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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程颜的电话。
可是,与前几次一样,悠扬的待机铃声足足响了一分钟,仍旧无人接听。
凭他对程颜的认知,十分肯定她与方晓恩截然不同,至少她不会玩故纵欲擒那一套,因此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听电话。
他握着手机思忖,这女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即使再淡然的男人,也总会在某一刻,突然变得执拗,乃至不可理喻。
正如此时的陆天皓。
因此,他无意识地反复拨打同个手机号码,周而复始,不下三十遍。
直到——
“嚓”一声刺耳的刹车响彻小巷,他才放弃手上机械的动作,抬眸望向后视镜……
只此一瞥,陆天皓淡漠的面色忽然生生一凛。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熟悉的白色奥迪停在与多多来门前,从车里走下来的颀长身影正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哥们——何家佑。
只见家佑快步绕到副驾驶一侧,从车里打横抱出来个烂醉如泥的女人……
此女披头散发,身上裹着件松垮的男士外套,毫无仪态可言,俨如一张破布口袋。她单手勾着家佑的脖子,另一只手臂晃晃荡荡地垂向地面,仿佛随时都会从肩膀上掉下来。
后视镜里,两道寒冽的视线愈加幽黯几分。
相比家佑的意外出现,陆天皓更不愿相信——
酒后失态的女人竟是程颜。
距离不算近,他不足以看清两人的表情,一对上演新娘抱的男女快速闪进了店里。他这会才恍悟,原来今晚家佑打电话约他吃饭的时候,程颜也在场。
陆天皓来时的惬意登时荡然无存,他从未那么强烈的想要见一个女人,但在那一瞥之后,居然徒留别扭,又或者莫名的……不适。
……
约莫一刻钟,家佑独自走出多多来,驾着白色奥迪离开。
而停在不远处的黑色玛莎拉蒂,仍未驶离。
驾驶座一侧的车门“砰”地打开,气宇轩昂的男人利落下车,他那张本该带着不悦的脸孔,此刻已恢复一片清淡,丝毫看不出上一瞬情绪的波动。
他毫不迟疑地走进多多来。
便利店的感应门铃发出“叮”一声轻响,与此同时,一道大嗓门直击他的耳膜:
“家佑啊——,你下来得正好,麻烦你把这杯醒酒茶端上楼,给小颜喝了吧。”能拥有此等高音量的女人自然是程母。
闻声,男人愣了愣。
沉默半秒,他瞅了瞅程母忙着泡茶的背影,云淡风轻地应和:“好。”
程母转过身的刹那——
正迎上一脸料峭的陆天皓。
她端着马克杯的手不由一抖,几乎满杯的黄棕色液体差点溢出杯沿。
她竟然认错人了!
原本认错人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刻,程母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因闺女整日给她灌输关于这位总监大人的种种恶行,比如——
他很贱;
他很色;
他很……
然而,更令程母难以招架的是,前几天女儿又无意向她透露了一番十分微妙的说法:
“妈,如果我对一个又贱又色的男人动心了,你会不会反对?”
程母当时抽了抽嘴角,惊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而此时此刻,这位所谓的又贱又色的男人就活生生地杵在她眼前,她想不纠结都难。
脑子里一乱,她的动作也迟钝起来,递上前的茶杯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样尴尬地举在陆天皓眼皮子底下。
“咳咳……陆总监,原来是你……”素来伶牙俐齿的辣妈,眼下不争气地嘴拙起来。
他认真观察着程母的表情,当看穿她脸上的那丝窘蹙时,陆天皓玩味一笑:“我把醒酒茶给程颜送上去就行了。”
言毕,他伸手欲接杯子——
程母却紧攥着杯柄不撒手。
楼上可是闺女的卧室,她怎能做出引狼入室的举动来?不行,她当即决定,就算把这杯茶泼出去喂狗,也绝对不能交到这男人手里。
马克杯是双耳朵的,于是两人各执一只杯柄,在来回拉扯中暗暗斗力……
僵持不下的须臾,陆天皓忽地撤了力,轻轻拍了拍程母的手背。那力道,那温柔度,加上意欲未明的深意,足以深深惊骇这位辣妈。
果不其然,在他这个近乎轻浮的举动下,程母立马一哆嗦,而她瞪圆眼睛瞅着对方的霎时,手不知怎么一软,就从杯子上松开了。
陆天皓顺利抢下马克杯,他二话不说就转了身,健步走上楼梯。
打量他那抹伟岸、潇洒的背影,程母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惊诧中,她整个脑子都被四个字填满——又贱又色。
她不禁抚额感叹,真不愧是又贱又色的男人,连她这个老女人的豆腐都吃。
第17章
从便利店通往程家的楼梯间里昏昏暗暗的,但胜在干净,倒也不觉得简陋。
尽管陆天皓早已料到,程颜应该正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床上昏睡,但他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果然,等了半分钟,仍无人应门。
幸好门没锁死,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踏进玄关,他眼前豁然敞亮起来,不是因为房间的格局大,而是客厅里灯火通明。在黄色暖光的映衬下,室内窗明几净,既整洁,又温馨。陆天皓一向清冷的眼中若有似无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柔和,而那柔和并不单纯,隐约透着点点渴望,抑或难以言喻的……悲怆。
家,这种平常人的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却早已沦为他记忆中的某个斑点。因此,家对他而言,只是钢筋混凝土的大房子,只是没有温度的栖身之所而已。
然而,稍一扫视室内,他的目光微微滞了滞。
玄关处只摆放着几双女鞋。
陆天皓略带疑惑的视线上移,他惊讶地发现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也清一色都是——女装。
并非刻意窥探人家的*,仅凭无意所见,他已极快地作出判断——
程家没有男人。
程颜的父母可能离异了,抑或程父不在了……
如是想着,他眸中赫然掠过一瞬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光,似是疑虑,又似更为复杂。但这莫名的失神只持续了区区几秒,他很快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暗怪自己想多了。
迅速摒退杂念,陆天皓径直走向卧室。
满室酒气直冲鼻息,他本已压下去的脾气,“腾”一下又窜了上来。臭丫头在他面前滴酒不沾,眼下居然喝到酩酊大醉,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一起,真是不成体统,陆天皓不由腹诽连连。
也许,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在面对这个女人时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多了。
他本想直接拽起被子里的女人,把醒酒茶一股脑给她灌下,可他刚伸出大手——
又倏地顿住。
“陆……天……皓……”
仰面躺在枕头上的程颜嚅动嘴唇,含混不清地继续呢喃:“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老娘的心啊……你不知道老娘的脸皮虽然是铁打的,可心是玻璃做的……”
陆天皓愣了愣。
他随即摆出一副锱铢必较的样子,不客气地回道:“喝那么多酒,小心把你的玻璃心撑破了。”以为程颜醒了,他顺势坐到床边,拍了拍她潮红的面颊:“赶快起来。”
床上的女人愣是纹丝不动,依旧紧闭着双眸,连浓密的睫毛都不曾颤动分毫。
陆天皓蓦然意识到——
原来她在梦呓。
梦呓他的名字。
卧室没开灯,只有虚掩的窗帘透进来一隙朦胧的月光,男人隐在黑暗中的面孔原本只辨得清轮廓,但这一刹——
他那张俊脸上展现出的动容,竟然清晰无比。
酒后吐真言的说法尽管老套,但确确实实是句真理。
一瞬间,陆天皓的表情、动作、声音统统都柔了下去,他结实的小臂绕到程颜脑后,稍微用了点力气垫高她的头,他缓和了口吻:“来,把醒酒茶喝了。”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马克杯送到她嘴边。
程颜吸了吸鼻子,嫌恶地歪头避开:“不喝……”
与此同时,“啪——”一声尖响在静谧的房内炸开,格外突兀。
发酒疯的女人居然猛地一挥手,硬生生地拂掉了他手上的杯子。
手背一热,陆天皓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低头睥睨满地的碎瓷片和水渍,他面露无奈,没想到这个醉酒的女人如此难伺候。
大男人对做家事不在行,他正犹豫到底是该用扫帚还是拖布清理满地狼藉时,他坚实的腰杆就如遭电击,骤然绷直——
两片喷薄着酒气的樱唇,在电光火石间,狠准地堵住了他的薄唇……
她竟然在索吻?
这一吻令他猝不及防,彻底愣怔了。
唇齿辗转间,程颜双臂勾紧他的脖颈,使劲往下拉扯着,力气大得吓人,仿佛是坠入万丈深渊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唔唔……”
她从深喉溢出阵阵嘤咛,那寸被酒精麻痹的舌尖倏地探进他的嘴里,胡乱地打转、撩拨,毫无章法,亦毫无技巧……
月色氤氲,男人背光的眼睛里掠过一缕异样的流光,似是难以置信,又似甘之如饴。
即便她的吻技稚嫩、生涩,但陆天皓并不介意,他勾了勾唇角,那尾诱人的弧度依稀含着笑意,至少这个没情趣的女人在接吻时,总算学会了闭眼,学会了呻/吟。
一股迅猛的力道霎时扣住程颜的后脑,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吻她。
然而,当勾魂夺魄的激吻即将展开的一刹那——
他又突然抿紧了唇。
迟疑片刻,陆天皓几乎是果决地离开了她的唇瓣,紧接着,他二话不说解开她羊毛衫上的纽扣,轻轻一拽,就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
然后是袜子,牛仔裤……
转眼,程颜浑身上下再无赘物,只剩下一套米白色的保暖内衣。
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女人玲珑的线条,高耸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细腰……都充斥着浓烈的情/欲气息。再加上酒精作祟,程颜全然忘却反抗,一张醉颜反而平添几分狂放和妩媚,倒是与她平素的清秀有些不大匹配了。
陆天皓看在眼里,虽然他极力克制,但瞳仁深处似有催人迷惑的潮汐在涌动,泄露了一个男人的本能,以及原始的*。
他长臂一捞,陡然压着程颜倒向床垫,大手缓缓摩挲她轻颤的后背……
俩人当下的姿势更加暧昧了几分。
这一片刻,陆天皓脑中迸发出无数种可能,究竟是顺理成章地把她“就地正法”,抑或……
程颜的眼皮始终合着,因而错过了他近乎缱绻的目光,可即使醉意迷离,她仍然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抚摸……男人的手掌厚实、温暖,不似挑逗,反倒有种让人安心宁神的神奇功效。
是了,他不愿乘人之危,也不屑于此。
所以,他只是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不过须臾,陆天皓的黑瞳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冽,平静得仿佛上一秒的涟漪只是错觉。床上的女人也不知不觉安静下来,一张一翕的喘息渐趋平缓,就连体内酒精因子的躁动都一并减弱不少。
……
夜色安好,满室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