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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人见君爷最后竟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心里叹:逊!却是谁都不敢出声帮君爷出面与小不点交涉,因为这是连君爷都搞不定的人才。
“嗯。”沈佳音低声应道。
躁动地敲了下扶手,君爷问:“她行李呢?”
姚爷经这提醒,看表针都是九点多了,忙打了电话问询徐美琳。
徐美琳接到他电话,报告说:“我把她行李都送到严教授那里了。”
“严教授?不是行李送放宿舍里吗?”
说到这里的宿舍,因为编制的正式员工,都是级别比较高,都分有单位的套房住。这些套房都分布在邻近的部队大院里。唯剩的,附属于研究院后的两层楼宿舍,共就那么几个房间,是给临工住的。基本是两人一套房,现几乎住满。唯剩的那张床位,是和上个月分来的卢小嫚在一个房间。
考虑到今天刚发生的事,徐美琳哪敢让沈佳音再住进那宿舍里。一不小心刺激到朱护长和她甥女,说不定会继续发生什么事。在宿舍出事的话,可谓防不胜防。
在这个时候,方敏得知徐美琳的难处,给徐美琳牵线,和严雅静三个人商量之后,决定行李先搬进严雅静那里。
“严教授是一个人住,说是住的挺孤单的,早就想找个伴儿一块住了。”徐美琳这么说。
严雅静那房子是很好的,据说是三房两厅。她级别高,能分到这样的房子很正常。可惜她一直单身,家中兄弟姐妹父母又都不在京城,身边朋友全都成家,一个人住这上百平方米的房子,是挺寂寞。
只是姚爷听到严雅静突然插这么一脚,感觉像是半路出了个程咬金,让他有些恨,像是碍了他的脚。想如果没有严雅静突然表示出对这小不点的关怀,他可以把小不点再次带回自己家。
这个自然而然冒出来的想法,横生在心头上时,姚爷被自己诧异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竟想着再次把这孩子带回家?
其实想把这孩子再次带回家,没有什么吧。这孩子是他部下,他照看她,关心她,理所当然。倒是这个严雅静,又不是同个部门的,突然冒什么爱心,冒什么关怀,很让人生疑。
徐美琳见他那边老半天没有吭声,却是压根不会想到他心思早已歪了,以为他没有听清楚,继续说:“我觉得严教授挺好的。单位里的女性,自己有房子的,也就只剩她是一个人住。”
意思是,女的终究和女的住,不会惹来闲言话语。
姚爷刚才绕着的脑瓜清醒了:哪怕严雅静是对这孩子心怀不轨,人家严雅静是女的,都绝对比他这个男的光明正大。
这就是所谓的性别歧视吗?
纳闷。
总归需要低头于现实,姚爷应道:“那行吧。我们会把她送到严教授家,顺便看看严教授那里的环境。”
“好,我马上和严教授说。”徐美琳刚的提心吊胆放了下来,终于是没挨批之下把事情顺利解决了,生怕爷反悔马上挂了电话去告诉严雅静。
其他人见他这通电话打了许久,早疑问了。
待他禀明是要送她去严教授家时,其余人若有所悟。
冯永卓接着叹出一丝抱忧:“这,把她送到那魔女家里,这孩子成吗?”
魔女!听到这个词,姚爷心头一凛,总算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迟迟不能答应的原因。是啊,把这孩子送入严雅静那个虎口,还不如送到自己的狼口。
“魔女?你,你是说,严姐姐?”沈佳音问。
这孩子多可爱,立马称严雅静为姐姐了。都不知道严雅静有多可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冯永卓为了谢罪,很努力地向她解释:“你说的那个严教授,是个很可怕的人。”
“怎么可怕?”丫头俨然不相信,在她眼里,严雅静是下午在手术室里帮她解了困境的人,是个多么好的人,才会帮素未平生的她不是吗。
“哎——”冯永卓叹,“你不能因为有人对你笑,你说人家好。不能说看我好像一开始对你脾气不好,以为我是个不好的人一样。”
“我知道,你后悔了。”
冯永卓:……
“严教授——”那边最权威的领导发出了声音,“她之所以被称为魔女,是因为她的可怕,要你和她相处久了才知道。”
看的出,这三个大哥哥都想向她灌输严雅静不是好人的事实。丫头苦恼地想着。既然严雅静不好,为什么能在这里呆下去呢。以两个首长有恶必惩的风格。
在姚爷看来,最可怕的不是严雅静是个魔女,是严雅静是个独身主义者。天知道,严雅静会不会在潜移默化中给这孩子带来什么影响。
这点忧虑,君爷同样意识到了,是以比姚爷更忧愁的口气说:“我答应过桑虹,要给她包办完婚姻的。”
在场所有人因他这话一震。
姚爷急促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天晚上后来桑虹追的一通电话。”
“怎么没有告诉我?”
“桑虹说不用告诉你。因为你记录不良。”
“我记录不良?!”姚爷以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高八度音量叫道,“她以为我会对她学生做什么吗?”
“谁让你那天晚上说了一些,让我都能误会的话。”君爷难得很诚恳的,没有偏袒兄弟地吐实。
姚爷这个冤,冤枉无比,干瞪着君爷:“我那天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好了。你现在也都知道了,为时并不晚,你不用这么大声。人家会误以为真有什么。”
看到冯永卓都甩来吃疑的眼神,姚爷咬碎一口牙,埋怨道:“不说别的,这种事你都能答应?”
“没法。桑虹说是帮她连结婚对象都物色好了,说如果我办不到的话,把她还回去,别误了人家小姑娘终身。我一听,这不是小瞧我们了吗?我们这单位里,要什么男人会没有?”君爷对自己圈子里一帮优秀的兄弟,是很有自信的,不仅如此,“如果她不想要我们单位的,我照常可以帮她找到。沈佳音,你说你要什么样的男人,要军人?公务员?老师?警察?”
姚爷听完,先是想给君爷去个眼色:这么敏感的问题,当着公众问,不是让小姑娘难堪吗?后一想,他自己心头痒痒的一样很想知道她的答案,到口阻拦的话缩了回来。
好在,这傻孩子的反应向来不同于常人。面对如此敏感的问题,大眼睛只是眨了眨,说:“我,我要男人做什么?”
三个男人的自尊,突然都感觉到是被彻底地踩了一脚。很快,君爷想到这孩子思维不一般,挽回自尊说:“傻孩子,你桑姐姐交代的,要让你成家。你总得结婚生孩子吧。”
“哦——”
也不知这孩子应的这一声是不是都明白了。
都快变成保姆的领导认真地继续引导:“我的意思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结婚,总得找个自己理想中的对象。”
“喜欢?”听起来,她是很认真地琢磨这个问题呢,说,“我,喜欢陈坤。”
陈坤?影视里那个白净的小子?
姚爷的眉头微妙地眨着,感觉自己的皮肤和陈坤的比起来,好像差不多细腻。
冯永卓那边笑了起来:“沈佳音,你喜欢电影明星?电影明星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认识?首长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谁说的?”小不点尚未答话,君爷先表示出对冯永卓敢质疑他这个媒婆能力的愤慨,“不就陈坤吗?你喜欢,我明晚让他打个电话给你。”
冯永卓的下巴差点要掉,道:“首长,你确定你要找的是那个陈坤?”
所以说这个鲁莽的冯永卓,拍马屁永远拍不到正头上,闯祸却是总一流的。君爷横眉:“我知道,不就那个演了京华烟云里面的陈坤。”
“不是,他没演过这部戏,是演了金粉世家的男主角。”姚爷都忍不住出声纠正,这么明显的错误,还敢说包办找陈坤过来和小不点相亲。
君爷拿起杯子的手有点抖:爷这是头一次犯错。
冯永卓笑着安慰小妹妹:“所以说——”
“所以说什么?”君爷再横眉,“管他是什么京华烟云还是金粉世家。我就能让他来。”
另两人讶异的是,面对君爷一再地包办,沈佳音竟然没有说不要。
姚爷心里头,真心闷。这孩子,莫非真迷恋上影视明星了?
电影明星有什么好?不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能让人犯花痴的脸吗?
再说,这种电影明星的潜质,他本人也有,他本人这张脸会比陈坤差吗?
手指摸摸光滑的下巴:记得,今早上专门刮过了。应该没长大叔级的胡茬。
几个人吃完晚餐,打算把小不点护送到严雅静家里。反正,严雅静的房子与他们,隶属同一个大院。
路上,姚爷与君爷继续商量:“你不是真的要陈坤打电话给她吧?”
“你担心我办不到?”君爷耸眉,没想连最知心的兄弟都怀疑他能力。
“不是。我知道即使是天上的月亮,白露都会想法子帮你摘下来,何况是区区的电影明星。”姚爷说,知道兄弟最厉害的地方是有个万能的人事老婆,别说陈坤,要尼古拉斯凯奇,白露都会把他从海外变过来。
君爷“嗯”了声:老婆的能力,就是他的能力。拿老婆的能力办事,正好意味他和老婆是身心一体,不用害臊。
“你还担心什么?”君爷问。
“我是说,听说这演艺圈里的人,都挺复杂的。我们对那圈子不了解,没法保证那圈子里的人会不会对女人怎么样?这孩子,说不定被人家几句甜言蜜语,马上带上床,再做出那种事来的话,我们岂不在桑虹面前要剖腹谢罪。”姚爷挺认真地分析,说完,不小心一摆头,看到了小不点一直是跟在他们身后。
沈佳音离他们身后的距离,绝对是能把他们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
姚爷瞧见那低头的脑瓜是很认真地像在听,好比小学生努力听老师每一句话一样,根本不会分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可以听。所以说,孩子太乖,让教育孩子的师长,也是很困窘的。
姚爷如今就有种骑虎难下的尴尬。他顿住脚,转回身,以更认真的语气向好学生说:“沈佳音,刚刚我说的话,你把它从左耳进右耳出,知道吗?”
“两,两只耳朵,是一块听的,没,没办法,左边听进去,右边出来。”
差点忘了,对这孩子说话不能用比喻。
舔了舔难堪的嘴唇:“不,我意思是说,你把你刚才听见的话,全部忘掉。”
“可,人,不能主动忘掉,除非,受到刺激了,失去,记忆。”
这孩子其实不该学医。姚爷愤怒地想。
看见领导脸色很难看,蚊子似的声音加上了一句:“首长,要我忘记,是,是因为,怕我,做傻事吗?”
这孩子,总算是有点不傻了。姚爷欣慰地点点头:“所以你就当做没听见。”
“其实,首长,不用担心,我虽然听见了,但是,即使做傻事,只要有男人,敢把我拐上床的话,我会先,先踢断他的命根子。”
前后三个男人,一致:这孩子,哪里傻,是狠过头了!
也因为这,君爷彻底打消了让陈坤来的念头,要给这孩子找对象,最少得找个像成龙那样功夫了得的,免得这孩子一旦防卫过当把对方命根子踢断了。
严雅静家,严雅静和方敏,早就在家里等着小兔子上门来。在晚上十点左右,终于响起了门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