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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号。
陈巧丽则是因白露这么一说,才记起的样子,因此本是兴致勃勃看着君爷的目光,忽然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美男子,竟然是精神科的大夫。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茉莉小朋友比较实际,拉拉妈妈的衣角,因为那出租车司机见她们走开,骂了声无赖,把车开走了。截不到车,如果再不能搭个顺风车,她们只能走路回家了。茉莉小朋友怕走路回家。
被女儿扯了下衣角,陈巧丽却还在考虑,上不上精神科大夫的车。貌似这精神科大夫的车如果坐上去了风水会不好。不知会不会惹上什么晦气,到时候回家把晦气带回去了。
小女王见她们母女俩犹豫的表情就是乐。在心里头对舅妈竖起大拇指。一个词,足以让这对母女知难而退。
犹豫了半天,陈巧丽最终打了退堂鼓,对白露说:“那么,改天,有时间再碰面。”俨然,一句精神科大夫,让陈巧丽连想巴结君爷的心思都打消了。
精神科大夫结交来干嘛,没人愿意家里出精神病,或是被精神病。
陈巧丽拽女儿的手走开时,仍往君爷那张侧颜不舍地看一眼:好端端的男人,怎么搞精神病的。
君爷照旧,对什么人,都是冷冷的一记必杀技目光。
陈巧丽母女被他这记目光一瞪,只觉得周身被精神科电椅的无数电流击中,雷得不行,拔腿就走。
小女王见她们走了,对舅妈竖大拇指:牛!
君爷只冷冷地哼声:“精神科大夫。”
白露的脸蓦地微红。
几个人上车,悍马开出加油站。
姚爷在车上实在忍不住侃:“精神科大夫。白露,你以后遇到你这老同学,记得这样介绍我。”
姚爷对这种极品,从来一样是敬谢不敏的。一个精神科大夫称号,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白露轻轻咳一声,冲他道:“我哪里顾得上你。”
姚爷回头,意味深长对她来一句:“你不厚道。”
是不厚道,想他今晚好像是好意诓了君爷来接她。
白露不上他这个当:“等佳音回来,我告诉她你这幅德行。”
“要说就说,我又不是蒋大少。”姚爷家里是夫管严,不是妻管严,没压力。
白露咬下嘴唇,恼。
这的确是叫做什么锅配什么样的盖。有人就喜欢被人管着,像沈佳音。有人就喜欢管着他人,像蔓蔓。
她白露又算是什么呢?
白露想不明白了。说君爷管着她?当然不可能。君爷好多事儿,还都要倚靠她白露。
悍马开进大院。君爷熄火时,接到陆夫人的电话,说是他们当父母的回来的太晚,小包子在爷爷奶奶家里已经睡着了,反正明天幼儿园双休,包子今晚干脆在她那儿睡,不回去了。君爷听是这样一个缘故,当然不能怨自己儿子贪睡,小孩子这时候就是要多睡才会长身体,只能歉意地和母亲说:明早他们再去接回包子。
白露在旁边听君爷和婆婆说电话,自己听来也有些愧疚于儿子。
蒋大少听到大舅子的车声,三两步跳下楼,亲自来接小女儿。
“爸爸。”小女王对父亲最爱撒娇。
蒋大少两手轻轻松松将七岁的女儿拉了起来,抱了下,接着对大舅子说声辛苦了。
“都回去睡吧。”君爷冷淡地说。
陆南要随爸爸上楼去时,想起件事,回头对君爷说:“舅舅,明天我能和你去你单位看看吗?”
君爷的单位,小女王本来就是常去。只是后来随之年龄增长,陆南和自己哥哥基本可以自己回家了。君爷也就没有再拘束他们放学后非得上他的单位报道。
“要跟我去的话,七点半前要出门。”君爷答小外甥女。
小女王表示没有问题。不就是早起吗,今晚她拨闹钟。于是,两只手圈着爸爸的脖子,亲亲蒋大少后,蹦蹦跳跳,走上了楼梯。
姚爷看着蒋大少被女儿粘的背影,眼神叫做一个羡慕:“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
“你家洛洛不也很好?”君爷说。
“再好也是个儿子,当不了我的小情人。”姚爷叹息。
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白露已是急急忙忙冲自己家门口奔去了。今晚实在不太像话,车子抛锚,还得让加班的老公来接自己。虽然君爷一句怨言都没有,她却觉得自己不像平日里的自己。
君爷走进屋时,见桌上摆了杯牛奶,同时从里头传出白露的声音:“洗澡水放好了,衣服放在了架子上。”
白露在卧室里整理被单,等会儿君爷洗完澡,可以爬上床马上睡觉。她掖着被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影没有动,只能是缓缓仰起视角。
立在门口的君爷,眼神既是冷,又像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有事吗?”白露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笑的自然。
“有什么话和我说吗?”君爷却是反问了一句。
白露心头又咯噔,不会是被他发现她想给陆南请钢琴老师的事吧。
“你看我像有什么话——”白露感觉一句话说完都费力。
君爷的眼神是那样的极具魄力,让人几乎无处可躲。
“行,我都明白了。”君爷话音干脆利落,转身,走去了浴室。
白露站了会儿,回过神时,低头能见自己的手指拽着被角,是将床单要扯破了一般。
君爷洗完澡,想到还有点事儿没办,走到书房打电话开电脑。等办完,回到卧室,见灯光只开了一盏,床上鼓起一个人影。他怔了下。因为极少时候她是比他早上床睡觉的。通常,她都是等他先上床再说。
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
白露其实哪儿睡得着,都习惯等他回来了。除非他睡过又爬起来上洗手间。只觉身旁突然重重一道凹陷。随之而来的是浑厚的阳刚气息,几乎贴着她耳畔而过。
她没有动。
黑暗里,君爷只看到她细致的长睫毛微微闪动,知道她没有睡,于是背过了身去。
☆、【09】不惯
陆夫人早上,见到来接包子的儿媳时,发现儿媳好像与以往有些哪里不一样。
“妈,你们早餐吃了没有?我去那家你喜欢的老字号买了油条过来。”
白露说了这句话以后,陆夫人觉得自己刚肯定看花眼了。儿媳与以往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和陆君吃过没有?”陆夫人让儿媳妇进门,说。
“他一早去单位,我去买油条。”白露走进来,见到包子坐在餐桌边,小包子自己捧着个小碗喝豆浆。
包子两个小嘴角喝得全是豆浆沫,看起来像黏上了两撇小胡子,滑稽的小脸蛋,自己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圈。
包子五官上基本是遗传自君爷,让人不禁联想起君爷小时候的样子。
白露走过去,抽了条纸巾,帮着擦擦包子的小嘴角。
陆夫人听最爱工作的儿子又是没有顾上和媳妇吃早餐,悄悄心头叹口气。
白露问:“爸出门了吗?”
“你爸近来参加书法协会,迷恋上书法了。今天跑去和一帮老朋友边喝早茶边练书法。”陆夫人说。
陆爸近来退居二线了,基本是半退休状态,业余的时间多了许多,于是在没事的时候,这不先养起花花草草和修心养性。
知道婆婆因为要照顾包子没能和公公一齐去喝早茶,白露愧疚地说:“早知道我们昨晚抱他回去睡。”
“他在这里睡,他爷爷才高兴。昨晚他爷爷守着他睡觉。”陆夫人露出微笑。
包子向妈妈点头证实了这点:“昨晚上,爷爷抱着我,说是在爸爸以前的房里睡。小表姐以前和爸爸也睡那个房子。”
感情这包子,因为小女王在那个房间睡过,所以十分高兴能在那个房间里睡。
白露给儿子捏开一个花卷喂着。
包子自己吃完半个,小牙齿嚼了嚼:“姐姐和爸爸出门了。”
小女王今早走的时候,动静都传到了这边。原因是她妈妈蔓蔓追出了门发牢骚。这女儿究竟是她生的,还是她哥生的。都休息日了,女儿只粘着她哥不放。
包子也小小的妒忌。小表姐与自己爸爸最亲。搞得他不知道,该妒忌小表姐还是爸爸。因为两人都是他最喜欢的人。
“今天有计划带征征去哪儿吗?”陆夫人问。
白露想了想,说:“可能,下午我要带南南出去一个朋友那里。”昨晚和林园园初步约好了,到她那琴行瞧瞧钢琴,看小女王喜欢哪个再想价格的事。不过,小女王要学琴这事儿,不知道自己婆婆知不知道。
陆夫人是个有些大智若愚的人,不会深究人家的问题问。儿媳妇说到哪儿,她就听到哪儿。果真没再问下去。只是说:“今早上,你干妈说是要洛洛去公园散散步。想让我带征征一齐去。如果你今天忙,那就把征征都交给我吧。”
听婆婆这么说,白露觉得不好意思,道:“这样,妈,我开车,送你们一块去。中午送你们回来。然后,我再带南南走。反正,你们带孩子,也不可能在外面呆一天。”
这个主意一拍即合。
小包子听说可以去玩了。但是,是要陪姚爷的那只还不会说话的小包子,感觉有点闷,嚷嚷着问能不能再带个小伙伴。
陆夫人就此问包子:“你西西表哥应该有空,奶奶这就叫西西一块去。”
小包子立马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样一来,两个奶奶带上两个小孙子,加上白露,一块出发了。
白露开着自己的车。因为姚夫人听说了自己儿子昨晚上的车又抛锚了,调侃起了白露:“瞧吧,我就说,他买的车,从来是拖车公司的常客。”
“子业自己不会算数吗?买辆好的车,好过每次拖车费,加起来不止买新车的数了。”难得陆夫人认真算了一回,为姚爷打算道。
“他是懒。”姚夫人道出另一个秘密,“他这些车,基本都是朋友转手卖给他的。一些人手头有些拮据,只能卖车。所以陆君说他是烂好人,帮兄弟不能这么帮,直接塞钱都好过。”
陆夫人对此为干儿子姚爷说话了:“你是他妈会不知道。他那大概是怕直接塞钱伤人家自尊心,才选了这样一个法子。子业不像陆君,这性格我看着挺好。陆君那副冰冷的性子,才是该操心的。”
白露听她们两个说话,都是互相偏袒对方的儿子,顿觉失笑。闺蜜都做到这个程度,天下绝无仅有陆夫人与姚夫人这一对,让人都羡慕死了。
车停停动动,京城里,假日的塞车流,简直是让人崩溃的份。加上听说公园里办什么活动。几乎所有人都挤着去公园玩。
陆夫人就此说起姚夫人了:“我以为你说笑的呢。没想是真的。若是公园里有活动,我们去挤这个热闹做什么。这不去到那儿人看人吗?再说了,还带两个孩子,怕是只盯着不让他们走散,或是抱着都得没力气。”
姚夫人也生气:“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玩笑?再说,这个广告到处打,你会不知道吗?”
“我又不喜欢听新闻。”陆夫人说。
两个小包子并排坐在一对儿童座椅上,听着坐在副驾的陆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坐在后座的姚夫人拌嘴。征征摸了下自己脑袋,只觉无聊。女人,像爸爸说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争上半天。洛洛直接小脑瓜躺在椅子上犯困。
白露边开车,听两个婆婆拌嘴又是感到羡慕。像姚夫人和陆夫人,常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