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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最后再见她一面,把事情亲口告诉她。
其实他和她,并没有发生关系。
她不必怀着巨大的歉疚和伤感,也不必要再掉一滴眼泪。
他会离开这个地方,不必任何人的驱赶,他自己都
会离开。
欠了顾夕的,他会还清。不顾一切地还给她。
顾向北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暴戾的气息,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也沙哑得不行,“你以为,我会让她来见你吗?”
“你怕什么?”徐然低低一笑。
他怕什么?怕秦笑笑会一时冲动跟了他走吗?还是他觉得,她爱着的人会是他徐然?
顾向北压下心头所有的情绪,望着明显已经萧瑟了的院子,嗓音低迷,“我怕什么。”
挂掉电话,眸子如同淬了北极的寒冰,终年不化。
他怕什么,一个七年都可以等,那么多漫长的时光都可以被他一天一天的度过,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被他惧怕的?
一个徐然?
呵,多可笑。
…………
顾向北从厨房盛了一碗银耳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被打开,顾夕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脱掉大衣,顾夕鞋子也不换就直接跑到顾向北面前来,“哥!”
“不是有课吗,回来干什么?”顾向北不愠不火的说道,手里端着白色的瓷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如常。
顾夕打着车回来的,刚才这一段小跑却还是气喘吁吁,她双手按着胸口,脸色微白。
“哥,我听说,嫂嫂昨天晚上……”
“好了,别说了。回去上课!”顾向北移开视线,
嫂嫂昨晚一夜未归,二哥找了她整整一晚。
顾夕拧了眉,几步走到顾向北身前,双手一拦,冷冷笑了笑,“二哥,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莫不是嫂嫂出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二哥才会一句话都不说!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向北盯着顾夕的脸,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耐烦,唇畔是僵硬的弧度,他慢慢舒缓了一下语气,这才说道,“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不懂。”
顾夕狐疑,“是吗?”
“那让我看看嫂嫂去。”顾夕转身就上了楼,三步阶梯当成两步,顾向北拦也拦不住。
只好跟在她身后,一双好看的眉毛拧得不成样子,薄唇紧紧抿着,眸子里划过一丝暗流。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顾夕眯着眼睛勉强可以见到大床边缘隆起了一团。那是蜷缩受伤的姿势。
她放轻脚步,期间回眸看了二哥一眼,后者面庞沉静一如往昔,只是眉宇间的深沉像是抹不开的乌云风雨。
房间里铺着毛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棉花上面,轻得让人听不出一丝的声响,屋子里被静默冷漠的气息狠狠包裹,顾夕蹲在床边,看着长睫覆眸,面色如水的笑笑。
“嫂嫂?”顾夕低声叫唤了一声。
笑笑本来只是浅眠,身心俱疲很快就入了睡,听到耳畔的声音,她便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带着迷蒙的神色,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她扶着床的边缘缓缓坐起来,顾向北忙把小碗放在一旁,过去帮她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慢一点。”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如同小提琴发出的低音调。
笑笑扯着干涩的嘴唇微微笑了一下,看着顾夕,缓缓开口,“怎么了?”
顾夕拧了眉,看着笑笑的神色有一点复杂,嘴唇嗫喏了半晌,最后才终于缓缓说道,“嫂嫂,你没出什么事吧?”
出事?
小夕怎么会知道的?
笑笑心尖忽然剧烈的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如同受伤的蝴蝶,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
她要怎么说……
实话吗?
她说不出来,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剜心挖骨一般的疼,要是亲自言为她人道,那会是怎样的滋味?
她不敢想。
笑笑偏着脑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只是眸子里还带着隐约可觅的薄怒的男人,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如同一切都是飘散的云花,“我人不是在这儿吗,还能出什么事?”
她也真希望事情就如同她所说的这般。
她不就躺在这儿吗,身体不残缺四肢健在,一切都没有变,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如常。
只是自欺欺人,一向不能长久。
“我看你脸色不好。”顾夕仰着小脸,温静的小脸上写着不想相信的字句。
顾夕忽然被自己心头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着笑笑白得有些可怖的脸庞,再抬眸凝着二哥的眼角,于是缓缓起身,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腿,淡淡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而已,既然没事了,那我去学校了。”
说完,顾夕不再去看屋子里任何一个的脸庞,攥着自己的手心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
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腿脚,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
她不
小心知道了二哥的过去,原来,二哥心底最不能触碰的那个人,是她现如今的嫂嫂。
她却也知道了徐然的心事,原来她这些日月里孤掷一注去爱着的那个人,他的心里,喜欢的,也是嫂嫂。
嘴角弥漫着苦涩的笑意,她想起自己脑子里刚才那极致邪恶与张扬的想法,瞬间觉得自己坏透了。她不是这样的,就算再怎么跋扈,她还是个好女孩。
是的,她不能因为爱而不得,就变坏。
她不能。
顾夕伸手抹去自己眼睛上沾染着温热的液体,落在手心,浑浊得不成样子。
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去,在别墅区里犹如野魂一样的浪荡,秋意渐浓,冬季将至,而她在这原本美好的季节里,怅然若失。
原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爱着他他不爱你,而是你身边所有人都爱着她,你却一直都不知道。等到终于知道了,你就再也无法那么肆无忌惮地去爱了。
徐然,我们终究不是最简单的男女。
如果你不爱她的话,可能我真的会用尽一生力气来爱你。
只是对不起,我无法代替她成为你的心尖宠,你也无法忘记她把我当成你的明月光了。
想起自己昨晚在徐然小区等了他许久,最后却只见他抱着一个女人回了家,灯火一夜不灭。
她不敢猜想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好嫂嫂就失踪了一夜,她想,最坏的也不过那般。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如同被千万蚂蚁一起撕咬着。
房间,顾向北望着笑笑似笑非笑的脸,眉梢一扬,低低地道,“银耳汤,喝吗?”
不等她答话,他就把碗端在手里,越过床头坐在她的身边,放了一勺在她唇边。甜甜的味道在鼻端肆意飘散,笑笑低笑,“太甜了。”
“甜一点好。”顾向北把勺子放到她唇瓣中央,微微用力。
笑笑垂眸,喝就喝吧。
她的确是饿了,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叫个不停。她听着都尴尬。
“还要吗?”一碗汤已经见了底,顾向北把碗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眸光落在她的眉眼之间,一如往常的温和雅痞。
笑笑低笑,眼底泪花闪现,一下一下,比平日里微笑的样子还要好看几分。
只是她却极慢极慢地开口,也不怕戳开伤疤鲜血淋漓,“你不累吗?顾向北。”
何必非要装作没事呢?
她眼角眉梢都是嘲讽,更多的是自嘲和自怜,唇舌间是甜甜的味道,喉咙却是酸涩苦楚,“你这个样子,都快要让我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意外了。”
顾向北“嗯”了一声,手指碰上她的脸颊,缓缓而动,似乎是在观赏细品自己最深爱的一件宝贝。
半晌,他才抬眸对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暗,淡淡地道,“不然呢,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
听见他这样子说话,笑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以为这是多么简单平常的事情吗?还是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
她弯弯的眉毛轻蹙着,眉心处染着细细碎碎的疼楚,让人看得分明,“你还要这样的人做你的妻子吗?”
顾向北心底狠狠一沉,看着她的目光却越发清明。
笑笑这才感觉到他的手指非同一般的冷,她知道,他这个人,一向都是暖暖的,如同热源一般。所以她很喜欢被他握在掌心拥在怀里的感觉,只是这一刻,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
就像是一个沉睡在万年寒冰里的人忽然清醒过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让人心生畏惧。
顾向北拧着眉,朝着她低低的笑,眼角是微微的嘲讽,“呵,你以为我会离婚?”
他可以娶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她回家,这般执念,又怎么会因为她不是故意地和别人上床了就和她离婚呢?
倒是她……
顾向北修长的手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眸子里染着暴风雨的味道,俊逸的脸庞被黑暗染上一层灰,淡漠冷冽,“倒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好可以因此离开我,去找他?嗯?”
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眸子,顾向北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薄怒和苦涩,“是爱上他了,还是,一直都爱他,嗯?”
他知道,他和她有着专属的时光,说不定,两人还存有着情愫。
笑笑眸子里染着血色,很疼,干涩的疼,她靠着床头,凉凉地说道,“没有,我不爱他。”
她好像,从没有爱过一个人,她不懂。
除去曾经那一段迷惘的失忆时光,她在心尖狠狠地一刺,流出嫣红的一滴心血,像是点的朱砂。
她多想把那段记忆刺痛清醒而来,可是没有。
可还是会做梦,梦里有个身影,忽远忽近,却始终不曾转身。
她想,她爱过一个人,爱过自己忘记
的那个人。
笑笑偏着脑袋看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着顾向北,缓缓说道,“只是觉得,你不必再留着我了。”
顾向北却说,“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娶你?不过是觉得你适合而已。所以这件事情,不要再提。”
他可以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等到这件事情慢慢过去。
“原来在你眼里,只要合适,不要爱情也可以过一辈子,是吗?”笑笑觉得心口隐隐的在疼,她扬唇而笑,“可是,不一样了顾向北。我不再是我,你还会如往常一样待我吗?”
有了这样的事情,男人再如何大度开明,也是无法忍受的。
何况,他根本不爱她。那又何必强留着一个不贞的女人在身边呢?
顾向北看着她,唇角微微勾着。
爱情?
年少时候的冲动是爱情,经年等待的沉默是爱情,如今的不肯放手,也是爱情。
她哪里会懂得?
这个女人,什么都忘了。也只有他,此生唯一的挫败,不过就是爱情这两个字。
“好好休息。”他答非所问。
替笑笑掖好被子,男人高大的身形缓缓朝着门口走去,笑笑睁着眼睛就这样看着,心口微微刺痛,第一次觉得,他的寂寞,如此明显。
是因为她吗?
他如此,是在难过吗?
笑笑扯过被子盖住脸,眼角再次滑出滚烫的泪珠。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徐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左手指骨上的戒指还在,笑笑伸出右手去缓缓摩挲,几尽窒息。
对不起阿北,对不起。
真是很对不起。
顾向北直接去了书房,身子一下陷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