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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所有的走流程,出奇的顺利,而气氛诡异依旧。
散会后,陈正率先摔门而去,而那些小份额的股东依然哭丧着一张脸鱼贯而出,吴一迪的代表,在跟陈图用眼神打了招呼后,也走了。
一转眼,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就剩下了陈竞,陈图,梁建芳和我。
原本的低气压似乎被驱散一些,梁建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特别真挚舒心的笑容,她逐个逐个地扫了陈图和陈竞一眼,把手招了招示意他们往前一些。
我能确定,像陈图和陈竞这样凑在一堆就恨不得炸金花似的不炸死对方就不爽的相处模式,他们自然不会在私底下沟通过今天股东决议会的事。
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却像是不知道排练了多少次似的。
循着梁建芳的示意,他们两个,互看不爽那般,却还是上前了。
一把各抓起陈竞和陈图的一只手,梁建芳摆出一副家长的阵势,敦敦教诲:“大竞,图图,妈之前不认老,觉得自己那股劲头还在,觉得还能把友漫发展得更好。但就在最近吧,妈越来越力不从心,妈不得不认老,不得不从前线上面撤下来。”
轻咳了一声,梁建芳的话锋微微一转:“大竞,你是大哥。以后在工作中,对图图多些担待。你作为大哥,受点委屈吃点苦头,那是应该的。”
再把脸转向陈图,梁建芳的言辞更是恳切:“至于图图,大竞毕竟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他这是这两年才回来友漫。他做旅游业没你做的时间久,凡事你也让一让。”
真是恶毒!
她分明是想在她退出友漫之前,彻彻底底地挑起陈图和陈竞之间的战火。
看破一切,我却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看着梁建芳在友漫演最后一出戏。
梁建芳的眼眸里面那些慈爱的光辉,差点没把我闪瞎,再把陈图和陈竞的手抓着放在一起,她语重心长:“反正友漫以后,就靠你们了。有你们的合作,友漫会安然渡过这一次难关,会越来越好。”
依然有着惊人的默契,陈图和陈竞的手,在即将触碰上时,他们同时抽了回去,他们两两站立在梁建芳的身边,就像是两棵参天的大树。
先是陈竞作出了反应,他冷冷地扫了陈图几眼,模棱两可:“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合作。总之我不会让某些运气好的人过得太舒服。总之,运气再好,也有用尽的一天。”
不甘示弱,陈图也是一派的冷若冰霜:“那些妄图让我过得不舒服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丝毫不介意这两哥们的反应,梁建芳依然笑意浓浓:“行行行,你们都长大了,我也不勉强你们。反正你们在以后的合作中,会慢慢建立默契,说不定以后你们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剑拔弩张。”
猛然的,梁建芳忽然朝我这个吃瓜群众投来目光:“伍一,今天老周有事休假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办公室一下?”
第229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间
我蒙圈了几秒,还没来得及应话,陈图已经绕到梁建芳的后背去:“我来。”
但是梁建芳,已经把陈图的手打了下来,她语带嗔怪:“你就那么心疼你媳妇?果然有句话,就做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都没错。我今天就想让伍一送我,还不行了?”
微微侧了侧身,梁建芳抬起眼帘扫了陈图一眼:“图图,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亲妈了。”
梁建芳的语气很轻很淡,就像是一阵徐徐的清风,可却像是吹来了无穷无尽的雾霾,不仅仅是陈图,就连陈竞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几秒,我这个似乎在这一刻能身在局外的人,疾步上前打破了这沉默的梏桎。
轻轻地推开陈图,我抓住轮椅的手柄,直接跳过刚刚那气氛迥异的一幕,我故作轻松俏皮:“梁总,我送你回去。”
还是那种嗔怪的眼神扫了陈图一眼,梁建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伍一,还是你最贴心。不过,我今天已经把友漫的股份全部交到了大竞的手上,我这几天做完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就会彻底从友漫卸任,你再喊我梁总,就真的显得见外了。”
恨意涌上心口,又被我硬生生地压制下去,我随即捏造出一个假意的笑脸,我故意涌上撒娇的语气,扯淡的话张嘴就来:“我就喜欢喊你梁总嘛。我觉得这样喊着亲切,嘿嘿。”
梁建芳似乎很是受用:“果然还你是最贴心,送我回去吧。”
朝陈图打了一个眼神示意,我慢腾腾地推着梁建芳上了电梯,把她安然地送回到了办公室。
我正要随意找个借口告辞,不想梁建芳却先发制人:“伍一,你这会儿没什么事要忙吧?”
也没给我时间来回答,梁建芳又说:“没什么事的话,就在这里,咱们喝喝咖啡聊会天,怎么样?”
依然没有给我点头或者摇头的时间,梁建芳已经抓起电筒打出去,她很快:“送两杯咖啡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实在是盛情难却,而我也想看看,梁建芳把我单独弄到她的办公室来,是想跟我哔哔些什么。
咖啡很快送了过来。
端起她面前的那一杯,各种优雅从容地抿了一口,梁建芳示意我也喝。
我只得也端起来,随意地抿了一小口,然后捧在手上。
把咖啡杯慢腾腾地放下,梁建芳的视线没有一秒是从我的脸上移开的,她笑意盈盈:“伍一,你跟图图领证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你看看我,这几天交接完工作,估计也没啥事干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至于大竞那边,你知道他那人不好沟通,现在他也不愿意把小智给我带,反正他那里我是指望不上了。而图图最近老跟我闹别扭,我只能催催你。伍一,你可得抓紧了。”
她这些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朝我的心尖尖挥来,我一个措不及防,心房被切割得支离破碎,那些滔天的恨意覆盖蔓延,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因为我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重提这些事,或者是为了试探。
就像上一次,陈图从冯德的手下把万宋捞起来一样,她就对我作出试探。
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中规中矩:“最近工作都忙,等忙完这一段时间呗。”
却一把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梁建芳一副诚意满满的款:“伍一,你听我说,生孩子这事,可不能往后推。妈是过来人,这女人生娃,真的是越早越好。”
我怕我会忍不下去,会直接把这个老妖婆掐死在这里,于是我敛了敛眉,将所有的怨恨吞咽下去,展露一个看似璀璨的笑脸:“嗯,知道啦。”
停顿几秒,我用挺若无其事很是自然拉家常的语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老周请假多少天啊?”
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一阵,梁建芳把目光移开落到她面前的咖啡杯上,她的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转淡:“一个星期。”
停顿几秒,梁建芳的眉梢露出半盏恼怒的神色,她又说:“原本都是老陈给我帮忙。只是今天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开完会就自己走了,我不得已,才麻烦到你。”
我连忙摆手,昧着良心:“没事,我不觉得麻烦。”
嘴角逐渐浮起半缕自嘲,梁建芳的声调忽然一冷,一张嘴就满满的怅然弥散:“我刚刚跟老陈好的那一阵,他对我不知道有多热心。随着时间过去,一转眼大竞和陈图长大了,我跟他再也回不到以前。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间。以前那些特别好的时光,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打死也没有想到,梁建芳忽然来了个兴致,对着我聊起她和陈正的过去。
可是我虽然有好奇心,但我却不想听任何来自梁建芳的叙述。
因为在我看来,她这个女人,已经恶毒到了骨子里,她的真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喂狗,她说出来的那些回忆也好,流露出来的伤感也罢,都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有感而发,而有可能是提前铺排好的演技爆发。
在她的身上,我只看到了算计,利用,血腥和杀戮,我看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温情浮动。
她对我而言,比蛇蝎更毒辣,我凭什么要去好奇一个蛇蝎有没有真心爱过?
扯开了一个勉强的弧度,我的嘴角轻轻撇了撇,吐出毫无营养的一句:“时间确实过得挺快。”
然后,我故作不经意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梁建芳那么聪明,她自然是看懂了我的暗示。
很快,她说:“伍一,你有工作要忙?”
我故作为难一阵,脸上也堆满适当的歉意:“今天我手上的琐事,确实比较多。”
眼眸里面冒出些许怅然,梁建芳慢腾腾地说:“那你忙你的去吧。”
我将总算不用跟这个老妖婆面对面死撑的喜悦强行压在眉梢,我的脸上歉意依旧:“那我先去忙一阵。”
可是我还没有站起来,梁建芳又是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的感慨特别多。伍一,我再啰嗦多几句。”
我一脸的笑意浮动:“嗯呢。”
目光在我的脸上游弋几秒,梁建芳敦敦告诫:“伍一,妈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她最好的事业,应该是经营一段好的婚姻。在婚姻里面,女人在家庭方面付出多一点,在工作中付出少一点,这样她后面的幸福感,可以会更强烈一些。”
梁建芳,她这是脑子进水给我一个良性建议,还是别有用意?
狐疑不已,我想着反正她也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我也懒得多花脑细胞去想了。
浅浅笑笑,我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嗯,我知道了。”
眼帘微抬,梁建芳的语速放缓:“忙去吧。”
我如释重负。
从梁建芳的办公室下来,我先过去陈图那边溜了一圈,想给他打一个招呼。
但是陈图却环视了一下门外,又急急把门关上,他压低声音,问起梁建芳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抵着百般滋味,我把梁建芳跟我聊起的内容不差分毫地给陈图还原了一遍,陈图越听眉头皱得越高,他最后拍了拍我的头,说:“伍一,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有很多不可控制的情况出现,你能离梁建芳远一点,就尽量离她远一点。”
眉头也急剧蹙起,我勉强点头:“我知道的。”
陈图的手覆过来抓住我戴着那一枚笨重的戒指的手,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这个戒指,你要一直保证它在你的身上,知道吗?”
我撑住:“我会的。”
松开我,陈图的手拿了回去,他说:“有些小股东,他们提交申请上来,请求公司回购他们手上持有的小份额股票,我得先忙了,伍一。”
我随即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都在陈图预计的范围内发展着。
可是,我并没有获得多少的快乐,反而是忐忑居多。
我原本想去从小段的手中把小智接过来之后,但小智似乎更沉迷坐在小段那个小小的办公室看漫画书,于是我只身回到办公室,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友漫的资料库翻找着,强迫自己沉湎在那些冷冰冰的数据里。
就在我渐入佳境时,一阵敲门声将我拽回,而小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伍总,有位杨先生说,和你是旧识,他没有经过预约,可否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