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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抿了抿嘴,“不、不敢。”
“你不敢?”李栾笑了笑,“本王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虞笙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自己和李栾的剧情发展有点怪怪的,或许李栾没过多久就要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冷漠的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今日本王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李栾道,“霍刀,送虞二公子回去。”
“等等。”虞笙说,“我哥哥和我一起来的竹林,我们走失了,你……王爷能替我找回哥哥吗?”
“你哥哥?”李栾扬起眉,“虞策?”
虞策在京中小有名气,又有官职在身,李栾认识他也不奇怪。“没错,就是他。”
“所以,你是在求本王?”
“……”拜托,大皇子好歹是你大侄子,下落不明你都不急吗?居然还在这里瞎撩汉。
见虞笙默不作声,李栾笑道:“本王同你说笑的,小美人的要求,本王怎会拒绝?你就跟在本王的身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哥哥吧。”
虞笙虽然不喜欢李栾,可人家毕竟答应了帮忙,他也不能再摆个臭脸,勉强道:“多谢王爷。”
一行人再次上了路,李栾走在最前头,他似乎对这片竹林非常了解,走了许久就没走过回头路。他从小到大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觉缘寺里,这些东西估计都玩腻了。
虞笙走在队伍的中间,就像是一群高中生里插了一个小学生一样。走在他前头的两个侍卫交头接耳道:“这找了大半日了,怎么还没见着人,大皇子真的在竹林里吗?”
“据幸存的影卫所言,大皇子和刺客鏖战许久后,因寡不敌众,体力不支,只能先行撤退,往后山的方向去了。这后山之中,只有这片竹林最能藏人,大皇子要躲避刺客的追杀,肯定会进竹林里。”
“连大皇子都敢行刺,那些刺客真是活腻了!”
“憋说了,如果找不到大皇子,咱们的下场不见得能比刺客好多少。”
虞笙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了一堵“墙”,他正纳闷着竹林里怎么会有墙,才发现队伍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他撞上的不是墙,是某个壮汉宽阔的后背。
“怎么了?”虞笙问。
“嘘!前面有人来了。”
“有吗?”虞笙急得直踮脚,“唉?看不到,看不到啊!”这个世界对小个子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一众侍卫都拔出了刀,屏住呼吸,准备迎接那位不知是敌是友的来客,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皇子?是大皇子!”
“大皇子受伤了!”
场面登时混乱了起来,众人纷纷向前跑去,虞笙也终于看见了他未来的弟夫。
那是一个极为英俊伟岸的男子,剑眉修长锐利,眼眸深邃若潭,即使脸上带着伤,一股威严也是不彰自显。
这就是大渊的大皇子,未来的皇帝,李湛。
李湛似乎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稳。他一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手搂着虞策的腰,在虞策的搀扶下朝他们缓步走来。
还好还好,人活着就行。
等、等一下,他搂着谁的腰来着?
第26章
虞笙傻眼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禽兽,放开我的哥哥”还是“淫贼; 放开我的弟夫”。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剧情君嗖地一下长出了翅膀,扑棱扑棱地飞向远方。
如果连剧情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后拿什么和这一个个大佬玩?
虞笙正懵逼着,李栾已经来到了李湛跟前,向他伸出手,“湛儿; 你可还好?”
“无妨。”李湛的声音有些嘶哑,和他的人容貌一样低沉浑厚。
按照辈分; 李湛应该叫李栾一声“皇叔”,可两人年纪相仿; 李湛少年老成,李栾又举止轻浮,两人站在一起,还显得李湛年纪大些。
虞策对李栾道:“下官见过九王爷,既然王爷在,大皇子就交给王爷了。”说着; 他就放开了李湛,像推开一只烫手山芋般地把李湛推到给了李栾。
不知道是不是虞笙的错觉,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虞策的脸上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嫌弃。
嗯?有点情况哦。
李栾扶住李湛; 大致看了看他胸前的伤。伤口看上去可怕; 流了不少血; 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李栾松了口气,扭头对属下道:“快拿金疮药来。”
虞策在雨夜走了这么久,衣摆上都是泥,还沾上了李湛的血,看上去异常狼狈,“殿下,王爷,舍弟还在竹林里,下官得去找他,就先告退了。”
李栾笑道:“令弟就在此处,虞大人要去哪里找?”
“笙儿在这里?”虞策朝人群中看去,乌压压的一片,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
虞笙踮起脚,举起手,喊道:“哥,我在这里!”
虞策循声望去,这才见到鸡立鹤群的虞笙,见到他没少胳膊没少腿,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虞笙扑到虞策怀里,仰头看着他,“哥,你怎么会和大皇子在一起?”
“找你的时候,见到他坐在路边,顺手救了。”虞策轻描淡写道,“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哭?”
“没有,我睡过去了。”
虞策:“……”
另一边,李湛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上也缠上了绷带。李栾道:“你这伤还是得尽快让太医看看。对了,追杀你的刺客呢?”
李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李栾一愣,“死哪里了?”
“就在前头不远处。”虞策颇为可惜道,“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李湛冷眸扫了虞策一眼,站起身来,道:“让人把尸体搬走。”说完,便朝着竹林外走去,李栾和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虞笙看着他们,心中感叹,不愧是原着总攻,受了伤还这么有气场,走个路都能走出大佬带着小弟的感觉。
李湛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留在原地的虞笙和虞策。
虞笙被他看得腿微微发软,有种跪下抱腿叫爸爸的冲动。
李湛朝虞策轻一颔首,“今夜,多谢。”
虞策拱手作揖,态度不卑不亢,“此乃下官应尽之责。”
李栾道:“这竹林里有玄机,极易迷路,虞大人和虞公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虞策婉拒:“不必了,我和舍弟还有事情要做。”
虞笙有些迷茫:他们还有什么事要做来着?
李湛道:“刺客一事,不宜声张。”
“大皇子放心,下官自有分寸。”
李湛没再说什么,带着一大票人大步离开。
虞笙看着他的背影,对比了一下他和虞麓的身高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着里的虞麓在床上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虞策冷哼了一声,拍拍虞笙的脑袋,“走了。”
“哥你领悟到了竹林的玄机了啊。”
“还没。”
虞笙崩溃:“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虞策莫名其妙,“不是你死活要找香囊吗?没找到你愿意回去?”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两人在竹林又晃悠了许久,一直到天微微亮才找到了出去的路。
虞笙原本湿透的衣服都干了,他又冷又饿又累,全身酸痛不已,他觉得自己就是变成人形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最后他成功歇菜,还是虞策背着他才走出了竹林。
虞笙趴在虞策背后,感觉自己的姿势就像一只癞蛤蟆。“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大皇子啊。”他问。
虞策奇怪道:“我为何要喜欢他那个闷葫芦。”
虞笙暗暗笑了笑,“你好像对他有偏见?”
“是他对我有偏见。”
“啊?”原着里虞策死得早,和李湛几乎没什么交集,虞笙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竟然还有点龃龉。“为什么啊?”
“他不喜官员狎妓取乐之风,曾经在圣上面前参过我,平时也看不惯我的行为举止,大概是觉得我过于轻浮吧。”虞策不屑道,“就好像谁稀罕他看得惯似的。”
虞笙替他打抱不平,“你那点轻浮和舒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怎么不去参舒王啊!”
“嗯?”虞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舒王对你做什么了吗?”
虞笙义愤填膺,“他叫我小美人!你敢信吗!”
虞策“噗”地笑出声,“你别惹我,我一笑就背不动你了。”
虞笙赶紧搂紧虞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虞策稳了稳身形,继续向前走。“舒王人还不错,我挺喜欢他的。”
虞笙急了,“别啊!我宁愿你喜欢大皇子,也不愿你喜欢舒王!”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虞策纳闷道,“举止怪异,胡话连篇,该不会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
事实证明,虞策的嘴就是一张乌鸦嘴。淋了雨,又一夜未睡,虞笙回到厢房就发起了高热,把昨日吃的斋饭全都吐了出来。
姜画梅听到消息忙赶了过来,就看见虞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唇色惨败,小脸被熏得通红,听到她来了,还努力地睁开眼睛,唤了一声:“娘……”
姜画梅的心好像被揪住了,“笙儿,娘就在这。你先睡,睡醒了什么事都没了,啊。”
虞笙努力地点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姜画梅温柔地替他擦干额间的汗,而后脸立刻沉了下来,转向站在一旁的虞麓,横眉竖眼道:“昨夜笙儿是同你一起睡的?”
虞麓垂眸道:“是。”
姜画梅质问道:“你究竟对笙儿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最好没有。”姜画梅冷冷道,“我警告你,你别以为长老说你是哥儿,你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这簋还没定呢,凡事都说不准。更别说你一个贱妾的儿子,就算是哥儿,也别妄想能和笙儿平起平坐!”
虞策听不下去了,劝道:“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府让大夫看看笙儿吧。”
姜画梅杀气腾腾地瞪了虞麓一眼,才开始张罗着回府。
病来如山倒,虞笙被带回府后,整个人烧得连妈都不认识,抓着梨香的手直喊娘。姜画梅心得直流泪,把手头的庶务一一撂下,亲自守在床边照料儿子。
好在大夫说,虞笙只是感染了风寒,只要高热退去,人醒了就没事。
第二日,高热转为低热,虞笙也清醒了过来,但整个人还是病怏怏的,说句话都费劲。姜画梅喂他喝完药,又哄着他睡下,迷糊就来报:“夫人,晏……”
姜画梅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汤碗递给婢女,又替虞笙掖了掖被子,才起身走出内室。迷糊忙跟了上去。
“何事?”姜画梅问。
“夫人,晏府家的七公子来了,说想见二少爷。”
“晏家老七?”姜画梅不悦道,“他来做什么,该不会又想让笙儿替他做什么坏事吧。”
姜画梅本来还挺喜欢晏未岚的,毕竟好看的孩子谁见了都喜欢。可自从上次虞笙为了给他出气演了一出大戏把她给骗了后,她就对晏未岚有了不小的偏见。她的笙儿一直都很乖巧听话,会去骗人肯定是晏未岚撺掇的。
姜画梅一想到这些就来气,“告诉他,二少爷正病着,不便见他,让他赶紧回去,最好以后也别来了。”
迷糊为难道:“可是夫人,少爷明明就很喜欢晏七公子啊,他常常念叨着要去晏府看他呢。”
“笙儿还小,不知道有些人不值得他深交,少不得我这个做娘的替他把把关。”姜画梅不耐道,“还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