上握住了刘白的手掌,微微用力捏了一把:“别急,我现在带你去找她。”
郑一墨不知是有意还是习惯,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手指相扣在一起,安放在方向盘上,刘白不适地动了动,偏偏他被扣住的是那只受伤的手臂,不能用太大力气的刘白自然没能将手抽出来。
跑车里的空间并不宽敞,几分微妙的暧昧气氛顺着掌心传来的暖意很快弥漫了开。
刘白只好再次加大了力气,准备将自己的手从这份暧昧中解救出来。
郑一墨却主动放开了他。
仿佛是害怕刘白用了太大的力道再次伤到手臂似的。
刘白收回了手,慢慢转了转手腕儿,别开视线,不再去看郑一墨,任凭郑一墨再次发动汽车,开上了公路。
只是郑一墨嘴上说着要带刘白去找程橙,这车却是从医院一路往回家的方向开,刘白左右看看,皱眉:“郑一墨,说过的话不要不作数。”
郑一墨脸上平静,似乎对刘白的反应早已料到,轻声安抚他:“别急,就快到了。”
而后一路开进了自家的小区里。
刘白脸上的怒容又重了几分,刚要开口,却发现郑一墨打着方向盘,并没有奔着自家的房子而去,而是拐向了隔壁的那栋,不需要开出多远,就停了下来。
郑一墨推门儿下车,俯身看了一眼愣神儿的刘白,扬扬眉:“不是要见那个小姑娘嘛,怎么现在又不下车了?”
刘白瞬间反应过来,迅速下车走到大门口,手已经放在了门铃上,又回头确认似的问:“程橙在这儿?”
郑一墨没有回答,站到刘白伸手,抬手越过他,仿佛是环抱着刘白似的按响了门铃。
很快大门儿就开了。
刘白有些急不可待的推门而入,想要看看郑一墨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甫一推门儿进去,刘白就发现这栋房子与郑一墨的格局完全相似,就连装修风格都十分的相似,甚至还能看出房子里摆的家具,明显都是簇新的,还没怎么使用过。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手脚局促的程橙。
程橙吞吐着叫了一声儿“刘哥”,刚要上前,不小心瞥见郑一墨的视线,又缩缩脖子,杵在了原地。
刘白瞥了郑一墨一眼,郑一墨哼了一声,只得将视线挪向别处。
刘白主动冲着程橙走了过去,脑中那晚的记忆又鲜明起来。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性格怯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仿佛生来就对一切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可以突然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甚至可以说是在危机关头救了他。
程橙的嘴巴张张,似乎想要说话,只是还未发出声音来,眼泪就倏忽落了下来,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奋力与抽噎做了半天抗争才又哽咽着开口:“白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他们,他们把我关起来了,还威胁我,我,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骗过来,还,还——我没有办法。”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白哥你也不会出这种事情,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程橙不断地抽噎着,需要很努力才能将话说清楚。
刘白静静听了片刻,忽的莞尔一笑,抬起了手。
下一秒钟,程橙的头顶覆上了一只手,虽然不够有力,但是异样温暖。
是刘白的手。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她:“别哭了,明明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程橙成了一瞬,不敢抬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儿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害怕。
她从来不知道卑微又渺小的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感受到来自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外人的温暖。
更不知道自己能得到来自刘白的原谅。
她在刘白的帮助下,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离开徐亦那一天,是她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中最快乐的一天。
仿佛未来从徐亦面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跟她点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