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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叔叔一家回去,却留下舅舅一家,只怕要吵闹起来,孟瑶觉着贺老太太此举不妥,想劝阻,但临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心道这是长辈间的事,不消她来插嘴。
果然,叔叔一家听说贺老太太要赶他们回家过年,却独留她娘家兄弟一家人,马上闹翻了天。贺老太太被吵到头痛,只好当机立断,让娘家兄弟一家也一起回去,过了年再来耍。
此话出口,才算平息了叔叔一家的怨气,终于回客房收拾包裹去了,待第二日同舅舅一家一同坐车回去。
孟瑶想着,叔叔一家撤离归田居,各项事宜她得重新去布置一番,于是扶了知梅的手,朝归田居去。
刚到厅中。就见齐佩之与知茵两个,一左一右立在帘旁,并未入内侍候,她们见孟瑶前来,迎上去道:“少夫人,舅小姐在里头与二少爷话别,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她们口中的舅小姐,是舅舅家的小闺女,贺济礼与贺济义的表妹,大名没有,小名唤作二妮。
孟瑶摆了摆手,就在外面坐下,道:“我也不急,待他们讲完我再进去罢。”
知茵应了,端上茶来,孟瑶便在外一面吃茶,一面等候,不多时,她听见帘内贺济义病怏怏的声音传了出来:“二妮,你也是从小与我哥一起长大的,亲热得紧,你就帮我去向他打听打听,我要如何道歉。他才会原谅我。”
归田居房间小,这声音又未刻意压低,因此孟瑶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道,贺济义装了牙桥,终于不漏风了,看来那钱还算没白花。
正想着,二妮疑惑的声音响起:“二表哥,这可不像你,你以前犯了错,哪回承认了?如今居然还想着要道歉。可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孟瑶忍不住暗笑,这二妮,还真是了解贺济义。
帘子里,贺济义叹着气道:“不瞒你说,这回我犯的错非同小可,万一我哥为此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我又不会手艺,养不活自个儿……”
话未完,就被二妮鄙夷的声音打断:“二表哥,亏你堂堂男儿,竟讲出这番话来,真不知羞。你是大表哥的兄弟,又不是他儿子,谈甚么要不要的,即便分家,你也有自有一双手,就算回老家种地,又能怎地?”说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二妮瞧不惯贺济义,准备起身离去。
贺济义竟是这样想的,怪不得郎中说他心有愁绪,原来愁的是贺济礼的态度,愁的是往后的生计。孟瑶叹了一声,心内五味纷呈。
知茵方才也在厅中,亦将帘内传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上前向孟瑶悄声道:“大少夫人,听说老太太有意将舅小姐许配给二少爷呢。”
孟瑶岂不知她讲这话的心思,略一点头,没有作声,心想,从方才帘中的话看来,这二妮倒是个有骨气有志气的,比贺济义强出多少倍,若真能成就一段姻缘,倒是一桩好事,只是这二妮这就瞧不上贺济义,不知愿不愿嫁他……
正想着。帘子开了,一股子热气混杂着药气涌出,熏得孟瑶一阵发晕。二妮瞧见孟瑶坐在外头,忙上前打招呼:“大表嫂,你来了。”她从小在乡下,从来没人教过她行礼,因此嘴上虽然叫着人,却并未屈膝万福,惹来知茵暗地里一个鄙夷的白眼,连齐佩之都皱了皱眉。
孟瑶却不以为意,拉着她坐下,聊了会子才放她去了。
贺济义在里面听见孟瑶的声音,探起身来问道:“是嫂子来了吗,快些进来。”
孟瑶走到帘子前,道:“我来问问你这里缺甚么短甚么,我好叫他们买去。你还在床上躺着,我就不进来了。”
贺济义十分热情,执意请她进去。有些话,孟瑶自己不好说,只好让知梅代劳道:“二少爷,虽说是嫡亲叔嫂,但到底男女有别,你躺在床上,还是避讳些的好。”
贺济义的脸红了红,嘀咕道:“偏有这些臭规矩。”
孟瑶再次问他可短缺甚么,贺济义在内叹道:“我躺着不能动,买了也使不着。”
孟瑶安慰他道:“好生养病,放宽心。”
贺济义听出了些原谅他的语气,慌忙坐起来,想问个详细,却听见孟瑶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似在吩咐齐佩之,与他多炖些人参鸡汤。他失望地捶了捶被子,重新躺下,把知茵叫进来骂了一顿,责怪她不该让孟瑶那么快就走了。
知茵是听见了他方才与二妮的对话的,大略明白了他的心事,一面喂他吃参汤,一面安慰他道:“二少爷,是你想多了,大少爷再怎么怪你,也脱不了你们是亲兄弟。再说老太太还在呢,她能不护着你?倒是你这样一直拖着,把老太太也急病了,怎生是好。奴婢讲句不该讲的话,若是老太太去了,只怕你与大少爷间的恩怨,就真化不开了……”
这话确是有些越矩了,但贺济义却听了进去,思索一时,幡然醒悟,猛地掀被,翻身下床,称要去贺老太太床前伺疾。
知茵一个拦不住,叫他跑了,连忙将贺济义的衣裳抓起一件,追了上去。贺济义仅着里衣,一气奔至贺老太太房里,只见贺济礼正捧着一碗汤药,一勺一勺喂贺老太太喝,他赶忙扑过去,抢过碗来,喘着气道:“哥,我来,你歇着。”
贺济礼与贺老太太都被他唬了一跳,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贺济礼惊喜道:“你好了?能下床了?”
贺老太太朝贺济义身上一摸,冰凉冰凉,慌道:“你怎么不穿衣裳就出来了?冻坏了可怎么办?”
正说着,知茵抓着衣裳冲进来,先给贺济义披上,再才与贺老太太与贺济礼行礼。
贺老太太指着她骂道:“你是怎么照顾二少爷的?冻坏了你担待得起?”
知茵不敢辩解,任由贺老太太骂完,才道:“二少爷吃了大少夫人送来的参汤,身子骨马上就好了,能下地了,奴婢一时又惊又喜,这才让二少爷没披衣裳就冲了出去。”
好几个月没见起色的病,一碗参汤就治好了?贺济礼马上猜到,知茵这丫头,是在向着孟瑶讲话,便道:“娘,这丫头也是欢喜的,想来是把济义的病放在心上了,娘就饶她这回。”
此时贺济义已由着丫头们裹得暖暖和和,贺老太太搂着他坐在床头,满心欢喜,便无心再惩处知茵,只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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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冲囍》
作者名:桂仁
书号:1698933
一句话简介:千金忽成杀猪女,还被强拉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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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忙年
第八十八章 忙年
贺济礼瞧着贺老太太搂着贺济礼亲亲热热讲话。其乐融融,倒衬得他似个多余的,只好摸了摸鼻子,回房去了。
孟瑶刚得了消息,见他回来,欣喜问道:“济义真好了?”
贺济礼点了点头,道:“郎中说的不错,果然是心病,说好就好了,只不知他得的是甚么心病,又为甚么突然开解了。”
贺济义的心病,孟瑶却是知道的,但到底不是正大光明听来的,就没拿出来讲,只笑着道:“年前能大好,真是菩萨保佑,这年咱们也能过得安生了,我这就叫他们买几挂鞭炮去,立时放起来,去去晦气。”
贺济礼虽然还在生贺济义的气,但毕竟是亲兄弟。见他大好,只有高兴的,便道:“使得,正好顺路把过年要放的鞭炮一路买了,买得多,好与店家还价。”
孟瑶笑道:“你倒是精明如昔,一点便宜都要占。”
贺济礼嘀咕道:“买东西讨价还价,乃是常理,怎能叫占便宜。”
孟瑶笑着指派人手,又张罗着摆两桌酒,留叔叔与舅舅两家吃几杯再走。这两家亲戚听说贺济义突然就好了,十分欢喜,都把收拾好的包袱搁至一旁,先来吃酒,在桌上各自居功,叔叔一家称是他们静心照料,贺济义才好得这样快;舅舅一家不服气,称是他们把贺老太太照顾好了,贺济义心下一松,这才好了。
孟瑶与他们家的两个女孩儿坐在屏风后,听见外面的争论,暗笑不已。待得席散,孟瑶着人把送他们的年礼装了一大车,又另派一辆小些的车子与他们坐,把笑逐颜开的两家亲戚送了回去。
事情忙完,孟瑶累得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揉着腰道:“我也总算去了一块心病。能好好忙年了。”
贺济礼知道,她面儿上生着贺济义的气,其实心里惶恐不安,生怕因此让贺济义落下甚么病根,这辈子都不得安心。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遂坐到她身旁,帮她揉着有些浮肿的腿,道:“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还是念着血脉亲情,只是恨铁不成钢,气济义不争气。”
一句“恨铁不成钢”,说道了孟瑶心坎上,叹道:“说起来也怪我,以前总认为他年小,凡事只当他玩闹,每每他想算计你时,我不但不阻拦,还与他伙同一气,不知不觉长了他的气焰,让他觉得吃里扒外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了。”
贺济礼边听边点头,忽然觉着不对劲。疑道:“你还与他合伙算计过我?甚么时候的事?”
孟瑶惊觉自己讲漏了嘴,虽然也不过是小几十两银子的事,但到底不是甚么好事,怎能让他知道,连忙拿帕子掩住口,装作咳嗽,叠声唤知梅端茶来。
贺济礼明知她是故意掩饰,却无奈孕妇最大,无计可施,加上知梅一进来就大惊小怪,又是要请郎中,又是要煎安胎药,瞬间乱作一团,叫他还怎么追问,只得悻悻瞪去一眼,掀帘出去了。
知梅听得脚步声远去,方才握住胸口,缓了口气,后怕道:“少夫人,你怎地就说漏了嘴,唬了婢子一大跳。”
原来知梅不是真担心她咳嗽,而是故意添乱,好赶贺济礼出去,孟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点着她的额头道:“小妮子,越来越鬼机灵了,也不知将来哪个有福气得了你去。”
知梅跟着笑了一气,才明白过来孟瑶是在说她的婚事,登时满脸通红。小声道:“我要服侍少夫人一辈子的,我不嫁。”
孟瑶知她忠心,也知她这话是不由心的,于是故意道:“也好,我身边正缺人,不嫁就不嫁罢。”
知梅猛地一怔,呆住了,待见得孟瑶偷笑,才明白她是玩笑,脸上立时更红了几分,随便寻了个借口,躲了出去。孟瑶是先前几天,无意从贺老太太口中听到了知梅的名字,这才接着她的婚事,探了一探,说起来,知梅的确不小了,过完年就十六了,不过做人家丫鬟的,哪个不是十八、二十朝上才配人,十六岁,的确早了点,不知贺老太太打的是甚么主意……
理她呢。万事都等过完年再说,孟瑶扯了扯被子,在铺了厚厚毛毡的罗汉床上躺了下来,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忙年,忙年,过年总是要忙的,别说孟瑶这当家主母,就连贺老太太都忙碌起来,带着贺济义回了乡下,说要把那几头大肥猪宰了过年吃。
孟瑶见这阵势,年前大概是没有纳妾的烦恼了。遂放宽了心,一意扑到年货采办上,誓要把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
贺济礼也是忙得马不停蹄,忙生意,忙送礼,忙收礼,还要忙州学年末的最后一次考试,每日里早出晚归,恨不得连饭都没时间吃。
这日他太黑归家,见孟瑶还在听管事娘子回话,不禁咂舌:“你怎地还在忙?不就是过个年,值得这般亲力亲为?”
孟瑶叮嘱了管事娘子们几句,先叫她们散了,才扭捏着道:“这个年不比寻常,我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哪个敢小瞧你?”贺济礼很是奇怪,待得久久听不见孟瑶的回应,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这是孟瑶嫁到孟家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当家后的第一个年,她这般好强,又是新媳妇,必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