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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能是绑架要钱。没……事。很快就会找到,很快!”他看上去比我镇定很多,可他声音比我抖得更厉害。
大概过了五分钟,江辞云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车子吱的靠边停下,他大口大口喘气,合眼的时候挤出两行眼泪,转头对我说:“小彦没事,跟我回去吃饭。”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还是浑身冒冷汗地扯住他说:“你别和我开玩笑!”
“真的,我大哥回来了。抢孩子的是我大哥。他叫商临,跟我妈姓。失踪了快二十年,还是我逼走的。他走了之后我和爸妈的关系慢慢开始不冷不热,大家都以为他早就死在外面,我也以为他早死了。”江辞云皱着眉头,声音沙哑地说。
我想问更多,江辞云却没再说话,车子掉头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我依然很忐忑。直到在公婆家门口看见了那辆红黑相间的机车我的心才慢慢落下。
我跟着江辞云进门,一眼就看见抱着孩子的男人,他和江辞云长得有几分像,不过到底不是双胞胎,总有些不同。
比如这个大哥有很深很深的双眼皮,脸要比江辞云清瘦一些,头发是典型的二八开,刘海很长,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头发是最纯正的墨色,衬衫是黑的,西装裤是黑的,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但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好看。
“吓坏了?”商临的语速特别慢。
除了独特的声音之外,他的手指给我的印象最深,他缓慢地滑动在我女儿的脸上,温柔得连只是盯着看的我浑身都一阵又一阵发痒。
公公婆婆根本没管我们,都围着商临转,又是问长问短,又是给他拿吃的。
我看了眼身侧的江辞云,他的眉头依然皱得很深,定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商临没理父母的关怀,眼神扫到我脸上,阴暗地笑着说:“弟妹,你了解辞云多少?”
商临在和我说话,我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
商临站起来朝我走来,他好高好高,我估计比江辞云还要高个两三公分。
他把孩子递给我,慢慢地说:“除了我这世界上没人真能看懂他,更别说是女人。”
我狠狠愣了愣。
江辞云的声音突然传来:“哥,我们出去聊聊。”
商临还没回答,江妈就说:“辞云,你要是再把你哥逼走,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然后商临对江辞云说:“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商临好看的手在我脸上抹了把,轻声丢给我句:“弟妹,你嫁错男人了。”
我一头雾水,这个一点也不正常的家给我一种满满地不安。沉静的日子过久了,我已经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江妈走到我身边,看了眼说:“睡着了。给我,我去卧床上。”
我说:“我自己去卧吧。”婆婆点头,带我到房间。
孩子卧倒之后,婆婆转身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不太习惯地叫了声:“妈,商临和江辞云关系很不好吗?为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
婆婆看我一眼,丢我一句:“家丑不外扬。”然后就夺门而出。
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听得我心惊胆战的。
家丑?外?
我婆家,媳妇永远都是外人。就算那些其乐融融的婆媳关系多半都是看儿子的面,一旦夫妻关系破裂,婆婆永远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儿子那一边。
饭桌上,我和江辞云就像是被冷冻了一样。公婆一直忙着给商临夹菜,问长问短。
可商临什么都不说,只在他们连续追问他过的到底怎么样的时候,他才勾起唇缓缓地说:“过得还不错。”
这段饭吃得我特别不自在,我觉得江辞云也一样。他闷头喝着酒,我看不下去才把他的酒杯一把夺过说:“别喝了。”
整张桌子上除了我之外没人在乎他会喝多少酒,更准确来说是没人关心他喝了多少,不大的饭桌如同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幸福美满,一边冰天雪地。
饭后,公婆在厨房收拾。
桌子被抹干净后,我们坐着喝茶。
商临往厨房看了眼,随后说:“世界真不公平,我弟弟竟然混得这么好。”
“你不也说自己过挺好。”江辞云没有看他。
“特别好。”商临阴邪地笑,好看的手在桌上敲击:“也对,你做商人才最正确。就因为爸妈从小更喜欢我,你竟然骗我出去,把我卖给人贩子。”
这句话说的特别轻,但每个字都重重嘀敲打在我心上。
卖给人贩子?
怎么可能?
江辞云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
商临说:“怎么不说话?没话说了?辞云,你从小到大就受不得一点忽视。只要谁不在意你,你就会可怕得像个鬼。”
被商临这么一说,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想到不久前才发生的一切,那时候我工作太忙没时间管他,他的确变得很不对劲。甚至还算计我,让米苏来骗我。
我垂在桌子底下的手开始隐隐发抖。但慌乱特别短暂,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江辞云说过不能拿过去的心境往现在套。而且我不应该去信个之前连面儿都没见过的男人。
正在这时,江辞云的声音却突然冒了出来:“我很后悔。”
我身子一软,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侧我无比熟悉的男人。江辞云的身子缓慢地倾向商临,说:“你回来,还他妈搞这么吓人的出场方式,是想干什么?”
商临轻轻推开他,缓慢地说:“你会知道的。”他站起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又说:“弟妹,最爱你的男人,从来不是江辞云。”
☆、137 纵我们一生猖狂
我皱着眉头,这家伙从一出现就没给我什么好印象。他说话不多,可句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好像不把人扎死就不会罢休似的。
“别想挑拨我和辞云的关系,少在这胡说八道。”我盯着商临。
“哟。不信?你早晚会信。”他笑的很短,眼神轻蔑的从我脸上擦过扫到了江辞云脸上。他的手轻轻拍几下江辞云的西装,明明很轻,就像在拍灰尘,可我却仿佛闻到了炮火和硝烟的气味。
商临说话的调子依然很慢:“辞云,你总算找到个什么都以你为重的人,但愿你身边的人能一直陪着你。”
他站起身的时候,江辞云好像憋不住了,低低地骂了句:“老子真想撕烂你的嘴。”
商临没理。
他走到厨房门口,冲里面说了句:“爸,妈,我先走了。电话暂时不会换掉。”
江爸江妈立刻从厨房里冲出来,江爸拉住商临的手:“家里有房间可以睡,回来了就住下吧。”
江妈差点都要飙车眼泪来:“临临,你十六岁到现在已经十九年,我和你爸都快有二十年没见你,才来怎么就要走?”
商临说:“真有事,我每天都会来吃一顿饭。”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心里唏嘘不已。
时间真是个磨人的东西,总觉得商临和我公婆的感觉像是陌生人,早已没了亲人该有的熟络。
商临走后,公婆立刻来问江辞云:“是不是你又和你大哥说什么奇怪的话了?不然怎么他一来就要走。啊?你真是个讨债的啊!”
啪的一声,江辞云一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吓的江爸江妈谁都没再说话。
他一眼看向我:“颖颖,把小彦抱出来,我们走。”
车子启动前,江辞云一拳拳用力地砸在方向盘上,沉默中的愤怒最可怕了。他的咬肌绷得很紧,沉睡中的小彦哇得一声大哭出来,江辞云的动作才停住,拳头落了一大片红。
“辞,辞云。”我突然连叫他的名字都变得胆战心惊。
他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片湿润,淡淡的。他低头看着女儿,情绪终是柔软下来。
“给我。”他摊开双手。
我把孩子递过去。
江辞云抱起孩子来比我更驾轻就熟,自从怀孕,他每天给我洗脚,给我按摩,怀孕后期我双腿肿胀得忍不住,他下班后每天每天都会给我揉腿,坐月子初期叫了几个月嫂,可最后都因为一点点小细节惹江辞云不满意而被辞退了。
他放下公司的一切事物给我做饭,洗衣服。晚上孩子闹腾半夜我醒来,有好几次都看见他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晃悠,虽然是个女儿,但他真挺疼她的。
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听老一辈人说人无完人,一个人身上不可以全部都是优点,再完美的人总也有些缺点,可我真的觉得他除了占有欲强了些之外,浑身都发光点。
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江辞云才把孩子重新递到我手里。他往海景房的方向开,开到半路车速慢了很多,他突然说:“没有什么人贩子。他在撒谎。”
我咯噔一下。不敢问,只能静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江辞云没有看我,他低低地说:“我哥比我大四岁。小时候我穿的,玩的,都是他剩给我的。小时候爸妈特别疼他,十岁的时候我和我哥陪我妈去庙里烧香,门口有卖衣服的,我妈给我哥买没给我买。她说反正哥哥穿过之后我也能穿的上。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时候家门口有个馄饨店,我妈偷偷买了一碗把我哥关在房间里,让他吃完再出来。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这些话在耳朵里过了一圈又一圈,我愣愣地看着他:“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差别这么大?要是你是个女孩我还能理解,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残留还是很重,可你也男孩儿啊。”
江辞云几乎已经没什么烟瘾了,我怀孕那段时间他就努力戒了。
我至今还记得他戒烟那会的暴躁,好几次摸着香烟含在嘴里,假装用打火机已经点燃了,吸上几口。但他车里一直放着烟盒,他又想去摸,大概是想到女儿,突然一下暴躁地把烟盒扔出了窗外。
他扭头,用手指刮擦着车窗上的一个小污渍,声音死沉沉:“大概是他多了几年和我爸妈相处的时间吧。听以前的邻居们说,生我的时候他们被逮住罚了很多钱。呵,老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会这么不招他们待见。不过我小时候是很皮,我哥特别乖,他学习好,我学习没他好。有时候在外面闯祸了同学家长上门来骂人,他们就更不喜欢我。商临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边上叫要他们打死我。再后来有次他闯了大祸还赖老子头上,我爸用扫把混子往我屁股上抽,到后来棍子都抽断了。你喜欢的黄金屁股,大概是这么来的。”
最后一句,要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笑出来,可今天我根本笑不出来。
咽了口唾沫,我又问:“然后呢?他为什么会失踪?你刚对他说后悔,为,为什么?真的没把他卖人贩子。”
江辞云转过头来,嫌弃地瞥我一眼说:“他比我大四岁。他十六那会我才十二,真要有人贩子这种东西为什么不连我一块拐走?颖颖,你生意白做了!脑子浸粪坑了?”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松了口气,轻轻咬了下嘴唇,又问:“可你也说了是你逼走了他,那你……”到底是怎么逼走他几个字最终卡在了喉咙里。
不得不说,江辞云缺少安全感可能是从小就养成的。他怕亲近的人讨厌他,逃开他,不要他。后来,他有了我才会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吧。
想到这,我心就更疼了。
江辞云暴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指着我说:“可以告诉你,但不许笑啊。”
“不笑,我保证。”我把女儿放在腿上,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