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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云霏欣喜叫道,书顺手塞回架子,背靠着墙壁,“这里是哪?”
“敬远王府。”范凌风发现云霏面色苍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恩,没什么,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而已。”云霏笑笑,欲遮掩疲惫之态,这时候就是想对他解释也无从说起啊,“这间房间是王妃的么?”
这么雅致的房间,除了王府的女主人还会有谁住在里面?
“不是,”范凌风的眼睛黯了下来,扫视了一眼四周,叹息说道,“这间房间是刘轩为他最爱的女子布置的。”
“哎,那他们有没有……”云霏瞪大了杏眼,装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范凌风瞥了眼云霏,不由发笑,她这样子还真是可爱,很像……妍韵呢!
“不会的,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范凌风摇头,“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任蓉蓉已嫁他人。”
云霏点头,王子与公主的爱情只会在童话故事里出现,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只是美好的臆想,试问这世上真的有几人能和所爱之人携手终老?
“也许刘轩会遇到真正所爱之人,他还年轻嘛!”云霏叹口气,几分说他,也有几分在说自己。
范凌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果真如此就好了!”青梅竹马的感情,任蓉蓉只将刘轩当作弟弟,但刘轩却是一往情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不见这分感情减弱,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的执着。
但换作是自己,面对苏妍韵,也会如此吧!?
只要爱了,便不愿放手,哪怕是知道对方已变心,也不会轻易放弃!
云霏还天马行空地想象刘轩和那个任蓉蓉之间的爱恨纠缠,无意间望向范凌风,他深邃幽暗的眸子闪烁着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光芒,与平日那个温文谦和的男子大相庭径,像极了猎豹在追逐自己食物时所散发出的气息。
危险!?云霏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浑身打了个哆嗦,再想仔细看时,范凌风温柔的笑了笑,“去吃晚饭吧!”说完就朝外走去。
云霏挠着脑袋,大概是自己睡久了吧,头脑发昏,竟然会觉得凌风危险。嘿嘿一笑,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安全的男子了,那么专注的爱着一个人,对其他人也是礼貌客气,简直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跟着范凌风七转八转,云霏心下感叹,这敬远王府还真是大啊!花花草草、假山松石错落有致,里面的景致未必是精雕细琢,但巧妙的布局、精心的设计让每一处景都显得与众不同。
不过平常都和老婆婆住在别处,为何今日要来这里?
饭厅里刘轩一袭素白长衫宛如严冬的白梅,素净的花儿在枝头傲雪绽放。一旁的老婆婆玄色长裙,庄重大方,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儿。
桌上布满各色菜肴,范凌风捡了个位置坐下,云霏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不多久,红儿带着文白和萧漠然也来了,坐在范凌风对面,六人皆是正襟危坐,云霏不禁莞尔,不过一餐饭而已,怎么像是在审讯犯人。
对面的萧漠然大约看出云霏的嘲弄,浅浅一笑,“云姑娘今日可好?”
云霏颔首,“还好,萧公子呢?身子大好了罢!”
“托姑娘的福,已大好。”
他们二人一问一答,显得极为客气,范凌风眯眼,这两个人平时不都在一块么?云霏负责照顾萧漠然起居饮食,没事时捣鼓自己的药材,前次去看他们还见云霏在打漠然的娶呢!怎么就分生了!?
直到看清云霏眼中狡黠的笑意,范凌风轻笑,“没想到云霏和漠然在嘲笑我们呢!”
刘轩、文白、老者这才明白他们的对话,都纷纷摇头淡笑,刘轩举杯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我先敬大家一杯!”说罢喝完杯中酒,拿起筷子。
众人听刘轩一说,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说说笑笑,一餐饭便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用过。
第一百零五章 回忆
饭后,几人走到庭院里面,老者忽然拉住云霏,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从今日起便住在这里。”
“为何?”云霏讶然,她与刘轩非亲非故,为何要留宿他府上。
“接下来我会很忙,也许无法顾你周全,你与萧公子一道留在这里,也便于照顾他,毕竟王府里药材什么的都比别处齐全。”
话说得轻飘飘的,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最后一句也确是真话,除了皇宫,估计也只有这儿能拿到珍贵罕见的药材。云霏默不作声地点头,总觉得老者眼睛躲闪像是在瞒着自己什么,从今日早晨跟她外出起一切就变得奇怪起来。尤其是她遮遮掩掩的态度,还有答应带自己去看师傅,怎么自己会昏厥,醒来时也是一无所知,连自己是怎么昏倒的也记不清楚了。
恍惚之间,脑海中闪过血色的蔷薇,伴随着幽深的烛光,似乎有谁在召唤自己。
不能多想了,云霏抱头,再想下去便会头疼无比,幼年的回忆也是,模模糊糊记不清晰,很多事情像是发生过,又像是没发生,也不知是谁打破了自己那记忆的玻璃瓶,散落的往事追忆不起,便只能叹息作罢。
昔者已逝,幸好她还有未来,不是么?
想入非非之际听得范凌风低语,“在想什么呢?”
猛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跟他走了很远,四周无人,只有她,和他。
“在想过去。”云霏老实答道。
“过去?”范凌风似乎很感兴趣,“你过去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云霏回答,“似乎记得,又似乎忘记了。明明很清晰的记忆,认真回味时候却发现自己记得模模糊糊,不过偶尔想起一些片段都很有意思!”
“是么?”听云霏这么说,范凌风顿了顿,“很有意思?”
“是啊,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嘛,自然会做很多傻事,比如……”云霏没有注意范凌风越来越惨淡的脸色,自顾自地讲述着童年琐碎的往事。
零星的片段,熟悉而又陌生,仿佛不是自己,却又生生记得这些事的确发生过。云霏讲完一件往事后,抽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浑身上下都感到奇怪,很不对劲,有一刻连自己是谁都迷惑不已。
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凌风隐藏在苍茫夜色中的悲伤。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记忆,就连云霏那些琐碎的小事也那么的温馨而有趣,和朋友的争执,和师傅的斗气……这些自己也曾有过罢!?
“凌风?”范凌风长久的沉默终于引起云霏的侧目,她忽然想起有人曾在她面前暗示过,他的过去,似乎不堪回首。
真的是不能回首么?
还是不愿回首?
悲伤的往事谁都会有,然而正视自己心中的怯弱才能真正走出阴影,不是么?
云霏小心问道:“凌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说出来哦!当我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想把难过的事全说出来,这样就会好受多了。不记得是谁这么说过,当你将喜悦和别人分享的时候,你就有两份喜悦;当你将悲伤与别人分享时,你的悲伤则会减半。所以,说出来也许就不一样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停下来时庭院里一片沉寂,只余留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在银色的月光中弥散。
云霏尴尬地笑笑,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也许这次她触痛了凌风的底线也未可知。
心中竟丝毫不感到紧张,甚至生出一丝期待,期待凌风能大发雷霆,真的很想知道他发火时是什么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范凌风依然没有发脾气,他连不悦的表情都没有,只无力地笑笑:“你说得对,也许……”
哈?云霏张大嘴巴,莫非自己歪打正着?
“的确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每当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去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的回避。”范凌风昂头,眼中倾泻的迷茫使得整个人都像是迷失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所以每次都为自己找借口,不去回忆那些事情。”
云霏的胃口被完全吊起来,她竖起耳朵,见范凌风一幅吞吞吐吐的模样,焦急地催促,“你说出来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范凌风浅笑,他完全察觉出来云霏的心思,却不感到厌恶,“我儿时曾同父亲一道走南闯北,游历了七国,那些事情发生时我还只八九岁。”
第一百零六章 追忆
范凌风八九岁时什么样子,云霏一下子想象不过来,肯定比现在看上去要小许多,想到小凌风也是一脸温柔似水、沉静睿智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
范凌风瞅了一眼云霏,看着她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样子,原本阴郁的心情也随之灿烂了几分。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云霏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与好奇心,勾起了凌风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时隔近十年,那段记忆也被湮灭了近十年,然而不经意间的碰触扔就会感受到心生疼生疼,如果不是云霏一席话,凌风怕是一生一世也不愿去面对过往。
“那一年我同父亲一道去了燕漠,到了那茫茫大漠之中。满山遍野的萧条,一眼望不见的黄沙戈壁,犹如步入另一个世界,一个总望不到边境单调乏味的世界。这时我才明白为何总有人将沙漠比作魔鬼。后来的一场沙暴的侵袭,方圆几百里别说是人烟,就连一棵草也见不到,我们的队伍便这样迷失了方向。”
范凌风低沉的男音略带几分嘶哑,云霏不由自主地陷入他那凄迷曲折的思绪当中,随着他的回忆,走入她从未接触过的沙漠之旅。
“后来是不是有好心人救了你们?”早已察觉出范凌风略带痛苦的表情,云霏一度想要作罢,但想到即便这次不提起,终有一天还是会要去面对,狠狠心问道。
范凌风微微点头,“是不是好心人,我不知道,但那个人的确救了我们一命。”
“那个人说他生长在沙漠中,他的家就在这不远处,如果我们不嫌弃可以先去他家,等到沙暴息止,天气晴和时再继续赶路。于是我们便相信了他,同他一道走了……”
“那个人是想要害你们?”云霏凭着直觉问道,“他想夺走你们的财物?”
“都不是,”范凌风没有去看云霏,他幽深的眸子在月色照耀下显得轻柔和华美,一时间云霏恍惚,眼前之人似乎将要乘风归去,飘入九天。“他的目标既不是钱财,也不是人命,而是我!”
“你?”云霏愕然,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有什么用?除非……是因为幼年的凌风相貌清俊么?脑海中触及这个念头时,浑身不禁战栗,这种事情只听人说过一次,便觉得恶心得令人呕吐,如果真的……
范凌风没有注意到云霏僵硬的神色,自顾自说下去,“是啊……你知道那人是谁么?他竟自称自己是灵狐教教主,还说我是上古传说中的那个风氏一族最后一位继任者——风琴的弟弟,风慕琴的转世。说只要我肯帮他夺得天下,他日他定帮我夺得风琴,完成千万年前的那个夙愿。”
原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啊……云霏松了口气,笑笑:“那人胡言乱语你也相信?”
“起先,自然是不信……”
听出这话中有话,云霏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范凌风淡笑,带着几分苍白无力几分悲伤无奈,“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我才明白世间真的有许多事,和我们所认为的相差太远了……”
“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也是那救助我们之人的孩子。当初我与他相遇,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我去厨房寻找食物,结果被人误当作小厮要我将药端给那少年。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便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来到的不属于人间的任何地方,犹同入了地府,阴森湿冷的地方,根本不能居住,而那少年竟然长年躺在冷冰冰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