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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在更衣室里先换身衣服,忽地却觉得口干得紧,又记起外头口的走廊好似有一架自动贩卖机,便趿着棉拖鞋,懒洋洋地朝另一扇门走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楼梯有人走了上来。
两人刚踏上这层楼,李念就啊出声,顿时想起一件事来:“我忘了和小天哥说一件事了!”
季清让回头看她,不解道:“什么事?”
“老板说附近有家卖鲷鱼烧的小店,让小天哥去帮她买一份。”
可两人身上都没带手机,此时也只能让李念回去了。
一个转身往下,一个则继续朝温泉室的方向走。
走过挂着红色幕布和‘女汤’牌子的大门,再走进去几米就是专供男性泡温泉的男汤了。
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有她的踪迹,想来应该还在泡温泉吧?也是,从小到大,除了睡觉之外,囡囡就只爱泡澡。
季清让在女汤前走过,忍不住转头去看那扇门。
她就在里面吧?
突然,哗地一声门被拉来。
一只白嫩的手拨开那面红色的幕布,露出半张睡得迷糊的俏脸。
可就在她抬手的同时,浴巾也掉了下来。
“囡囡………”
闻声,宁臻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
“………”
下一秒。
幕布被放了下来,门也哗地一声再次关上。
只剩那条掉下来的浴巾被卡在了门缝里,艰难地露出半个角。
季清让杵在原地。
额,刚刚………?
宁臻重新扎回温泉里,刻意半张脸沉到水中,像鱼儿一样冲着水吐气,直到水泡一个个翻滚起来。
她还没清醒,可小情绪还是跟了上来。
说不准是被吓到了,还是生气。
闷闷地吐着气泡,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
都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第29章
当晚,一行四人皆在温泉旅馆留宿。
可实际上; 这里除了泡温泉和打桌球; 尚且还称得上有趣的娱乐项目就只有后山那个小瀑布。除此之外; 也就只有清酒了。
宁臻的酒量只对红酒大开,其他酒类一概沾杯即上脸。
三杯下肚; 她就已经两颊绯红; 眼神迷离恍惚; 已经有大醉的征兆。
不过好在她酒品好。
即便醉了,也不哭不闹不说废话,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托着下巴; 直勾勾地盯着季清让看。
知道她现在神智不清; 季清让只笑眼相对; 一言不发地两两相望。
半个小时之前; 宁天和李念嫌这里头闷热又无聊; 跑去柜台和老板娘买了几把烟花,跑瀑布那里点仙女棒去了。
而宁臻早已入醉; 就由季清让看着。
反正他也乐意。
“看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感想?”他问道。
只见宁臻把眼睛一眯,直接撩开长袍的下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根。往外一岔,坐姿豪放不说,还带着点隐约的暧昧,加上她绯红的脸,甚是撩人。
她咯咯笑了两声; 伸手去过去,在季清让的手背上揩了油后,还依依不舍砸吧着嘴:“你长得可俊了…我,嘿嘿,我想和你一块…”
季清让挑眉:“一块做什么?”
宁臻又瞅了他好一会儿,直接将身子翻过桌去,大大方方地坐到他腿上。
打了个酒嗝,一点也不含糊地谄媚道:“睡啊~”
他笑,笑得满眼都是情,满眼都是宠溺:“不如你嫁给我,以后天天在一块。”
听到这话,宁臻蓦然清醒,表情也僵了半秒。她迅速起身,看架势应该是要出门去。
不出意料,她径直而去,拉开门,甩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季清让没有马上追上。
按照之前的经验,立马过去只会被她甩冷脸。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等一下。
旅馆也不大,能透气的只有连接几处房屋的小别院。
再说她已经醉了,想来也不会走太远。
五分钟后,季清让在小别院的拱桥上找到了宁臻。
她蹲着,身子因蜷缩成了一团而显得渺小,若不仔细只乍一眼看去,怕是还不能发现。
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池中游回的锦鲤,两颊带红,有些疲惫地垂着眼帘。
知道他会过来,宁臻连头都没抬一下,就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里曾经也有一条锦鲤,就养在我爷送的那个小鱼缸里,放在电视柜上。”
季清让点头:“记得。”
宁家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
实际上,他们幼年时住的那个小区,是当时最高档的。而以宁家的经济条件,根本支付不起。
可宁家还是住在了季家的楼下。
宁爷爷克扣了女儿的嫁妆,又搭上了自己的棺材本,让独子住得起最好的房子。这也大有父母为孩子择校的意味,读贵族学校,就容易交上上流社会的朋友,实际上是一个道理。
也是,宁家就这样和季家搭上了关系。
小少爷季清让幼时可没少留在他家过夜,只为了一早醒来能见到他心爱的小姑娘。
和季家豪华的装饰不同,宁家仿佛在入住时就耗尽了气力,很多角落都透着穷酸。
甚至连电视,都是好几年前的笨重款,开个几分钟就会发热发烫。
季清让从没嫌弃过,但他知道贫富差距仍然是宁臻心里头过不去的坎。
有的人爬得再高,根也是扎在泥里的。
“我妈很喜欢锦鲤,软磨硬泡了好久,我爸才从花鸟市场买了一条回来。”宁臻回忆道,“小时候没钱交电费,看不了动画片,我和我哥就蹲在电视柜前看那条鱼。看着看着,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她忽地扯开笑,却并非高兴:“我妈还会给它喂米粒,因为买不起鱼食,更别说面包了。我们吃饭的时候,也会扔下去几颗。我本来还以为它很快就会死,结果竟然活了下来,还越来越肥。”
“我还和我哥说,等它大了,家里就能吃一顿鱼肉了。”
季清让只听着,没有插嘴。
他知道那条鱼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后来有一天,宁父在外头赌博输了钱又喝得烂醉,回家后拿宁母撒气。
那个鱼缸碎了,被头砸碎的。
而且,鱼缸的掉落玻璃碎片还扎进了宁母的太阳穴里。因为宁父揪着她的头发,使劲地朝玻璃堆里撞。
好像也记起了往事,宁臻迎着风吸鼻子,眼圈泛红。
从小到大,她都很少哭。
家暴发生时没哭,分家了也没哭,父母离婚之后也没哭,只有当初独自去澳洲,她才在机场的检票口前落了泪。
在季清让的记忆里,她总是顽强得好像可以一个人顶天立地,虽然明明很软弱。
宁臻偏头去瞅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
说完,顿了一秒,又补充道:“我可以很体贴,但那不是温柔。你懂么?”
季清让看着她,没有做出回答。
“清让,我努力工作,努力往上爬,只是不想和我妈一样,一事无成,又年老色衰。”她回头,把手指插在鬓发里,情绪好似在崩溃的边缘游走,“我相信有爱情,但也相信爱情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在一起那么多年,其实我们早该结婚了,可我信不过你,我也信不过我自己。”
哽咽着,宁臻颤抖着唇问:“你懂么?”
也只有借酒壮胆,宁臻才敢说出这些话来。
一直以来,这些都埋在她心里不曾显露。明明穿着普拉达,却没能真正变成一个女王。即便在上流社会游刃有余,但依旧自卑于自己的出身。
脸蛋再漂亮,能力再强,底下也是满目疮痍。
暗了眸子,季清让在她身边蹲下,轻声回答道:“懂。”
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而我也会守着你。
约有十分钟过去,宁臻才撇开心事,站起身来。
她对着夜空伸了个懒腰,语气散漫地道:“一喝酒就腰酸背痛,又不能洗澡,要是猝死在浴缸里,明天又要上头条了。”
季清让也随之起身,笑问:“要不然,我帮你按摩?”
宁臻瞥他,唇间也染上两颊的红,微微漾着勾引:“我可没有小费给你。不过………”把手伸进兜里,摸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一块钱,倒还是有的。”
认出那是自己之前在片场给她的硬币,季清让难免心中得意,眉眼渐染愉悦:“原来这枚硬币有这么重要,我还以为你早扔掉了。”
“是不重要啊。”她单手摆弄着硬币,又拇指一弹,将它抛上空中。
夜色下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咚地一声水响,那扁圆的东西沉入湖中,惊开了游回觅食的锦鲤。
“走吧,回去睡觉。”
——————
另一侧,后山小瀑布。
宁天和李念刚燃完最后一根仙女棒,两人并肩往温泉旅馆走。
刚刚入门,宁天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几声。
是信息来了。
他摸出手机,查看宁臻发过来的短信:
把掉在小别院池子里的硬币捞回来。
轻叹息,宁天朝投来疑惑目光的李念耸耸肩:“没什么,囡囡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第30章
日式早餐总是格外的正经。
白米饭,味增汤; 加上青菜和鱼肉; 完全称得上是午餐的规格。
因为之前当跑腿记者的习惯; 李念总是起得特别早,也刚好赶上了老板娘准备丰富早餐的时候。
喝完最后一口味增汤; 李念照常摸出手机来刷微博。
即便不做娱乐八卦记者了; 但呆在老板身边; 还是要经常关注娱乐圈的动态。
才刷过前几条微博,一条短信便跳了进来。
吓得李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送进残羹剩汤里去。
她现在这个手机上装的SIM卡是臻品工作室的官方电话。
若有什么重要事项需要直系宁臻本人; 就会通过这个号码发送合作短信; 光拨打电话是会被拒听的。
而且; 这个号码只有各个影视公司的高层才知道。
这一条短信; 都不用细看就知道有绝对的重要性。
不出所料; 李念点开一看,就看到了发信人:季氏财团。
手又一抖。
虽然知道季家和老板关系密切; 但饶是季清让这般时常围绕在老板身边,她也觉得陌生。如今直接收到季氏财团的来信,李念不免有些神经紧张。
与其说是短信,还不如说是邀请函。
大致内容说是季氏财团将在明天晚上于苏泊尔庄园举办慈善晚宴,届时会邀请各大领域的知名人士,特来邀请宁臻参加。
后天晚上!
李念切出去看了一下时间。
从日本回国虽然只要三到四个小时,今天肯定是能到达的,且不说坐飞机会很累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好; 参加晚宴的礼服怎么办………
握紧手机,李念决定还是得去敲老板的门。
虽然这么做可能会被骂死,但要是再拖下去的话,时间更不够了!
“叩叩——老板,是我。”
李念叩响眼前的推拉门,压低了声音朝门缝里说话。
其实这种门一拉就开,但回想起老板的起床气,她还是心有余悸。再说了,现在里头可不止一个人。
屋内簌簌两声,好像是有人掀开了被子。
“进来。”女人的声音慵懒而迷离,还带着点暧昧的哼哼,听得人脸红心跳。
深吸一口气,打从心里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李念犹豫着伸手,将眼前的门缓缓拉开。
眼前的景象很干净,但空气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