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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权知道薜岐渊的想法,他睨着薜岐渊,淡淡地勾出一个笑,然后微微侧身正色对薜登昆说:“伯父,我的妻子在他手底下工作,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我看您二位还是尽快让他结婚比较好,也收收心!”
说罢,不等薜登山说话,殷权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如果换成别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只是开了薜岐渊的脑袋,算是给薜家面子了!
殷权一走,薜登昆额上青筋暴露,他铁青着脸问:“殷权说的都是真的?你真对他的妻子……那样了?”
薜岐渊不语,眼底席卷着他们所不知的风暴,恨!怨!怒!
所有的负面程序,诸如欲望诸如不甘,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不会告诉父母,他对程一笙是真的爱,原本那就是他的女人,只不过被殷权抢走了。
他很清楚,不管一个女人再优秀,只要嫁了别的男人,就不会被他父母所容,现在殷权已经把他最后一点路给堵死了。
汪欣同样崩溃地问:“岐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妈都给你找,你干什么要招惹别人的妻子?啊?”
薜登山仍旧不敢相信优秀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围绕着这个话题问来问去,一定要得出个答案。
最后薜岐渊不耐烦了,冷冷地说:“殷权不都说了?事情就是那样!”
这算是尘埃落定,哪怕有再多的不信也没办法回避了,薜登昆既失望又愤怒,他扬起手就要向薜岐渊打去,薜岐渊也不躲,就坐在那里垂眸等着,薜登昆看着儿子额上包着的纱布,手扬了半晌,也没能打下去,最后终是无力地落下了!
心痛、无奈!
夫妻俩都不明白,一直优秀上进的儿子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看他现在不仅没有愧疚,脸上还带着一股阴郁,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不甘的样子。
两人都七嘴八舌地跟他讲道理,劝他不要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又问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等等,把薜岐渊烦得一再想要发脾气,最后索性闭上眼,谁说什么都不再睁眼,让他们以为自己睡着了,世界才算安静下来。
两人走了之后,薜岐渊才睁开眼,他的一双冷眸内,充满了阴郁的光芒,这次的事情,让他心里似乎升起一股巨大的波涛,如果说以前还在衡量得失,那么这一次,不计得失,他也要得到她!
反正他们也知道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
第二天一早,薜岐渊便给台里打电话安排工作,他暂时不可能去台里工作了,所以他要把这件事解决,不能延误了录制进度。
首先恢复了方凝的工作,开始录制节目,然后就是通知程一笙录制访谈节目。
方凝一早晨接到电视台的通知,高兴极了,她立刻给程一笙打过去,兴奋地说:“一笙,真有你的,刚才台里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录节目呢,哎,这回谢谢你啊!”
“怎么又说谢?”程一笙虽然埋怨,但是却带着笑。
“呵呵,不说了,你呢,不走了吧!”方凝问。
“嗯,不走了,我一会儿就到台里,咱们见面再说!”程一笙明白这就是薜岐渊的态度,既然一切他都做到了,她便不用走了。她如果没猜错的话,一会儿台里就会给她打电话。
“呼,总算尘埃落定了,心里松口气,一会儿见!”方凝欢快地说。
这边电话还没挂,台里的电话就进来了,程一笙匆匆挂了电话,接起台里的电话,果真是通知她录节目的,她一口答应下来,准备去工作。
过不多时,薜岐渊就接到台里的工作安排,他看到方凝与程一笙都答应录制节目,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这件事就算暂时过去了,他心底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以后坚决不能再冲动了,这一冲动惹出多大事来?他还得慢慢策划。
刚想到这里,病房门开了,薜登昆与汪欣出现在门口,薜岐渊的脸又沉了下来。
程一笙到了台里,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而方凝到了台里,不仅以前在录制的节目继续给她录制,台里还联系了孙太太,协助她完成采访孙老板,为的就是让大家多了解方凝,以及化解一下大家对方凝的误会。孙太太原本对方凝就心存愧疚,所以非常尽力的帮助方凝。而孙老板眼见那件事牵涉了太多人,并且他心里又有别的想法,所以没有再继续骚扰方凝,非常配合地接受采访。
由于晚上要录制节目,所以下午的时候程一笙抽出时间去给爷爷送礼物,给老人家的礼物,拖时间长了未免会让人觉得没有诚意,更何况她还要笼络老人家的心,就算忙也得尽快送去。
殷宗正刚打算出门下棋,见程一笙来了,又返了回来,笑呵呵地说:“一笙来了,快进来坐!”
程一笙瞧他的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她走进去先把东西放到桌上说:“这次去R市我又给您带了件衣服,回头您试试,看看是否合适!”
殷宗正一听,立刻笑了起来,说道:“一笙啊,你不知道,最近那几个老家伙把家里都给折腾坏了,呃,就那老李头的孙子还特意跑来找我,问我的衣服是在哪儿做的,他们啊,到处去找服装店,又是买又是订做的,都不趁心,那三个还挺有意思,难看你就别穿了呗,非得穿出来让我嘲笑,活脱脱像个搞笑老寿星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程一笙端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双腿并拢,认真倾听,还配合他笑意加大。
礼貌又不失商庄,殷宗正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位孙媳妇,真是越来越得心了。他不由好奇地问:“对了一笙,你那衣服到底哪儿做的?怎么他们就穿不出来效果呢?”
殷宗正可不是为那帮老头子问的,而是为自己问的,为什么自己让管家找了那么多制衣店,做出来的效果都不好,完全没有程一笙挑的样式好,明明她挑的样式也不是那么出挑的。他就奇了怪了!
程一笙微微笑着答:“爷爷,其实做中式服装的店铺也就那么几家,高端的更少,他们肯定已经找到我挑选衣服的店了,只不过他们不懂得怎么来为自己选衣服。其实中式衣服是非常挑人的,稍稍配不好,就出不来效果,还会觉得不伦不类,只能说他们不太擅长挑选!”
她嘴里说得清淡,其实可没有那么简单的,挑选衣服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自己摸索,程一笙是专门上过专业课的,现在不是有一种热闹的职业叫选款师,这门课程她也修过,再加上她本人就很喜欢中式的服装,研究更多,所以眼光自然要比一般人独到些。
原来如此!殷宗正心想,还好自己有个好儿媳,那几个老头子没有,哈哈,让他们羡慕去吧!
闲话都说完,殷宗正想到昨天的新闻,于是问她说:“对了一笙,我昨天怎么看到网上有你跟殷权的照片,你们被偷拍了?”
他是殷权的爷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背影是自家孙子,所以一时之间没有给她打电话,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发飙了!他只是不明白,殷权一向没有什么绯闻,对一笙又保护得过分,这次怎么任由别人登上照片了?
“不是偷拍,那个照片是我让人登的,我跟殷权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总不能一直隐瞒着,所以我们打算公开关系。另外呢,我的事业现在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峰期,年龄也不算小了,所以我们打算过了年就要个孩子。”程一笙有了这个打算,就要跟老人说出来,一来是哄老人开心,二来就是能够给老人一个盼头。
果真,殷宗正一听,高兴极了,眼前一亮,问她:“真决定要孩子了,早就该要了!哈哈,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住?”
“我已经说服殷权了,我们打算公开关系之后回来住!”毕竟她要整天出入殷家,总会被人发现。
“太好了,你们的房间我早就让人给收拾出来了,随时都能回来!”殷宗正摩拳擦掌,他一个人住得太寂寞,别的儿媳都不趁他的心,不愿意招,他最喜欢的就是殷权这个孙子,想来哪个老人都喜欢优秀的孩子。所以他非常期待殷权回来住,到时候程一笙这样气质绝佳的孙媳妇天天出入院子,不定招来多少人的艳羡。
他真是想多了,殷权正在新婚,就算过来住,也不可能天天住了不走,一个星期能住个两天就已经很不错了。
话说到这里,程一笙看他心情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度,于是又开始做锦上添花之事,问他:“爷爷最近下棋又一展雄风了吗?”
她的礼物中还有象棋,之前没有说,是要观察一下老爷子状态,要是天天输棋,肯定心情不好。她在得知那三位老人因为衣服的事都很郁闷,估计要影响心情,所以她琢磨着应该爷爷最近常赢,现在再问清楚,如果总是输,那她就不说象棋的事儿了,直接走人,让他老人家自己发现吧!
“哈哈!”殷宗正大笑出声,他一掌拍向桌子说:“最近那仨老家伙啊,灰溜溜的,衣服也穿不过我,这棋也下不过我,哎呀,你真是福星啊,自从你一进门,殷家就越来越好了!”
他未免有些得意忘形,完全忘了自己刚开始是怎么对人家的。
程一笙顺势说道:“袋子里还有一份礼物,爷爷您看看喜不喜欢?”
殷宗正一听,一边拿袋子一边说:“哦?还有礼物?我看看是什么?”
他先把衣服拿出来,这回没有心急去看,放到一边,然后再拿里面的大盒子,他一拿,还挺有分量的,是个重家伙。
他先看了一下雕花的木盒,做得非常精致,木材也是上好的紫檀木,这东西应该很贵,他将东西放到桌上,小心地打开,一粒粒圆润的白色棋子展露在他眼前,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拿起一颗,赞叹地说:“哟,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象牙的?很贵吧!”
程一笙笑得很真诚,“孝敬爷爷的东西,什么贵与不贵,只要爷爷能高兴,我们做晚辈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马屁拍得很是不着痕迹。
殷宗正大悦,孝顺、孝顺!
他都能想到那三个老家伙眼气跟冒酸水的样子,真是向往啊!
程一笙站起身说:“爷爷,我晚上还要录制节目,就不多呆了,等殷权有时间,我们再一起过来!”
殷宗正巴不得去显摆自己的新衣裳、新棋子,所以也没留她,只是说:“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就,爷爷给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
这样的话还是头一次说吧,程一笙心里有些小激动的,因为这证明她已彻底得到这位老人的认可!
要么说夫妻俩心有灵犀呢,她去了殷宅,而殷权去了程一笙的父母家。
这个时间,程佑民还没有下班,家里只有林郁文一个人。
“殷权,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一笙呢?”林郁文看到后面没人,不由奇怪地问。
“她工作太忙,晚上要录制节目,所以我先来把给您二老买的东西拿来!”殷权说着,将东西放到桌上。
林郁文马上笑了,嘴上还埋怨道:“看你还总给我们买东西,以后不要买了。”
殷权立刻说道:“一笙也是总给我爷爷买,我爷爷也是这么说,我们做晚辈的,就希望老人能够开心!”
跟程一笙呆的时间久了,一向不苟言笑的殷权如今拍起丈母娘马屁也顺溜得很。
林郁文抿着嘴乐,“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说起来,程一笙怎么比你大老板还忙?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