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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委屈。在心里面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抿着嘴,不再说话。
我们谁也没提起小智,就当做是没看到林思爱牵着一个小小娃儿似的。
半个小时后,陈图把车开进了华侨城天麓三区,他最后在一片苍翠的庭院停住了车。
我们才刚刚下车,老周就迎了上来,他很快去车尾箱两只手满满当当地拎东西,我见他拿得吃力,正要上前去帮忙,陈图淡淡一句:“让他自己拿。”
他这话,声音不大,震慑力倒是透彻,我彻底杵在原地,顿生别扭。
老周却不以为然地冲我笑笑,说:“小陈太太,你先跟小图进去,剩下的事由我来。”
朝老周微笑,我正要点头示意一下,陈图已经绕到我身边,他再一次抓起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别扭的感觉还在心头缭绕着,我第一次被陈图牵着手,内心却奔腾不断起伏连绵。
却勉强挤出一脸笑意,我被陈图牵着,走进了他家里的大厅。
在见识过香蜜湖一号的奢华靡靡后,我即使对于华侨城天麓的浮华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被小小震惊了一把。
震惊过后,就全是一片坦荡荡的坦然。
大厅里面,梁建芳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而陈正冷着脸翘着二郎腿坐在侧边,让我意外而又没啥意外的是,卢周和江丽容也在。卢周正在埋头玩手机,而江丽容则坐在梁建芳身边,一口一个大姨喊得热乎,又是削苹果又是剥提子的,忙得不亦乐乎。
梁建芳见到我和陈图走出来,她倒没给我空隙的时间来尴尬和反应,她很快朝我招手,说:“伍一,你过来。”
与我并排站着的陈图,他轻轻推了我一把,低语说:“妈喊你,过去吧。”
哪怕在路上,陈图与我沉默对峙间,我用静下心来想过等到了陈图家里,见到他爸妈我是不是就得改口,我也给自己做过心理准备,但原本“爸妈”这个词对于我来说就倍感陌生,而我现在要将这个倍感陌生的词与陈正梁建芳嫁接在一起,更显艰难。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去,为了表示礼貌,我没敢直接坐在沙发上,而是弓下腰来,张了张嘴,想要艰难地开口喊一个。
然而,梁建芳的手却飞快搭在我的手背上,她说:“过来就好。先坐下再说。”
坐在一旁的陈正,再一次冷哼了一声。
却是不动声色,梁建芳淡淡扫了陈正一眼,说:“老陈,就算你跟我置气,我们关起门来再作讨论,今天图图带媳妇过来,长辈该有长辈的样。”
再从鼻孔里面冷哼一声,陈正腾一声站起来径直朝楼梯口那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冲正拎着满满当当两手礼盒的老周说:“今晚我不吃饭了,没胃口。”
一分钟后,楼上传来了“砰”的关门闷响。
我自知陈正从一开始就不认可我,他这样反应我早已经能猜想到,所以被他这么一番埋汰,我倒没有多大的神情波动。
然而不仅仅只有我波澜不惊。被陈正这么一捣弄,似乎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陈图照常杵在原地,卢周照样玩儿他的手机,江丽容依然不慌不忙地削苹果,这一切看着无尽祥和,却也分外怪异。
在这样迥异的气氛中,梁建芳十分亲近地笑笑,她的手继续在我的手背上连连拍了两下,说:“伍一,你别往心里去。老陈这性格,跟图图一模一样,生起气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是跟我置气,不是针对你。”
我如坐毛毡,继续拼命为难自己的脸,拼了命去挤笑脸,说:“没事。”
梁建芳这才把手拿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红包塞在我的手上,眉开眼笑:“改口费。拿了这个,可得改口了。”
抓着那个似乎很是滚烫的红包,我拧着手一阵,总算是艰难地喊了一声。
梁建芳似乎很是享受地应了一声,她笑笑说:“乖,你和图图以后好好的,我就安心。”
而我觉得嘴巴干涩,外加内心无限尴尬。
梁建芳停顿几秒,她冷不丁说:“伍一,改天,你把你爸妈电话给我一下,我好跟他们商讨一下婚礼的细节和礼节。”
我的尴尬更深,在这样的情境下,我不知道如何跟梁建芳再去说我爸妈才不管我的死活,而陈图,他总算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他很快说:“妈,我们不打算弄那些。等忙完这一阵,出去旅游结婚就是。”
陈图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循着这脚步声,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只见吴一迪踩着稳稳的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思绪烦乱,我禁不住在心里打个问号,吴一迪怎么就过来了?
我正狐疑万分,陈图的手覆上了我的手,一片炙热。
我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吴一迪缓缓开口说:“梁总,十分感谢你邀请我过来吃饭。”
梁建芳向前前欠了欠身,满脸热忱:“一迪,既然来到这里,就不用再拘泥在友漫的那一套,还是喊我梁阿姨比较好。”
漫不经心般耸了耸肩,吴一迪淡淡然:“好的。”
再无下文。
气氛徒然再次变幻成僵冷一片。
就在这时,楼梯口那边再度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我以为这是陈正按捺不住,最终又再下楼来,却不想那头转眼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低音。
“呵呵,没想到这个破房子里,也有那么热闹的一天。果然哪里有狗,热闹就满地走。”
声音满是将要蓬勃而出的浓浓戏谑。
我下意识地将目光朝这个声音的方向投出,一个不小心,就与一个阴郁的眼眸四目相对。
在不过短暂几秒的对视里,寒意与心慌并驾齐驱,从我的手指尖,蔓延到心房,冰冰凉凉。
第102掉价
我急急收回了目光。
却在目光彻底收回前,看到那个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视。
陈图将我的手捏得更紧,然后松开,反复三次。
我的注意力总算被他拽回来,手不自觉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而楼梯口那边,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多久,那个男人已经一屁股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男人,即使他跟陈图确实不算十分相似,但眉宇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却让人很容易把他与陈图联想在一起,他应该就是从刘承宇口中被提起两次的陈竞,也就是陈图的亲哥。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肆无忌惮地将我彻头彻尾打量了一番,最终凛然吐出两个字:“掉价。”
我不知道他是说我掉价,还是说陈图掉价。
总之循着他这番话,尴尬越演越烈,最后是梁建芳轻咳了一声,她目光冷淡落到那个男人脸上,她不过是用淡淡然的声调,就帮我彻底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陈竞,她轻声说:“大竞,注意礼貌。”
梁建芳没有拖尾音,声线也不长,却颇具气场,卢周也因此放下手机,而江丽容拿在手上的刀子也彻底顿了一下,至于被梁建芳喊了这么一声的陈竞,他的脸上露出让人看着就心寒的惊心笑意,他站起来,说:“吃饭。”
在饭桌上,陈竞的脸上依然保持着让人心惊的笑意,而似乎因为陈竞的加入,整个饭厅的气氛无尽压抑,这种压抑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饭毕,卢周说是有事,他很快携着江丽容告辞。
在卢周和江丽容走后,陈正黑着一张脸从二楼下来,他也走了。
梁建芳则说有事跟陈图说,陈图朝我示意一下,他随即推着梁建芳去了书房。
大厅里面就剩下我,吴一迪和陈竞。
吴一迪坐在我斜对面,一直不动声色地喝着茶,而陈竞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断地哼着歌。
他哼的还全是英文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露水越发浓重,深圳的大冬天,深夜里面的阴冷刺骨的寒,老周过来给吴一迪添了热茶,他顺道绕到我这边,说是太凉,让我不然到陈图的房间休息一阵。
我如获大赦,连忙随着老周一同前往二楼。
大概老周是想让我尽快融入陈图的生活吧,他一边带着我走,一边像是介绍也像是提醒般说:“小陈太太,其实这边,平常也是作度假和招待客人的用处,毕竟靠海,潮气太重。平常时候,太太和老陈先生都住在罗湖银湖那边,香蜜湖离银湖不算远,小陈太太平常有空,可以催促小图多些回家吃饭,人多热闹。”
老周的善意,让我不上不下的心情缓冲不少,我努力挤出笑意算是回应,不多时,老周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将我请了进去,又轻轻给我带上了门。
外面阴雨依旧,于是我也没开窗,也没心情好奇,我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安静发呆,一遍又一遍地妄图揣测陈图在重遇林思爱后的心情。可是我发现,原来我用在别人身上那一套,在陈图这里行不通。他在不想让我窥见他内心的时候,总是藏匿得很好。
恍惚一阵,我拽过一旁的毯子正要给自己盖上,门被从外面很粗暴地推开了,又狠狠摔上,反锁,我下意识地站起来朝门的方向张望,陈竞带着满脸的阴郁疾步走了过来。
他一点避嫌的意思也没有,他很快朝我贴了过来,在我反应迟缓的那几秒内,他的手准确无误覆在我的胸部上,狠狠揉了一把。
我直接被陈竞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又觉得恶心,身体又承受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挤压,径直朝后面倾去,我整个人仰面摔躺在沙发上,在剧烈的撞击中,我一阵晕眩。
陈竞很快跨身上来,他坐在我的大腿上,他的嘴角有一抹漫不经心的不屑,目光凛凛,语气淡淡,玩味和下流却层层堆积:“湿了么?”
反应过来之后,我拼命地挣扎挪动,却因为力量悬殊,我所有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挪动腰肢。羞愧和恶意越演越烈,心慌意乱中我提高嗓子吼:“放开我…”
我希望老周能听到动静上来为我解开这困局,可是陈竞的手彻彻底底是捂住我的嘴巴,他轻轻摇了摇头,淡笑:“不,你最好不要这样。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陈图,懂得欣赏你叫。床的情趣。”
说完,陈竞慢腾腾地松开手,在我的脸上嫌弃般游动几下:“这张小嘴,是用来取悦我的,不要用来乱叫。”
即使在此前刘承宇没给我提醒过陈竞这人为人处世很极端,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下来,哪怕我和陈竞全程没有交流,我也能从陈竞给我的第一印象中得悉,他不是那种按理出牌的人,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让我心惊胆战的邪气,这种邪气似乎烙在陈竞的骨子里,像他这样的人,似乎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恐惧蜂拥而至,寒意霸道入侵,我交错夹着双腿不让陈竞对我的隐秘处上下其手,努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我不知死活地对上陈竞那双阴冷的眼眸,勉强用还算流畅的语速对陈竞说:“我…。”
我才不过吐出一粒字,陈竞已经冷笑:“别企图跟我扯猫猫,我和刘承宇那傻逼不一样。前些天我给你寄了避孕套,你不早收到了,收到了就代表你同意被我玩。”
他简直变态!原来就是他这个变态给我快递了用过的避孕套!
我忍住快要喷发出来的怒火,更加激烈的反抗,陈竞的手慢腾腾地覆上我的腹部,继续冷笑:“我会狠狠干。你一次的。”
然后他像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