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花飞溅间,水汽漫漫,把陈图的表情在我的面前模糊成让我彻底看不清楚的一片,他很快应上一句:“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伍一你不要忘了你是我陈图的妻子。”
我宁愿他沉默以对,也不想要他这么模棱两可地来这么一句。
如同走进了无尽的寒冬,我冷着心推了陈图一把,说:“你出去吧,我要洗澡。”
却紧握着我的手,直接将我拽入怀里,陈图狠狠地将我按在他身上,他的声音淳淳传来:“还有,你也别忘了,我爱你。你能不能别管我过去爱谁,记得我现在爱你就好?”
我以为我的心要掉在地上有多支离就有多破碎,可是我依然可悲到不行,因为陈图这么一句话,我这几个小时以来所有承受的煎熬烟消云散,我的手蹭在他的后背上,茫然不知我的眼眶阻挡不住越发激昂的热意,它们将陈图胸前的衣襟全数打湿。
陈图加重手劲拥着我,他幽然一句:“我还是把你惹哭了。”
最后还是陈图帮的我,他用热毛巾很细致地给我擦拭,他在大冬天里面满头大汗,而我的伤口滴水未沾。
我坐在他后面给我带来的椅子上,一半羞赧一半放松地看他忙碌,我的心再次变成棉花般的柔软状态,似乎碰一碰就能碰出一个坑来。
等到我们两两躺靠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陈图给我垫高个枕头,让我靠得舒服一些,他的手握过来,我们就这样十指紧扣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阵,陈图慢腾腾说:“伍一,你明天不要回工作室了,你留在家里。晚一点我让律师过来家里,你给签个授权书,你和宝轮的合约,交给律师去处理。”
我正要说话,陈图略霸道,再来一句:“这事就这样处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停顿一下,陈图又说:“睡觉。”
说完,陈图随手按掉床头灯。
整个房间陷入昏暗。
而像是掐点那般,陈图的手机在刚刚陷入的黑暗中亮起来,明明灭灭。
他的手机刚好靠近我这一边,我垂下眼帘,自然能把他手机的屏幕看得清清楚楚。
给他发信息的人,被他备注成,林思爱。
第104不然你帮我选?
陈图竟然存着林思爱的手机号码。
我的心,像是从天堂一路往下坠,坠到极地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快要着地之前像是磕中石头那般,闷得生痛。
强忍欢笑,我故作自如:“陈图,你有短信。”
说完,我将手机塞到陈图手上。
陈图却满不在乎地说:“这个时候还发来的,多半是骚扰信息,不看也罢,睡觉。”
我昧着良心,在黑暗中也竭力笑得璀璨,说:“看看。”
陈图满生狐疑,他按了按开关键,刚暗下去的屏幕再一次变得亮堂堂,它照出陈图的脸,于是我何其幸运看到他眉宇间硬撑着的隐忍。
抬起眼帘看了看我,陈图大概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表达得无力吧,他说:“伍一,我的手机号用了很多年没换。”
再过几秒,他又加一句:“每次换新手机我都是直接把手机号码拷贝过来。”
我继续笑,很快轻声一句:“哦。”
眉头彻底蹙成一团,陈图不急着点开信息,他望我,我能看到他的眼瞳里面倒影出一个笑得璀璨的自己,我很满意这一刻的自己。
然而陈图一句话,就立刻将我拽离自恋的漩涡,他声音微微不稳:“伍一你不信我?”
我把头埋得更深,几乎是从喉咙里面抠出一个字:“信。”
闷闷地长吁一口气,陈图把手机塞过来说:“老婆,手机给你,你可以看看,我有没有什么猫腻。”
很多人说信任像一张白纸,被揉皱了很难抚平,而在我看来,信任这玩意,往往就是一场相互拉锯,这场拉锯必须势均力敌,才能真正持平,稳稳当当。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淡淡的口吻:“不用,我信你。”
却带着十分的焦躁,陈图硬要被手机塞给我,我不想拿,他就直接按了个开锁,又点开林思爱发来的信息,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
我表示,就算我在大学期间,高数成绩棒棒哒,文学研究课题也不差,我依然无法理解林思爱这个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003051900。
我一脸懵逼,直接没绷住,冲着陈图直接一句:“太深奥,我没看懂。”
陈图疑惑看我一眼,他嘀咕一声:“外语?”
说完,陈图瞄了一眼,他脸上的茫然并未比我少多少。
于是,我们就这样面面相觑。
却不想半分钟后,手机再一次响起,陈图就凑过来,跟我一起看,一行字赫然入目。
“抱歉,小智玩我手机,乱发一通,打扰大家了,这是群发信息,不用回复。”
陈图再一次与我对视,我看陈图显得毫无异常,他对林思爱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孩子,似乎不太关注,这大概是因为他在分手前没跟林思爱那啥过,所以他对于小智的出现才显得无感。我由此判断小智跟他没啥关系,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我正晃神,陈图动动手指,似乎是删掉了林思爱的手机号,他伸手抚上我的头发,轻拍两下,说:“睡觉。”
而我已经疲惫不堪,再再纠缠一次关于林思爱的话题,只会让我更堵心,于是我点了点头。
躺下来后,陈图大概是怕弄到我手腕上的伤口,他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离我有二十厘米的距离,于是我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却像是隔山隔海般,似乎心无旁骛,又像是各怀心事。
我不知道他几点睡着的,反正我一直辗转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醒来时,我昨晚摔伤的手腕和崴伤得脚肿得老高,陈图给我拿衣服的时候,他满脸暗色。
昨晚,在看到陈图一上来就直接下狠手扼住陈竞的咽喉,他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不是演出来的。我当时即使脑海一片空白,却看得心惊肉跳,我愣是没再敢跟陈图说陈竞乱摸我轻薄我这事,我就是怕陈图与陈竞这种疯子较劲,到时候两败俱伤。
像陈竞这样的神经病他怎么遍体鳞伤我管不着,我只担心陈图。
我生怕他又再去跟阴晴不定的陈竞纠缠,于是我抓住他的衣摆晃了一下,直接说:“昨晚那事,你妈已经处理过了,陈图你不要再插手了,好么?”
陈图绕到我的后背去,帮我弄衣服的绑带,他的声音过了十几秒才缓缓传来:“我听老婆的。”
他这句话并未让我安心,反而越来越觉得这风平浪静的生活渐行渐远。
在出门之前,陈图自作主张给小段打了电话,让她回去工作室把宝轮的所有相关资料拿上,直接带上电脑来我们家里,说是配合我的工作,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让小段看着我,别让我带伤干活。
果然被我猜得不错,小段过来之后,她直接把我的手提电脑拿开,摆出一副帮着陈图监督我的款。
在跟小段的拉锯中,时间过得倒挺快。
下午时分,家里果然来了个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姓李,他在细细翻看了我和宝轮签下的协议和后期合作的项目资料后,又很是严谨地向我询问一些细节,后面他给了个正规的授权书让我签字,然后他就走了。
走之前,他告诉我,和宝轮解约的事,大概得处理两周左右,在协商解约期间,我和宝轮的合作还在生效,我应该配合宝轮的工作,还是需要配合。
小段不知道做得好好的为啥要跟宝轮解约,但她对于我,倒是无条件信任,也没作多问,她在我这边呆到五点,我让她早点回家甜蜜蜜去了。
偌大的空间里面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下来,我整一个发呆。
最后是一阵电话铃声将我拽回现实。
漫不经心拿过手机瞄了一下,吴一迪的名字在屏幕上闪来闪去。
我想着昨晚还没对他说一声谢谢,于是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吴一迪的声音就跟池塘里面的水一样,基本上没啥波澜:“你还好?”
忙不迭的,我说:“蛮好,昨晚谢谢你。”
似乎在那头笑了笑,吴一迪:“我只是做了很平常的事,不必客气。”
再回想陈竞与吴一迪昨晚的对话,陈竞那言外之意确凿的威胁,让我的心惊之后便是凉,我不忍吴一迪因为我深陷麻烦漩涡,内心满是愧意,我有些艰难问:“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那头怔然一阵,十几秒后才传来数句:“不会。放心。你没事就好,挂了。”
他说挂电话,就真的挂了。
可是五分钟后,他再度打来,我接起,他却一言不发再一次把电话挂了。
我满是怅然,茫然无措。
接下来这几天,陈图回来得算早,他不断地倒腾着给我做饭,虽然味道不大好,但很温馨,我的心情随之好起来,伤口随着心情的回暖,痊愈得挺快。好了之后,我没法再呆在家里数绵羊,就想开工。陈图知道我在家闷得差不多,他虽然勉强,却还是答应我复工的要求。
复工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万成这边传真过来的合约,就又跟刘承宇碰了一面,把合作前的细则认真捋了一遍,万成给我这边打来了十万块的项目定金。
在我拿到钱后,陈图倒是信守承诺跟刘承宇见了一面,就在香蜜湖一号附近的咖啡厅,他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刚洗完澡出来,陈图刚好回到家里,他挨着我坐下然后一把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间,语气慢腾腾说:“伍一,我想让你帮我做个选择。”
我的手覆在他的后背上,轻拍一下:“说呗。”
松开我,陈图的手扶上我的肩膀,说:“白云嶂这个项目,当初你参与过考察,做过前期预测报告,你肯定也能判定它前景不错,但以漫游目前的资金链,需要在白云嶂开发一个成熟的产业链,很是吃力。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友漫合作,另外一个是和万成,不然你帮我选?”
我看着陈图,若有所思一阵,说:“其实你内心更偏向万成?”
手覆上我的头上,陈图又跟摸小狗似的顺着摸几下,他眉头紧蹙:“你这脑瓜,怎么能那么聪明。”
我把陈图的手摘下来捏住,埋下头去,说:“你偏向万成,就选择万成。你不必因为我曾经和刘承宇有些什么过节,而有太多顾忌。在商言商,我能理解。更何况我现在也挣刘承宇的钱。我觉得挣他的钱,也算是一个恶意报复。”
反客为主将我的手团入手心,陈图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他说:“我明白了。”
一夜相拥,我们十指紧扣而眠。
紧接着,我和陈图都各自进入了紧凑的工作状态,他为白云嶂的大项目早出晚归,而我为挣那点相对于白云嶂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的蝇头小利忙忙碌碌,过得都挺累,但算是阳光明媚,直到林思爱主动找上我这一天。
这天我刚刚忙完万成的线上点击率测试,罗志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是这样说的:“伍小姐,你上个月做的那个强驴推荐路线,在今天上线,反响不错,我们林总对伍小姐有着这么强劲的户外功底很佩服,她有些专业性的问题想向伍小姐请教一下,不知道伍小姐能不能过来宝轮一趟?”
我想起李律师的叮嘱,说我在没有和宝轮达成解约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