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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起来了,后面傅嘉祺就再也见不到她爷爷了,她只能看爷爷的照片。小猫猫,我好担心陈竞爸爸也是这样。如果陈竞爸爸一直睡不醒,那小智就没有家了。我妈妈她有时候对我好,有时候对我不好,她可能会抛弃我,可能要去睡天桥,跟很多很多陌生人呆在一起,再也见不到陈竞爸爸了。小猫猫,我好害怕的,但我不敢跟伍一阿姨说,我怕她觉得我是一个麻烦事多的小孩,她会讨厌我。小猫,我不能让伍一阿姨讨厌我的,伍一阿姨对我比我妈妈对我还好呢,伍一阿姨是个好大人。”
有酸意在我的胸腔里涌动着,那些热意不断地朝我的眼眶里面冲,我拼命咬着唇反复几次,才把那些快要夺眶而出的热浪压制住,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把端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摸了摸小智的头:“小智,先去洗手,过来喝点牛奶吃一点三文治好不好?晚一点,伍一阿姨再给你弄好吃的。”
说完,我伸手过去,把躲鱼给弄过来,说:“躲鱼猫也得吃点东西了,它饿了。”
按照我的指示,小智洗完手回来,就乖巧地捧着那杯牛奶喝了,还吃了两口的三文治,等他表示吃饱了,我顺手抽过几张几张给他擦干净黏在嘴角上的面包屑,又把他玩怀里面搂了一下,我主动说:“小智,我想跟你讨论个事。刚才你和小猫聊天,我都听见了。我有点自己的想法。”
伸出手去,不断地摸着躲鱼的毛茸茸的头,小智仰起脸来,他分明带着羞涩,也带着一种被我看破了的不安,他的小嘴努了努,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话题:“伍一阿姨,我喜欢这只小猫。”
心酸到难以形容,我把他的手拿回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缓缓说:“小智,你陈竞爸爸,他现在确实还在睡觉,但是你要相信他肯定会醒过来的。你那个同学傅嘉祺,她爷爷没有醒过来,是因为她爷爷老了。陈竞爸爸还年轻,他肯定不会一直睡懒觉的。还有,在我看来,小智是一个乖巧懂事聪明可爱的小孩,我非常喜欢你,我不会讨厌你的,你在伍一阿姨的面前,可以随意一些,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都可以直接表达,知道吗?”
眉头有浅浅的皱意,小智似乎若有所思,小片刻后,他用力抓住我的手:“伍一阿姨,你好亲切。那我明天不要去幼儿园好不好,我明天要去医院看陈竞爸爸好不好?陈竞爸爸还在睡觉,我怕去幼儿园,傅嘉祺她要吓我,说陈竞爸爸醒不来,我很怕的,我的心好烦的。”
在这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内,被一轮接一轮不好的事轰炸,我已经身心俱疲,那些神经线也因为过度紧绷而进入疲怠状态,我有些熬不住了,只得把小智抱得更紧,用我要去做饭这样的话,终止了这个话题。
强撑着弄了一菜一汤,招呼着小智吃完,又给他洗澡检查作业,再把他哄睡。
好不容易静下来,我给陈图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陈图说陈正请过来的医生进去了,还没有结果,他安慰我别太过担心,早点睡。
明明累到了极点,我却毫无睡意,想着弄点事来做,还可以分散注意力,于是开了电脑连上网,登陆了威客网逛了一圈,却没有心情去接单。
就在我漫无目的在网上晃荡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起来扫了一眼,那串没被我存下来的号码,看着很眼熟,我接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声尖锐的咒骂,随即灌进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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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我看不下去了!
汤雯雯的声音,不复像今天她在医院那徐徐清风的淡雅,反而像一只毛楂楂尖锐的刺猬,隔着电话线都能刺过来:“贱货!你今天够出彩啊?你这个贱货今天爽够了吧?你是不是陪那个迂腐的老头子睡了,给玩了,他这样维护你!贱货!早晚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的!我早晚有一天会让陈图看到你虚伪不堪的一面!不就是一个再也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被干怎么被上也弄不出个蛋来,装什么逼,拽什么拽!”
就算我的心理素质再强硬,被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这番劈头盖脑,我也有短暂的失神。
几秒后,我缓过神来,再捏紧手机,想先捣鼓着看看能不能把她这番精彩的演讲录下来,但汤雯雯却像是看透了一切。
稍稍把声音放沉,她冷笑:“贱人,你不说话,是想捣鼓着录音吗?我直接告诉你,傻逼娘们,别拿你对付弱智那一套来对付我,你够不上我的级别!”
一脑补整天一副老娘道行最高老娘最会装膈应死你,这种款的汤雯雯,此刻气急败坏,就跟一跳梁小丑似的,那星星点点的畅快,让我暂时忽略了她喷出来的难听到极点的狗屁话。被她这样直接地戳穿,再想到像她这样谨慎的人,她能打过来咒骂我,又不去担心我录音,她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真的没有必要再去做多余的事。
但是,这一下她撕下脸皮了,不代表我要陪着她来一场泼妇骂街,那显得太掉价了不是么。
面对着不惜以露内裤去勾引男人的人,还是一个在向我揭开她的意图后,就深深藏匿起自己的可恶嘴脸来膈应我的妖孽,我要在这个时候跟着她跳脚,还让她觉得舒服呢。
我就偏偏要在她快高。潮时,不陪她干,让她自讨没趣,让她空虚寂寞冷!
反正她骂我,她扯开嗓子歇斯底里去骂我,我也没少斤肉,反而是她,说不定越骂越动肝火,能来个心肌梗塞啥的?
在心里面冷冷一笑,我的声调却平稳八方:“汤总助?你喝醉了吗?还是打错电话了?你心情不好呀?”
果然,对于我这个反应,汤雯雯在那头沉寂了将近十秒钟,她再开口,声音已经提高了八个度:“贱人,这里没有观众,你装什么!你今天在陈图面前装和事佬装贤良淑德的贱样,简直恶心!就你这种恶心的掉毛猴子,你以为陈图真会爱你一辈子,你做梦去吧你!”
呵呵哒,说到装,我能比得上她么?
又继续脑补着,汤雯雯在给我打这个电话时,已经气得发抖,把脸上的粉底都抖掉不少,而她骂了我,却非但不解恨,还顺便把鼻子气歪了,我忽然有点儿小爽。
在心里面暗笑,我不动声色:“汤总助,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啊?你这是想跟我重新讨论一下那个什么土鹅的故事吗?”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一直若无其事,汤雯雯那些已经腾升起来的火气根本压不住了,她的声音再一个提高,已经尖锐到失真的地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不管是人,还是钱,都是我的!”
说完,汤雯雯在那头挂了电话。
那嘟嘟声还没有完全停止,我的手机忽然黑屏了。
我用手按了按那几个能按得动的键,手机屏幕亮了亮,又陷入白屏中。
等我好不容易捣鼓着重新开了机,手机上面的,不管是通讯录,还是通话记录,全部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总算明白了汤雯雯所说的,在通话中进行录音,这招对她无效。
她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要低贱得多。
换作往常,她这次打过来,虽然什么记录都被清空,我肯定会揪住跟陈图大做文章,说汤总助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的手机就中毒了,让他帮我看看手机有没有问题。陈图他曾经有自学过入侵类技术,他肯定能从我这手机中发现什么端倪,但在这个当口,我知道我不能再拿这点儿破事去烦他。
任何事情,在面临着生死煎熬前,都是狗屁。
把那个算是被汤雯雯半废了的手机关了机,我把电话卡抽了出来,翻出自己以前用的那个旧手机装上,然后把那个废掉的新手机和我之前在汤雯雯送过来的三星手机里面找到的那一小块黑色物件装到了一起,暂时放了起来。
筋疲力尽,我挨着小智躺下来,在无法安眠中辗转反侧,睁着眼睛迎来了天亮。
一大早的,我正在给小智热牛奶,我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
扫了一眼屏幕,我看到了陈图的手机号,赶紧把湿哒哒的手擦了一下,急急抓起来:“陈图。”
陈图的声音沙哑到让我差点辩不出来,他挺轻地说:“伍一,你帮忙带小智来医院一趟好不好?”
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陈竞他…”
声音已经蒙上了清浅的绝望,陈图缓缓道:“医生说,他身体各项机能,其实在慢慢恢复,但他的脑干反射弧却一路走低,医生断言他求生的欲望太过薄弱了,或者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再这样拖下去,他的脑干发射会全部消失殆尽。就像是我之前被花盆砸中那一次一样,但是医生判断,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那一次的奇迹。如果陈竞在12个小时内醒不来,那他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用更苍白无力干巴巴的话安慰了陈图几句,挂掉电话我赶紧的熄火,把牛奶胡乱倒成两份,就去催促小智快点洗漱。
没有余力去开车,我带着小智坐上的士,在车上我思前想后纠结了好久,我最终只得强忍着情绪的暗涌,装作若无其事那般跟小智说,等会到医院,他要多跟他陈竞爸爸聊天说话,劝他陈竞爸爸早点醒过来跟他玩。
我不知道在小智幼小的心里,他到底对这次的事件领悟多少,但看得出来,他即使没有完全能消化掉这个现实世界带来的残酷,可他能感知到那些悲伤逆流。
一路上,他抿着小嘴,皱着脸,却很乖,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去到医院,陈竞已经被转移到贵宾看护病房。
在这个豪华不已的空间里,陈正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埋着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至于陈图,他一脸的木然,却不断地走来走去,在见到我和小智后,他的脆弱一览无遗,却又拼命掩饰。
而陈竞呢,他平躺在那里,夹在他身上的仪器已经去掉了一大半,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曾经挂着让我心悸的阴霾的脸,让我在细细辨认下觉得它很陈图有极高雷同度的脸,血色已经散去很多,被那些泛白所覆盖,他的眼睛紧密地闭合着,安静祥和。
从来没有过的安静祥和。
站在我这边的角度,我到现在都还摸不透陈竞当初把我逼回来友漫的真正目的,我也弄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仅仅因为同病相怜就对我诸多手下留情,可我能感知到,他对我毫无恶意。
在他着短暂的二十多年生涯中,他曾经享受过很短暂的温暖,他曾经和陈图手足情深过一阵子,后面却被狂风暴雨的残酷所击中,一败涂地,满目疮痍。
在危难中,他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他被那些恶毒的绑架分子毒打,注射毒品,他在九死一生中被生所选中,他活着归来,生活依然在铩羽。
他爱上了曾经少女的林思爱,他爱得炽热深沉,可是那个走近他的女人,最终又走进了陈图的记忆中。
他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拥有变失去,失去变永久的恶性循环。
他有一捧孤独的灵魂,他有着脆弱的触角,他或者曾经尝试过走出这孤独的漩涡,却又不断被困顿在其中,在靡靡的混沌中煎熬纠葛。
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样奔流下来。
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我抽着鼻子把泪腺控制住,我轻轻拍了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