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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她好像没有看到他拎的保温瓶,也或许是误会了他那个是空的保温瓶,说,“对了,你还没吃吧?快进来。是我误了你的饭点。”
得了!他这是,自己傻到真以为她连外卖电话都不会打。
好笑的是自己,居然倔强着嘴巴继续问她:“你打外卖?外面的大排档,可都是地沟油。”
“没有,冰箱里刚好有面有肉,我自己下了面条。”
姚子宝整整呆了有几秒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都是不会做饭的吗?
她这下的是,可以和他大哥媲美的毒面条?
宋彬彬冲他一笑,嘴角的梨涡笑得像装满了春水,别致的浓美:“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进来尝尝。”
他自然要进去尝一口,揭穿她这个大小姐除了有钱什么都不会的真面目。没脱鞋子就此进了屋。里头,或许是原有主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她的行李箱,搁在客厅角落里,没来得及收拾。
“因为想着先填饱肚子,没有吃饭不能干活。”宋彬彬小声做解释。
这大小姐,和他想的,有太多不一样了。
若换做他想象的富家小姐,当然是先收拾行李或是回房间睡觉,哪会想到先自己给自己做饭。只有平常干惯体力活的,知道没有吃饭没有力气干活,吃饭最大。
宋彬彬在他观察屋里时,跑进了厨房,拿了个大碗,给他盛了碗面条,端到了客厅,给他递上双筷子。
他低头,见是满满的一大公碗,里面不仅是汤足,料也足,肉啊,虾啊,塞满一碗,把他吓了一跳。
“你自己呢?”
“我有。”
望过去,她那碗没吃完的,一样这样大的容积,他在吃了一惊后,突然嘴角一勾:“你平常的饭量就这么大?”
不是这么大的胃,煮这么多做什么。
宋彬彬哪里好意思说,她这是预了他的份。早刚刚,她下好面条时,还鼓起过勇气拉开与他房间对着的窗户,喊了几声,想问他午饭在哪里吃。
正尴尬时,刚好看到了他拎来的保温瓶,嘴角也一勾:“你这是”
姚子宝记起,装作若无其事:“哦。我师兄在我出来送你时千交代万交代,说不能让老板饿着。我就把家里的米饭端来一些。”
宋彬彬心领神会,把自己的面条碗端过来,与他一块坐在了客厅,道:“那一块吃吧,食物不能浪费。我去过非洲,那里有些人,几天才能吃上一餐饭。”说完,当着他面,捞起了面条。
姚子宝见她吃面的样子,倒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富家小姐那般装模作样的斯文秀气,而是吃起面的动作,比他嫂子沈佳音的秀气还要夸张些,有些运动健将的本色,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爽快利索,不会儿,额头冒出了一层汗。
不知觉间,他口袋里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擦一擦汗吧。”
宋彬彬愣了一下,接过他的帕子,移到自己脸前时,能闻到上面沾有他的气味,脸蛋,一霎红了,忙用他的帕子捂着。
屋内,只余下牙齿咀嚼的声音。
姚爷吃完饭,帮母亲洗碗。沈佳音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粥。姚夫人见他们没事了,回自己家里休息一下,再过来。
陆欢探完病人,随自己哥到君爷屋里。
沈佳音把粥喝完,刚拿袖口抹一下嘴角,听到手机响。原来是尤二姐打来的。虽然华妙冰和沈奶奶都让她不用打,她还是打了电话来问问沈佳音的主意。沈佳音对此当然没话可说。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要她拿主意她不也是要听方敏的。
尤二姐叹道说,这样回老家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沈奶奶或许不急着回老家。但是,尤二姐念着儿子的功课恐会耽误,是想在开学前带儿子回去的。虽然在回去不回去的问题上,沈二哥仍拉不下这脸,非要村干部亲自来道歉和做出承诺,再回去。
奇怪的是,沈毛安她们回去后,村干部们并没有就此着急过来找他们沈家人。
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吗?
刘老支书他们在便宜的招待所里,住了有几天了。照李全德的儿子李福友让人去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这投资项目应该跑不掉了,消息都发出去给投行们了,等着投资者上门竞标。
有对这个项目关注的,并且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他们这几个村干部在这北京,趁机先来到招待所拜访他们。
刘老支书李全德父子,感觉到是春天来了。想村干部多不好做,是最小的官,尤其是贫困村的村官,从来都是像狗一样巴着人家。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主动来给他们送礼,是巴着他们来了。
“老支书,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是时来运转了。”李全德和刘老支书说。
刘老支书也是从来没有被人献过殷勤,这不激动到:“是,是。”
“这样的话,我们还需要去求沈奶奶吗?”
“哪还需要。”
“爸,我看是沈奶奶要来求我们吧。”李福友都鼻孔朝天了,说。
“要谦虚,要谦虚。”李全德眼睛望着四周,笑眯成线。
三个人,这会儿是坐在一北京高档酒店的包厢里头。
有个像随从人员装扮的人走进来,和他们三个说:“我们宋会长到了。”
☆、【184】老公可怕又狡猾
;“后代,都还在村里?”
李全德哑了声。
李福友连忙接上,反问宋瑶芝:“宋会长,你不是说约我们过年洽谈项目的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哦。”宋瑶芝像是才想起有这回事,呵然应道,“是,是我们投资部经理,说到是在先烈的家乡做投资的事,我才有兴趣过来问一问。”
“难道,不是革命先烈的家乡,贵司就不打算投资了吗?”李福友咄咄逼人,“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公司。因为,我们这个项目又不是慈善项目。说是招商引资,也绝对不是冲着拿先烈的牌子当幌子来骗人的。与那些地方上拿老乡情逼着人家捐款捐钱完全不一样。”
这番话里,透出的铮铮骨气,让刘老支书和李全德都怔了怔,对李福友另眼相看: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有这种正气凛然的想法?
宋瑶芝被对方逼到这一步,貌似也是一怔,继而笑道:“你们好像误会了,我只是对故事本身感兴趣。因为我这人是做媒体的,对听到有趣的故事版本,会出于职业敏感的特征,忍不住要追根到底。如果因此对于几位同志有所冒犯,请多谅解。”
对方既是澄清了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李全德等三个人呵呵接着台阶下,道:“没事,没事。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门口,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了四份工作餐,一一摆在了他们四个人面前。这样一份酒店提供的工作餐,价格,也不会便宜,一份将近四五十块。里头,除了泰国香米的主食白米饭,有香味俱浓的老骨头汤,肉菜,当然是分量十足,不会投机取巧,毕竟价钱和宋瑶芝的身份都摆在了那。
刘老支书等三人,看着这样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套餐,心里没觉得吃亏,足了。
纵使如此,宋瑶芝仍要求酒店送来相应搭配的小菜和花生。
“你们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过咸或是过辣都可以提出来,我让他们另作。”宋瑶芝道。
这个话贴心,原以为对方并不重视他们三才请吃工作餐,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刘老支书他们三个连连点头,说不用了。
看着他们三人用起了饭,宋瑶芝自己却只是夹了两口米饭,停下筷子,和他们说道:“我是有意想投资你们村项目的。只是,听说已经有许多投行接触了你们。”
“之前,是有不少人接触过我们。”李福友边说边一点不落后地嚼着饭菜,“但是,我们这项目是公开招标。因此,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几个说的算。”
做村官做了这么多年,能不懂得什么话都不能说死这个道理吗?
“审批组,到最后,也要经过你们村里人的意见。”宋瑶芝道。
“是。”
“那到时候,说起来,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里,不是吗?”
正因为这样,那些投行的人不都先来找他们了。
“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做当官的不容易,当小官更不容易,一方面要听上面的,一方面,又不能得罪老百姓。”
宋瑶芝这话说得刘老支书等三个人连连点头,这个女人真是太了解他们的苦衷了。
“所以,我这次和你们见面,也绝对不是说给你们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投资方的诚意而已。免得到时候,你们拿到我们公司的投标书时,连我们公司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那真的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刘老支书喝了口汤,润了润口。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诚意十足,自己又怎能没有半点表示。清了清嗓子,说:“宋会长,不瞒你说,许多人,都像你们一样,来和我们表达诚意,个个也都是诚意十足的。但是,说实话,我们不是做生意的,农民出身,也蛮担心会遭人欺骗。可今天见了宋会长,突然能感觉到,宋会长与其他人都是与众不同的。这诚意,我们收到了。”
宋瑶芝对此表示大为赞赏,道:“做生意主要是看人,其它什么都是虚的,和女人嫁人不能嫁错郎一个道理。当父母官不容易,我敬你们一杯。”
说着,宋瑶芝以茶代酒,向他们三敬了杯茶。
刘老支书等三人,自然是受宠若惊地接过她这杯茶。
等对方三人吃完饭,宋瑶
芝让司机先送他们三个走。秘书走到了宋瑶芝身边,问:“真的要投资这个项目吗?投资部经理问当地的市领导,以及农科院的,要不要也都去先打个招呼。”
“这些多余的招呼就别打了。”宋瑶芝说。
“可是,他们三个真有用吗?不就是村干部?到最后,拍板的应该是农科院和领导这个项目的市里领导吧。”秘书这话绝对不是多虑。想那些投行找他们三个,不都是正常打个招呼罢了,真是重点贿赂目标,早往他们三个家里送钱送米了,还会只是请喝茶和吃饭。
“你不懂。”宋瑶芝轻轻一句话。
秘书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起来,本身,宋瑶芝突然对这个毫不起眼的村项目感兴趣,好像不符合逻辑。因为这个项目与他们公司向来发生的业务可以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
宋瑶芝如今不贿赂农科院或是市领导,却来和这三位村干部交好,潜在目的何在,实在让人有些摸不透。
“帮我再去摸一下底。听说他们那里,小学只有一间,离他们村还挺远,校舍也很一般。”宋瑶芝突然这样说,却明摆不是非深思熟虑而说出来的话。
秘书一听,心领神会,极快地反应道:“我会马上让人到实地勘察,如果适合会长基金会捐助的话,会立即打个报告上来。”
宋瑶芝摆摆手,等于默认了这个事。
“会长。”秘书这时候,有些忐忑地向她汇报起另一件事,“大小姐,据说是自己回国了。”
“她爸她哥知道不?”
“董事长应该是知道的。”
儿子知道,都不打算告诉她,是怕她对不听话的宋彬彬火冒三丈。
宋瑶芝感觉好笑,道:“没事。彬彬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难道没有权利自己去哪里干自己喜欢的事吗?以前,家里也没有说束缚她。我是她奶奶,更不会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