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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的,遇到困难就要躲。四婶可不喜欢。快起来,去给太夫人行了礼回去歇着吧!等过年的时候,随你们来玩。”
徐嗣俭虽然喜欢开玩笑,可也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嘟呶了几句,倒也没有说什么。
十一娘就领着几个孩子去给太夫人请安,等和贞姐儿回来,已是戌初过一刻了。十一娘累得直想上床,贞姐儿看着要服侍她歇下。十一娘忙推了贞姐儿出门:“你去歇你的吧,我这里有琥珀她们,不用你服侍,以后也不用你服侍。”
她感觉自己像那种剥削童工的黑心地主。
贞姐儿十一娘态度坚决,恭敬地给十一娘行礼,退了下去。
十一娘坐在镜台边由滨菊几个帮着卸妆,第二天一大早领了贞姐儿去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留了贞姐儿和谆哥做伴,带十一娘去了三夫人那里,当着家里的二十几个管事的妈妈轻描淡写地道:“……快过年了,三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四夫人帮着三夫人来打个下手。”可谁也不敢因为太夫人语气淡淡的就对十一娘的态度冷漠,对着十一娘露出了或谄媚,或殷勤、或热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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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邀请(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邀请(下)
贞姐儿笑盈盈地站在十一娘的面前,白皙面颊有两团红云,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难掩其兴奋的表情:“……做了绢花用绿色的丝线绑在冬青树上,还照着绢花的式样各有不同的香味。乍眼一看,还以为百花娘娘下凡了,让她们家的花一夜之间全开了。”说着,抿了嘴笑。
“是慧姐儿的主意?”十一娘用手帕包着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她,“肯定不是连夜赶制的,应该平常就做好了,有客人来的时候临时给绑上。”
贞姐儿点头,接过橘子低声向十一娘道谢,把橘子分成两份,递一份给十一娘吃:“不过,总比不上我们家的鲜花水灵。”又低声道:“而且,她们家没有我们家大。住得很挤。几位姨娘住在上房的东厢房。
十一娘笑起来。
女人的天性,都喜欢这些八卦!
“林侯爷有六个儿子,都住在一起,肯定是很挤的。”她笑道问,“她们家没有暖房吗?”
贞姐儿摇头:“我没看见暖房。”
“要不,你让暖房的人摘几朵鲜花送过去。”十一娘笑道,“只怕比你送些金啊银的都稀罕。”
贞姐儿听十分高兴:“我也这么想。准备回来和母亲商量。”
十一娘笑道:“我能做的你也能做,以后不用商量我。直管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贞姐儿一怔:“这,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十一娘笑道,“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不行的。”
贞姐儿听着不做声,望着十一娘腼腆地笑:“我……”
十一娘希望她对自己更自信些,握了她的手,再一次强调:“我能做的,你也能做。”
贞姐儿眼角微湿,想到十一娘说让她别随便流眼泪,眨着眼睛,又忍了下去。笑着问十一娘:“母亲去三伯母那里,可还顺利?”
十一娘心里一暖。
贞姐儿也惦记着自己。
“祖母亲自把我领过去引见给各位管事的妈妈。”她把贞姐儿当成朋友一样地和她聊天,“大家看见这个架势,对我自然很友善。不过,我想着自己总是初来乍到,最好以不变应万变,手跟手,脚跟脚地跟在你三伯母身后,看你三伯母怎样处理。就是有管事的妈妈来问我,我也不表态。只推说要问过你三伯母才能决定。这样一来,既维护了你三伯母的体面,又不至于因为不了解家里的规矩说错话、办错事。要知道,上位者,最忌朝令夕改。哪怕是错了,为了维持上位者的尊严,也要一直错到底。可这种错,也是有局限的。比如说,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那就不得不改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不要随便做决定……”
她细细地把自己的想法,做法告诉贞姐儿。
这对她以后嫁到婆家面对陌生的环境有好处。
贞姐很认真地听着。
“实际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帐本。家里的收入开支,全是有帐可循的。你想知道这个家里的规矩,查帐,就可以全都知道。比如说,知道了家里的收入从哪里来,你就可以知道家里应该怎样开支。知道了家里的钱都去了哪里,你就知道家里的钱该怎样花……”
贞姐儿听了喃喃地道:“不是每年外院都拔钱到内院的吗?为什么还要知道家里应该怎样开支?”
十一娘见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很高兴,跟她解释:“比如说,如果家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是庄子里的收入,你就要考虑到年成不好,不可能每年都有同样的进项。就要留一部分存起来,只能动用其中的一部分。”
贞姐儿立刻明白过来:“就是说,得把年成最不好的时候和年成最好的时候都不看,只看平常的收入。”
十一娘听着不由暗暗点头。
贞姐儿身上不愧有文氏的基因,这种帐目问题一点就透。
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得到了十一娘的肯定,贞姐儿胆子大了不少,道:“是不是知道家里的钱都去了哪里,就可以照着旧例做事。”
十一娘看她举一反三,笑着鼓励她:“对,对,对。”道,“如果有贴身使惯了的大丫鬟出嫁,打赏多少好?怎样个打赏法?这都是有惯例的。要是坏了规矩,一来是下人不服,二来是以后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翻帐本最好。照着规矩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贞姐儿点头,沉吟道:“如果很喜欢,自己私下赏去,却不能坏了规矩从帐上支出。”
十一娘听着不由微微叹气,摸了摸她的头。
贞姐儿真的很有天份!
“你会不会打算盘?”
贞姐儿听了脸色微白。
十一娘立刻意识到,贞姐儿对自己的出身有些忌讳。这肯定与徐家人看文姨娘的目光有关。可她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人需要正视自己,而不是去回避!
“我想找个人告诉我如何打算盘,你想不想一起学?”她笑着问贞姐儿。
贞姐儿有片刻的犹豫:“二伯母告诉过我怎样心算,让我好好练习!”
十一娘听着有些意外,转念一想,那也比较符合二夫人保持高贵优雅姿态的一惯风格。
她不想因两人观念相左影响贞姐儿,让贞姐儿为难。立刻笑道:“那样也不错啊!”
贞姐儿听着就松了口气,道:“二伯母还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女人做些小生意玩玩可以,大一些的生意最好不要沾——我们做起生意来比别人方便的多,免得引起商家的妒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说的也很有道理。
像永平侯这样的人家,只要放出风声去说想做生意,完全可以无本起家,甚至是入干股。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你赚了别人的钱,就要拿出相应的东西来交换!
十一娘笑道:“难怪二夫人要和五夫人一起开香露铺子!”
贞姐儿听着却摇头:“二伯母没有和五婶婶一起开香露铺子。是五婶婶在开香露铺子,向二伯母要方子,二伯母把香露的方子就给了五婶婶。后来五婶婶说香露铺子的生意很好,还要送两股给二伯母,二伯母没有要。”
十一娘怔住。
没想到贞姐儿知道这件事。转念一想,二夫人相当于她的教师,两人肯定经常在一起,知道这些事也就不稀奇了。
贞姐儿笑:“这话是三伯母告诉您的吧?”
为什么有这样的说法?
十一娘坦然地对贞姐儿笑道:“不是。是我之前也想做香露铺子,后来发现燕京仅有的两家铺子都是五夫人的,还听说是和二夫人一起做的,就歇了这心思。”
贞姐儿听了赧然:“有一次三伯母还特意来向我打听消息。我说了,她又不相信。我还以为是她说的……”又道,“不过,我真的不知道香露的方子——主要是我之前没有注意这件事。”说完,有些不安地望着她。
当然,不是有心人,谁会去注意这些。
十一娘忙道:“做香露的方子我手里也有,不过,从来没有做过。既然我们家已经有了两间香露铺子,自家的人怎么能挖自家人的脚墙。自然是不能再从这方面考虑了。”
贞姐儿听了就大大地松一口气,然后像要补偿什么似的,道:“要不,我跟二伯母说说,让她告诉您怎样制熏香。二伯母制的熏香很有名,慈源寺最有名的一品香就曾得到过二伯母的指点,重新改进了配方,现在销的可好了。”
十一娘可不想让贞姐儿为了自己的事去求人。忙笑道:“你看我,哪有功夫做生意?主要是上次成亲的时候,下聘送了两瓶香露,我看着十分喜欢,就起了自己做香露的心思。又想着,我既然喜欢,其他人肯定也很喜欢。动了开铺子的念头。”
贞姐儿点头,笑道:“要不,等到春天的时候,我帮着您在家里做香露?万一不行了,再去问问二伯母!”
十一娘含糊其词:“现在这样的忙。想的到,未必就做得到。到时候再说吧!”
贞姐儿想想也对,问起十一娘过年的事来:“……要不要我帮忙?”
也好,大家一起学学怎样管家!
“好啊!”十一娘很欢迎,“我们一起看看帐本,把一些东西都归纳起来,到时候心里有个数。你以后遇到了,也可以比照家里的。”
贞姐儿听着脸色微红。
十一娘掩袖而笑。
有小丫鬟跑了进来:“侯爷回来了!”
十一娘愕然。
忙起身去看自鸣钟——午初还差一刻。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跟贞姐儿交待了一声,急急迎了出去。
刚撩帘出了门,就看见徐令宜大步流星穿过院子朝正屋走来。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神色却和平常一样很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侯爷!”十一娘曲膝给他行礼,紧跟着她出来的贞姐儿也蹲下身去。
徐令宜看到贞姐儿微微有些吃惊。
十一娘忙笑着解释道:“贞姐儿大了,我想让她帮我做些针线活。太夫人就让她暂时搬到我们这边住。待五弟妹那边安生了,我准备在后花园给她找个地方搬过去。这件事决定的急,没有商量侯爷……”
没等她说完,徐令宜已挥了挥手:“这些事你做决定就行了。”望着贞姐儿的目光却透着几分犹豫,好像有话不知道该怎样说似的,踌躇片刻,他径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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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惊变(上)
第一百六十章惊变(上)
十一娘朝着贞姐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回避,又怕她多心,赶上前去低声解释一句:“你爹爹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去看看。”
贞姐儿懂事地点头:“母亲快去!”
十一娘撩着帘子进了屋。
徐令宜已由春末、夏依服侍进净室更衣。
十一娘让人沏了热茶,坐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等徐令宜。
徐令宜很快就梳洗完毕,穿了白绫亵衣出来,敞着的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
他吩咐春末和夏依:“你们退下吧,这里有夫人服侍即可。”
两人捧了宝蓝色纻丝直裰放在炕上,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十一娘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也遣了身边服侍的,上前帮他穿衣。
望着眼前乌黑亮泽的青丝,闻着青丝间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徐令宜的心情突然间就平静下来。他有些不忍打破此刻的宁静,却又明白,时不待人……思忖片刻,有些无奈地:“五皇子三天前就病逝了!”
五皇子病逝了,而且还是三天前……那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人对看不见未来的事态都会本能的害怕。
十一娘手一抖,襟带的结子打了两次也没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