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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进我耳朵里。
隔着货品间的空隙,我隐约看见了一个人。
“还有什么别的推荐吗?”江辞云低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脚步匆匆地走过去,站在转角定住了。
江辞云的身影修长挺拔,里头穿的是白如雪的衬衫,外面是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手里拿着一个铁罐子,低头专心看着产品说明的样子让我的心陡然一痛。
“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一个导购小姐走到我身边问。
我的眼神依旧紧缩着不到两米的地方:“那个先生要的产品都给我拿一份。”
这样的台词兴许有点奇怪,我明显感觉导购小姐的声音颤巍巍的:“和那个先生要的一样?你们认识?”
江辞云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忽得转过头来,眉目似画的英气和清冷仿佛被时间定格。
“认识。他是我老公。”我偏头,冲问话的导购小姐笑了笑。
一时间,分别站在我和江辞云身边的导购员都尴尬的不再说话。
我走过去,不动声色从江辞云手里取下他的叶酸片问:“给林超的?”
“嗯。”他沉闷地应了声,随后问道:“你给沈茵买保健品吗?”
“对,对啊。“我好想把刚刚面对林锋凡的淡定和气焰全用在当下。
可是面对江辞云,我竟然再也没办法释然了。
也许我是病了。
“今晚有空吗?我们吃个饭。”江辞云淡淡地说。
“你今天不用陪她?”该死的我,又是这么酸溜溜的说话。其实也总想学学林超那么沉得住气,可我无法做到,心里想的话有时候往往不加修饰就往外吐。
江辞云闻言,勾了勾唇角:“唐颖,你在吃醋吗?”
我一下就红了眼睛:“对,我就是在吃醋,我快吃醋吃死了。”
江辞云盯着我:“吃醋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什么?”我被问懵了。
他长腿迈进了一步:“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是不是老子要是和你遇不上,我们就完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竟无从辩驳。
打破沉默的是我的电话,大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墓地的事,让我赶回她家去。
江辞云得知情况后驱车送我,到地方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饭点。大姨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我和江辞云入座,大姨夫正好也赶到。
“小颖啊,你也别怪大姨狠心,我也是没办法,瞧着你一个人过的挺辛苦,其实我们也不忍心。”大姨往我碗里不停捣菜。
我听着大姨的话,心头冷笑连连,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有好处的时候拼命往你靠,等你落难的时候,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前来踩你几脚。
我爸妈死的时候他们没什么表示,这会却因为墓地的事急吼吼的把我叫回来,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大姨听我这么说,立即就满脸笑,说:“哎呀,我就知道小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看,这多识大体啊!”说着,她瞅了一眼我旁边的江辞云,笑呵呵的说:“小颖啊,这个就是你新男人吧?”
我一听,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在我大姨他们这一辈眼里,一个女人的男人跟老公是一个意思。
我正想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没想到江辞云反倒是浅浅一笑,不动声色的回道:“没错,我是小颖的男人,姓江。”
我一听,心底不由微抖,没想到他会在我大姨面前就这么承认我和他的关系,那么在他心里此刻又是怎样呢?
我不得而知。
转头看向江辞云,他的侧脸风轻云淡,跟平常有些一样,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礼貌且又带着疏离的淡笑,明明离我这么近,可我却总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隔了那么远。
大姨一听江辞云的话,脸上笑的更欢了,又不停给江辞云夹菜,嘴里也不停的说:“我就说嘛,凭小颖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找不到好男人,你看,这不就……”她看着一旁的大姨夫。
两口子一个嘴脸,笑的谄媚令人讨厌。
我不动声色的打断他们这个话题,大姨又给我倒了一大杯酒:“小颖啊,你爸妈这个事你也别担心,你表弟一早为了你这个事连工作都给弄没了。”
我一听心里动了动,大概知道他们今天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了。大姨家的儿子是个不着调的,工作总是三天两头的换,突然叫我过来难保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果然,大姨说着说着就哭丧着脸:“你说说,咱们家怎么就怎么霉,你爸妈这才没走多久呢墓地就出了这档子事,你表弟现在也是……”
大姨说着大叹一口气,眼睛一转看向江辞云:“小颖她男人啊,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混的蛮不错的,要是你们有空闲时间啊帮忙给大姨留意下呗,有啥好差事儿什么的,到时候都给大姑说一声……”
我皱了皱眉,开口打断道:“大姨,你别说了,我会帮你留意的。”
大姨是我的亲戚,他们越是在江辞云面前露出这样一幅嘴脸,我就越是感觉自己的脸皮子被狠狠的撕下来扔在江辞云的跟前,血淋淋的让人不敢直视,令人心酸而又讽刺。
大姨一听我的话立即笑的呵呵的,诶诶的应了几声,忙倒下酒递给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来来,小颖,喝酒喝酒!”
我看着递过来的大碗酒,心头没有一点犹豫的伸手去接,我想此刻只有用喝酒,才能让我疼痛的心麻木起来,起码显得不会那么仓皇和无助。
可一只手却挡在我的面前,接过大姨递过来的酒碗,我一愣,转头看过去。
江辞云神色不变地看我一眼,缓缓吐出一句:“我来。”
☆、063 他的无情和慈悲
他喝酒的姿势不急不躁,喉结滚动的频率也特别性感。酒碗被放下时,江辞云勾了勾唇说:“这碗酒喝了是情分,不喝是情理。”
“唉,唉。那个,墓地的事我们会帮着修建好的。”她刚想说话,江辞云又笑着补了句:“放心,一个工作而已。对我和小颖来说不算什么事。让表哥脚踏实地好好做事,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和小颖一样翻身做主人。”
桌上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江辞云抬手看了下表:“我和小颖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江辞云起身,长臂不动声色地捞起了我。
“走。”
出门后,我如释重负地吁出口气,江辞云低笑两声:“唐颖,不用觉得难为情,这世界上本身就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猛地看向他,惊觉他又一次猜中了我的心事,脸立刻就憋了个通红。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江辞云清冷地笑了笑:“我一直想做个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的人。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从容对待,可是唐颖,这不可能。”
他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抽起来,仿佛在和我暗示他没办法不管林超,但这种隐晦的暗示只是为了告诉我一声,还是希望得到我的谅解,我却并不知道。
陆励的电话像是催命般进来个不停,我干脆按了关机键对江辞云说:“你一会去哪?”
他吸了口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公司。”
“然后呢?”我紧锁他的眸。
江辞云的眸低噙起了一抹笑:“把东西送过去。”
哦,是给林超送保健品。
我的心不争气地轻疼了一下。
“再然后呢?”我穷追不舍,只为听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江辞云丢了烟蒂,把我的手轻轻放进他掌心里:“陪你。”
他的手温比我的要凉一些,但很快我们的温度就融合在一起。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江辞云不能开车,他打电话叫了司机过来,没多久就有个三十五岁上下长相斯文的司机过来帮他开车。
司机看见我,笑了笑说:“唐小姐,是你?”
我被问得有点懵,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见过。
“你是?”
“几个月前,喔,是五月份。你在酒吧喝多了,江总带着你走的。”
我后知后觉地点头,要是没猜错,司机说的应该是我遇见江辞云的第一天。
“开车吧。先去公司。”江辞云调了调坐姿,缓缓合上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
“好的,江总。”
车子平稳行驶,江辞云安静的如同搅不动的死水,他的手修长而干净,左手随意叠放在右手上,就连闭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让我移不开眼。
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也不知道大半夜帮我买那一堆胃药是怎么做到的。很多细枝末节里,江辞云给我的关心早就超越了一般的男女朋友,在我因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其实大部分时间中他给我的爱远远超越那些不好的东西。
到了云深集团司机转过头来:“江总,到了。”
江辞云醒来的时候,我的手正覆在他手背上,他低头凝了一会,转头笑着低咒了句:“你吃老子豆腐。”
我猛一抽手他却顺势捉住,一手打开车门,另一手则牵着我从车里下来。
在他的公司门口,他牵着我绝对是很大胆的行为。门口进进出出的员工特别多,他紧紧牵着我仿佛在对全世界说我就是他的女人。
这一点,比任何语言上的保证都来得直白霸道。
“江辞云,这是你的公司,你牵着我的手合适吗?”电梯里他依然没有松开,高大的身躯站在我身侧,笔直得就似乔木。
他转头低笑两声:“唐颖,你没有安全感,老子在给你。”
我浑身一热,感动得想哭。
电梯到了顶楼,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人都不免往我这看过来,眼神挺奇怪的,可能是因为觉得我配不上江辞云,又或者是江辞云没怎么在公司里带过女生,更别说他还牵着我的手,那关系肯定不会一般。
可我猜错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办公椅旋转了半圈,林超笑着转过脸来像个孩子似的笑道:“辞云,你来啦?”
可她看见我的一瞬间,唇边的笑一瞬间凝住。
“你怎么来了?”江辞云牵住我的手不着痕迹地松开。
我不久之前还升腾到顶峰的幸福感却坍塌得这么快。
林超也有些不自在地站起来,她绾了下耳边的头发,冲我笑笑:“唐小姐,你别误会。我来找辞云是有公事要说。”
我完全沉不住气,一想到她刚刚期待的表情,我嘴上就不由刻薄起来:“林老师。我要是没记错,你好像极力想避开介入别人婚姻的样子。既然你怀孕了,谈生意的事可以交给下面的人,你这么累对宝宝很不好。对了,你好像还有个女儿,这样吧,方便把你女儿电话给我吗?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送你回去。”
江辞云瞥我一眼,丢给我两个字:“别闹。”
他不说话倒还好,这一说,我简直像炸毛得不行,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我不喜欢你和她接触,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林超赶忙做起了好人:“我走吧,真不好意思,原本是真的有个着急的工作要和辞云谈一谈。算了,唐小姐说的对。如果我是你,看见丈夫重新遇见了一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她一说,我整个人都开始隐隐发抖了。
多么明显的挑衅。
我当场就拉下脸来,骂她是假惺惺,歇斯底里地如同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