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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对她真好,好得如师傅师丈们般。
一碟蜜饯全吃光了,药却一口也没有喝。
霍天望着她微微唏嘘撅起的小嘴,无奈的耸耸肩膀,将空碟子放在桌上。软声劝道,“现在该喝药了。这次一定要吃了,知道吗?”
一听到药字,柳阡陌不自觉的柳眉蹙起。她突然眼珠子一转,眼露精光,“霍大哥,我好想吃甜点。你去让人给我做,我自己喝药就行了。”
“好。”柳阡陌孤傲冷清,必是属于那种一板一眼的女子,说道,便会做到。他不疑有他,满口答应。
天下第一聪明人也有猜错的时候,他刚一转身,阡陌就贼头贼脑的往外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阡陌光着脚丫走下床,把黑乎乎的药汁倒进盆栽里。她看着药汁慢慢渗着泥土,捂着嘴贼笑几声,端着空碗睡回床上。
柳阡陌也有淘气的时候。
她从剔透亮白的晶莹手镯中取出一颗紫红色的药丸,塞进嘴里,慢慢瞌上双眸。一百碗药汁,也比不上她的一颗药丸。
隔了良久,霍天醇厚的声音自门外悠悠响起,模糊不清的黑影映在那薄而月白的窗纸上。阡陌微微眯开眼,带着沙哑诱人的睡音道,“进来吧。”门“吱呀”一声被霍天推开,走进来的时候,瞧见桌上青瓷花碗里的墨黑药汁早已空了,余下的液汁变成紫黑色了。他才满意一笑,“真乖。”
阡陌唏嘘地舔了舔嘴角,伸出丁香小舌道,“好苦啊,好苦啊。你看,我舌头上还带着刚才的药色,我可没有骗你呢。”
霍天看着她那傻瓜样,“扑哧”一声掩着嘴笑,拿起桌上的空碗,讪笑道,“你病了,要继续乖乖吃药。”
“我乖乖吃了,那有没有甜点可以送药啊。”说到甜点,顽皮的阡陌都快要流口水了。
天真纯洁的呆样,霍天初见,水眸中烟波潋滟,移开视线,匆忙别过头去。
她是宰相之女,又是平南王的妾,说到甜点的时候,却露出这种神色,像一个吃不到零食的孩子。
柳家以前是怎么对她的?平南王又是怎么对她的?
“有,你要是喜欢,可以天天吃。”轻唤道。他转身缓步出房之际,颀长英挺的背脊面对着她,寒风吹过,素袂飒飒,乌丝飘扬,愈显得菁华内敛,神韵独秀。
“我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打包?”阡陌的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掩垂涎之色。见他欲走,忙催促道。
霍天转脸朝她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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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冬日里的夜晚特别的安静,窗外凛冽的寒风肆虐呼啸。听起来,宛如不甘逝去的冤魂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随而声音凄厉哀转,随而阴笑连连。让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正在此时,平南王大驾光临。
乍听到这个消息,柳阡陌愣了一下。
夜深了,秦慕风来干什么?难道想兴师问罪吗?他迫不及待的要为柳似画讨个公道。
不可言喻的酸楚从心底蔓延开来,不知不觉,一抹冷如冰锥,讽刺的讥笑浮现在唇瓣…
抬首,她的目光利如锐剑。她等着,等着秦慕风来兴师问罪。
怔怔看着他,莫名一阵心安。风尘仆仆的脸色,香汗淋漓浥衫。依昔气宇轩扬,眉目间尽是疲惫憔悴之色,翦水双瞳若清潭明澈,眼里盛满浓浓的爱恋。阡陌下意识地,偏开脸,却始料未及地跌入一个炽热柔软的怀抱。淡淡的薄荷清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温煦如朝阳的气息笼罩着,那惬意的感觉,让本体阴寒,而依恋秦慕风身上温暖的阡陌不想闪躲。
“阡陌。”阡陌抬头,瞥到他笑眼中的温柔溺爱,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拨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他深深埋首在她白皙的颈间,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桂花馨香,隐然间,纳闷的开口,“我听下人说你昏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既然醒过来了,为什么不回王府呢?”耳边响起一道悠扬悦耳的男中音,诱人沦陷。
“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柔弱颤音溢出唇边,她歪着头,把头轻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双手微颤,犹豫着是否要环抱他,最终还是顺心而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
“去他的兴师问罪,我最担心的是你。”秦慕风依然埋首在阡陌颈间,不悦的咕哝。湿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喷洒在阡陌的颈间,一股酥麻似电流般窜至四肢百骸,如春风拂面的畅快,让她眩惑。
“可是,她怀孕了。”每每想到这件事,胸臆间一股难以宣泄的闷气始终堵着。
“那个女人自称被你陷害小产,我命御医来检验,结果那女人根本没有怀孕。连霍天都上了她的当。”对于柳似画怀孕,他一直心存质疑,语声平静无波。
“意料之中。”柳阡陌淡淡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女人用药物改变脉象。”秦慕风的声音忽然沉闷起来,“我一直怀疑柳似画捣鬼,事后派人去检查过那间屋子,发现屋里放了一盆能惑人心智的东西。我被迷惑了,别怪我。”
她怪他?呵,她有什么资格。她柳阡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狐疑间,心抽搐得生痛。
“我没资格,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秦慕风依然不肯承认爱她。既然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蓦地,冷硬的手臂牢牢勒紧阡陌的腰,出奇的用力,似乎要她刻骨铭心的痛
半晌,秦慕风的唇贴着阡陌的耳际,轻轻叹息。
秦慕风缓缓放开她,双手攫住她的肩膀,深邃的黑眸默默凝视着她,他似知晓她的疑惑,诚挚的望了下她,一字一句地道,“从今以后,你是平南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是我秦慕风唯一的女人。”
柳阡陌心底一震,“什么意思?”瞧见秦慕风整个人好似涓涓月华下的纯澈美玉,让人为之心醉,撩拨着阡陌心猿意马。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心底竟有一丝期待。
“她们都被我送走了,从今以后,平南王府只有一位夫人。”他的眼睛笑得弯弯,象夜空中的皎洁新月。这是他对柳阡陌的承诺,如今,他确切做到了。
从今以后,他只有一个女人。
柳阡陌眼眶一热,泪水在眼底打转,“你何必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一场金钱交易。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风流的他收心?
“我想要的只有你。”秦慕风出手如风,绕上她的长发,笑意微敛,却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长了什么漂亮东西似的。
柳阡陌的手指松了又紧,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那……彩霞呢?柳倩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偷眼看他,他脸色未变,眼里的笑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隐隐有跳跃的火焰在闪动。
爱的越深,越怕面对秦慕风曾经的感情。她害怕,害怕听到她不想要的答案。在所谓的爱情面前,她竟然懦弱无力不敢面对。
秦慕风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他深深吸一口气,“阡陌,我不想骗你。我爱彩霞,一如既往。柳倩,我欣赏她,喜欢她。我会一直深爱彩霞,因为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跟你争。至于柳倩,我会继续找她,却不能要她。比起她,我更喜欢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会将她留在身边。可是现在,你是我唯一想留在身边的女人。”不知不觉,阡陌的倩影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除了她,他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秦慕风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她,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没有她。她是和他生生相息,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半。失去彩霞,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失去她。
他的语声,在阡陌听来,飘游如九霄高空之白云,又如烈日下绚丽的水泡泡,似真似幻,虚空杳渺。
一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地跌落在素白的裙摆上,如她破碎残缺的心,“慕风,我爱你……”她低弱呢喃,全心全意爱他的同时,也想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啊。她只想求一份完全,完整的爱。
是她来迟了吗?一切都迟了吗?为什么他始终不肯说出那三个字?为什么不能让她拥有完完整整的他?
为什么她还是不如彩霞,为什么秦慕风还是不肯松口说一句爱她?
是她太贪心了,还是秦慕风对她无情?
。不,他爱她。她坚定的信任着,秦慕风真的爱她。既然爱,为何要埋在心底,不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已。竟然真的如此困难?艰难得令一向英武勃发,风流倜傥,神采飞扬的他不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
她柳阡陌自诩天下第一,却输给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她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啊。
血,瞬间凝滞了。彻骨的寒意,自脚底窜至心头,流遍全身。
环在秦慕风身上的藕臂缓缓收紧,柳阡陌紧紧抱着他。似乎要将他揉紧自己的体里,分享此刻的疼痛,酸楚。脸深埋在他胸口,她紧紧闭着眼,不让眼泪掉出来。她讨厌软弱的自己,尤其在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他。
这场游戏,他们都输了。鼎鼎大名的飞燕,输得好惨,一败涂地。但是她甘愿于此,为他沦陷。
依稀,她的衣袖还沾染了他狂放炽热的气息,不停的提醒着她,他秦慕风曾在她柳阡陌的生命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065:真相大白
他终究是迟了,遇到她的时候,她早已经嫁为人妇。
是不是深爱一个人,这人一颦一笑,一转眸一抬手,不论怎样都会让爱的人怦然心动?
与其遗憾终生,不如果断放弃。
放手,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只要柳阡陌幸福,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不重要了。
在门口驻足许久的霍天缓缓转身,无法掩饰落寞。柳阡陌爱的是秦慕风,一直以来,她爱的都是他。
“姓霍的,你鬼鬼祟祟站在那干什么?”含糊不清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话音方落,一个娇小的女人已经挂在他身上。
嗅闻着她满身酒味,霍天秀气的英眉深锁,“你又喝酒了?”每天都喝成这样酩酊大醉的样子,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无语了。
她将小脸埋在他颈间,含糊不清的小声咕哝,“是啊,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酒的味道就是和外面不一样。”
“哎…。。”霍天低头看看挂在身上的无赖小女人,无力的叹息。暗自叫苦,莫名其妙被这个叫做冰冰的女人缠上,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清雅的容颜不施脂粉,如天然去雕饰的清水芙蓉。此时,因酒香迷醉,凝脂般白皙的腮子泛着微红,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凤眸含情,美丽得如一个瓷娃娃,倒似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她的眉梢眼角有隐约可见的风情,更为她的美丽添了几分妩媚。
她吸了吸鼻子,睡的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说话间,酒气扑鼻,还不时打嗝。“呃。。。我饿了,抱我到前厅吃早饭。呃。。。”
霍天再次仰首长叹一声,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
他顿了顿,曲起手指,在雕花木门板上轻轻叩了几下,悠扬醇厚的嗓音自门响起,“慕风,阡陌,到前厅去吃夜宵吧。”双手稳稳环抱着冰冰,他凝视着怀中那早已如婴儿般恬然安静的睡颜,兀自轻叹,转身扬长而去。
步入庭院,他们温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当秦慕风和柳阡陌出现在前厅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是一位女子。
她没有华衣绣裙的衬托依旧不减半分姿色,却有天然玉啄的出尘容貌,随意塞进腰带,露出一条绣着骷髅头的宽大长裤。青丝明显没有梳理,乱七八糟。未挽髻,头发用一根缎带绑在一起。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似乎宿醉未醒。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