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笑了一声,梁建芳嗔怪道:“你这孩子,牛头不对马嘴,在说什么呢。妈累了,就先回了。至于你不想再让妈插手你的事,妈以后少说两句就好,省得你嫌我唠叨。”
在一阵不紧不慢的关门声过后,整个空间陷入了沉寂。
正因为如此安静,我才得以清晰地听到陈图捏紧拳头,那些关节被强力挤压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陈图一句:“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的尴尬,捉襟见肘。
坐起来,我干笑了两声,讪讪然掩饰自己:“我也是刚刚醒。”
瞟了我一眼,陈图语气淡淡:“我跟你睡了差不多一年,你真睡和装睡,发出来的鼻鼾声不一样,骗不过我的耳朵。”
我更尴尬了。
又是干笑,我顺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从床上跳下来,蹬上小段后面给我送过来的拖鞋,埋着头说:“我去洗洗脸。”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陈图说:“麻烦你,帮我把梁建芳送过来的汤水扔了。炖盅也不要了,扔掉。”
陈图竟然直呼梁建芳的名字!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陈图:“什么?”
陈图没有情绪波动把刚才那句话一字不漏再说了一次。
我再回想陈图刚才狠狠捏拳头的举动,虽然不知道他和梁建芳,到底在这一年结下了什么仇什么怨,但我知道陈图没有做戏的意思,他是真的抗拒着梁建芳,我原本该喜闻乐见,可见他和家人闹到如此地步,心里面悲喜参半。
抿着嘴一阵,我最终没多问没多说,只是简单一句:“好的。”
我站起来,拿住那个炖盅,正要往外走,陈图冷不丁又说:“有些事,在这里不方便说,以后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我保证以后尽量不瞒着你。”
我不以为然笑笑,走了。
把那个高大上看着就很贵的炖盅干脆利落扔进垃圾桶后,我顺道去洗手台那边细细洗了洗脸,这才往回走。
却还没到门口,我就听到了小段的声音。
“要不是看在这次,你冲上去救伍一,我别说给你熬汤送饭送过来,我直接给你撒刀子。反正你后面好好表现,再不行,我就发动身边所有朋友,给伍一介绍更好的男人,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伍一配你,哪哪配不上了?要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她这条件,甩你几条街,你别以为自己有那么几个钱,就瞎蹦跶,按我说,你压根就配不上她。”
被小段这么吐槽,陈图竟然安然接下,语气还很诚恳:“你说得都对。我知道我配不上,我后面努力。”
小段却还是不放过他,她真的是完全忘了陈图还是她老板,她满嘴的鄙夷:“反正我把话撂这样,伍一就跟我姐似的,你后面再敢伤她,我直接上锄头,敲断你的腿。”
一向高傲,不懂给人留有余地,不懂转弯的陈图,他再一次接下小段的鄙夷,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肯定不会。”
我看着这样的画面,看着这般把自己从云端放下来的陈图,忽然重新感觉到点点心安。
敛了敛心神,我最终若无其事走进去,淡淡笑说:“小段来了啊。”
小段顺手拉了个椅子示意我坐下,她说:“嗯,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你有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确实饿得慌,却不会先开动,而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地问:“你饿不饿?”
陈图愣了差不多半分钟,他忙不迭地点头:“饿,我饿,都快饿死了。”
我噢了一声:“好,那我弄一点给你自己端着吃。”
一下子瘪了下去,陈图小声嘀咕:“我以为你是要喂我。”
说实在话,我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在经历了这一次的生死煎熬后,我确实有与陈图和好的意思,毕竟我们在这样窝里斗,窝里炸毛,只会便宜那些千方百计给我们设下无数阴谋的贱人们,我们更应该做的事是停止内战,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可是我又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的姿态拉得太低,我怎么的也得晾晾他,让他必须付出一点儿努力什么的,让我心情舒坦了,我再原谅他,他知道这份原谅来得不易,后面在他再次想要作妖作孽的时候,回想到这一茬,自然会收敛一下自己。
在心里面暗暗朝他翻了无数个白眼后,我表面不动声色,故作冷冽:“吃,还是不吃,别太多废话。”
再也不装逼了,陈图急急应:“吃,吃,吃,我肯定吃,你就算给我砒霜,我也笑着吃下去。”
陈图这句话,直接惹来小段的无数白眼:“我现在就去药店,给买点砒霜上来,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真人在我面前表演吃砒霜。”
被小段这么抢白吐槽,陈图干笑了一声,不作声了。
吃完饭,我把碗筷弄干净装好,小段叮嘱我多休息啥的,就回去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陈图又开始变得话多起来,不断跟我东扯西扯的,我不想表现得太过热乎,就随意打了哈哈。
接下来的几天,小段时常过来帮轻了我好些负担,至于吴一迪他们没有再来过医院,但有发信息,问陈图的康复情况。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淡淡的语气,满满恪守着的界线。而知情的宋小希,不断地在微信上安慰我。这让我倍感慰藉,虽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去感谢他们,我依然表达自己最衷心的感谢,并且答应,等我忙完这一波,请大家吃大餐。
陈图出院这一天,深圳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雨。
从医院里面出来,陈图执意给我撑伞,那么大的一把伞,胖子都可以罩住几个,可是偏偏陈图却被淋湿了肩膀。
我终于不忍,用手轻抓了一下伞柄:“伞都不懂拿了是吧,那我来拿。”
很快将我的手摘着放下,陈图语气淡淡:“我拿,你好好走路,别给水花溅湿鞋子。”
这句话刚刚说完,陈图猛然地微微抬头,往一个方向望去。
我循着他的目光,只见在离我们不过三米远的地方,陈竞穿着全身黑,又打着一把黑得让人心里发悚的雨伞,站在漫天的雨中。
迎着我们的目光,陈竞咧开嘴,玩味地笑笑,他的头微微侧着,盯着陈图,语气冷冽:“我还以为我今天过来,能参加你的葬礼,没想到,我又得失望了。”
冷淡地扫了陈竞一眼,陈图的语气中,满是凛然:“哪天我真的运气不好死在你的前面,我肯定好好交代帮我料理后事的人,我的葬礼上,不许出现疯狗。”
陈图这一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一年不见,他不动声色指桑骂槐呛人的本事,算是长进不少。
没有半点情绪渲染,陈竞依然玩味笑笑,他的目光突兀转到我的身上,语气变得更阴冷:“呵呵,是么。哪天你真的死了,我肯定会把你最爱的女人弄死,让她去陪你。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最见不得生离死别的凄凉戏码。”
》 一点半有加更。这几天真的是透支了啊啊啊啊
第178真好玩(打赏加更)
脸色一下子沉下去,陈图的眼眸里面再次闪出让我发悚的暴戾,他盯着陈竞一阵,嘴中迸出冷冷的一句:“你的自负,总有一天会害死你。”
就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样,陈竞大幅度晃动了一下身体,竟然开始不断地哈哈笑,这些笑声混合着雨声,再伴随着陈竞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气质,每一声都显得刺耳,让人的心不安,焦躁,恨不得直接上前弄死他。
好在,在我快要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干掉他时,陈竞止住那怪异的笑,他依然一副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望着我们,眼神飘忽一阵,他放慢语速,故意把尾音拖长:“弟妹,有空多找我玩,我们好好玩。”
我最终抿着嘴,丢给陈竞一个藐视的眼神。
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陈竞将那把雨伞随意丢开,他整个人毫无遮挡地站在漫天的雨中,用手拨了一下被大雨冲贴在额头上的头发,他的嘴角再次露出的阴凉的笑意:“我越来越觉得,活着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真好玩。”
撂下这么没有半点营养,一点也不承上启下的话,陈竞独自从这漫天大雨中离开,他越走越远,他的背影慢慢与这雨水融合在一起,变得模糊,直至让人看不见。
不经意地抬了抬眼帘,我眼角的余光落在陈图的脸上,看到他的嘴角连连抽动了好几下,而他充盈着雾霾的眼眸里,全是我看不透的落寞和恨意交织。
我正看得发愣,陈图开口将我拽回:“我们走吧。”
再往前走了一阵,谢武忽然开着车出现,陈图撑着雨伞,让我先上车,我看雨势过大,的士不好拦,没说什么就坐上了车。
谢武回过头来,很是客气地跟我打招呼:“伍总监。”
我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即靠边坐。
而陈图,在挨着我坐下后,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袂处的雨花,他语气散淡:“去沙尾。”
谢武很快发动了车子。
气氛沉寂一阵,在红绿灯口,陈图冷不丁一句:“我让你去做的事,怎么样了?”
把车稳稳停住,谢武回过头,有意识般扫了我一眼。
陈图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很快又说:“伍总监是自己人。”
若有所思般看我几秒,谢武收回目光,他转过脸去,言简意赅:“确认过了,那个花盆,纯粹是楼上的住户不小心弄掉下来的,事故发生后受到了惊吓,才会藏匿起来,不过后面抵挡不住良心的谴责,已经投案自首,具体的事宜,李律师已经处理完毕。”
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陈图用手支着额头一阵,他的语气,满是让我陌生的严厉:“总之,以后提高警惕。这样的事,我不管制造者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对此,谢武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他很是恭敬应上一句:“知道了,陈总。”
手指曲起来,在自己的大腿上弹了几下,陈图的眉头再次皱起:“你通知谢斌那边,让他加快进度,差不多就收网。那些小鱼小虾,漏掉无妨,我点名的两条,一条都不能放过。”
依然没有情绪起伏,谢武很快应:“好的,陈总。”
不再搭谢武的话茬,陈图把脸转向我:“累的话,就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我再看陈图的脸,陌生感越发浓郁,这些陌生感,给我带来了淡淡的不安,可是忌惮于谢武在场,又因为我和陈图还不算是和好,我好像没有细问的立场,于是我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即闭目养神。却因为太累,很快陷入昏睡状态。
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谢武说了一句:“陈总,伍总监现在在友漫,她始终会成为绊手绊脚的…”
陈图很快将他打断:“伍总监比你想象中聪明,一切我自有方寸,这种蠢话别说第二次。”
我以为是做梦,又是迷迷糊糊地倾了倾身体,瞬间倒躺在一片软绵绵上,我禁不住调整了一下身体,到处摸索攀附着,想要更多的依附。
突兀的,我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
在睡意朦胧中,我浑然不知那是什么,就用手试探着抓揉着,反复几下后,我的手被轻轻抓住,陈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过来,在我耳边耳语:“别闹,我撑着难受。”
我的思维静滞几秒,猛然地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