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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他回个“过奖过奖”或者“一般一般”,但考虑到我这人其实很矜持,于是就没再理会他。
我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去找盒子。盒子这人特别有忧患意识,她总是怕自己突然得个什么急性发作的病症,而她又在独居,万一她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怎么办。所以她就留了把钥匙在我家,让我有情况没情况的时候都去看看她,看她死没死。
昨天盒子喝得实在太多(当然我也喝得很多,奈何我千杯不醉,嘿哈哈哈),我觉得她今天肯定上不了班了,所以揣着钥匙潜入了她家。我进去的时候,盒子正躺在床上哼唧:“死小官,也不说来看看我!”
我凑过去,一把撩开她的被子,笑眯眯地说道:“死鬼,我不是来了吗?”
盒子白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浑身难受,你得伺候我。”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跑回家端了那盘先后被我妈和我临幸过的早餐,热好之后摆到她面前。她给我的表现打了个及格分,然后这才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我单手拄着下巴,不无忧虑地问道:“盒子,你这么蹂躏你的工作,不会被炒吧?”
盒子瞪了我一眼,凛然道:“他敢!”
盒子她们部门的老大是她的男朋友,除非她得罪了部门老大的老大,不然被炒的几率还是很接近于零的。不过你也不用多想,盒子其实并不是被潜掉的那种人,她是先把那男的钓到手,然后他才当的部门老大。当然盒子在公司里也并不作威作福恃宠而骄,她循规蹈矩得很,只是偶尔犯点可以原谅的小错误。
我又没话找话:“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觉得自己这一直是在帮盒子创造机会鄙夷我自己,果然此时盒子瞄了我一眼,不屑道:“都像你?脑子发热不管不顾。”
我嘿嘿傻笑。我记得中学的时候政治老师和语文老师都喜欢念叨“抓住机遇迎接挑战”这句话,现在我看到有机会我就抓住了,而且我连挑战都不用迎接,这多完美的结局啊。当然后来我就发现我其实错了,狗p“不用迎接挑战”,江离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挑战!
在盒子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点废话,把她哄得龙心大悦,连午饭都不吃就又睡下了。她昨天喝得太多,今天也该好好睡会儿,我也没再闹她,悄悄地出了她家,进了我家。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想我妈应该回来了吧。我这人特没出息,奔三的老处*女了,还得靠我妈饲养。主要不是我懒,而是我做的饭入不了我妈的眼,当然更不能入她老人家的口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做饭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至少我觉得还不错,可谁让我妈嘴刁呢。
正文 5)赴宴
更新时间:2010…6…18 12:52:48 本章字数:3702
我妈果然已经回来了,她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一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没和江离在一起啊?”
我汗:“哪能老黏在一起啊,得保持点新鲜感。”谁爱和他在一起!
我妈犀利地揭发我:“你们俩已经够新鲜了,昨天才认识。”
我一边帮我妈剥葱一边说道:“没事,反正结了婚之后可以天天在一起。”结了婚之后老子也没工夫搭理他!……这才是我的心声。
我妈接过我的葱,满脸歉意地说道:“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只做了一个人的饭。”
我:“……”
我妈不喜欢吃剩菜剩饭,也不喜欢浪费,所以做饭的时候喜欢按嘴巴的数目来做,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饭量很不明确的嘴巴,当然那种情况是少之又少的。
此时我真的要掀桌而怒揭竿而起了,肖绮玲(我妈名字)你真是我亲妈,你就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
我妈很不屑地将我的愤怒尽收眼底,然后翻出些挂面,又开始切菜。虽然我比她高半个头,但她的气场绝对比我高出一个头以上。
我觉得上帝创造我就是为了让人们多一个鄙视的对象,用以满足他们骄傲的自尊心。我未来的老公鄙视我,我死党鄙视我,我亲妈都鄙视我!……联合国是不是应该考虑颁发给我一个特别奉献奖了?
我耷拉着脑袋走回客厅,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瞥一眼身边的手机,捡起来看看有没有人记得我。
很好,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打开一看,善了个哉的,这小子还阴魂不散了。
又是江离。
我查了下短信,只有一条,也是江离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不敢回他电话,于是给他发了个短信,顺便厚脸皮地来个先发制人:你为什么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朝我的手机下手?
很快,他回我:八戒?
这个我懂,八戒的特长是倒打一耙。于是我很不淡定地怒了:有话快说,老子很忙。
江离:不方便接电话?
我犹豫着计算了一下,估计和他通话超不过一块钱,于是很大方地给他打了过去。
才嘟了一下,那边的江离就接起了电话。
我:“你不会就是想我了想听听我的声音吧?”反正他是个gay,调戏一下也无所谓。
江离:“你倒是挺有想象力……找时间带你家里人一起和我家里人吃个饭吧。”
我大概是因为被他夸奖有想象力而得意忘形了,大脑一时短了路,傻兮兮地问道:“那你呢?”说出来我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后悔不已,刚想开口说点含金量高的话来补救一下,那边江离就开口了。
他说:“没想到我娶了个傻媳妇。”
他还说:“麻烦你在我爸妈面前给我点面子,别让他们怀疑我的审美。”
我怒,冷嘲热讽道:“对不起,货已售出,概不退还。”
他从容道:“没想退,因为根本没想用。”
我也淡定了,反正据说一般的gay都不待见女人,被他鄙视一下纯属正常。于是我提醒他:“那别人用的时候你也别管。”万一天上掉下个性取向正常的美男砸我头上,我好意思不让人家用一下?
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讨论太多,于是言归正传:“那么,你那边什么时候方便?今晚怎么样?”
“你等一下,”我捂住电话,朝厨房喊道,“妈,今天晚上吃大餐,有人请客,去不去?”
我妈的声音伴着滋啦啦的炒菜声传过来:“好吃我就去!”
于是我重新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对江离说:“搞定,时间地点你定吧,我妈不爱吃西餐,其他随意,重点是那大厨的手艺要绝对过硬,我妈嘴很刁的。”
江离“恩”了一声,随即结束通话。俩人商量好了一样,连个再见都没说。
……
我想盒子晚上肯定有她男朋友陪她,因此也用不着我瞎操心,于是放心地和我妈去赴宴了。
晚餐的地点离我家不远,是一家我妈经常夸奖的中餐厅,当然其实她总共只去过一次。也因为这样,我妈还没见江离,就先显现出三分满意的微笑了。我在一旁一个劲地提醒她,“妈,矜持点。”
江离的父母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一看到他爸妈,我心里就释然了,怪不得江离长这么好看,绝对是基因问题!他妈妈还真是个大美人,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当年的风韵。尤其是她的皮肤,保养得真不错。他爸爸也很帅,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老男人才有的稳重和睿智,以及沧桑,最后一个词绝对是褒义的语气。
大家互相问好之后,我妈率先拉起她亲家母的手,问她皮肤是怎么保养的。
江离的妈虽然看起来比较含蓄和端庄,但天下女人哪个不爱美,何况是这样一个美女,因此她眉间透着喜色,亲切地和我妈交流着美容经验。
本来作为女人我也应该加入美容阵营,但考虑到也许这样会冷落了江离他爸,恩恩,我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礼貌地和江伯父聊起了天。
很不幸因为我妈的搅和(我坚持认为是因为她的搅和才形成这么明显的两个阵营),江离被冷落了。
江伯父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和蔼,喜欢笑,笑的时候很慈祥,总之,比他儿子强多了。
通过交谈,我得知,原来江离的爸爸妈妈退休都是高中老师,爸爸教数学,妈妈教语文。可叹我高考时数学甩出语文五十分,那时候写个八百字的作文比便秘还痛苦,导致我现在一看到语文老师就汗毛倒竖。尽管眼前这个语文老师是个和蔼的美女,还是我婆婆,可是我……高考带给我的摧残是不可逆破坏,所以我也不指望什么了。因此江离的妈妈看我的时候,我就只冲她笑,不说话,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还跟冰冻的似的。
江离坐我身边,他突然凑过来我的耳边,偷偷说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妈漂亮?”
我夹了块红辣椒到他碗里,侧头,他配合地把耳朵凑过来,于是我解释道:“我有语文恐惧症。”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一看就很假,估计是故意地在他爸妈面前和我秀恩爱的,我无语,这小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我抬头正要和江伯父聊一聊江离小时候的傻事,以便以后斗嘴的时候用得着。这时却见那三个爹妈辈的人都已经不再聊天,暧昧地看着我和江离。很显然,江离刚才那一招并不逾距的亲昵动作让他们很受用。
我虽然脸皮厚,但好歹是个老处*女,于是“腾”地红了脸,夹了块冬瓜放到美女语文老师的碗里,操着蚊子声说道:“伯母,吃菜,这东西美容。”说着,我又夹了块苦瓜放到江老帅哥的碗里,冲他微微一笑:“伯父,吃菜,吃菜,苦瓜败火。”老年人嘛,一般都比较需要败败火。
然后我妈就不干了,盯着我的筷子等我给她夹菜,我特想把那根骨头夹给她,又怕她不够矜持当场收拾我,于是直接忽略她的眼神,埋头吃饭。
这时,江离夹了一块牛肉放到我妈的碗里,语气既温和又礼貌:“阿姨,您尝尝这牛肉炖的火候怎么样。”
我妈立即笑眯眯地把牛肉送入嘴里,砸吧了两下,点头笑道:“很好,比我做得好。”
我琢磨着她其实是想说,“将就着和我炖得能比一比”,只是在女婿一家人面前,她又不好意思自恋。
于是江离谄媚地道出了她话里的真相:“肯定不能和您炖得比呀,小宴还和我夸奖您的手艺呢。”
我妈顿时乐成一朵灿烂的喇叭花,奖励性地看了我一眼:“小宴总是乱说。”
抹汗,我我我我……我不过是说,您、的、口、味、比、较、刁……
接着江离又说:“阿姨,这么多年来,小宴让你很操心吧?”说着还不忘用貌似宠溺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误导大家的视听。
我妈一说这个,来了兴致,她平常最擅长的不是做菜,而是揭发我!
老子这回真的要无语凝噎了。
好在我妈也还没糊涂到底儿,估计是怕江离一家人嫌弃我,悔婚。所以她就说了那么三两件比较有代表性又不会太让我跌形象的事情,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可算找到共同语言了,那三个爹妈辈的人争相揭露着自己儿女比较让人不满意但又比较可爱的一面,当然,太丢人的事情肯定不会说,大家又不是傻子。
于是餐桌上的格局改变,我和江离被晾了。
我觉得江离还真是厉害,他就好像是控制整个局面的那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大家的方向。不知道他在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宝马就应该不是租来的了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江离突然凑到我耳边说道:“你爸爸呢?”
我发现他想和我说的话都是只能和我说不能让别人听到的,怪不得总是搞得一副打情骂俏甜言蜜语的样子,虽然我不喜欢,但还是必须接受。
于是我凑到他耳边低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