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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tom对我说出了实情。原来,他俩平常闲的没事的时候,总爱去一个酒吧消遣,那个地方的名字,叫做“紫星俱乐部”。名义上那里是个酒吧,实际上是个挂名的棋牌室。
酒吧里的老板给客人提供场地,专供一些职业赌徒在那里厮混,至于赌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以扑克为主,像21点,showhand梭哈,德州什么的,还有台球也可以拿来对赌。
像这样的地方,老头以前领我去过,偶尔也合作弄点小钱。相对于正规赌场来说,跟人赌要公平一些,不像机器那样,庄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代表就一定能赢钱,如果你遇上了老头这样的对手,那你还是准备着光屁股回家吧。
他俩就是在这里欠下了赌债,常赌的人都知道,一般人气很旺的场子里,都会有一些人专做放贷的营生,通常这些人都有一定的背景没背景还真做不来,他们就像寄生虫一样,跟场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好比大医院的附近就一定会有药店,凡是跟利益挂钩的东西,都能随着大的趋势而相应衍生出来,比较符合经济定律。
据tom自己讲,刚开始的时候,他俩总能在那里捞到些油水,不料好景不长,自从上个月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赌牌高手,他俩就开始总走霉运。一个月下来,断断续续的输了不少,就在今天下午,tom输掉了准备度假用的积蓄,并且又欠下了另一笔赌债,而sum在这之前也早就债台高筑了。
我心想,怪不得你定个机票还要一下午时间,感情你是去翻本了。中午的时候还发梦要去拉斯维加斯大杀四方,现在可好了,一转眼间,全部洗白。
所以我在这里奉劝各位玩家,借钱还债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希望大家能以此引以为戒。
我说既然你俩欠了这么多,借2000能顶什么用?该不会又想拿钱翻本么?sum回答说,没办法,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全力再拼一次,如果这次还是血本无归,那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说实在的,他俩的麻烦我是不想管了,欠钱这种事,帮忙只能惹来一身臊,不过我倒是对他俩说的那个赌牌高手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自己跟了老头这么久,多少也学了些本事,不过向来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受他指点,从来没有哪一件事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做完的,有时候也想试试我的能耐,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个巧合,同时也激发起我内心潜藏的**,就好像一个训练已久的拳击手,总想找个机会打一架,否则就感到少了点什么似的。
此时此刻,我感到魔鬼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我的灵魂,在它的操控之下,跟我的意念完全融合在一起,我就像一条嗅到血腥的鲨鱼,随着身体的本能,慢慢地向赌局的漩涡靠近。
想到这里,我顺手一摸裤袋,除去零钱不算,至少还有1000元。
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识一下,如果真是赌牌高手,就当我花钱交了学费,以后绝不踏进那家俱乐部,如果不是,那我也正好能试试身手,将来也好跟老头有个交代。
其实在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也是所有新手都会具有的一种通病。
有句话说得好,做人一定要低调。
很多学手艺刚刚出师的新人,都免不了有爱表现的**,其实这种想法是非常危险的,当你在完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贸然的将实力展现给对方,其最后的结果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处处受制于人。
当一个人的心智处于不成熟阶段,思维方式往往会倾向于情绪化,尤其当受到外界环境的强烈刺激,总是会做出各种鲁莽的行为。所以说,人越老越精,都是吃亏吃出来的,失败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成精了。
遗憾的是,在当时,我还没有完全脱离孩子气的行为,世界杯的胜利,也给我造成了一种假象,最终,我会为我的不成熟,再次栽了跟头。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这种觉悟,也不曾思考太多,在我拿定主意以后,我很大方的跟他俩说:不是要钱么?可以借给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带我一起去看看,行么?
听我这么一说,sum很是高兴,不过tom就显得顾虑重重,他很为难的样子对我说,带你去不是问题,只是那里不太适合你,如果…………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明白,tom为人心肠好,不想拉我下水,但此时我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已经没空跟他解释那么多,就一句话,要么带我去,要么你们自己找钱,自己选。
sum怕我临时变卦,急忙冲tom使眼色,意思是大哥你别节外生枝,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最终,在我强烈要求下,他俩达成一致,由我出钱,他们带路,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到了“紫星俱乐部”,一个让我死去活来的地方。
来到了“紫星俱乐部”,一个很普通的小酒吧,昏暗的灯光,老掉牙的爵士乐,里面有几个零散的客人,显得十分冷清。
环顾四周,哪里有人赌牌?就在这时,吧台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老板见到tom和sum,直接就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随身带着的钥匙打开了一扇暗门,随即看到门里面的灯光,一条向下走的楼梯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里还有个地下室,看来那个所谓的赌局就在下面吧。这也难怪酒吧老板会做这种生意,按上面的客流量来算,这么干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情,又或者说,这上面的酒吧,本来就是一种掩护?
我随着他俩下了楼梯,进到了地下室里面,果然,下面可就宽敞多了,装修什么的也比楼上要精细,只是比起我工作的地方还差得远。
里面有5…6张桌子,几个台球案,桌子上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看。大部分人都在认真打牌,偶尔会骂个街什么的,看来是牌不好,旁观的基本上都不做声。
屋子左手边位置也有个吧台,后面的酒架摆着各种廉价酒,吧台里站着个人,不知是不是管事儿的,灰白的头发,酒糟鼻,大肚腩撑得皮带都有了裂纹,一副典型的英国小市民形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这个场子的老板,而上面那个,是他的亲戚,他们的名字我就不提了,反正也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暂且就用烂鼻子称呼他好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赌牌高手
'正文'第十六章 赌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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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赌牌高手
环顾了四周,感觉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我最关心还是他俩口中的那个赌牌高手,不知道他在不在,于是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的那个人呢?
sum眼尖,顺手往靠近吧台的桌子一指,在那,穿黑衣服的那个,就是他,害我们两个输钱。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个黑衣人坐在那里玩牌,光线不好,看不清模样,只不过脑门子秃顶,反射的光线比灯泡还亮,显得格外刺眼。
看着他锃亮的脑门,我突然冒出个古怪的想法,如果在他那地中海的发型中间放上一坨便便,那不就成喜羊羊了?
这种无聊的想法让我感到有些好笑,也不知是为什么,看到有人秃顶就想这么做,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强迫症?
就在我觉得好玩的时候,突然感到上面飘来两个阴影,吓了我一跳。我仔细一看,两个身材十分高大的青年人围住了站在我旁边的sum和tom。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其中一个大块头用巴掌狠狠地甩在sum的脸上,力道之大,把sum脸上的肥肉拍的像一块晃动的凉粉,不停的颤抖。
打完巴掌以后,他两手用力地揪住sum的衣领,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明天早上不给钱,我就把你送到熟肉店里卖掉!!
此时的sum已经被完全吓傻了,被打过的地方流出了鼻血,他那肥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整个身体几乎被那个大块头抓离了地面,我大吃一惊,据我目测估计,sum的体重至少在200斤以上,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另一个大块头站在旁边没有动,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俩。这时,打人的大块头松开手,sum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转过头来,对着tom又说道:不还钱,你也一样。
tom低着头,一言不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看到眼前的一幕,我有些后悔,早知道要来这种地方,该把枪带上了。还是老头说得对,这种地方不能常来。
原因很简单,不正规。具体的来说,正规赌场虽然太坑人,但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像这种不入流的地方,保不准哪天输红了眼,起了冲突,死个把人也不稀奇,再加上这帮有背景的高利贷,想不出事儿都难。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还是不要了,在枪械发达的西方国家,有枪很平常,更何况他们都是有背景的,做人还是老实点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我想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又怕做的太明显,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正在左右为难之时,还好他们撤了,也许他们觉得恐吓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走到台球案开始打起了台球。
不过刚才没打人的大块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直发毛,我心想你看个吊,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我也是有点害怕,只好用这种阿q精神安慰自己,真若是开口,我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虽然整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刚才打人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周围也曾有人看过几眼,不过很快他们就低下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有人来管闲事,那才是不正常呢。
我扶起了瘫软在地上sum,好沉~~他一脸的惊魂未定,嘴里发神经似的不停的念叨:完蛋了,完蛋了…………
此时的tom,表现的还是比较镇定,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我,你带了多少钱?
我说只有1000块,多了也没有。sum听到以后,脸色很难看,tom面无表情,只是伸出手来说:借给我吧,明天天亮以前,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还你。
我掏出钱来,数了数,留下其中的200块,剩下的交到tom手里说:先给你800,一会没了再给你也来得及。
tom没有与我争辩,默默地接过钱。其实他心里也应该很清楚,1万多的债务,想凭1000元打回来是不太现实的,可是赌徒就是这个样子,没到输光最后一分钱是不会放弃的,也许这也是人的一种本能吧。
与此同时,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玩就回去呢?至少也要会会那个地中海赌牌高手黑衣人,所以就给自己留了200块,不过嘛,眼下还不是时候,先看看再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呢。
正这个时候,我听到sum跟tom说,我们不要找那个地中海赌了,本钱就这么多,万一输光了就彻底没戏。tom本来就没什么主意,听完sum的话,未加思考,就点头答应。
我在旁边听他说完,心中暗想,就凭你俩,一个蠢,一个胆小,简直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组合,标准的一对脑残。还没上战场就开始畏首畏尾,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三分,可惜我的800块,被你们就这样浪费掉了。
老话讲,人倒霉,喝凉水塞牙缝,他俩问遍了所有的桌子,全部都满,偏偏只有地中海的桌子有空位。急的他们抓耳挠腮,sum更是大骂上帝不公平,点子背到家了。
真是运气不好吗?我却不这么认为,至少我觉得,这个穿黑衣服的地中海看来是名声在外,所以才没人敢跟他赌,所以在他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