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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然几秒,很快说:“好。”
坐在陈正的对面,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但陈正似乎并未打算停止抽烟。
在烟雾缭绕中,他睥睨了我一眼,语气没有波动:“陈图那混小子,在钱财上,有没有亏待你?”
我断然想不到,陈正喊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图有没有给我分家产。
看来,我和陈图离婚的事,看似低调,实质上,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
对于陈正,其实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说话高深莫测,在工作上,他处事方式干脆利落,颇具魄力,在某种程度上,我很认可他这种拎得清的领导。而现在,我还脚踏在友漫的领地上,他自然还是我的领导,我当然不会丢给他一句:“你儿子说要分给我很多套房子,但我让他留着,买药来吃。”
板滞几秒后,我淡淡应声:“我有手有脚。”
脸上的表情无异,陈正把烟随意丢到烟灰缸里面,他冷不丁说了一句家常话:“后面,有什么打算?”
在我和陈图,还有着婚姻维系的时候,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算是我的家公,我都不曾与他有过半句家常聊天。到现在,我和陈图的婚姻走到尽头,我也将要从友漫离职,再来家常,不显得别扭?
反正,我是被别扭到了。
不想继续这场漫无目的拉家常,我正了正身体,更淡:“陈总找我,有什么正事么?我正赶着收拾东西,晚点还要去人资部办理离职手续。”
大概是被我正儿八经的这么两句话,弄得有点儿措手不及,陈正的脸上掠过些少讪色,但很快恢复过来,他将所有目光的焦点落在我的脸上:“我虽然作为小图的父亲,但对于你和小图的婚姻走到尽头这事,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插手不得。我就算多怨气,小图不知道是被什么猪头糊掉了心智,也无能为力。至于你提请离职,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和理解你为了避嫌作出的选择。但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你的工作能力,我可以看得到。在这里,我想以一个上司的身份,诚挚地挽留你,留在友漫。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深圳,与某些人碰面,影响心情。那么友漫在境外,也有分公司,我会尽量满足你所有调任的申请。”
我不禁莞尔:“我来到友漫的时间不长,很多工作都没有完全上手,这期间还给陈总制造过大大小小数个麻烦,陈总现在出言挽留,是不是显得不妥?”
停顿几秒,我又自嘲地笑笑,说:“更何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当初邀请我过来友漫的初衷,自然不是因为看中我开发过大大小小50多个经典的案例,也不是看中我是一个资深的驴友,你更不是看中我极具天赋,毕竟在深圳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缺少的从来是机会,而不是人才。”
脸上再次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陈正侧了侧头,瞥了我几秒,他的嘴角微动:“你说说,你认为我当初邀请你过来友漫,最初衷的目的是什么?”
第142你让我更欲罢不能(感谢大家打赏,加更)
脸上自嘲的意味越演越烈,我的声调却淡如开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邀请我过来友漫之前,你正在着手收购宝轮,毕竟宝轮公司手上持有已经开发成熟的驴友在线项目,这个项目已经进入了随手捡钱的白热化阶段,如果友漫最终掌管这个项目,那么驴友在线,可以很大程度地推进私人订制项目的进程。总之对于友漫来说,只要在控制好成本的情况下,把驴友在线弄过来,都可以以最小的风险,去捡钱。”
诧异更浓,陈正的嘴角大幅度抽动,他的声音变沉:“你继续。”
垂下眼帘,我别开陈正的目光,说:“你具体操作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我敢确定的是,你邀请我过来友漫,初衷不过是为了加速收购宝轮的进程。毕竟,有一类人,她不喜欢隔空打鸟,她比较喜欢凑近对手,直击七寸,打一个措手不及。你这盘棋,下得非常漂亮,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收入囊中。”
我的话音刚落,陈正的双手突兀合在一起,他连连击了三下,再次直视我:“不得不说,你真的非常聪明。我不否认我刚邀请你过来友漫上班,确实是利用你来加快收购宝轮的进程,我在这个过程确实把你当成一枚兵行险招的棋子,但现在,我是满怀诚意让你留下来。”
我轻笑:“一枚走得再好的棋子,说到底也是一枚棋子,可惜我不会因为成为你眼中一颗被你欣赏的棋子,就会沾沾自喜。你作为友漫的管理者,为了友漫的利益,作出任何符合法务常规的事,无可厚非,但不代表我愿意跟着一个把我当成棋子利用的领导。游戏有游戏的规则,职场有职场的规则,而我伍一,也有我自己的规则。我很感谢陈总在我辞别之前,对我作出的一些诚意挽留,我晚一点还有别的安排,先行一步了。”
说完,我站起来,径直想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陈正没有任何后缀词的一句:“以后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隔断了和陈图的维系后,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有需要帮到的地方,能以什么样的理由找陈正来帮忙,我自然是笑笑,对他这句话听而不闻,独自从他这偌大寂寥的办公室离开。
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我领着小段,去了吴一迪的办公室。
他正忙着,不断地埋头签字,我和小段坐在软绵绵的真皮沙发上,静候着。
半个小时后,吴一迪停下手来,他很快坐到我们对面,他移了一下手表的位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段,说:“我会安排邱燕带小段。”
到底是上道,小段很快说:“谢谢吴总。”
看她反应的敏捷程度,我倒是放下心来,就冲她这点,她以后不至于在友漫,被人弄得太厉害。
不多时,吴一迪通知邱燕过来,把小段带了过去。
偌大的空间只余下我们两人后,我正要张嘴告辞,吴一迪将原本摇曳着的目光,定在我的身上,冷不丁的说:“伍一,以后怎么打算?还是在深圳发展么?不然这样?之前环宇的资源,我手上还有一部分,我把这些资源给你,你重新弄自己的工作室?”
伸手拢了拢头发,我摇了摇头:“千万别。我最怕欠人情。什么都容易还得清,就人情难还。”
停顿数秒,我随即又淡淡说:“我在环宇上班那一阵,最想做的事就是,哪天我手头上有所松动,我肯定不会再满足于只在深圳周边走走小打小闹地玩儿户外,我应该去一些高难度的路线,比如去我国出了名艰难的鳌太穿越线走走,再去新疆乌孙古道走走看看。如果时间充裕装备够力,我还想去走个狼塔c+v。我大把没有完成的事情要去做,不需要做什么打算。”
眉头全数蹙了起来:“伍一,不管你说的鳌太也好,乌孙古道也好,狼塔c+v也罢,据我了解,都是常规户外最高级别难度的,而且鳌太那条线,因为鳌太的天气变幻无穷,有多少人有去无回,你是不是看不开,非要玩儿那么大?”
我怔住:“吴一迪,你可以啊,你不玩户外,还能知道鳌太。对于深圳挺多喜欢打着驴友的旗号出去玩儿户外的人,都未必有多少个知道鳌太的。”
眉头拧成一团,吴一迪语气淡淡:“白云嶂事件后,我关注了一下。”
垂下眉,吴一迪又来一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户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欲罢不能。可事实上,我并没有因此弄清楚户外的魅力,反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发现,你让我更欲罢不能。”
语气,满含凉意和惆怅。
这算是吴一迪长久以来,对我说过的最炽热也最小心翼翼的情话了。
我呆滞数十秒,随即说:“吴一迪,我是一个失婚妇女,你大好青年,应该多点考虑那些没多少过去的姑娘儿。在我看来,倒有个蛮合适的人选。宋小希,天真浪漫没心眼,我觉得她蛮适合你的,你不妨考虑考虑,主动约吃饭逛街看电影,说不定宋小希这把火,没多久就把你给点着了。”
却不想,吴一迪满目黯然:“如果我仅仅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女人而去找她,那简直是人渣的行为。可能我古板迂腐,我认为不倾注了真心实意的感情,不要也罢,不能以婚姻为目的的恋情,不要也罢。伍一我是一个有正常思维的成年人,我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
气氛压抑到喘气不来,我适时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我还得去人资部办理离职…。”
把我打断,吴一迪的语气恢复淡然:“伍一,你别因为我刚才那些话而有压力。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们能重新做回见面不尴尬不别扭的朋友,我已经是满心欢喜。你就把我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当作耳边风即可。”
张了张嘴,我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吴一迪已然站起来,他说:“你去人资部吧。”
我走到门口,手才刚刚触到门柄,在我身后的吴一迪,幽幽一句:“伍一,以后我们还会再见么?”
我顿住,转头,装作若无其事般笑:“我去到一些好玩的地方,如果有特别好看的明信片,我会寄给你和小段。”
脸上笼罩着雾霭,吴一迪沉寂几秒,缓缓说:“好,我等着。”
办完离职手续,我不得不感叹,公司大就是好,这样就算是在同一间公司,也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就避开一些闹心的人。
然而,我很快就知道我腹黑的骨子里面,总是带着一些愚蠢的天真,和盲目乐观。
从电梯里面出来,我大老远就看到老周,杵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他很快见到我,称呼倒是很快改过来,他面无表情说:“伍小姐,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这段时间以来,在与梁建芳的工作对接中,不可否认我在她的身上真的验证了外面对她铁血女强人这样的传闻,可撇开她那些强劲的工作能力,她给我的感觉,比陈竞更阴郁隐藏更深,显得更别扭可怕。
现在我和陈图已经离婚,我又没跟她做亲戚,我又何必让自己别扭憋屈。
脸色一凛,我很快从老周的身边越过:“抱歉,我还有事。”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拒绝,老周的脸上露出些少尴尬:“伍小姐,如果你不过去,太太会责怪我办事不力。”
径直抱起自己所属物品的那个小箱子,我淡然道:“周先生,这大概是你应该去考虑和头痛的事。我赶时间,再见。”
我往电梯走去,老周疾步上前,他的脸色变得严峻不少,站在电梯口拦我:“伍小姐,请你别让我为难,真的。”
慢腾腾地抬起眼眸,我死死盯着老周几秒,几乎是一字一顿:“废话我不想多说半句,这里是友漫,你最好别再拦我,否则大家都难看。”
僵持一阵,老周闪开,我得以按了电梯,直接下一楼。
从国际大厦的大门出来,我仰起脸来,阳光倾泻下来,在一阵目眩中,友漫的招牌,煜煜发光。
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情绪放置,只是用来修饰表情的笑容,我正了正身体,却还没迈出步子,就看到陈竞不知道何时,站在我的面前。
他穿了白衬衫,搭配灰色夹克,双手两两插在西裤的裤兜里,这身装扮的他,再配上他那一脸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阴笑,看起来显得挺霸道总裁的。
但本大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