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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这回换公安局的人来敲门了,道:“潘女士,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你到我们局里喝杯茶。”
对方的声音客气,潘裕华却觉周身掉进,潘裕华却觉周身掉进了冰窖。
她可从没有进过公安局这种地方,而且,她对这方面的抗性比不上马秋霞。
“你们等等。我打电话给我老公。”潘裕华拾回地上刚扔的手机,拨老公的电话。
结果,又不通,关机!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突然间和她断了关系。
“裕荣!裕荣!”潘裕华尖叫。
拿被子蒙着头睡觉的高裕荣,耳膜像是被把尖利的刀子割着,他掀起被子坐起来,由于昨晚噩梦连连,满头热汗,穿着件背心冲出门口。一见,院子里都是穿公安警服的人,一群人,帽子上的警徽棱角散发的是冰冷无情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是谁?”某公安局带队的领导问。
“我家大少。”管家答。
高裕荣与他们这群冰冷的眼睛对着,忽然间,是心里觉得好笑。他不怕。居然一点都不怕。原来,他早就是生在狼窝里的孩子了,早已习惯周围这种虎视眈眈都要把他杀了吞噬了的恶劣环境。
“这些人为什么事来?”高裕荣随意在屋里拿了件衣服,动作优雅地当着院子这么多人穿戴,一幅完全不知道是为何事所以显得正大光明的表情,让人根本不会把坏事怀疑到他头上去。
相比他,潘裕华的表现,简直是自告奋勇,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管家说了一通后,高裕荣先对来到自家的警官们一笑,道:“我想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我和我母亲是前几天才去我母亲娘家,为的也是去祭祖。若是真想买凶杀人,有必要千里迢迢去到那边行事吗?我母亲打个远程电话,都能摆平这个事。”
他这冷静的声音传进屋内,潘裕华忽然,像抓到了救命草,静了下来。
没错,她没有公公,没有大哥,没有了老公,但是,有这个和她在一条船上的儿子。
梳了头发,对着镜子仔细地化了妆容,挑了件得体的衣服穿戴。
外头,高裕荣打了电话叫来律师,陪她一块去。
潘裕华走出屋门的时候,一身如以往,雍容华贵,施施然迈过门槛,对着那群来抓她的人,笑容盈盈:“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
警员们互相对了眼,接下来只是公事公办,带她坐进警车里面。
高裕荣站在院子里,冷冷的目光目送着潘裕华被人带走,继而旋身一转,进了自己屋内。
啪,一声极大的甩门声,回响在四合院子里。
严雅静坐在对面屋子里,自始至终,透过模糊的窗帘缝隙,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高大帅躺在她旁边那张床上,假寐着。既然老爷子都不出面管这个事,恐怕老爷子心里也多少清楚些来龙去脉。
他们两个此刻若出面当然不好。
等着,等到那个高裕荣,像是也坐不住了,和管家要了把车钥匙开车出了门。高大帅忽的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打开门,叫来昨天说好的保姆。
拿着扫把抹布的保姆听到他叫唤,进了他屋子,装作打扫,并听他吩咐。
“王姨,你进去后,看看他们两个桌上有没有头发。有的话,通通捡起来,分别装进这两个塑料袋子里,再给我。动作要快。”
“知道了,二少。”王姨接过他手里装标本的袋子,揣进自己口袋里,宛若没事地走出了屋,直冲对面两个房间走去。
“这人可靠吗?会不会去对你爷爷告密?”严雅静问。
“可靠。她自小像是我妈一样照顾我。我小时候调皮摔破花瓶什么的,她都帮我捂盖着,至今老爷子都不知道他那件老古董是被我摔破的。”高大帅说。
严雅静禁不住笑:“看来,你没少过背着你爷爷做坏事。”
“我哪有做什么坏事。有,也就是捉弄过我爷爷养的金鱼和麻雀,摔烂过他几只古董,再有,背着他偷偷报名参军。”
严雅静看着他撅着嘴巴像个男孩子说话的样子,心里突然想:这男人很真!从没有在她或者他人面前装模作样过。
她喜欢真性情的人,犹如沈佳音。
李俊涛偶尔装着心事的时候,像极了她爷爷,让她看不透。高大帅却不会,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和嘴巴上了。
不会儿,标本王姨取回来,两个人,赶忙坐上车,带上标本去实验室进行检验。
他们这一串已是很明显的动作,想瞒住在屋里的老爷子,自然是不可能的。
高老爷子心里忽的沉重。
管家说着从王姨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说是拿大太太和大少头发,但不知道二少想要干什么。”
高大帅永远不知道,老爷子绝对是比他这个孙子要略胜一筹。他摔破的每一件古董,捉弄的每一只小动物,包括赖床尿裤子,都逃不过老爷子的眼睛。哪怕是他当年瞒着所有人去报名参军,老爷子都是站在远远的地方,亲眼看着他走进报名参军的地点。
爷爷这双手,一步一步护着这个孙子,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孙子会想到护他和这个家。
不管高大帅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先把这个疑问告诉他这个爷爷,肯定是基于关心担心他老人家。
“二少受伤的那只手,后来你帮我打听到的,说是大太太的大哥底下的人,不知情中干的。”
“是,因此老爷子你才没有对大太太直接发难。”。”
“可我该查查的,为什么那些人,要拿他和他身边的朋友动刀子?”高老爷子已经能察觉到这些事,全都是应该联系在一块的。
“不是说因为公事吗?”
高老爷子摆了手:“你代我,再走趟公安局,把能打听的,尽可能都打听过来。二少那边,不用让人盯着。以免被二少发觉了。”
“知道了,老爷子。”管家接了命令转身就走。
高老爷子站起来,望着窗外冬天凋零完叶子只剩下枯枝的老槐树,眉头深深地皱起。
周日早上,沈佳音起晚了。都是因为昨晚上被老公灌了杯酒。
起来时,窗户被窗帘紧密地盖着,没有一点风。她在被子下的身体没有穿衣服。老公帮她脱掉的。她只好一只手在被子里外摸来摸去,想摸到一件衣服什么的,可以先遮一下。
老公这次帮她脱的够彻底,不知道把她脱完的衣服都扔哪里去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赤着身体从被子里钻出来,屋里暖气开的很大,像夏天一样热,她赤着脚,在地砖上走,走到衣柜前面,拉开扇柜门,找衣服。
柜门上镶了面镜子,这是老公的爱好。她拿衣服时,偶尔也会转头对着镜子看一看自己。这次没穿衣服,一扭头,见到了身上昨晚被老公啃咬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暧昧,让她周身瞧着像蒸笼里的红虾。
她迅速地扭回头,低着脑袋,双手在衣柜里摸着自己的内衣。摸了半天,不知是不是今早酒还没醒,没摸到自己的,却是把他的衣裤给摸出来了。
她的东西究竟放哪里了?
鼻子里充斥的都是他的味道。一个衣柜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衣服,全是沾满他的味道。为此,他没少过说她衣服太少。
与此同时,姚爷今早起的早,顺道想给老婆做顿早餐。早餐应该不难做。不用什么花样。将速冻包子解冻后,放进蒸笼里蒸。再冲两杯牛奶,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这些都搞定了,他洗洗手,回头去叫老婆起床。
想对老婆突袭,他轻手轻脚走回卧室,却见床上被子掀开了,床上没见人影,倒是那衣柜半开的门底下,露出一片春光外泄的光景。
心口顿时被撩的慌,他深吸口气,走过去,问:“找什么呢,佳音?掉东西在地上了吗?”
头顶上突然浮现的声音,让沈佳音乍一跳时,慌张从衣柜里抓了件衣服捂在自己胸口上。
他一只手闲逸地撑在衣柜门上,当看清楚了她是拿什么东西捂自己胸口上时,嘴角禁不住扬起一个弧度,妖孽的俊颜忍俊不禁。
沈佳音顺他眼神,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抓的三角裤时,一张秀颜,猛地涌起一股血。
若这裤子是她的还好,可不是——
“我,我拿错了。”像丢手帕一样,把裤子往衣柜里扔回去。又突然,觉得这动作当着他的面不好,忙捡了回来,折叠整齐了,再放回抽屉里。
心口砰砰砰地跳,怎么就没找到自己的?
“你的衣服不是在另一个柜子吗?我都和你说过好几篇了。”
她的衣服太少,为了给她充实衣服,他专门再弄了个柜子,给她放东西。就是前几天,他趁她在学校时,帮她做了这项大工程。
她在地上爬了两步,挪到他说的她的衣柜,打开门后,要找回自己的内衣,可能一时间他在后面看着的缘故,脑袋有些空白,还是费了点时间。
在这个时候,他是担心她这样没穿衣服又在地砖上走会着凉了。伸出手往她腰上一搂。她惊呼一声时,他将她抱回了床上,拿被子先帮她裹着全身,说:“我帮你拿。”
她吞了下口水,点了头。
见着他转身走到她的衣柜前面,单膝跪下来,像是个优雅的绅士,从她柜子里一一取出她需要穿着的东西。
取完需要的东西后,整齐放在床头柜上,他拿起一件内衣,掀开盖在她肩头的棉被,道:“来,伸出一只手。”
他要帮她穿?
“怎么了?你生病的时候,不也都是我帮你脱帮你穿的。”
沈佳音未来得及反驳,手就被他抓了出来,套上了内衣。帮她套上,系着后面的扣子时,他还帮她调整了下。
当他的手心摸过她皮肤时,她被吓了一跳。
英眉扬起,他伏低下头,妖孽的美睐里面闪着促狭的流光,看着她:“怎么?昨晚睡不够?还是冷?要不要我抱抱你?”
沈佳音感觉心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了,一只手推开他,自己抢着拿回自己的裤子,自己快速穿上。穿完了,抬头,冲他笑盈盈像是有点邪恶的俊颜杏眼一瞪。
他不痛不痒地被她瞪着,把她的手一拉,说:“走吧,给你做了早餐。放心,原材料都是从外面买的。”
两个人吃着早餐时,姚爷接到了高大帅送标本的电话。为此,他必须回实验室一趟,于是,回头和老婆说:“你今天在家,哪儿都别去。我去单位办点事,很快回来。”
“嗯。”沈佳音喝着牛奶点着头。
他伸手拂过她刘海,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拿起大衣和车钥匙,出了门。
沈佳音在他走后,把餐具收拾了。趁着他不在不会念叨,可以痛快地在家里搞清洁。拖把,畅快地在地板上来来回回拖着。对面的小包子听到声响,偷偷趁着妈妈偷趁着妈妈不注意跑过来,对她笑:“叔叔不在。”
“你怎么知道?”
“叔叔不在,不然,会说阿姨拖地板。”
小包子现在和他们是邻居,这对小两口是什么习惯,他都一清二楚。
沈佳音被孩子说得,拿手指挠了挠额头,怪不好意思。
被孩子这一搅和,她却是记起了时间,老公中午肯定是要回来吃饭的。她需要去菜市场买菜,于是,将小包子送回对面屋里,顺便问白露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
白露正在厨房里做着煎蛋卷,听她说要去菜市场,大声答道:“佳音,如果有排骨,帮我买一条,我想给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