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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不安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复白天的喧闹,只有楼台酒肆还隐隐有笑语传来。天下没有目的地缓缓走着,沁月牵了马跟在她身后。突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沁月回头一看,正是罗成!可是还没待她出声叫住天下,罗成的马已经越过她,来到了天下的身边。天下抬头看着坐在马上的罗成,一言未发。罗成俯下身,冲天下伸出手,笑着说道:“上来!”天下目光中带着眷恋,却并没有拉住罗成的手,只是笑着问道:“去哪?”罗成挑了挑眉,问道:“一定要有目的地吗?”天下象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走哪儿算哪也挺好!”说着,伸手拉住罗成的手,一借力,便坐在了他身前。罗成帮天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便转回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初五说道:“你先回去吧,丁大帅要是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今天的事不要多嘴,知道吗?”初五忙点头答应,可神情间却有几分忧心冲冲。天下也笑着对沁月说道:“如今这行宫怕是回不去了,你先回洛阳分堂好了,告诉嫣娘,让她安排人把咱们的行礼‘取’回来,不过要注意安全,如果实在不便,不取也罢,只是要准备些我日常要用的衣物,我明天要用……知道吗?”沁月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在天下不容质疑的目光中妥协了。就这样,罗成与天下二人共乘一骑,在这青石路面上缓辔而行,渐行渐远,最后只留下了淡淡的马蹄声……沁月这才与初五互望一眼,然后分道扬镳。===================================郁闷中的分割线=================================话转回头,再说杨林等人。自打罗成追了天下而去,酒楼上就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连琼华都止住了哭声,可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在意她了,所有人都被罗成的举动和话语给弄得有些蒙了。杨广更是一脸焦急地想要追着罗成而去,却被站在他身边的杨勇不着痕迹的死死拉住。杨林愣愣地站在当场,罗成那句“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震得杨林一阵头晕目眩,心里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各种纷乱的念头从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好半晌,杨林才反应过来:罗成跟天下两从已经先后走了……待他急急地追出来的时候,街上却早已不见了二人的影踪。杨林有些颓然地抚着额头,已经没有心情去询问琼华刚才跟天下究竟是怎么闹起来的了,只是挥了挥手,把跟在他身后转悠的杨勇和杨广兄弟打发走后,便命人将马牵来,循着店伙计指点的方向追罗成和天下去了。他追出去了很远,却始终没有追到罗成和天下。微凉的夜风吹在脸,让杨林的头脑更清醒了几分,站在路中间四下张望了一下,根本不见二人踪迹,他略一思忖,便拨转马头,朝丁彦平住的驿馆驰去。===================================目的只是为了分割===============================杨林这个时候的来访,让丁彦平十分的不安,可是当他看到杨林沉郁的脸色后,仍是忍不住一愣。杨林被丁彦平让进了客厅,刚一坐下,便开口问道:“罗成呢?回来了没有?”丁彦平心里“格登”了一下,那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了,连忙说道:“他还没回来呢,怎么了?他在外面惹祸了?还是……”他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杨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郡主又惹事了?”在丁彦平心里,罗成会闯祸,十之八九都跟天下脱不了干系。杨林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丁彦平见杨林这样神情,越发地焦急了起来,朝前半探着身子问道:“究竟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杨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皱着眉头老半天才说道:“丁大哥,你这个义子跟我家那丫头一样让人不省心!你有没有问过他,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又究竟想要干什么?”丁彦平的眉头也锁得老高,杨林的话让他想起了白天在静姝精舍发生的事,从李淳风推的命格,到罗成说的那句“一切有我”,再到后来罗成那番颇见反骨的话,字字句句都关系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他跟罗成的爹——北平王罗艺那是一起在军中厮混了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就凭这份情谊,也让他不能不维护罗成。所以,虽然明知道这些话紧要,他却还是选择把它们深埋在心里,对杨林一个字都不能提。思前想后好半天,丁彦平才冒出来了一句:“快点把这边的事了了,然后分开他们两个,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了!”杨林把目光锁定在了丁彦平身上,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丁彦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知道了些什么,而是……虎臣,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两个只要在一起一天,咱们就一天放不下心,所以,早早的把他们分开才是正理!”杨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我把事情搞砸了,想要分开他们,怕是……”“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丁彦平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事能严重到这种程度。杨林静了静心,把他所经历的在酒楼发生的事说给了丁彦平听,复述的重点,是罗成临走之前说的那句“今后……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这句也是让杨林大为不安的关键。丁彦平站起身来,在厅堂里来回地踱着步,心里想的却是罗成在静姝精舍时说的另一句话:若是不能护着她,我这辈子还活着干嘛?……两个老头儿,一坐一站,齐齐陷入深思之中,一起为这两个小东西不安着。
第六十六节 和尚
与丁彦平和杨林的不安比起来,天下与罗成此刻就显得格外的自在了,他们正信马游缰地沿着蜿蜒的洛水岸边慢慢走着。月色中看洛水,是不一样的感受,少了那份宏大,多了几分缠绵。水浪起伏之间,映着点点银光,灵动而娴静。岸边的杨柳已经抽丝,轻抚着人脸,象无言的安慰。天下伸手摘下一片嫩嫩的柳叶,放在嘴边,吹起了只有她跟罗成才知道的小调。罗成停下马,极目于洛水之上,静静地聆听着。直到曲终,罗成才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伤心了……”不是问句。天下摆弄着手里的残叶,轻靠在罗成怀里,嘴里嘟哝着:“一点点而已……”“我还以为,你除了我,不会对别人花心思呢!”罗成语气里带着三分不满。天下轻抚着罗成圈在她身前的手,目光似乎飘得很远、很远,连声音都仿佛有些飘乎:“我想,我真的孤独太久了,我以为……会有人象你一样无条件的爱我……哥……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是挺贪心的,有了我还不知足……”罗成惩罚性地紧了紧双臂。天下扭头看了罗成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到了水面上,说道:“我只是……希望他们对我的喜欢可以纯粹一点……就象你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站在我面前,给我保护和信任……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强求……可是他们的反应,还是会让我伤心……”“你呀……”罗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如果你是个傀儡娃娃,或许他们会那么做……你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太强了,已经强到让他们有所顾忌,他们又怎么还会给予你信任?既然都不再信任你,又何来保护呢?再说了,每次你‘欺负’他们疼爱了十多年‘娇弱’女儿时,都被他们撞见,与你的强势比起来,他们当然会下意识地保护‘弱者’……”听了罗成的话,天下突然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挺可怜琼华的……”“嗯?什么?”罗成没听明白。“她的人生是一场几可预见的的悲剧!”天下的语气异常的肯定,一个性子不好、又不够聪明的“公主”,怎么可能不是一场悲剧?尤其是在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之后……罗成的笑容中带了几分了然,平静地说道:“每个人这一生要走的路,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就连每个人后天的努力,都在这份注定之中……”天下眼中闪过同情,将手里的柳叶丢向水中,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就是有人看不透……人定终究不能胜天,人这一生要想过的好,就要学会别跟天争,别跟命争;就要学会放下,放下执著,放下责任……哥,如今我是不是就是你的执着和责任?”“是!你是!……”罗成深深地看了天下一眼,说道:“‘放下’二字说起来简单,可是谁又真的能放的下呢?若是把所以的执着和责任都放下了,人生……又还有什么趣儿呢?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天下想了想,笑着说道:“真的学会放下,还留连人世间做什么?到时候便可以成仙成神,离了这万丈红尘,岂不是真的得了大自在?”罗成尚未答话,就听他们身后的柳林中传来了一声佛号,一个温润的年轻男声回荡在两人耳边:“阿弥陀佛,诚哉斯言!破我执见,正是出世之本……”罗成与天下都愣了一下,然后互望一眼,禁不住心里的好奇,拨转马头朝声音的来处走了过去。柳林深处,淡淡月华之中,重重柳荫之下,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白袍僧人正手执棋子侧坐在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上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派的悠然自得……这样的景象映进天下眼里,只浮现了“自然”二字……天下细细地打量了那和尚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他的容貌始终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清楚,只隐隐知道是个年轻僧人,天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这才半嗔半恼地说道:“哪来的和尚?在这里偷听人家说话……”那和尚象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手里一直握着的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棋盘上,这才转过头来面对着天下跟罗成,说道:“明明是贫僧先到的,而且是你们说话的声音这么大,想来并没有背人的意思呀,又怎么能责怪贫僧无意中听到呢……贫僧都还没有怪你们声音太大,扰的贫僧没有办法静心下棋了……”“自己心不静,倒是来怨我们说话的声音大,你这和尚好没道理……而且,先到又怎么样?三更半夜不好好在庙里呆着,反而藏在这里,连点声响都没有,谁会知道这里躲了你这么个大活人呀……喂,和尚,你是不是常常这样悄悄的躲在这儿偷听别人的悄悄话呀?”天下眼睛里闪过几分戏谑,她对眼前这个云淡风清的和尚颇有好感。那和尚哑然失笑,摇着头,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了他的棋盘上,手里又拈起了一棋子,思忖了起来,再不理会还站在那里的天下跟罗成两人。天下气恼地哼了一声,拨开罗成的手,一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也学着那和尚的样子坐在了巨石上,细细地打量着那棋盘。这一细看之下,不禁有些讶异,迷茫地问道:“你……你这是……在下棋呀?”那松木的棋盘上竟然通盘只有白子。那和尚清风抚面般地笑着,将手里的棋子又落在棋盘上之后,重新拈起一枚握在手里,依旧是白子,边沉思边漫不经心般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不对?你居然还问我有什么不对?”天下声音有些怪异,眼睛上下的扫视着这个看起来应该很正常的和尚,想从他身上、他眼里找出不正常的地方,却一无所获。罗成此时已将马栓在了一旁的树上,站到了天下的旁边,一样对着那一盘满是白子的棋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哈哈哈——”就在这时一阵粗犷的笑声从柳林的另一边传来,紧接着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这个瞎眼和尚是不是又在下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