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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初见含翠时,她一身翠衣,清雅单纯。正是这分清纯,让他迷恋上她。这样一个女子,会是夜姬吗?传说夜姬妩媚,与清雅的含翠格格不入。或许,是他多心了,夜姬根本不是四侍妾之一。
“救命啊。。。”一声尖叫传来,打破了宁静的雪天。
秦慕风猛停下脚步,判断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飞扬手指一紧,握住宝剑,跑到秦慕风身边,指指含翠的院子,“王爷,在那边。”
秦慕风的脸色更加阴郁,快步走进翠仪阁。
刚跨进翠仪阁,就见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们。她捏着小丫鬟的脖颈,那丫鬟大张着嘴巴,舌头伸了出来,脸涨成猪肝色。
那黑衣人背上有一道血痕,正是柳倩刺伤的地方。飞扬可以肯定,她就是夜姬。
剑蓦地出鞘,飞扬的剑直逼黑衣人。黑衣人察觉到杀气,忽地转身,用那丫鬟挡住了飞扬的剑。飞扬来不及收招,剑刺进小丫鬟的腰侧。随之小丫鬟的惊呼,鲜血溅出来。鲜血溅到飞扬脸上,他猛抬头,惊愕的看着黑衣人。他居然刺错了,伤了一个无辜的小丫鬟。
黑衣人转身那一瞬间,已经露出容颜,不是别人,正是含翠。
飞扬收回剑,那小丫鬟已经晕过去,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秦慕风忙走上前去,冷冷道,“含翠,放开她。”
含翠手扼着丫鬟的手抖了一下,惊愕的看向秦慕风,“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慕风慢慢走进她,冷冷笑道,“我是该叫你含翠,还是该叫你夜姬?”含翠跟了他三年,他从来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敌国的探子。
含翠脸色一变,“我不是。”
“你不是?”飞扬以剑指着含翠,“我打伤的是夜姬,如果你不是夜姬是谁?”他生怕含翠把柳倩抖出来。
含翠脸色瞬间惨白,可怜兮兮的看向秦慕风,“王爷,你相信我是夜姬吗?”青楼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在青楼多年,当然知道夜姬的大名。
秦慕风阴沉着脸,深幽的黑眸中满是冷意,缓缓吐出一个字,“杀。”他握紧拳头,慢慢走向含翠。
飞扬一惊,看向秦慕风,“王爷,那个丫鬟怎么办?”
“不能让夜姬活着走出平南王府。”秦慕风抬起头,向含翠逼近,鹰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冷焰。
飞扬犹豫了一会,不得不承认秦慕风说得有道理。“遵命。”夜姬逃出王府,后果不堪设想。
见秦慕风非杀她不可,含翠失望的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睛,接着从裙摆下抽出一把剑,凛凛寒光在雪地中格外耀眼。
她一把推开被她挟持的丫鬟,剑尖直指秦慕风。绝望的眸光,映着凌厉的剑光,说不出的诡异。
“王爷,接着。”一声清脆的娇呵,一把剑毫无预警的飞到秦慕风面前。秦慕风本能的捏住剑柄,刺向含翠。
鲜血溅出来,撒在他的脸上。他侧过头,轻轻一闭眼,不去看她。
含翠手一松,剑掉在地上。她缓缓低头,看着秦慕风手中的剑穿过的地方。
寒风呼啸,雪,又开始下了。点点雪花覆盖住血迹,静谧得诡异。
含翠颤抖的双手,捂向腹部的伤口,胸口不断起伏,“我死在你手里,你是不是会记得我?”
冷眼看着这一幕的青鸾双手横在胸前,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夜姬,都这个时候,你觉得做戏还有意思吗?”
含翠没有理会青鸾,眸子里溢满泪水,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下来,落进雪地中。“王爷,我要你说,我。。。你告诉我,让我死而无憾。”
“大名鼎鼎的夜姬,我当然会记得。”秦慕风冷哼一声,不带一丝感情。如果这个时候,夜姬还说爱他,未免太矫情。
含翠一闭眼,两行清泪落下。“王爷。。。。。你。。。你有爱过我吗?哪怕。。。。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不求。。。太多,一点点。。。就好。”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来,她站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染红。
秦慕风微微动容,握住剑柄的手松开了。“没有。”他依然侧着头,不愿意去看他。
含翠绝望了,她退后几步,弯腰捂着伤口,凄凉的笑出声。“哈哈,我。。。就要。。。死了,你连。。。连。。骗骗我。。。。。都不可以吗?为什么。。。为什么,彩霞那个歹毒。。。。的贱人能得到。。。。你的爱,柳阡陌。。。。跟游魂一样。。。。也能得到你的心,为什么。。。你。。。。不能爱我?我不知道。。。我。。。比她们。。。差在哪?”
“我爱柳阡陌?”秦慕风震惊,怔怔看着含翠。
含翠更加绝望,眸子半睁,依恋的看着秦慕风,“秦慕风,希望。。。。你。。。会记得含翠。。。。我。。我。。。”她凄凉苦涩的闭上眼睛,倒在雪地上,鲜血迅速染红雪地。。。。。
寒风呼啸,缠绕在她脸上的青丝微动,黑色的青丝上点缀着雪白的雪花,说不出的凄凉。
含翠是爱着秦慕风的,从遇到他那天起,她就爱着他,一直爱到生命的尽头。
青鸾走到含翠的尸体旁边,抽回自己的剑,“笨女人。”她看含翠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她在一边看得很清楚,含翠是自己送死的。她根本没有反抗,任秦慕风杀她。或许,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爱秦慕风了,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又或者,她知道自己逃不出王府,终究是一死。
呵,好笨的女人啊。
秦慕风转身,背对着含翠的尸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青鸾从身上掏出一块手绢,擦去剑上的血迹,“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帮你。”
“你是雪雁?”秦慕风猜测。
“我这样子像雪雁吗?”青鸾嘴角一扯,走到秦慕风面前。她双手横在胸前抱着剑,好笑的眤着他。
看清楚她的容貌,秦慕风不由自主皱起眉头,“青鸾?”眼前这位姑娘分明是当初给他一枚铜钱的青鸾姑娘。
“王爷还记得青鸾,是青鸾的荣幸。”青鸾说着,轻佻一笑。
秦慕风严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上次青鸾给他铜钱的时候,分明说是替她家小姐送的。青鸾能无声无息的出现,武功不弱。一个丫鬟尚且如此,她的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青鸾伸出手,接住几朵雪花,淡淡道,“你不用管,总之,她在帮你就是。”她要是敢说,小姐会杀了她。想到小姐阴森森的眼神,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秦慕风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犀利的眸子,紧盯着青鸾,“请转告你家小姐,秦慕风多谢她的帮忙。”她家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青鸾曾说,他和她家小姐有过一夜恩爱。在他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实在想不起她家小姐是谁。
青鸾欠身失礼,“王爷的谢意,奴婢自会转达,奴婢告辞。”礼毕,她朝秦慕风诡异一笑,转身离开。
秦慕风凝视着青鸾的背影好一会,蹙起眉头。青鸾的主子,那个挑起他好奇心的女子,到底是谁?自从见到青鸾的那天开始,他就想知道她的主子是谁,现在,他更想知道。那个女子,很有意思吧?想到这里,秦慕风勾起嘴角,玩味的笑开。
飞扬看着秦慕风的神情,忍不住翻个白眼。“王爷,现在怎么办。”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不要老盯着人家看。
秦慕风弹去身上的雪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才道,“好生安葬含翠,赏那个丫鬟三百两银子。”
“王爷,你去哪?”
“进宫。”
*****
雪下得更大了。
阡陌独自坐在花厅,对着一桌子冷却的饭菜发呆。烛火忽明忽暗,不停的闪烁。艳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冷清。那双深幽的眸子深沉黯淡,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
等待,原来就是这种滋味。
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回来,原来就是这种心情。
是的,她在等秦慕风,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等他。
王府已经传遍,含翠是敌国奸细。她死了,秦慕风杀的。
秦慕风杀了含翠之后匆匆进宫,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含翠是夜姬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怪怪的。
如果含翠是夜姬,巧巧是怎么回事?她是彩衣,是彩霞的丫鬟,难道是含翠安排在她们身边的?不对,天机阁的情报上说,巧巧跟了彩霞十几年,不可能是含翠的人。
如果含翠真的是夜姬,有那么容易被杀吗?夜姬是南越第一死士,武功才智,出类拔萃,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如果她猜得没错,含翠只是个替死鬼,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含翠不是真正的夜姬。
夜姬的手段的确厉害,跟她也算是棋逢对手。
这盘棋刚开始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哈哈,阡陌,你不会在等秦慕风吧?】
【我等谁你管得着吗?】
【我想请问柳小姐,以前你等过谁啊?】
【哼,我是来偷他的心,就要不择手段得到他的认可。】
【你别把什么东西都推在任务头上去,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不清楚吗?】
【无聊,懒得跟你说。】
【有人来,我不跟你废话了,拜拜。】
飞扬径自走到阡陌对面坐下,垂着头,“柳姑娘,夜姬已经死了。”
阡陌垂眸,盯着冷却的佳肴,“你信含翠是夜姬吗?”
“柳姑娘什么意思?”飞扬抬头,疑惑的看着阡陌。
阡陌冷笑一声,“飞扬大哥,如果含翠是夜姬,我把大内第一密探这个位置让给你做。”
飞扬略沉思,笃定地道,“障眼法。”
“没错,含翠的武功那么差,你相信她是夜姬?”以含翠的武功,顶多算三流高手。夜姬是南越第一死士,武功绝对不可能那么差。而且,含翠的武功路数明显不同巧巧。如果她猜得没错,跟她在屋顶上交手的那个黑衣人才是真正的夜姬。
至于含翠嘛,是曾经刺杀过她,被衣小绿赶走的笨蛋。他们的招数一模一样,出手手法亦相同。
飞扬摇头,“不信。”他继续道,“含翠进王府的时候,孤身一人,我刚才已经审问过她身边的人,都没有疑点。”
阡陌的手在桌上敲了几下,眉头微皱,“我怀疑彩衣,我已经让青鸾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你看好她。”秦慕风对彩霞的迷恋她很清楚,让他去怀疑彩霞?不太可能。
青鸾是雪雁的人?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我明白。”巧巧刺杀柳阡陌,他已经怀疑彩衣。再加上雪雁的怀疑,彩衣十有八九有问题。
“曾经有个黑衣人刺杀过我,我仔细一想,她绝对是含翠,无论是武功还是语气都差不多。”柳阡陌做梦也没想到,半夜刺杀她,误打误撞促成她和衣小绿姐妹情的,居然会是含翠。她怀疑过彩衣,却从未怀疑过含翠。若不是今日含翠暴露身份,柳阡陌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刺杀她的人是谁。
飞扬只是沉默,并不答话。
“拿来。”阡陌抬头看他一眼,伸出手,摊开掌心。
“飞扬不知雪雁姑娘身份,得罪了。”飞扬把银雪剑放进她的手心。
阡陌握紧剑柄,起身走出去,“飞扬大哥,你太客气了。”回到房间,她抱起古筝,将剑从尾端的小口插进去。
阡陌擅使剑,‘雾里花’只是防身之用。这次,她对付的是夜姬,不得不将兵器带在身边。
回到花厅的时候,依然只有飞扬一个人坐在那儿。
她悄无声息的坐下,飞扬抬头看她一眼,“柳姑娘,我吩咐下人把饭菜熱一下,不用等王爷。”
“好冷啊,喝杯酒暖暖身吧。”她像是在轻叹,又像是自言自语。
飞扬默默点头,起身出去。
很快有人把饭菜撤去,又烫好酒送上来。
阡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