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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有饮水机,倒个水连一分钟功夫都用不了,程一笙当然不会这么傻,果真她的话立刻就接上了,“那个,我想喝果汁,热的,行吗?”
瞧她那小表情,可怜的、想喝渴望着,一双明眸无害又略带期盼地看着你,就算你明知道她是在演戏,也不忍心拒绝,于是他好脾气地说:“我去给你买!”
眼看着殷权走出病房大门,她奇怪这男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不像他啊!但是她没时间想那些,要想想殷权娶自己的动机!
要说爱她,那她是绝对不信的,且不说殷权不是容易动感情的男人,就说这么短时间两人根本没相处过,爱好是否一致,脾气是否相投都不知道,贸然娶她那不可能。更何况两人之间全是交恶,根本没有美好回忆,谈爱也太虚假。看中她的身世了?那更不可能,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像殷家大户更不可能娶她这样的人。那么娶了她为了报仇?她相信殷权绝不是那种冲动没脑型的男人,娶个仇人放身边,那绝对是脑残的做法。
抛开以上几点,她坚定地认为,他说娶她,就是想诈她,让她惧怕,然后跟他求饶,任他捏圆捏扁。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差点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好险好险!
她摆好迎战的姿态,心理也迅速调节到最佳状态,此刻殷权拎着果汁进来了,放到桌上说:“喝吧!”
她看眼果汁,仍未动,殷权目光一冷,威胁地说:“怎么?不打算喝?溜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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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是玩笑
“呵呵,谁说?我是在想烫不烫?”她笑着从袋里拿出果汁握在双手中。
烫不烫是要摸才知道,哪有想出来的?现在瞧她一副暖手的样子分明是想拖时间不喝这饮料,鉴于之前包子事件,他已经明白这女人在担心什么,不由觉得这女人心思也太谨慎了吧,谁都会给她下毒?
他不是程一笙这行的人,哪里会知道程一笙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给她下药的人不在少数,当然多半都是迷药或是催情药一类的,所以她在喝任何东西都非常谨慎,能不喝就不喝,抗不过去喝了一察觉不对劲就赶紧想办法脱身,自然她的脱身办法也非常多,硬生生想出一套脱身三十六计,针对不同情况与场合用不同计策,屡用不爽!
殷权也不说话,就盯着程一笙等她把果汁喝下去,他多少有点跟她杠着的意思,
看殷权的表情她也知道这是盯着自己喝呢,她越发觉得这果汁有问题,终于抗不住微抬下巴看他,艰难地问:“那个……毒下这里了?”
有这么磨人的女人么?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掐死,也不知道娶她是给自己找罪受呢还是找罪受呢?他的手在将要伸出的时候牢牢定在自己裤兜里,她还病着,又是谈论结婚的事,暂时放她一马。不过即使这样想,他还是咬着牙阴森地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想把你怎么样还用下毒?”
那可不一定啊,那天她病的像只死鱼,相信男人都喜欢有互动的,如果给她下个什么药让她迷乱起来,才是他的目的吧!不过那只是她原来的猜想,她想要的是殷权现在这句话,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是看的出来。于是她乖乖地喝起果汁,别说她刚刚和他斗智斗勇说了半天早渴了,现在喝这果汁感觉格外好喝,也不知道他哪儿买的?
这下殷权又不懂了,她不是怕下毒吗?怎么这没一会儿半杯都下去了?难道她刚刚不是想支开自己,而是真想喝果汁?程一笙简直就是专门来收服他的妖精,跟她在一起,他的判断力一再地受创!
一口气儿喝了大半杯,她又露出刚刚吃包子那时幸福的笑,声音愉悦地说:“殷少,我刚刚想了一下,同意您的求婚!”说罢等着看他失态。
瞧她双眸弯弯,含着笑意的清潭眸底隐藏着一丝得意,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猫儿,这一刻他敢确定他的判断没错,在他买果汁的时间里,她已经自以为是地分析好一切,认为他是在诈她。
他并没有露出程一笙所盼望的失态等表情,而是不紧不慢,似是男友般责怪一般地说:“既然我们马上要结婚,以后直接叫我名字,不要再让我纠正这一点。再有,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啊,现在比谁更狠更能豁的出来是不是?她立刻肉麻地说:“权,我知道了!”说完还恶心自己一把,程一笙,你太恶趣味了!
殷权勾了勾唇,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她脸一白,不会吧,还没结婚就想来行使未婚夫的权利了?他的吻只是落到她的额,轻触一下然后离开,满意地说:“很好,不烧了!”
原来是看她烧不烧,她刚刚提起的心立刻放回去,跟他在一起,心脏承受力一定要好,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
殷权坐到椅子上,拿出身份证,看向他说道:“今天我带着证件,你换了衣服,我们去注册!”
程一笙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没消化掉他的信息,张开嘴过了两秒才问:“你……来真的?”
“难道你是耍我的?”他语速缓慢,却威胁力十足。
“不是,是我没带证件!”程一笙快速反应过来,找个有力借口。可是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她不知道殷权现在是斗狠还是认真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和他再这样斗下去,万一弄假成真,她这辈子就完了!
殷权自信地说:“我殷权要登记,没人敢拦,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开口说:“可是……好歹是终身大事,我得准备衣服、化妆师……”
他截断她的话,淡然说道:“这些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他说着,拿出电话拨号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一行人从门口走进,在程一笙目瞪口呆中站在她面前,第一个人斜捧着一件旗袍,喜气不张扬的红色,繁复的刺绣,以程一笙对旗袍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件旗袍的价格不菲。第二个人捧着一套首饰,璀璨的钻石闪花了她的眼。第三个人拎着巨大的化妆盒。第四个人抬着一面镜子,显然是要将病房弄成个造型室。第五个人扛着摄像机,不知是想录化妆场景还是记录领证那一刻?
殷权坐在椅上看着程一笙小脸煞白,哪里还有刚刚的得意,不得不说这一时刻怎的一个“爽”字了得?他开始期待婚后生活!
殷权也不说话,就让这帮人等着她挪地儿。
她已经冷汗直冒,脑中轰轰的一片空白,殷权来真的?怎么可能?她找不到殷权娶自己的理由,可若只是吓吓她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那旗袍目测就是自己的size,应该是订做的,如果真是给自己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她不知道,殷权从殷宅出来决定娶她的时候就叫人准备了,在他手下办事,都是高效率之人,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准备好一切。
程一笙憋了半晌,才对殷权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殷权摆摆手,五个人又走了出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他侧头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一瞬间程一笙脑中闪过许多种念头,虽然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但她有以往应敌经验,这些经验令她迅速定了一条有效且有针对性的办法。她一副深思状,然后认真地说:“婚姻大事,就算我同意了,也要我父母同意才行!”虽然她不愿意把父母扯进来,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相信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又是真想跟她结婚的话,把她绑到民政局也是有可能的。
貌似她是在认真考虑跟他的婚事,他就是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不过在敷衍,因为她根本没想嫁给他。他跟着说:“我有信心能让你父母同意,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会亲自上门去你家请罪,如何?”
他够低姿态的吧!就算是豪门联姻,也没有家族敢让他殷少去请罪的,给她这么大面子,看她领不领情?
万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一脸正色地说:“那怎么能行?父母养我这么多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样做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殷权有些恼怒,也有些抓狂,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看来他的低姿态一点没能起到自己想要的作用!
他猛地站起身,微微弯腰伸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头面冲自己,他眼中浮现出不耐的神色,阴狠地说:“程一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嫁给我!”
殷权是什么样的男人?恐怕他想娶的女人,只要他点头,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欢喜答应,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他的退让不仅她不识趣儿,还跟他等鼻子上脸。所以他不耐烦了,与她相识短短的时间,即使有好感,这好感也没升华到让他不顾一切地让着她。他有脾气,且还不小!
他说完,冷冷地瞥她一眼,放开手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眼时间虽短,包含的内容却太多,程一笙遍体生寒,这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怔坐在床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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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还不快溜
殷权想娶她,不管因为什么,她都看清这是事实。她嫁吗?她当然不能嫁,她的计划是等她在电视台站稳脚跟,然后谈一场温馨的恋爱,步入婚姻殿堂,这一生不用多么轰轰烈烈,只要过着平常的日子白头偕老她就知足。
如果真的嫁给殷权,她的理想便会全部化为泡影,不说别的,凭殷权的地位,她到时候只能辞职回去当阔太,养着一只狗打发时间,天天化的漂亮,等老公回来,要么就是找别的太太逛街打牌,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当然不是!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教诲她要凭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女人缺乏独立也就缺乏说“不”的勇气。想想如果老公是她的天,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往好里想,就算殷权喜欢她,这喜欢又能保持多长时间?从冯子衡身上她更加证实有钱的男人对另一半的忠诚度会低很多,像殷权这种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一点都不奇怪,那天在夜店她也看到,他身边是一群什么样的朋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看出来,殷权正经的背后隐匿的是什么,如果婚后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如果爱他,她会疯,如果不爱,她的尊严也不允许。
结论,她绝不能嫁给他!
下面该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管多么恶劣的情况,这都是良计,她决定先跑路。或许殷权会震怒,或许他会实施报复,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为自己争取时间,解决这件事。
说动就动,现在输上的液还有半瓶,护士还要有一会儿才会过来,她时间充裕。看着手上的针,她下不去手啊,不过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没敢犹豫,揭开胶布一咬牙就把针给拽出来了,由于她没手可以及时压住胶布,所以血顺着针洒了出来,在洁白的被上洒下一滴滴血,形成一个连贯的弧度。
“嘶,疼死我了”她疼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眼里立刻飚出泪,她不敢浪费时间,按着胶布下了床去拿衣服。还好她的衣服鞋子今早都有人送来,不然现在她想跑还得去偷衣服。
门外没人守着,她跑的很顺利,几乎是一口气疾步走出医院,可怜她病没好全,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有种虚脱的感觉。
殷权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