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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意走入大厅,走到侯远靳身边,侯远靳本来正在闲聊,便微笑着对别人介绍了她。紧接着又是一群人围住了她,她收敛了之前的不悦,转而面带笑容,美丽得宛如盛开在中心的花,得到了众人的注目。
金知莲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晚的宴会,还很长,很长。
第十五章 醒来
阮明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捂着发疼的额头,发了一会儿呆,每次起床她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清醒过来。旁边的椅子上离床很近,似乎有人坐过,她伸手按了铃。
“小姐,您醒了?”仆人听到动静便走了进来,井井有条地伺候她洗漱,并拉开窗帘,雪亮的阳光洒满了房间,赶走阴霾,犹如温暖的手抚摸着她。沐浴在阳光中,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宴会上发生的事。
“还能哪个总裁?当然是去世多年的侯明翰侯总裁……”如同刺般插在心里的一句话。
她打了个激灵!
“爸爸!”她震惊,连忙推开仆人,打开门朝侯远靳的房间走去。
“小姐,你还没有穿鞋!”她走得很快,连鞋都来不及穿,仆人追了上来,硬是将那双兔毛拖鞋套在了她的脚上。在走廊里,她又被突然冒出来的侯意拦住了:“姐姐,这么急,要干什么去呀?”
“你有什么事?”怎么越是急,越有这么多碍事的,阮明镜怎么也无法理解。
“干嘛这么凶?”侯意撇了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远靳哥哥让我叫你下去吃早餐。另外,这个还给你!”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在她手上。阮明镜低头一看,原来是侯意穿过的礼服。礼服哪有昨天美丽的样子,被揉成一团,还洒了果汁酒水,糟蹋的一塌糊涂!阮明镜审视过后,猛地将衣服扔在侯意身上,声音很冷:“你穿脏了,洗干净烫好了再拿来,否则我不收!”
“不收就不收,你以为我还怕了你?”侯意示意仆人将衣服拿开,索性抱着双臂,冷嘲热讽:“你现在总算不装了,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一大早就急着找远靳哥哥,仗着未婚妻的身份,作威作福……”
“什么未婚妻?”
“哦?难道远靳哥哥守了你一夜,还没告诉你这件事吗?哼,我看你也算不了什么嘛,这么大的事,远靳哥哥都懒得告诉你。”
他守了她一夜?
心里浮起淡淡的暖意。不过,她的脑袋里有很多疑问,需要找他说清楚。
阮明镜转身就向餐厅走去。
侯意见她不理会自己,气得脸色都变了,眼角余光一扫,扯下仆人手中的那件衣服,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反正已经穿过了,她才不稀罕呢!
仆人见状忍不住哑然:“意小姐……”
“拿走,洗好烫好放到她房间,其他的你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知道吗?”侯意望着一团脏污的礼服,恶狠狠威胁仆人。
仆人连连点头:“好,好的……”捡起衣服逃也似的下楼了。
——————?————
阮明镜走得很快,绕过大厅,进了餐厅。
餐厅里散发着咖啡淡淡的苦香,长长的餐桌上摆放了色香味俱佳的早餐,最中间是一篮子面包和黄油,面包松软可口,焦香四溢,高脚碟盛着白水煮蛋,拌好的蔬菜沙拉,咖啡果汁和牛奶,还有清香宜人的粥……
侯远靳坐在正中,正拿着刀往面包上涂黄油,喝了一半的咖啡旁边,放着一张报纸。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小镜,我这片面包就快涂好了,你马上就能吃。”
“小九哥哥,我不吃,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阮明镜的心跳的很快,清亮的眼睛里,微微荡开涟漪。
第十六章 选择
“小镜,过来。”侯远靳将涂好的面包放在盘子里,推在一边,然后拍了拍身旁椅子的椅背,是让阮明镜坐在他身边的意思。
阮明镜深呼吸,走了过去,坐下,脊背僵直。她看了看散发苦香的咖啡,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有给远靳哥哥泡茶了。有多久了呢,一个月,两个月?手艺会不会生疏了?小九哥哥还喜欢喝茶吗?她不知道。
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多不知道的东西。
她就像一只鸵鸟,把头插在羽毛中,不去看,不去想,也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有今天。连爸爸的死活都无法确认,更不能确保,自己还是不是侯家的人,因为参加宴会的人眼中,只有侯意。
那杯咖啡刺激了她,让她想到很远,渐渐生出不安和彷徨的情绪。
“你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先吃点早餐,吃完后我再带你出去逛一逛。你不是总闹着要我陪你去玩儿吗,今天我就做你的黑马骑士,任你使唤好不好?”平淡而温馨的话语,一如既往温暖着她紊乱的情绪,但是她的心仍然得不到彻底的平静。
两人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侯远靳哄着她吃了几口面包,吃着吃着,她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小九哥哥,我真的吃不下,也不想出去逛……我只想知道我爸爸,他,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那些人会说他死了?你不是告诉我,他在度假吗?我失忆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可以不必瞒我,我承受的住……”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心,如同珍珠一般,轻盈地滑落下去。
侯远靳的手握紧,看着阮明镜痛苦,他很难受。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伤她的心,伤口已经结痂,为什么还要再血淋淋掀开,让她痛不欲生呢?况且,真相远比现在小镜所想的更为酷烈,不止要揭下血痂,还要原样划上几刀,他不怕小镜恨他,但他怕小镜承受不了这些血腥的过去。
“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沉默不语!小九哥哥,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你这个大骗子,大坏蛋,说话不算话!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小九哥哥!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骗我,现在的你好陌生,让我感受不到你的心……”阮明镜哭着对他说,看着侯远靳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真的好伤心。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的,关于侯家的一切都变了。仆人背对着她窃窃私语,侯意与金姨的主人架势,爸爸从未回过她电话,连一向视她为生命和婉姨也失去音讯,整个侯家,早就不是当年十二个哥哥齐聚一堂,主仆同坐,欢声笑语把酒言欢的侯家了。
她只是固执地相信小九哥哥而已。
如今,她的固执让她痛的喘不过气来。好像很久之前,斗转星移,世界颠倒过来,她却忘了如何去适应。
“小镜,你的心很痛吗?”良久,侯远靳终于开口了。
咖啡已经变得冰凉,苦香凝固,封在空气中。她以前总说咖啡又苦又黑,远不及清香扑鼻的茶水,所以小小的她,固执地为他泡茶,她泡得茶,最香。然后在她养惯了他的胃口后,一去不复返,他就开始改喝咖啡,那唇齿间的清香,是奢望,也是无法实现的梦。
阮明镜看着他,泪水还在打转:“是,我很痛。”
“可是,我这里,比你还痛。”侯远靳指了指自己的心,俊美的脸落下灯光的影子,仿佛高山峻岭,高不可攀,可也孤独落寞地让人无法相信:“我不再值得你喜欢了,对吗?”
“不是的!”阮明镜猛的摇了摇头,捂住自己的脸:“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那么,知道真相与喜欢我,你选择哪一个?”
“我没有办法选!”
“如果必须选择一个呢?”
侯远靳的气势逼得阮明镜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她怔怔地看他,清秀的下巴倔强地抬起,柔软的唇微微张开,又闭上。
是的,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可怜,柔软,痛苦,闪着泪光,又让他无法保持冷静。他妥协,点了点头:“我懂了。”
小镜现在没有办法做决定,可是她的心里,或早或晚,一定是选择真相的。
黑咖啡麻痹不了他的心,因为他最爱的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宛如清茶一杯,虽涩,却更有回甘。为了这若有若无的甘甜,他愿意堵上自己的幸福。
阮明镜听到他说的那三个字,泪如雨下。
第十七章 真相
阮明镜好几天没有正常吃饭,房门紧闭,仆人生怕她有了什么闪失,连忙告诉侯少,侯少只是淡淡表示知道了,并无其他反应。
“本来我们不该多嘴的,可是阮小姐在哭……”仆人大胆地补充一句。
他们看到侯少抽雪茄的手一顿,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好看而优雅。而更为优雅的是侯少的声音,充盈着耳朵最柔软的地方:“不要紧,你们按时送饭进去,不要打扰她。”
仆人得了这句话,原路回来,怎么也猜不透侯少的心思,侯少不是最紧张阮小姐的吗,以前听到她咳嗽一声,就恨不得把所有医生请到家住着,拿枪逼着他们给阮小姐看病,治不好不许走,将她捧成手心里的月光,紧张的要死。现在订了婚,反而不比以前在乎,连阮小姐哭了好几天都不闻不问。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吗?仆人摇头晃脑地走了。
而在黑暗房间里的阮明镜,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脸埋在枕头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流出来,被枕头吸走,就不用流到嘴中,不然那苦涩的味道,会让她发疯。
她的脑中回响着侯远靳的话。
侯远靳永远冷静而理智,他说话时,眼睛里的深色越变越浓,如同深谷黑雾,令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可是他的话,又是那么冷酷无情。
“小镜,我告诉你真相,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晕过去。”
“十年前,义父带着几位兄长去外置的别墅谈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被仇人盯上。他们偷偷跟着,然后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偷袭别墅。火拼中,几位兄长因为偷袭吃了亏,全部遇难,义父也受了重伤,好在保镖多,拖延了一段时间,等我赶过去时,他已经浑身是血。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救治,终于保住他的命,然而他的那双腿因为被炸掉半截,医生出于安全考虑,只得摘去。后来,义父将金姨与小意接出桃南镇,与金姨结婚,并为你寻觅了一个良婿。你为了义父,与我分手,准备嫁给义父安排好的人。但是当你们在夏威夷沙滩度假时,义父因为突发炎症,引起败血,没能等到你回来便去世了……”
“你还是嫁给了那个人。因为你恨我,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义父。”
“你搬出侯家,长达十年没有回来过。”
“因为在义父的遗嘱里,不承认你是侯家的女儿,并剥夺了你所有的继承权,你很伤心,嫁人后也从未对外界提起过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知道你是阮老板,却不知道你也是侯千金。你有了自己的画廊,自己的家,过得也很好,可是去年,你的前夫——原谅我不用丈夫,我不想这么称呼他。他有个外遇,向你提出离婚,你不答应,而后出了一场致命的车祸,养好伤后,你跟那个人离了婚,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家。”
“很多事都是没有理由的。你问我在做什么,我眼睁睁看着你嫁人,看着你躺在病床上,看着你离婚,然后失忆。你恨着我,我也恨着你。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