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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策:“……”果然是一孕傻三年么。
“说起来,”虞笙搓着手手道,“哥,你有没有给我儿子备礼啊?”
虞策冷笑一声,“我都不知道你生了儿子,如何备礼?”
“嗯?”虞笙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哥,我们还没告诉你我是哥儿的事情!”
虞策:“呵呵。”
可怜虞笙刚哄完孩子还要哄哥哥,他凑到虞策面前,脸上大写着“我错了”三个字,“我也不想的,我本来以为这个秘密要跟着我进坟墓的,没想到这一个两个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虞策讽刺道,“就我不知道。”
“不止你啊,爹和小歌他们都还不知道呢。”虞策冷眸扫过去,虞笙立刻闭上了嘴。
两人一起沉默着,虞策不说话,虞笙也不敢说话。过了须臾,虞策长叹一声,道:“对不起。”
虞笙愣愣地看着他。
“如果早知你是哥儿,很多事情,我就不会带你一道去做。”虞策轻声道,“我应该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虞笙心中满是愧疚,“哥,你不必这样。我虽是哥儿,到底还是男子,你若像宠小歌一般宠着我,我反而要长歪了。”
虞策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看未岚似乎要将你是哥儿一事公之于众,你们可有什么计划。”
“有啊。”
“说来听听。”
虞笙耸耸肩,“我不知道啊,反正未岚让我别担心,他会处理好的。”
两人正说着,一个崽子不知怎地忽然醒了,虞笙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肚兜,道:“啊,阳阳醒了。”
晏佑暲醒了也不哭,就睁着眼睛看着虞笙和虞策,发出咿呀呀的声音。虞笙将小儿子抱起,指着虞策道:“阳崽,来认识认识,这是你伯父,别忘了啊。”
虞策看着软绵绵的小婴儿,心中一片柔软。其实虞笙是哥儿也不错,至少他能有自己的孩子。
兄弟两逗了会儿孩子,晏未岚和姜画梅走了进来。姜画梅一看见孩子们就笑得和花一样,“呀,阳儿醒着呢,来给外祖母抱抱。”
晏佑暲似乎是个自然熟,谁抱他都不哭。晏佑晗和弟弟相反,除了乳娘和晏未岚,谁抱他他都哭个不停,连虞笙都不例外。
“我让人打了两条长命锁,未岚啊,你回头给孩子们戴上。唉,我盼了这么多年,孙子没抱上,外孙倒是一抱抱了两。”姜画梅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虞策。
晏未岚和虞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虞策不以为然,这些年类似的话他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他只当没听见,继续逗着晏佑暲,把晏佑暲逗得咯咯直笑。
姜画梅不满道:“策儿,娘同你说话呢!”
虞策故作茫然道:“什么?”
虞笙忙转移话题,“娘,爹知道这事了没?”
姜画梅瞪了虞策一眼,道:“我还没同他说呢。”
虞策道:“未岚,虞笙是哥儿一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打算怎么办?”
“我正要同大哥商量此事。”晏未岚道,“还请大哥移步书房。”
几日后,京城中关于奕国公府两位少爷的传言又换了一个说法。据可靠消息,奕国公的两个儿子确实是嫡出,而那位国公夫人竟然是个哥儿!
当年,先帝借着晏虞两家的婚事,打压了不少老臣。老臣们不敢对先帝有意见,不满自然全转移到了晏未岚身上。如今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晏未岚风头无限,虞策也是连升两级,这两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着实让人忌惮,若不趁着他们羽翼未丰的时候进行打压,等他们做了丞相太傅,朝中哪还有他们这些老臣的位置。
以翰林院张阁老张嵇为首的一众老臣,得知奕国公夫人是哥儿的消息后,立刻着人去调查,发现确有此事后,高兴得不得了,连夜凑在一起,准备次日在早朝上联合参晏虞二家一本,这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即使不能要他们的脑袋,也能给其重创。
次日早朝,张嵇等人精神抖擞,好似年轻了十岁。李湛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议完南方十城减税一事后,道:“诸位还有何事要奏?”
张嵇清了清嗓子,正欲出列,就见晏未岚和虞策先后站了出来。
两人撩开官服的下摆,一同跪了下来:“臣等有罪。”
张嵇等人暗暗交换着眼神。
李湛道:“你们有何罪?”
虞策拱手道:“臣弟虞笙,以哥儿之身参加科考,翰林院画考,臣知情不报,此为罪。”
晏为岚接着道:“臣求先帝赐臣与臣妻婚,隐瞒其哥儿之身,此为罪。”
张嵇反应过来,出列道:“皇上——”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太后驾到——”
第94章
自先帝驾崩后; 林太后便带着李泫移居宜和园,只在李湛的登基大典上露过一次面。众臣皆以为他不问朝政; 要带着小儿子安心过日子,也不知他今日忽然现身所为何事。
林太后一袭素缟; 缓缓步入殿中。他的长发剪短了不少,未曾像往日一般束冠,象征哥儿身份的眉间红印也没点; 看上去就像一个清冷的读书人。
张嵇微不可见地皱起眉——林太后再如何尊贵; 到底是个哥儿。一个哥儿未点红; 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朝堂上,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众臣向其下跪行礼,李湛亦起身,“父后。”
林太后看着龙椅后的珠帘; 双眸一缩,道:“把珠帘撤了。”
礼部尚书出列道:“太后,这珠帘乃是先太后垂帘听政时所设,先太后仙逝后; 先帝为表其孝心; 一直未将珠帘撤下。”
“表其孝心; ”林太后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 “先帝既已经表了孝心; 我就不表了——皇上。”
李湛抬了抬手,两个太监立刻走了上来,将珠帘取下。林太后在龙椅旁的椅子上坐下; 看向晏未岚和虞策,道:“奕国公,虞大人,起来说话罢。”
被林太后这么一打断,张稽等人险些忘了大事。“皇上,太后。”礼部尚书道,“虞笙以哥儿之身参加科考,翰林院画考,奕国公和虞大人不仅知情不报,还替其百般隐瞒,已是欺君罔上,岂能轻饶!”
张稽慷慨激言,“尚书大人所言极是。若不严惩晏虞二家,如何正我大渊律例,令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信服!更何况,此举若被其他哥儿效仿,哥儿和寻常男子一般抛头露面,甚至步入仕途,大渊必将大乱!”
李湛一向惜字如金,早朝上也是听的比说的多。张稽原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先听完朝臣的说法,最后做决断。不料李湛却道:“张大人的意思是,大渊在朕的手中,会将大乱?”
张稽心下一惊,忙去看李湛的脸色,只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臣、臣不敢。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李湛缓缓道:“‘哥儿和寻常男子一般抛头露面,步入仕途’,在我朝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此类之事。那时的大渊,乱吗?”
在场之人都知道李湛所说的乃是杨后称帝的那段时日。凭良心说,杨后在位的十数年,大渊并未出过什么乱子。
张稽和礼部尚书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过了须臾,张稽才道:“皇上,无论如何,虞家和晏家欺君瞒上之事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按大渊律法,将其处置。”
李湛看向虞策,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还跪着。“虞大人,你可有话说?”
虞策道:“启禀皇上,太后,当年臣弟虞笙定簋时所用的玉簋,被贪财的下人掉包,故此他被定为常人。后来虞笙热潮来临,虞家才查出事情原委。”
张稽咄咄逼人道:“既是如此,虞家为何还要让他参加科考?奕国公又为何要让先帝为他们两个‘常人’赐婚?”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太后身上,林太后继续道:“不知诸位可还记得萧党和李泱?”
李泱和萧党谋朝篡位不过就是数年前的事情,谁会不记得。
“当年,李泱选妃,非哥儿不娶,恰逢晏元岚被他退婚,京城高门未婚哥儿少之又少,我知晓虞笙为哥儿一事后,特命虞家将此事瞒下,以免被李泱牵连。”
话落,群臣又是一阵目光的交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明里暗里都在护着晏虞二家,张稽等人想要将其拉下水,并非易事。
丞相捋了捋须,道:“敢问太后可有将此事告知先帝?”
林太后面无表情道:“先帝……是我的夫君,你们觉得呢?”
虞晏所犯之罪最大不过一个欺君,可他的“欺”的两位君,一个已经不在人世,只能听林太后的一面之词;另外一个,视线就没从虞策身上移开过几次。
张稽气得脸红脖子粗,“莫非皇上太后就要由着他们胡来?!若先太后还在世……”
虞策心中发笑,这些老臣都是先太后当年留下来给先帝的“栋梁”,每每劝谏,说来说去的永远是那几句,他都会背了。
李湛冷冷地打断他:“张大人慎言。”
晏未岚侧身,朝张稽淡淡一笑,“去年臣求娶内人,张大人几乎是以命相劝,口口声声称两个常人男子成亲有悖人伦,大逆不道,张大人宁愿自戳双目也不愿看见此类之事。如今得知我内人并非常人,不知张大人的眼睛可还好?”
张稽气急:“一码归一码!国公大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此事若有错,错也在我。”林后道,“张大人,你说,你想怎么罚我?”
张稽噎了一下,“臣不敢。”这世上,唯一能罚林太后的人已经走了,连皇上都对太后恭敬有加,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敢放肆。
林后淡淡一笑:“张大人别怕,该罚的还是要罚。皇上,你说呢?”
李湛沉思片刻,道:“虞大人,奕国公。”
晏未岚和虞策同时道:“臣在。”
“朕罚你们在家闭门思过三日,再罚俸禄一年,你们可有异议?”
“臣不敢,多谢陛下。”
李湛颔首,“平身。”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
“至于父后,”李湛侧身垂眸,“还请父后为先帝抄佛经三遍,以慰其在天之灵。”
林后看着李湛,轻轻点头,“好。”
筹谋一夜的事情被皇上和太后轻描淡写地带过,张稽气得几乎要吐血,偏偏又无计可施。他毕竟年纪大了,一回到家中便卧病不起,李湛体恤老臣,准他在家养病,翰林院一应事宜自有他人处理。
晏未岚说是在家闭门思过,实则多是在陪夫人和孩子。一日,他在书房见人,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道:“国公爷,大少爷一直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搞得夫人也快哭了,您快去看看罢。”
来人忙道:“小的在这候着国公爷?”
“不必,这几日我不得空,让你盯的人你继续盯,有什么情况先告知白惜容。”晏未岚说完便匆匆朝写意居走去。
他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夹杂着虞笙几乎崩溃的声音:“别哭了,我求求你别哭了!为什么我一抱你你就要哭呢?我是你爹爹啊,你是我痛了一天才生下来的啊!”
晏未岚快步走进屋内,只见虞笙正抱着晏佑晗来回踱步,一脸的生无可恋;晏佑暲则躺在摇篮里,边吃手边蹬腿,似乎心情很不错。
“怎么了?”晏未岚走向虞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