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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白希望沈烟从来没跟他聊过。
尚赤揽着沈烟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聊完了也该上车去了。”
沈烟只好点点头,往车子的方向去了。
尚赤却没紧跟而去,反而拧头看了刘白一眼。
刘白看着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愣神儿,镜子照多了,他已经开始习惯自己作为刘白的模样儿了,甚至在脑内模拟剧本儿的时候,都是带着刘白的那张脸。
尚赤眼神儿动动,似乎在审视他,片刻后才开口,声音清冷,也跟曾经的他十分相似:“仔细看你们其实完全不一样,郑一墨怎么会选你?”
刘白的心态在一天之内,崩了无数次,这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心累,甚至不想再跟尚赤多费口舌,他转了个身,排到了队伍的末尾,甚至不再看尚赤一眼,拒绝来自尚赤的互动邀请。
尚赤不是郑一墨,刘白的任何行为都不会引起他霸道总裁式的注意,也没有跟刘白谈心的欲望,转身离开了。
完美的光线也不过就是那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第一天进组的唐妃似乎并不怎么能进入状态,连续NG,直到光线已经达不到能拍摄的范围了,梁振生只得宣布今日收工。
郑一墨一下戏,就瞟见尚赤从刘白的身边儿离开,也不顾还要拉着他聊几句的唐妃,径直冲着尚赤走过去了。
两人只要一个眼神儿交汇,就能制造出刀光剑戟的效果来,此刻黄沙漫漫,暮色深沉,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弥漫,好似西门吹雪对上叶孤城,一副比武侠片还武侠片的派头。
“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尚赤眼皮微微一扬,似乎有些诧异:“跟你有关系吗?”
郑一墨还没卸妆,手里握着的刀往前递了一寸,这要是真的估计都已经架在尚赤脖子上了,威胁似的说:“为什么没有,他现在是我的人,我的人当然只能我来教育。”
尚赤的眼神儿从郑一墨的身后落回郑一墨脸上,脸上的诧异已经消失了:“我不会找他的麻烦的,他不够格。”
郑一墨皱眉,轻嗤一声儿,往道具组去了。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已经轮到刘白摘假发了,他的造型当然跟群演的差别挺大,假发摘的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终于在别人的帮助下摘了下来,走出来就看到郑一墨架着手似乎在等他。
刘白不耐的撇嘴,假装没看到他。
郑一墨偏偏要问他:“刚刚跟——”
刘白猛地回过头:“我不需要当任何人的替身,我会演戏,有实力,没钱找助理,救我妈,房产证写我的名,没爱过。”
郑一墨的话被噎回了肚子里。
“还想问什么?”刘白说的酣畅淋漓,一气呵成,看见郑一墨吃瘪的模样儿,心情好了几分,走的大步流星。
陈囡囡这才找过来,看到郑一墨正在原地发癔症,忙凑过去问:“郑哥,怎么不卸妆?”
郑一墨仍旧盯着刘白离去的方向,安排陈囡囡:“叫张小民明天过来。”
陈囡囡还没领悟:“啊,叫他过来干嘛?”
郑一墨皱皱眉:“怎么这么多话?”
陈囡囡熟练地闭嘴。
第23章 Chapter 23
张小民得了令,火速赶到C城,又操起了老本行,跟在刘白的屁股后边儿寸步不离,那架势就好像刘白在片场随时都有人堵门要债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防着谁。
要是能连郑一墨一块儿防着是最好的。
可惜不能。
而且俩人儿还要天天碰面。
车内的空间其实挺大,就是郑一墨个子高大,两条腿颀长,大马金刀地坐着,斜斜伸出,擦着刘白的腿侧,侵入他的领地。
刘白不耐的赶他:“让开一点。”
郑一墨正闭着眼睛攒觉,听到刘白的声音又撩开一缝眯着眼睛瞧他,刘白递过来的目光冷若冰霜,连偶尔的风情都没了,看的郑一墨不由得“啧”了一声儿,又烦躁起来。
之前的刘白,别说从来没有顶撞过郑一墨,只要他皱皱眉头,刘白立刻软的像条泥鳅似的自己就贴上来了。
如今的刘白不仅敢生气了,居然还想动手打他,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后毫无悔改的意思,没有任何表示,更别提会自己贴上来了。
郑一墨的眼睛全睁开了,弓着腰忽的站了起来。
刘白敏锐察觉,立刻警惕地向后仰了仰。
郑一墨看在眼里,欺身而上,两手撑在车座椅背上,将刘白整个人圈进了怀里:“你怎么还在生气?这么多天了,适可而止一些。”
刘白的脸与郑一墨贴的极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郑一墨身上惯有的香水气息如同他的气质一般,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在车内蓦的形成巨大的压迫感落在刘白身上。
刘白当然是无比抗拒郑一墨的过分亲近的,只是不知道是原主的身体作祟,还是因为什么系统支使之类怪力乱神的原因,每次郑一墨总会拿捏的恰到好处,正中他的敏感位置,让他抗拒又抗拒不得,整个人像个口嫌体正直,自我厌弃。
C城郊外的路并不平坦,车上猛地一瞬颠簸,郑一墨蓦的又贴近刘白几分,只需要微微动动脑袋,就可以来一个两人曾经惯有的早安吻。
只是最近不常有了。
应该说是完全没有了。
刘白一双眼睛还警惕地等着郑一墨,像是带着飞刀,唰唰往郑一墨身上削,眼瞧见郑一墨全无察觉似的打了要吻他的谱,立刻矮缩身子,腿贴着郑一墨的身子往下才滑了半分,却在碰到什么比郑一墨本人还精神抖擞的身体部件时蓦得停住了。
郑一墨的眉宇动动,呼吸粗重起来,一只手掐在了刘白的腰上又将他提了回来,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上来。
车内空间说大挺大,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陈囡囡与张小民坐在车前,并不可能听得到车厢内的声音,车内光线昏暗,郑一墨的吻逐渐深入,车内的温度也陡然温度上升,他的手已经停在了刘白的裤腰上,粗鲁地对付那粒有些狭窄的扣眼,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郑一墨血气上头,好半天都没解开。
情势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再下去可能菊花就要不保。
刘白终于急了,猛地挣扎起来,骂了一句:“郑一墨,你是动物吗?一天到晚发情!”
他的头偏偏,郑一墨的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刘白向前一撞,鼻尖正中郑一墨的脑门儿,痛的吸了一口凉气,但郑一墨的动作好歹是停了下来,只不过刚刚才冒出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被欲求不满所取代,脸色迅速变换,与车内的昏暗光线共沉沦,声音带着怒火:“刘白,你是不是有病!”
刘白也气的不轻,张口反骂:“我不像你老想着上男人!”
郑一墨顿了顿,眸子忽的沉了下来,浓黑似墨,紧紧盯住了刘白,刘白心头跳了一瞬。
下一秒钟,刘白被狠狠地摔在了座椅上,背部猛地被撞,疼痛袭来,他闷哼了一声儿,紧接着是郑一墨粗暴的吻像是那天的大雨似的骤然落下。
刘白被亲的脑袋发晕,呼吸滞缓,但手脚仍不断地挥舞着,激烈地挣扎起来。
车子就好像是配合着他们的行动似的颠簸了好一阵。
白鹤亮翅对上野马分鬃,猴子摘桃接一招黑虎掏心,两个人虽然不是势均力敌,但打的难舍难分,长腿长手的高个子反而不是很利于郑一墨发挥,一时并没有占据上风,只能对着刘白的脸啃两下,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坐在车前的张小民只听见咚咚几声儿闷响,有些疑惑的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挡板,想要伸手。
却又被陈囡囡叫住了:“你要干嘛?”
张小民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听见后面有响声儿。”
陈囡囡一脸严肃:“那是郑哥和刘哥在晨练。”
刘白誓死捍卫菊花安全,与郑一墨顽强抗争,衣衫散乱,两眼又是不住的泛起一层水汽,他牙关紧咬,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咬在郑一墨脖子上似的,屁股下的颠簸终于停了,预示着车也停下了。
车窗外响起了沙漠里常有的风声,而车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与怒视着对方的两双眼睛。
陈囡囡的声音又带着穿透力的传过来:“哎,沈老师!在!郑哥在,您等等啊——”
刘白平复着呼吸,慢慢吐出话来:“沈烟在找你。”
郑一墨没动,凝视了刘白片刻,眼神儿渐渐趋于冷静,火苗渐熄,而后松了手。
刘白立刻就要起身走人,郑一墨却叫住了他。
刘白没好气儿:“还要干嘛。”
郑一墨从刘白的背后伸出手来,替他将衣摆塞了回去,两手环绕着刘白,就好像是轻轻拥抱着他,如果不是刚刚才打了一架,简直好像一对恋人似的。
沈烟等了片刻也没见车里有人出来,小鹿似的大眼睛眨眨问身边儿的两个人:“车里——”
张小民已经把墨镜戴上了,一脸的深沉:“郑哥和刘哥可能晨练的比较忘我,沈老师您等会儿。”
沈烟乖巧的点点头:“哦……”
*
一望无际的黄沙连天蔽日,远处一点红痕落在苍蓝色的天幕上,逐渐放大,是个人影儿,他走的很慢,本是走在寸步难行的风沙里,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镇定的气魄。
宁王府十三近卫,各个是名家高手,被宁宁郡主派出来追查黄思己的下落,如今已经折了七个了。
其中有三个是折在求索手中的。
镜头前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脸颊处还落了几滴干涸的血迹,手中紧握着师父留给他的剑,像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再走不远就是一处绿洲。
求索的双眼微微闪动,露出了一丝渴求,很快趋于平静。
接近干涸的河道蜿蜒进了土城,求索缓慢地跪下,掬了一捧还算清澈的河水,洗了一把脸。
河面并照不出求索的面容,他却两眼直盯着河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忽的耳朵一动,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求索的眼神儿霎时间凌厉起来,猛地回头,剑已出鞘,而后却急急守住了。
剑尖几寸的地方,舞着一只蝴蝶。
翅膀扑扇,并没有察觉到杀意森然,落在了求索的肩头。
求索的肩膀像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瞬,而后又猛地停住,似乎不想惊动蝴蝶。
眼神儿里倏忽间撤走了万里寒冰,留下了一丝融冰的缱绻。
蝴蝶又动了动翅膀,再次飞到了半空中,在求索的眼前打了个转,求索愣了愣神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缓缓将剑放下了,而后抬起手来,接住了蝴蝶。
背后是稀稀落落的绿意,还有几欲迷了眼的荒凉,求索的手上还染着血迹,却有一只蝴蝶落在上头。
沙漠里的蝴蝶,稀少的仿佛是神迹,不知此时是幻觉,还是现实。
摇臂逐渐拉远,片场里安静的有些过分,此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那个正在演示什么叫做“完美的无实物表演”的刘白吸引走了。
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只蝴蝶,扇着斑斓的翅膀,停在了求索的指尖,与他亲昵的细语。
而这段镜头在剧本儿中,其实只有一句话:“求索与十三近卫一番厮杀,来到了绿洲前,在那里碰到了一只蝴蝶。”
却被刘白演绎的完全凸显出了求索的人物性格,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却可以放下屠刀,与一只蝴蝶缠绵。
“卡——”
梁振生的声音突然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