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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末哪一方的将士见到如此如狼似虎的死士,虽然面无血色,但是却并没有退缩之意。在充满杀戮的战场,不管是那个国家的儿郎,个个都是铮铮铁骨,视死如归。战死沙场,是每个将士们最光荣的归宿。
眼见己方败象已出,辛末想也没想的扯下青衫,就着火把点燃,一时,他的脸在金灿灿的火光中摇摇曳曳。他大声的喊道:“我畨颜的儿女今日听好,不灭皇国,誓不回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已经吓破了胆的将士,听闻此言,即刻又变得斗志昂然。个个抬头挺胸,持着弓、殳、矛、戈、戟,成纵队战斗队形,短兵器在前、长兵器在后,一边与死士们周旋,一边整齐的喊道:“不灭皇国,誓不回国。”
皇煜笙表情复杂的看着在火光中的辛末,那青衫已然燃尽,而他,却犹自握着半截衣衫不肯松手。这样强大的气场,这样撼动天地的气势,多么像父皇口中所说的恭亲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莫寒,却只见他此时眼含泪光,看着辛末的表情同样复杂。不忍,担忧、决绝、痛苦在那双清明的眼中缠绕。想也没想,一把扯过莫寒瘦弱的手臂,将他圈在怀中柔声耳语,“我知道,他很像你父亲。”
莫寒流着眼泪点头。他或许真的亲缘极淡,即便是这个人这么像自己的父亲,他竟然还是狠着心看着他去死。那样极致的一个人儿,那样擅于心计的男子,留在这个世上,皇国必将硝烟不断。
皇煜笙叹了一口气,道:“他只是像而已,他,并不是莫家人。”那句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辛末的长相跟莫寒那么的相似,若是说他们不是莫家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可是,这样的人不能留呵。就算他是莫家人,同样也不能留。
莫寒使劲的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道:“殿下。可不可以答应莫寒,留辛末全尸。”若是父亲知道他有一个这样勇猛的儿子,他一定会高兴吧。辛末不像自己,总是习惯性的逃避,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现在的他,在那火光中跳动的身影,就好像是天生就该站在战场之上一般。他回头看着他的冷笑,多么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皇煜笙不语,刀剑无眼。他不可能要求死士们为了留辛末一具全尸就手下留情。他又想到年后,马上就要与畨颜王朝开战,若是今日辛末逃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是皇国太子,儿女私情永远只能在江山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寒儿,我不能答应你。”
即便是今天他因为这件事而恨自己,他也不能答应。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可悲。
莫寒点头。他又怎么不懂。只是,辛末每次捉到他,都以礼相待。从来不曾伤害过自己,而今日,他竟然要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样一想,不由更觉悲恸。
皇煜笙拍着他的背脊轻声的说道:“寒儿,辛末扮作羌国的三皇子出使皇国,在皇国掀起了多大的风波,我们来到六国,他又千方百计的陷害。六国的关系跟畨颜王朝的关系,已然交好。若是,年后,畨颜王朝跟六国左右夹攻,大皇国的江山即将不保,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
怎么不明白。辛末就算他有天大的阴谋,可是,他对自己从来就没有恶意。
正文 将计就计(5)
更新时间:2010…11…2 14:45:18 本章字数:1126
莫寒咬紧了嘴唇。跟辛末见面次数很少,即便见他一次,他的气质就从头到尾的改变一次。可是每次,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时,像那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时,又像那妖精转世专门勾魂摄魄的狐媚子,一时,又像那坏事做绝,罄竹难书的恶魔,可不管是那一种,都是风华绝代,傲骨铮铮。
早在战争拉开序幕时,雅意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的进了房间。透过窗间的缝隙,看着战场中间的辛末,泪光莹然。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辛末那样的傻瓜才会为了别人一句无心之语,然后拼了老命的去争这个江山。也只有他,为了自己的爱人可以不顾性命,不顾百姓生死,仅凭着一己之力挑起天下战争。只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像他那样用情至深,聪慧至极的人,这辈子得到的大概也会越少吧。
叹了一口气,心道,就算自己是风尘女子,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的心中不会有自己,可是,却也还是折腰于他独一无二的风姿中。又偏头看了眼在门口相拥的二人,又是一阵长叹,为什么这世间所有风流人物都是龙阳之好。只是,大皇国的殿下智谋虽然不错,但是,比起辛末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辛末真正的目的也只有等他们两人到死才会明白。难道他们以为,仅凭这样几个死士就能杀死辛末吗?他们未免也小瞧了辛末。转身,拿出火折子,点燃后随手就扔在地上。这间房间内倒满了汽油,遇火即燃,这也是辛末给自己留的退路。
大皇国的那几个傻瓜,他们怎么会想到,只要是跟着辛末的人,都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他的存活。
火苗先是燃烧起一小撮,随即,“哗”的一声冲天而起。房梁,窗棂,桌子,柜子,在一瞬间全部都燃烧了起来。她在熊熊的大火中,勾着唇儿低声吟唱:
“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莺惭巧舌,柳妒纤腰。自相逢,便觉韩娥价减,飞燕声消。
桃花零落,溪水潺湲,重寻仙径非遥。莫道千金酬一笑,便明珠、万斛须邀。檀郎幸有,淩云词赋,掷果风标。况当年,便好相携,凤楼深处吹箫。”
火光烛天,那足以燎原的大火终于惹上了她的裙摆。她带着笑,一步一步的朝那大红色的床帏走去。
辛末啊辛末,是不是我选择了这样的死法,你就能永远的记住我。
火光熊熊,半边天都好似要燃烧了起来。
皇煜笙闻到房间内那焦糊的味道,立马抱着莫寒跳出门口。还在打斗中的众人,也齐齐停了下来。诧异的抬头望着那凶猛的火势。
就在众人的迟疑间,众将士一口斩下外围的几名死士,掩护着辛末逃出包围圈。附近的居民看见此处燃着如此大火,都被惊醒,受了惊的狗叫声,鸡叫声,鸭叫声等等响彻了天空。
正文 控诉(1)
更新时间:2010…11…2 14:45:18 本章字数:1630
皇煜笙搂着莫寒,朝顾清溪使了个眼色。顾清溪会意的点头,转身,就集合了二十多个死士,沿着小路追了过去。地上所画的,正是皇煜笙设在各个隘口的埋伏点。
待到众人远去,皇煜笙才轻而又轻的将莫寒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散为灰烬的屋宇。从大火点燃到结束,就算是一只老鼠,也逃不过他的双眼。可是,至始至终,没有动静。
莫寒怅惘不已,世事无常,有谁能猜到,刚刚还好好的房子会在一场大火中瞬间就成了灰。灰烬中,依稀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焦糊的味道迟迟不肯散去,冷风吹过,墨黑色的灰被刮上了天空,又好似一场无声的雨,将众人涂抹得乌漆抹黑。
皇煜笙掸去莫寒发上的灰烬,道:“我们走吧。”一场火,一场打斗,此地已不宜久留。
莫寒本是那心细如尘之人,点了点头,道:“好。”又想起刚刚跟自己站在一起的雅意。着火时,是皇兄抱着自己逃出来的,而似乎,从那时起,他就没有见到雅意了。难道,这场火是雅意放的?
在他怀疑的同时,已经逃离的辛末同样眼神复杂的回头。那个地方的火光已经熄灭,闭上双眼,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他依稀能看见袅袅白烟在夜色中挥散,被烧焦的肉味也充斥了鼻腔。他听见有清越的女声在缠绵低唱:“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莺惭巧舌,柳妒纤腰。自相逢,便觉韩娥价减,飞燕声消。
桃花零落,溪水潺湲,重寻仙径非遥。莫道千金酬一笑,便明珠、万斛须邀。檀郎幸有,淩云词赋,掷果风标。况当年,便好相携,凤楼深处吹箫。”跨上侍卫牵来的马,策马狂奔。这一次,是你们逼得我痛下杀手的。
莫寒的胸口又开始不规则的跳动,双眼好似打架跳个不停。甚至,说话的时候,也会不小心的咬到舌头。听老人家说,左眼跳,咬到舌头,都是不好的预兆。他不安的想到,莫非是林天萧出了什么事情。随即,又自我安慰的想到,天萧身边有人保护,就算他身受重伤,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煜笙见他脸色苍白,关切的探了探他的额头,道:“怎么又开始发烧了?”
莫寒昏昏沉沉的答道:“可能是伤风复发。”
皇煜笙心疼不已,抓着他的双手又开始输送内力。莫寒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失魂落魄的问道:“殿下,你说天萧现在怎么样了?”
当下,两人间好不容易缓和了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皇煜笙抛出一道冰冷的视线,漠然的答道:“我怎么知道。是他自己要走的,就算死了,也是他自找的。”他突然觉得,或许该死的不是林天萧,而是他们两个。多想扭断他的脖子,然后将他拆吃入腹,这样,谁也抢不走他了。可是,等他真的遇到危险时,自己又舍不得。
莫寒不知他心中如此矛盾,听闻他的诅咒,当下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口中却道:“不会的,天萧他有天神保佑,他一定不会有事。”
皇煜笙冷哼道:“若是每个人都有天神保佑,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死人了。”他恶毒的希望着,天上的天神能听到他的话,让他死了算了,也就一了白了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就算天萧他冲撞了你,可是,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啊。”兜兜转转的眼泪唰的一下就绝了堤,愤怒与失望不停的在心中纠结着,“为什么要诅咒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当初,是你把我打进冷宫的,是你,要我离你远远的,我一直按照你的希望去做的啊,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莫寒像是在质问着他,又像是在质问着自己。
他的目光太过清澈,皇煜笙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神。这样的他,才是他熟悉的莫寒。可是,这样的莫寒,如今却让他不敢面对。最后那句话,刺痛了他的心,要不是他不知廉耻的在大庭广众下对他表白的话,他怎么舍得将他打进冷宫。那个时候,不把他打入冷宫,他能怎么做?难道真如父皇所说的那般,让他去边远之地做个闲散的王爷,然后此生都不得入皇城吗?他也是想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而已,他又做错了什么?
正文 控诉(2)
更新时间:2010…11…2 14:45:18 本章字数:1985
“莫寒。”等他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才艰涩的开口,“我保证,林天萧他不会有事。”他认输了,他舍不得看他流泪,舍不得看他哭,那就只好委屈自己了。莫寒呆呆的看他,昏沉沉的脑子麻木地无法思考。
见他没有反应,他又重申道:“皇兄以太子之位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林天萧。”他又觉得自己悲哀了起来,为了留住他,他竟然在他的面前发誓要保护他心心念念的男子。该死的不是林天萧,而是他吧。是他自己引狼入室,是他让别人有了可趁的机会。顿了顿,他又道:“三年前,皇兄什么都没有。若是不把你打入冷宫,我该怎么将你留在皇城。”他以为,只要远离他了,他就能克制住心理面蠢蠢欲动的喜欢。他以为,只要冷言冷语,时间长了,牵于他们只见那根纽带自然会断。可是,他算错了。
“你真的会保护他?”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动情的诉说,茫然而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