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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姚子庄的确是好心,是想私底下让女朋友早已远离是非,明哲保身。只是,王玉君是不及他明白的。应说,王玉君对姚家人,几乎是不懂的。把对姚家人的印象,若只停留在姚子庄身上,那绝对是错的离谱的。姚子庄可以说是姚家里头一个另类,最不像姚家人的一个典范。
姚子庄心肠太软了,喜欢弘扬绅士风度,喜欢息事宁人。但是,就连刚嫁进姚家不久的沈佳音,都清楚姚家人,绝对不是那种心肠软喜欢万世太平的人,相反,姚家的骨头,比起陆家甚至要更硬一些。铮铮的骨气是,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两个人将王玉君架开到一定距离,王玉君仍旧在哭哭凄凄的时候,姚老头在大堂里砰一下,搁了杯子:“大过年的,有什么事需要哭的?叫那哭的人过来。”
听到这声命令,马上有人将王玉君拉进了老人家坐着的客厅。而姚子庄,依旧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坐在地上,像死鱼状。
或许是太了解自己爷爷的本性。姚子庄害怕到是不敢抬起头来。
周边见着他这样的姚家人,都没有上去对他说一句话。
郭慧丹眨了眨眼,心口不禁扑通扑通地跳,有感觉:这要倒霉的,恐怕还不是姚子庄。
沈佳音按住郭慧丹要起身的手,让她在这里坐着。
郭慧丹回望她一眼,真心佩服她已经是嫁进姚家的人,都能这么沉得住气,就不怕自己老公受牵连?
好像,王玉君这事儿,都牵扯到他们小两口吧。
姚爷,作为长房长孙,是坐在姚老头的旁边,在王玉君被带到姚老头面前时,他英长的眉垂下的黑影,罩住了底下那双美睐,只看着手中的那杯茶盏,像是与平常一样温和的玉颜,却是在这股沉默之中,弥散出了另一种令人寒畏的气息。
所谓隔墙有耳,姚子庄故意压低声线和王玉君说话,都没能抵挡住消息的传播之快。
“你为什么哭呢?”姚老头问王玉君。
王玉君本是低着脑袋的,装出一副凄苦的模样,想着老人家招她过来,肯定是想要安慰她几句的。如今听老人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问话,没有先安慰她,这心里嘀咕了。愣一愣。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哭的那么凄惨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蒙冤之苦,还不赶紧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姚老头这番话,绝对像极了戏台上对台词的剧本。
王玉君本来哭的两泪纵横的脸,一阵青红交白,怒的要死。想之前,因着和姚子庄交往,和姚家老人也算照过几次面。老人家对她都还算好,态度慈祥。没想到,今儿她和姚子庄一吵架,这老人,是明显偏袒起了自己孙子。
昂起脑袋,王玉君冲着姚老头道:“爷爷,你怎么不问问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对你做出了什么样的事了?”姚老头镇定的很。
自家家风严厉。没结婚前,敢乱搞男女关系的,绝对没有一个。姚子庄在姚家兄弟里头,性子偏为懦弱,而且个性滑头,定是更不敢做出顶风作案的事情。
“他——”王玉君咬住唇,“你自己问他!”
姚老头一声好笑:“我怕我问了他,你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能走出这个门了。”
王玉君当场吃了一口吃惊的口水。
姚子庄这会儿,被兄弟们推了进来,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
“你想不想和她分,是你自己的事情。”姚老头冲着他说,“但是,我只想知道,你们刚吵架是吵什么了?”
“没有什么。”姚子庄忙道。
刚气焰嚣张的王玉君,这一刻同时是好像从醉酒里头醒了酒,连忙跟上:“爷爷,我和他,只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是常有的事。”
“那我就重复你们刚在院子里争吵的话好了。你骂他混蛋,因为他说了你自私,是不是?”
王玉君皱着眉,咬着唇。老人家说的这些话是没有错。好像,也是站在她这边的立场为她说话。
然而,姚老头接下来一句:“他说你自私,是因为你,在外人说他和他家里人坏话的时候,你不仅没有为他和他家里人说话,还兴师问罪地跑回来质问他。我这话有没有说错,子庄?”
姚子庄拿手拍下自己脑门,哎一声:“爷爷,玉君的性子是——”
王玉君的脸,已出现了一层白纸般的白。怎么都没想到,姚老头居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她的台。
如果,姚老头有心把她视为未来孙媳妇,是不该这样当众揭她皮的,她这脸该往哪里搁。
“我知道,你是说她性格太鲁莽,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所以,你之前不爱把她带来给我们家里人看,就因为这个缘故。但是,子庄,你真的认为她心里只是这么想的吗?”
姚老头这段话再下来,王玉君的嘴唇咬出了血,脸上一片乌黑。
“爷爷?”姚子庄吃惊。
所以说,这个孙子,心肠软,连带,是眼睛都不锐利了。好在,这事儿,在这个女人未娶进他们姚家之前,先闹出来了。
“你自己问问她,她敢在大过年的在我们姚家院子里大闹一场,是凭的什么底气?”姚老头气定神闲。
姚子庄疑问地看向身边的王玉君,他们两个,这都交往了多少年了,难道,他从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吗?他知道,她小性子是多了些,任性了点,但是,性子火爆,不也就是性子耿直的一种表现。他不信,她会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王玉君说起来,算不上蛇蝎心肠,只是自我中心强了些。因此,才会一眼看中了虽然样貌不怎样但性子很软弱会妥协的姚子庄。认定了这个男人,她肯定是要把这个男人压的吃的死死的。不然,结婚后,她还怎么指挥他为她和他们两个的家争取利益。
“玉君——”姚子庄口气踌躇,担惊受怕。
王玉君朝他一甩脸,咬了唇:“我不是说了吗?若不是我和你交往,我才懒得管你和你家里人的事!既然你爷爷都认定了我是个狐狸精,算了,分手好了,反正你自己心里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周围的姚家人,听到她这番话,无不是沉下脸。姚老头眯眯小眼睛时,本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姚奶奶,突然起来,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那杯茶,将杯里的半杯茶水一泼,水花像一条水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形后,狠狠打到了王玉君左脸上。
王玉君被这水泼到,是凉到,疼到,哎呦惊呼一声,一双眼睛也不由抬了起来,惊愕地望向泼她水的姚奶奶。
姚奶奶众所周知,是个不太爱说话且性子温和的老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发脾气的。此刻,姚奶奶也不像发脾气火冒三丈的样子,但冷冷的一张脸,已是不严而威,对着王玉君一个眼神,都可以让王玉君寒蝉,一字字从老人家嘴唇里像珠儿迸出来道:“你当这是谁的地盘!你以为我孙子没了你,天底下就没有其她女人了?我告诉你,哪怕我孙子为了你要死要活的,我情愿把我孙子弄死了,也不会让你这个女人进我们姚家的门!”
王玉君一步步踉跄着后退。
姚子庄灰头土脸,他心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才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不要闹。结果,倒好。正如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她真把自己当成姚家的媳妇姚家的女主人了。要知道,哪怕她真嫁给了他,这姚家的女主人,老人家都指定好了,肯定是沈佳音。她这样去碰姚爷和沈佳音的枪口上,哪怕沈佳音不收拾她,大有收拾她的人在。
“你们,你们欺负人!”王玉君冲身边一圈冷冰冰看着她的姚家人怒吼。
姚奶奶是神闲气定地坐下来,淡淡道:“我们姚家,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都还不是我们姚家的人,就敢管到我孙子头上,给我滚!”
前面的人让开一条可以出到姚家大门外的道。王玉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若这样走了,等于是灰溜溜的,全军覆没。她怎能!她在外头都夸口了,她是姚家钦定的媳妇。
“姚子庄!”跺下脚,王玉君充满愤怒的眼睛看着姚子庄。
姚子庄垂着的脑袋像是钻到了地里。
“你这个混蛋,你就帮着你家里人欺负我!你这样的男人,我嫁来做什么!”
“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我家里人哪里欺负你了。要不是你不知道悔改,我爷爷刚说你的时候,你认错不就完了!”姚子庄终究是个心软的,抬起了头和她解释。
“我干嘛认错!我哪里做错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和你家人吗!”
哎——姚子庄叹口长气。
到这会儿功夫了,她都只会给自己找理由辩护,强词夺理,不会愿意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这样的女人,他爷爷奶奶怎么会喜欢呢?他兄弟看了怎么能敬重她呢?
“有你的!姚子庄,你这么合着你家人欺负我!你给我等着!”王玉君咬住唇,一幅要与姚家人同归于尽的表情,冲出了姚家。
看到这里,郭慧丹心头都不禁暗暗吃惊。姚家人这性子,和外表表现出的柔性完全不一样,好强硬。其实,只要软下语气,先安慰王玉君两句,说不定,这事儿,有回转的机会了。可是,姚家人,像是铁了心,是要王玉君与他们仇恨上一样。
“奶奶,爷爷——”见王玉君跑都跑了,姚子庄面对两个老人,心中惭愧。
“子庄,不是爷爷说你,你眼光不行,不会把她多带给兄弟看看或是给你爷爷奶奶看看吗?你这有心包庇她,纵容她,你这是以为你是在爱这个女人吗?我看,你就是个糊涂蛋!”姚老头生怕孙子真会回头找王玉君,指住孙子的鼻头骂了一顿。
姚子庄无话可说。
姚老头怒气未平,道:“你给我收拾收拾,今天马上给我坐飞机飞其它地方去,找个地方藏起来。你敢再见她一面,我和你奶奶一样,打断你的腿。”
老人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都是因为,从刚才王玉君的表现,都看得出这是个对男人手段极多的女人,心肠极为复杂。
两个兄弟,拖着姚子庄走了。
姚爷这才做了声,和爷爷奶奶说:“虽然子庄交的这个女朋友不怎么好,但是,这个事能引火到我们家里来,说明,外头有人想兴风作浪。”
不知谁说的坏话,引起的火,都说到自己老婆和自己老婆家里人头上,姚爷怎能不气,不义愤填膺。
姚老头和姚奶奶都点头称是。
沈奶奶给他们的印象是极好的。再说,那么大的家族,出一两颗老鼠屎很正常的事。姚家是不会因许秀琴自个儿做的坏事儿怪罪到沈家人头上的。况且这沈家人说起来还是无辜的受害者。
这些在外头不分青红皂白煽风点火的人,绝对是罪魁祸首,该死。
姚爷又提供了一条线索:“她来了村里后,除了我们家和她自己亲戚家,就和刘三婶走的近。派个人,去调查下,刘三婶家里,都来了些什么人。”
马上有人走出去探查刘三婶家里贵客的情况了。
姚子宝和陆欢,刚好从外面搬着饮料箱子走了回来。见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两个小伙子不禁都面面相觑。
不需多久,刘三婶家是什么情况,陈列在了姚家人面前。
“宋会长和她孙女,是在昨天就到了的。今天,来了一批新的客人。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