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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跟着安雅迈进阁楼,宁静如水的心境,终于掀起了难以抑制的波澜,“大人,可有灵雨的消息。”
所有人跟在玄洛后面,对于叶灵雨和姜尤的事,白镜和苏秧也略有所闻,所以每个人都默契围着圆桌,静坐在蒲团上。
安雅拿过一壶酒,拔开软塞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放在温酒架上,房间里立即飘散出阵阵酒香。
“有,不过没那么快过来,有些事他们需要确认一下。”
玄洛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当真……是道蛊?”
“我也没想到,一向行事作风怪诞的道蛊,也会这般……”安雅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其余的酒壶上,轻叹一声,“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闻过道蛊的名字,爹娘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炼蛊有道,不涉阴损……没想到阴阳阁将他改变了这么多。”
在说起阴阳阁和玉玲珑之间的事,安雅会自然的将其淡化,毕竟这一切的因果,在唐宋眼里并不仅仅全是玉玲珑的问题。
也很显然这些话题,在座的几人,除了衾影和唐宋之外,其余的三个人根本就听不懂。
什么是阴阳阁,谁是道蛊?
好在她们是聪明人,都选择暗自把问题记住,再慢慢整合和梳理。
玄洛的眸中映着灯架上的烛火,逐渐浮现出一丝悲悯之色,“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姜尤……”
安雅的指尖拂过酒杯,“我算了一卦,并非是死局,我想会有反转的余地,待灵雨回来,具体问问便知。”
见安雅这么说,玄洛稍稍松了口气,目光落向白镜,“不知Z市发生何事?还有那座古墓,有何异动?”
白镜没想到话题转的如此之快,轻咳了一声,“先说Z市吧,我回去调查了之前调动的几个部门,原来并不是撤职了,而是调去了Z市周边的一个加工厂。”
一说到Z市,浅言就忍不住的接话,“什么加工厂?”
“各种加工,包括纸币、硬币。”白镜见浅言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惊讶,认真道:“就是假)币。”
“为什么要做假)币?”这个问题浅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转脸看向玄洛。
“可能是想制造市场动荡,如果大量假)币流入市场,还找不到解决办法的话……”玄洛用眼神稍稍示意一下,就把问题的答案扔给了浅言。
“政府就会失去信用,那么……”
白镜顺着浅言的话,沉声道:“民不聊生,天下大乱。”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秧本就是一个心境纯粹的人,实在想不通这些事和那些事又有什么联系。
因为苏秧的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安雅把热好的酒分别倒在每个人的杯子中,衾影则从炭盆旁拿过一包热牛奶,递给浅言。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唐宋起身推开窗子,因为房间炭火够足,外加话题沉重,气氛有些烦闷,“我记得玲珑说过,人的存在就是在不断的浪费资源,这个世界若没有人,才会真的太平。”
众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向唐宋映着月光的背影。
“如果道蛊出自阴阳阁,又拥有无限的寿数。”唐宋语气淡淡,“现如今的世界……资源短缺,人口众多……我想他应该不想太多人分这杯羹罢,既然分羹的人太多,唯有……”
玄洛目光一亮,恍然道:“你的意思是,道蛊想清算?”
“我也只是猜测。”
听着唐宋和玄洛的对话,让在座的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
“什么意思,引发世界大战吗?”白镜的目光一直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晃动。
“清算二字,我也是从幽冥那儿听说的,属于阴阳阁的一个代名词,如果一座城池需要清算,那么这座城的人,都会死于非命。”玄洛指尖拂过酒杯,轻抿了一口,“就像灾后重建一般,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全新的……不也还是人?何况,如果没有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未必就会……至少没了创造力和劳动力。”苏秧严谨的分析着,突然想起在渔村的那些傀儡,“难道重建之后就不是人了吗?”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通过快活城的那些傀儡来看,道蛊操纵着大批傀儡。”玄洛饮尽杯子里的陈酿,回想起七尾所说的话,“那只小狐狸也说过,她所见的人屈指可数,伺候她身边的人均是傀儡,操纵这些傀儡的存在,不过是一根催行针罢了。”
问题虽然开始朝着明朗化的方向前进,却好似驶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虽然还不清楚道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好的结果。
“他到底把人当成什么!?”浅言一想到她曾经想保护的Z市,目前可能存在的危险,就恨不得马上将道蛊绳之于法。
又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这话应该反着问。”白镜眼神略有些不屑,“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既然已经拥有无限的寿数,自然是把自己当作神一样的存在。”玄洛无起伏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无比冰冷的笑话。
“神?”白镜黝黑清澈的眸子,扫了眼面前的几个人,“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这个想法呢?”
这番直白的话语,迎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导致白镜以为说错了话,看了眼身边的苏秧,又看向唐宋,“我说错话了吗?”
“并不是,而是说中了一个我们都忽略的问题。”玄洛抬手打断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目光沉沉,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突然抬眉看向安雅,“大人,我想我们当真要从长计议了。”
四目相对,安雅目光晃过一丝犹疑,“公主殿下可是想起了什么?”
唐宋看出玄洛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恐怕有些问题,她并不想让其他的人听见,接过话,“道蛊和你们同属一个时期,想必没有人更比你们了解他的为人和目的,我们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影响你们的思路,我今日新制的梅花茶,我先带他们去品一品……晚些你们直接去暖阁找我们。”
玄洛转眼看向唐宋,头微点示意感谢。
转眼间,阁楼中只剩下安雅和玄洛两个人,安雅透过窗子看着几个人的背影,转身道:“公主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想到些什么,只是目前……我不晓得如何说起。”玄洛语气淡淡,黝黑的眸子落向窗下的古琴,“灵雨果然好品味,真是一把好琴。”
因为幽冥所遇之事,所以安雅一直关注着玄洛每一瞬的表情,瞥了眼身边的古琴,“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公主殿下的琴音了,既然有些问题想不通,不如弹一曲?”
玄洛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盘腿而坐,抬手简单调理了丝弦,指尖轻拨间,如溪水般的音韵,缓缓流出。
“好琴。”
安雅拿起酒壶,倚在窗边,“洗耳恭听。”
……
一曲《忆萝月》,从阁楼间传出,都说琴音可以静人,同时也可以自静。
玄洛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舒缓心情。
这样美妙的琴声,同时也吸引了庭院暖阁里的几个人。
“这是……”苏秧唇角微勾,“好美的琴声。”
唐宋听着悦耳的琴音,停下手中冲茶的动作,欣赏道:“我听雅说过,玄洛的琴音可谓一绝。”
“确实是公主的琴音。”端茶点走过来的独葵,确认道。
浅言不敢相信的看向独葵,“真的是玄洛弹奏?”
“嗯。”独葵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了一条缝,让琴音更清晰的传进来,供所有人欣赏,“在那时,咸阳城家喻户晓的几桩事中,就包括雅大人的短笛,武阳公主的琴,我有幸都听过一次。”
一向喜欢古典乐的白镜,并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而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
一曲无关风月的幽幽琴音,悦耳雅致的伴随着窗外的白雪,洗净了心中的忧虑,也抹去了眉间的沉闷。
曲终时,玄洛仰起头,望着暗沉的夜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人。”
“公主请讲。”
玄洛幽深的眸子中不见一丝波澜,沉静的就如无风的湖面,“有关阴阳阁的事,幽冥曾简单的与我说起过,道蛊的野心恐怕早已存在,一直深藏不露的原因恐怕是……”
“是玉玲珑。”
“没错。”玄洛转头与安雅对视,“我感觉大人并不想唐宋知晓太多,我可有说错?”
……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世间有很多钟情,不一定只有爱情,玄洛执念了安雅这么多年,现在保留的情,是亲情也是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交谈
对于玄洛的问题,安雅既没承认,也不否认, “这些年,我与唐宋虽然远离尘世, 却终归无法摆脱世俗,因为有心,自然不会对一些事置之不理。”
“大人可是担心什么?”玄洛回坐到矮桌前的蒲团上,倒好两杯酒, 伸手示意安雅落座, “不妨与玄洛说上一二。”
安雅端坐在对面,盯着眼前的酒杯, 轻轻一叹, “人只要有所牵挂,自然就会有所担心, 若换做以往, 公主可还会这般为难?”
玄洛目光一闪,放下饮尽的酒杯,侧目望着窗外的夜色,“以往不犹豫,全因无需担责,现下……有些累,又很开心,却也无奈。”
“这便是真正的生活。”
玄洛眉梢微挑,轻“哦?”了一声,“我那时也不觉得生活辛苦。”
“那是因为公主还没经历真正离别,尚岢之事不就是一个警示?”安雅见玄洛垂眉不答,独饮一杯,自言自语道:“人的一生离不开两条线,一条是因,一条是果,因果相缠便是劫,循环就是缘。”
“大人和唐宋是劫还是缘,我与浅言是劫还是缘呢?”
“命运本就是周而复始的重复着,正如历史总是不停的循环再循环,我想道蛊所做之事,与当年的李斯并无本质上的不同。”安雅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也没有跳开这个话题,而是轻描淡写的转移到了另一边,察觉酒壶内的酒已见底,从旁拿过温好的酒壶,放在桌子上。
“大人……”
“既是循环,这个果,不是早已注定了?”
“注定了……”玄洛明白安雅身为算命之人,很多事不能言,既然知道,她便不会多问,无奈又有太多问题参不透,看不透。
窗外阴沉的乌云,伴随飘下的白雪,越压越低,冷风吹进,炭火盆内发出了“噼啪”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盆炭火,眸中化出一片苍凉,又默契一笑,对于窗口吹进的寒风,她们根本察觉不到一丝冰冷。
那股埋藏在内心的绝望,似乎被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话题,让两个习惯了用平淡掩饰一切的人,掀起波澜,更产生了共鸣。
玄洛放下酒杯,站起来走到窗边。
在暗沉天空的映衬下,她高挑修长的身形,白色的衬衫,更为分明。平淡雅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像在沉思着什么,又像只在呼吸吐纳,什么都没有想。
无奈这一切,安雅只能看在眼里。
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短短几秒而已,玄洛便深吸一口气,语气略有不甘,“为何一定是她,非要是她!?”
“这样的问题。”安雅面色清冷,一杯饮下,“我们不也问了自己很多年吗?”
“是啊……”玄洛惨然一笑,面色如雪,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如玄姿当年躺在我怀里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记得十分清楚,那种痛有多疼。所以我一定不能让浅言有事,只是不知道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