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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还给你。”此时,孙芷晨的耳边又响起了冯小开今天所说的话。
她的内心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转念想想,如果自己不走,今后如何面对他?他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既然都已遭到了拒绝,那冯小开今后还会跟她称兄道弟吗?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吗?也许永远不能了。破碎的镜子不能复原,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
也许,离开也是一种选择。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走,她就不会与冯小开走得那么近,更不会向他表白,也许把对他的感觉深深地藏在心底,就算自己走了以后,他们之间还依然保有那美丽的回忆。然而现在,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更改了。
孙芷晨擦干眼泪,缓缓走出了房间。
“爸,妈,我做好走的准备了,越快越好。”孙芷晨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出国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爸爸和妈妈面面相窥,仿佛在为她那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感到惊讶不已。
“我想通了,在这里我也只能当个三流学生,不如出国闯闯,树挪死,人挪活。”在说这句话时,孙芷晨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交错在一起,拇指的指甲盖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好啊,明白我们的苦心了就好,去那里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爸爸拍了拍孙芷晨的肩膀。
“来,吃饭吧。”妈妈进厨房端上了丰盛的饭菜,像是在为孙芷晨饯行。
孙芷晨的面颊微微地颤抖着,片刻,她扔下了一句“我不饿”,便径自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孙芷晨的快乐仿佛已经被永远关在了另一个世界。
三 意难忘
自打孙芷晨走后,冯小开一蹶不振,一副承受了“失恋”打击的模样。上课时,他的眼神直勾勾地呆视着前方,好像在盯着黑板,眼珠子连眨都不眨一下,眼神十分空洞。一开始老师以为他听课十分认真,可后来才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从冯小开那呆呆的眼神中,仿佛能看出那深邃的忧伤。
下课时,冯小开不再与其他同学们玩耍,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前方那空空荡荡的座位,仿佛在等待孙芷晨忽然扭过头来如同往常一样与他说笑。可他知道,那不可能了。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孙芷晨了。
午饭后,阳光高高地挂在天空,使凉爽的秋季增加了一份暖意。
数学苗老师正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今天数学课的练习卷子。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苗老师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而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卷子上,从她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她正在批改的这张卷子的主人成绩十分不理想。
“老师,你找我?”一位个子不算很高,但长相有些文气的男生缓缓走进了办公室。
“冯小开,你过来。”苗老师放下了手中的红笔,凝视着那位男生。
他的脸色似乎透露着说不出的疲惫,那心不在焉的眼神仿佛在预示他繁重的心事。
“你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总是发木,作业不是忘记做就是全部都不对,你自己看看,今天测验考成了什么样子?你数学一直都是不错的,这段日子怎么了?”苗老师把卷子狠狠地朝冯小开甩了过去,卷子纸从他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划过,而后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苗老师太心急了。虽然冯小开不算优等生,但数学成绩一直都还算班里的中上等,可这次测验下来,他竟然连及格的底线都没有达到,数学成绩一下子从以前的中上等掉到了全班倒数的前几名,而且他平日上课的表现也让苗老师忧心忡忡。
冯小开微微弯下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卷子,然后平静地看着老师,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心不在焉,仿佛任何事情都已无法波动他的喜怒哀乐。
“你说,最近到底怎么了?”苗老师的声音平缓了下来,她预感到在这个男孩子的生活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老师,我没事。”冯小开望着苗老师的眼睛,语气镇定地回答。
“真的没事么?”苗老师死盯着冯小开的眼睛,想要透过他的眼神看出什么。可在冯小开那一滩湖水似的眼珠里,她看到的只有焦急的自己。
“好吧,没事就好,希望你以后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要不然的话,我只有找你谈谈了。”半晌,苗老师终于放弃了与冯小开对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孩子不想说,那么再怎么询问都是徒劳的。
“老师,你放心吧,这样的成绩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冯小开握了握手中的卷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那脚步声与他说话时的声音一样坚定。
望着冯小开故作洒脱的背影,苗老师似乎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她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了一声。
——
新加坡的洁净使任何到这里的游客都耳目一新。这座城市不大,但似乎浓缩了另其它多数国家都向往的优点:干净整洁,环境优美。它同时有着繁华的商业街,美丽的风景,如果不是过于闷热的海洋性气候,这里将会是完美的天堂。
这天,天气依旧闷热,太阳毒辣地烘烤着大地,大街上到处都是撑着太阳伞的人们。
樟宜国际机场。
一架波音747飞机从天而降。
不一会儿,候机厅里就挤满了许许多多的中国游客。
然而,有一个中国女孩却不是来游玩的。
孙芷晨面无表情地拉着硕大的行李箱,木然地在航站楼里穿梭着。
走出了候机厅,她的眼前已是人山人海。
孙芷晨的视线在拥挤的人群里来回地寻找着接机的人。
终于,她看到了一位中年男人手里举着带有她姓名的牌子。
她缓缓地朝那位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张叔叔?”孙芷晨看着那位中年男人,问道。
“你是晨晨吧?来来,快过来。”那位中年男子眼睛一亮,立刻冲孙芷晨招手。
他接过了孙芷晨手中的行李,孙芷晨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打量着他。
这是一位还算英俊的男人,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一米七四左右的个头,不算太大的脸上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的眼镜,身穿白汗衫,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人。
他就是张钧叔叔,爸爸以前的同事,后来被调到了新加坡。孙芷晨并没有见过他,只是听爸爸提起过。自己能来到新加坡,也许其中他也帮忙疏通过。孙芷晨这样想,对这位叫张钧的中年男人有了初步的好感,也许自己以后许多事情都还要请他多多帮忙。
“晨晨阿,这是你头一回来新加坡,今天叔叔先带你随便逛逛,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带你去学校看一下。”张钧回头望了望表情有些茫然的孙芷晨。
孙芷晨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似乎没有太大的好感。刚踏出机场,她就感到一股热气流朝着身体袭来,汗水立刻从毛孔里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好热阿。”孙芷晨下意识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小她就非常怕热。
“这些天还不是新加坡最热的时候呢,以后就慢慢习惯了,出门要注意防晒。”张钧似乎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天气。
接下来的时间,张钧把孙芷晨的行李全部都塞到了自己的车内,然后带着她逛了逛乌节路,这在新加坡最繁华的一块地方。中午时,他们找了里面的一个中国餐馆,吃了小笼包子。看着孙芷晨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张钧默默地笑了。他看得出,这个孩子的本性善良可爱,只是喜欢伪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罢了。而通常这样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从她的眼神里,张钧可以隐约地感觉到,她在国内时的生活一定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又或者内心还依旧有着十分牵挂的东西。希望来到新加坡以后,可以令她逐渐快乐起来。
午饭后,张钧带着孙芷晨来到了她即将就读的学校——澳岛国际学校。那是一所澳洲人开的国际学校,里面的学生以澳洲人居多,除此之外,便是各各国家的学生们。走进校舍,一个个金发碧眼的学生们看得孙芷晨目不暇接。这件学校面积很大,而且教学设施全部都是一流的。有室内体育馆,游泳池,餐厅的旁边有一块大草地,在那里可以踢球,做游戏。真是一间名副其实的贵族国际学校阿。
张钧和校长带着孙芷晨在教学楼的一层到四层转了一圈,之后便来到了游泳池旁边的室内体育场。一路上,白发碧眼的校长嘴里一直都喋喋不休,讲着孙芷晨基本上听不懂的澳洲式英语。一旁的张钧则作着翻译的角色。校长只是介绍着这学校的学习课程,以及课外小组活动之类的事情。
到了体育馆,孙芷晨不由得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完美的四百米跑道展现在她的眼前。相比在中国体校时的跑道,这里的塑胶明显要高级许多,旁边跳远用的沙坑沙质也非常柔软。
不愧是贵族学校。孙芷晨在内心感叹着。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小有成就的。上小学时,就听到有人叫他“孙处长”,到了初中,别人都改口为“孙总”了。虽然孙芷晨并不太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职务,但有那么一次,父亲所在的公司要接受新闻专访,当记者采访他时,孙芷晨清楚地看到简介的右下方写着,副总裁三个字。想到这里,她对于自己为什么能来到这样的国际学校,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在孙芷晨左思右想时,自己和张钧已经在校长的带领下来到了楼上的搏击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嘿哈”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各种发色的学生们正对着沙袋练习着搏击。那些学生们大多都是身强力壮,其中有一个黑人胳膊上的肌肉如同小山一样堆积着,他一拳打在沙袋上,仿佛能感觉到吊着沙袋的天花板已地动山摇。
然而,有一个黑头发的华人吸引住了孙芷晨的目光。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小伙子,四肢瘦长,在这满是健壮如牛的男生搏击房里,他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孙芷晨静静地望着他。
他看起来比孙芷晨大一两岁的样子,肤色一般,中分头,小脸蛋,五官长得十分吸引人,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闪亮。
此时,他站在镜子旁,两手正费力地托举着一只重量中等的哑铃,想要把它放回哑铃槽里。瘦小的手腕青筋暴露无疑,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孙芷晨连忙走上前去,帮着他托了一把,哑铃终于被他们托进了槽。
她不顾这位男生有些惊讶的目光,抓起另外一只哑铃,毫不费力地把它放进槽里。
“你……谢谢。”那男生收回了惊讶的目光,望着孙芷晨道谢。
“你……在这里锻炼?”孙芷晨有些疑惑地问,在她看来,这么瘦弱的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嗯,体质太弱了,想通过锻炼使自己变得强大一些。”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孙芷晨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冯小开的身影,记得以前跟冯小开聊天时,他曾经透露过自己在很小的时候体质极差,出生时差点就夭折了。后来他家人给他找了个武术老师,他从很小就开始习武,竟迷上了武术,最后把身体练得比一般人都强壮。
那么,眼前的这位男生,也是这样吗?孙芷晨把他与冯小开联想在了一起。
“对了,你是新学生吗?”男生忽然问。
“嗯,我后天就要来这里上学了。今天来参观参观学校。”孙芷晨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回答。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一般女孩子是举不动这种级别的哑铃的。”男孩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望哑铃槽里面的哑铃。
“哦……我以前是体育特长生。”孙芷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