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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杜杜……青天白日的……”
卫怀瑾从地上蹦起,嘻嘻哈哈笑着要往方未艾身上扑,被杜若予一把扯住,拉回身边站定,“别闹。”
“我可没闹。”方未艾的神情更古怪,“……要不,我还是去外面等你们吧。”
方未艾撒腿就跑,杜若予在白日的巷子里又站了会儿,一无所获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突然留意到巷子一侧的一排小门——那是这栋楼的柴火间。
老城区多的是这种结构的老式民房,一楼是柴火间,二楼以上是住户,一般的柴火间都被所属住户拿来堆积杂物,或者存放自行车电动车,故而每扇门都有锁,不过是新旧和老坏的区别。
杜若予敲敲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脑内的画面却总一闪而过。她走到第一扇柴火间的小门前,上上下下摸了遍门框,又查看门锁,并没看出什么异样。她猛地抓住门上铁扣,用力一拽,看起来矮窄的木门却纹丝不动。
她又走到下一扇门前,依样检查和试验,门依旧没有动静。
方未艾回头见她在捣鼓那些柴火间的门,又小跑回来,“这些门我们当时就检查过了,都锁得好好的。门锁的年龄和那些主屋都差不多,没临时更换过。”
杜若予没吭声,坚持把一整排柴火间的门全试过一遍,才站回最初的位置,沉声道:“这些门都锁得很牢,可是那晚……”她沉吟稍许,眼前豁然一亮,终于记起了那个小小的差异,“那晚我进来找卫怀瑾时,有扇门,是开着条缝的!很小的缝,风一吹,会有轻微的撞击声。”
“这……”方未艾扒拉鸡窝似的头发,“可你报警后,最近的派出所五分钟内赶到,封锁现场后,所有的门都检查过,如果门是开着的,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在警察来之前,门又被关上了。”杜若予说。
“可当时凶手已经离开了。”方未艾皱眉,“当时还留在现场的,除了你和死去的卫怀瑾,就是……”
“居民。”杜若予平静道,“当时有不少居民跑下楼,这条巷子里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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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奶奶是外地人,两年前因为媳妇生孙子,跑来南城替小两口带孩子,她在巷子左侧居民楼四层住了一年半载,因为听不懂当地方言,总觉得和附近的土著存在隔阂,久而久之,人也显得郁郁寡欢,不大喜欢周围邻居,甚至产生过受排挤的念头。
警察找到她,询问一楼柴火间在案发当晚是关还是开的时候,她先是笃定门关着,随后喋喋不休埋怨起邻居的不友善,认为是他们闲言碎语,给自己家招惹是非。
警察让她打开柴火间时,她面露犹豫,却也配合地下楼开锁。
门一开,逼仄的室内尘气扑鼻,潮湿昏暗的柴火间里堆放着不要的旧家具和积攒的旧书报纸零碎,看起来和边上几间并无区别。
守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黄奶奶嘀嘀咕咕,“柴火间有什么好看的?又脏又臭。”
上回来过杜若予家的痕检科四眼小青年却不这么认为,他给方未艾使了个颜色,方未艾心领神会,和另一位同事在小房间里轻松来了番乾坤大挪移。
“奶奶,骗谁也别骗警察。”方未艾拍落手上的灰,又好气又好笑,“这四面墙和地上好几年的印记,不是你换个摆设就能掩盖的。”
黄奶奶松弛的眼皮抖如筛糠,还想替自己辩解,四眼小青年已经在腾出的原有空地上发现一片白色的密集摩擦痕迹。
方未艾问:“那是什么?”
四眼小青年从旁边柜上搬下来一个旧工具箱,里头存着好几根生锈的螺丝刀榔头和铁剪,他随便拎出一把螺丝刀,拿在地上和滑痕比对,“是金属摩擦地面的痕迹。法医不是说过,杀卫怀瑾的那把一字螺丝刀应该很光滑锐利,刃口也比普通螺丝刀窄,看来刀口就是在这儿磨的,那把螺丝刀,很有可能就是从这工具箱里拿的。”
黄奶奶听到他们的对话,急忙申斥,“你别乱讲哦,这样讲好像我们是那个杀人犯的帮凶,传出去人家怎么看我们?”
方未艾对这些毫无法律常识,又自私自利的小人物简直深恶痛绝,“这事本来和你们家无关,你非要隐瞒这些证据,你现在还真成他的帮凶了!”
“什么话!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黄奶奶气得腮帮子乱颤,“这是我家,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懂什么证据,干嘛,我整理柴火间也有错吗?”
四眼小青年摇摇头,哭笑不得。
方未艾不想让黄奶奶进来二次破坏证据,推她往外走,“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你跑下楼围观死者的时候,是不是趁机把自己家的柴火间门关上了?那门原本是开着的,是不是?”
“那我以为有小偷啊!”
“有小偷你不报警?”
黄奶奶心虚地不敢看方未艾,嘴里却还硬气,“又没什么值钱的被偷。”
方未艾懒得和狡辩成性的老人家吵嘴,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带走,回局里再说!”
黄奶奶一听要带自己回公安局,吓得面色大变,一屁股坐到柴火间门口的水泥梯上,干着老眼嚎啕,“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我不去!我又没犯法,我不去!”
杜若予站在巷口围观人群的最外层,听到里头老太太的撒泼耍横,又听到方未艾气不打一处来的咆哮,越听越觉得滑稽,她便往后退开,想离开这儿,尽快回家。
“杜杜,那老奶奶为什么要说谎啊?”卫怀瑾牵着赫奇帕奇走在杜若予身旁,语气十分困惑,“她要是不锁上门,不遮盖柴火间里的证据,这条线索很快就能被发现吧。她看上去也不像帮凶,到底图什么呢?”
“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图祸不及家门,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卫怀瑾哦了一声,撇撇嘴,“这样的人,真讨厌。”
“讨厌不过来的。”杜若予面上毫无波澜,只嘴角微微翘起,“这世上有人负重前行,有人助纣为虐,不过人生百态,各有活法,相互衬托,你看不起她,说不定她还人前人后地笑你傻。”
~~~~~~作者有话说~~~~~~很肥满的一章了,祝大家的五一假期划上圆满句号→_→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二十八章 精神疾病
警察彻底搜索了柴火间,不仅确认地面上的摩擦痕迹就是一字螺丝刀,还幸运的在遮盖柜子的一块破布上发现一点血迹,从中提取出了不属于黄家人的DNA和指纹。
那指纹和杜若予家门口其中一枚指纹比对上,证实了那晚试图撬锁的人正是凶手。
方未艾事后告诉杜若予,黄奶奶被带到公安局后不久就吓得坦白从宽,交代了案发当晚她听到杜若予的呼救,下楼围观时确实发现自家柴火间敞开一道缝,她当时并未多心,下意识关上门便是。直到两天后,她越想越不对劲,趁周围没人时开了柴火间门一看,马上意识到不对。
柴火间里有个破旧铺盖,角落里还凌乱塞着很多吃剩的垃圾,她不想和杀人案件扯上关系,更怕极了邻居的闲言碎语,便偷偷清理掉那些生活垃圾,并改变柴火间旧家具的摆放,试图瞒天过海。
警方认为,杀死卫怀瑾的凶手曾在这处柴火间秘密生活过一段时间,在磨制凶器的过程里伤到手,故而留下一点血迹,再根据黄奶奶和周围邻居的证词,那排柴火间的门平日一定都是牢牢锁紧的,警方得出推论,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具备开锁技能的流浪人员。
可一个躲藏在废弃柴火间里的流浪者,为什么要冲无意间来避雨的年轻姑娘下杀手?
如果是为财,卫怀瑾身上的值钱物件一样没丢。
如果是为色,凶手大可将卫怀瑾拖进柴火间,可凶手杀劲十足,下手果决,事后也直接弃尸逃跑,没对尸体采取任何行动。
杜若予自问,是不是她的路过打破了凶手的计划?
可当天那么大的雨,卫怀瑾被刺后奄奄一息,凶手可以毫无抵抗地控制她,静等杜若予路过,或者直接将人带进柴火间,门一关,不还是任他所为?
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卫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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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护杜若予的警察换了个人,虽然在公安局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不像方未艾,杜若予便选择性眼瞎,尽量减少出门。
直到她想起卫怀信上回换下的衬衫和大衣还在自己家里屯着,她担心上头的饮料渍拖太久难洗,便拎着衣服下楼,去找最近的干洗店。
楼下执勤的车换成一辆白色标致,她一出现,车窗户就滑下。
杜若予犹豫两步,没走过去报备自己的行踪——她要去的干洗店就在学府大道上,不足千米的距离。
车里的警察也没拦她,见她步行,便下车隔开数米慢慢尾随。
杜若予走得慢,进入干洗店后摘下眼镜,又是精洗又是签单,半点没暴露往日吝啬本性。
“这衣服布料真好,尤其这件大衣。”干洗店的店员边收衣服边赞叹,“小姐,这衣服多少钱啊?”
杜若予是个不识货的,“我也不清楚。”
店员笑了,“做我们这一行的,看衣服一定先看料子,都是职业习惯。”
杜若予笑笑,没当一回事,可等她转身要戴回墨镜时,她突然顿住脚步,脑袋里闪过一个叫她心惊肉跳的念头。
看衣服先看料子的职业习惯?
杜若予脸色刷地煞白,她下意识捂了捂心口,离开干洗店,朝跟踪自己的警察招手。
警察不明所以,一路小跑到她跟前,“怎么了?”
杜若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喑哑道:“你能送我去你们队吗?我大概知道丁浩生和杀卫怀瑾的凶手之间,有什么关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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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前脚刚踏进刑侦队办公室,卫怀信后脚也走进市局大门。
他们俩在方未艾的办公桌前不期而遇,方未艾简直要拿扫描仪上下扫一遍卫怀信,“你是不是在杜杜身上装了跟踪器,否则怎么回回都能凑到一起?就算不是,你会不会太不把我们刑侦队当一回事了?这地儿是你成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卫怀信双手一插兜,朝后侧侧。
两个酒店服务生合力送来个大保温箱,找了张空桌,开始往外捣腾酒店外卖。
美味佳肴,动人心魄啊!
卫怀信说:“我是来找陈副队的,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替我妹妹伸张正义。”
周围人迅速聚拢,各个垂涎欲滴,满口客气。
“我们副队又不是你的免死招牌!”方未艾说着说着又想去勾搭卫怀信的脖子,被他一猫腰避开。
刑侦队的肖队和陈副队一起从里间办公室出来,见到杜若予,陈副队率先问:“杜小姐,你说你知道了丁浩生和另一个凶手之间的关联,是什么关联?”
“什么?杜杜你又有新发现了?”方未艾立即放弃卫怀信,转而抓住杜若予双肩,喜不自胜,“不愧是我们家杜杜!我要在队里弄张供桌,把你供起来!”
卫怀信也惊讶地看向杜若予,满眼疑惑。
杜若予不卖关子,直接说:“我们目前都知道丁浩生是名精神科医生,杀卫怀瑾的凶手则是个具备撬锁技能的流浪人员,他们唯一的交集圈就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