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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这个护士起码也是不尽职,况且他确实只说了几句话,不该是他的原因。
看舒瑞似乎也已经平静下来另外,医生和护士轻声退出病房,护士不禁道:“孙医生,你说奇怪不奇怪,她怎么样也就是个志愿者,怎么会帮着付医药费还这么关心他,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多嘴,别人的事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孙医生一皱眉头,带着她慢慢走远。
舒瑞轻抚着谢斌愈加苍白的脸颊,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身体也开始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哥,告诉我,是不是他出来了,他知道一定是他,他出来了对不对,他找到我们了。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该怎么办?……”
听见门铃响,李伯忙去开门,一见是裴少儒忙把他拉了进来,“裴少爷,你可回来了!小姐从医院回来,就一直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一天了,这可怎么好呢!”
见李伯急坏了,裴少儒也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走到门前,轻轻扣了扣门,却没有回应。
李伯更急了:“小姐把门反锁了,我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裴少儒又试了几遍,但任他如何叫喊依旧没有回音,当下也担心起来,该不会……一想到种种可能,他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些天的不快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担心,现在他只希望她可以回应一声。
“李伯,还有什么方法进去!”裴少儒紧张地问。
李伯想了一下,把他带到了阳台道:“从这边的阳台可以爬到小姐那边的窗户。”
裴少儒想也不想,爬了过去,一拉开窗户才发现窗子也全被锁住了,因为拉上了窗帘,他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用力拍着窗户:“舒瑞,舒瑞,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回答我一声!舒瑞!你再不回答我就打破窗户了!舒瑞……”
接过李伯递过来的一根木棒过来,裴少儒砸开窗户,跳了进去,却发现室内一片黑暗,借着从破窗进来的光,他看见床中央窝着一个人,全身窝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现在已是夏天,她却在发抖,难道是病了。
他试着靠近床:“舒瑞,你没事吧?”
就当他要碰到床沿的刹那,舒瑞尖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声音中带着哽咽!
裴少儒不知道被中的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担心了,他伸手打开了电灯,室中一下子亮堂起来,室内并无异常,除了被他打碎的玻璃,一切还是原来完整的样子,被中的人却一直颤抖了,似乎是感觉到灯光,床上的人又大叫起来:“把灯关掉,把灯关掉。”
裴少儒一惊,忙又关了灯,问道:“舒瑞,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
“不要过来,我没事,我没事。”舒瑞象只受惊的小鹿,“你出去,走啊!”
裴少儒怕她又有什么意外,一个箭步上前,想扯开她的被子,她却尖叫着不放开。
忽然,窗边又出现了一个身影,看见这种情况,飞奔进来推开了裴少儒搂住舒瑞道:“别怕,是我,别怕。”
怀中的人居然真的平静下来,再也没有发出尖叫声。
来的人正是小书馆的主人墨,示意另外两人先出去,墨又哄道:“别怕,没事的,他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舒瑞哽咽着,声音中带着恐惧:“他出来了,他是来找我的!”
墨也定了一下,知道她所说的是指谁,但又温柔地说:“已经三年了,他不一定找的到你,你放心。”
“但是他去了哥那里,一定是他,那人一定是他!”舒瑞哽咽得更加厉害了,身体颤抖着。
墨抚着她的背,柔声道:“不,那不会是他的,如果是他,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还让阿斌活着,这一切都只是凑巧而已,你放心,那不会是他的。”
“万一是呢?”舒瑞已经平静了很多。
墨又柔声安慰道:“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没有伤害你的能力的,所以你根本不用害怕他,对不对,好了,现在在让我打开灯好不好!”
见她并没有反对,墨打开了灯,见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唯一的颜色只是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显然已经折腾了一天,轻轻地把她放在枕头上道:“放心,你先休息,一觉起来就好了,就当做了个噩梦!”
舒瑞也着实累了,一沾枕,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墨轻轻合上房门走了出来,看裴少儒一副紧张的样子,她淡淡一笑:“她没事了。”
李伯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通知墨小姐来是对的,奇怪的是小姐明明和墨小姐关系很好,却从不带她回家,他摇了摇头,去忙其他的事去了。
裴少儒走到门口,想进去看看她,墨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句别把她吵醒就离开了。
一进门,发现窗帘已经被拉开,屋子内通亮着,舒瑞侧卧在床上,脸上泪痕未干,阳光照得她周身一圈光晕,看起来像正在安睡的天使,走近床边,半俯下身,仔细地看着她,当看到她那未干的睫毛,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咬了一口!
这才有空细细打量这间屋子,其他的装潢没有特别之处,墙上挂着一副素描,正是萧诺帮她画的,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一个角落中竟然放着一只密码箱,一个女孩子房中有这种东西似乎特别奇怪。
摹地,他看到橱柜上的一叠照片,拿起来一看,却是舒瑞与萧诺的合影,照片中,舒瑞望着那个人,眼中尽是温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她从来都没有那么看过自己。原来这些天她是去了萧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的失常,决不可能仅仅因为那个不相干的植物人,不行,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舒瑞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裴少儒依旧带着担忧的脸庞,他靠着床就坐在地板上,头靠在枕边,原来以为他睡着了,不料她稍稍一动他便睁开了眼睛,有些紧张而担心地问道:“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舒瑞摇了摇头,经过昨天那么一闹,她反而平静下来了,看他眼圈都黑了,心底不禁有些心疼:“你……一直守着我。”
裴少儒只是笑了一下,只是问道:“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瑞把头转向窗外,沉默不语。她能说什么呢?
裴少儒有些恼火,她究竟把自己当什么了,为什么任何事都不让他分担呢?就算她不准备成为他女朋友,他们至少还是朋友不是吗?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一个女孩这么主动,这么用心,但结果呢,那些照片又浮现在了眼前,他沉声问道:“是因为萧诺吗?”
舒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心想他肯定是误会了,开口为萧诺辩解道:“不关他的事,只是突然心情不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呵,突然心情不好!”裴少儒冷笑道,她就用这种烂理由来打发他吗,“舒瑞,难道在你的心中,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舒瑞把身子也侧了过去,如果不该开始,那就快点结束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忍心说出伤害他的话,也许她心中也早就有了这个人了吧,紧紧地闭上眼,她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她居然连否认也没有,在她的心中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连让她解释都不配,这些日子来的果然只是错觉罢了,一开始就只是闹剧而已。好,就当他白痴,自讨没趣,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萧诺收起画具,准备回去,没几步,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虽然很气舒瑞,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裴少儒决定来找萧诺问问清楚。
萧诺意外地问:“是你!”
裴少儒示意两人到一个静僻处,却不知该从何开口,真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专程到这里来找死敌,倒是萧诺先开了口:“你怎么会来这边?”
裴少儒眼睛仍未离开那山水:“这里也是我的家乡不是吗?”
萧诺很清楚他的脾气,也不想浪费时间问到:“那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舒瑞几天前就回去了!”
“我不是来找她的。”裴少儒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很好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从这里回去,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什么都害怕!”
“什么!”萧诺一皱眉,虽然她回去时脸色是不好,但决没有这么严重:“发生什么事了?”
“呵,这不该是我问你的吗?这几天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裴少儒语调有些怪怪的。
萧诺也不去在意他的语外之音道:“原来玩的很开心,但后来一个电话把她叫了回去,好象是医院里打来的。”
原来玩的很开心,心又是一阵疼痛,这些日子他才知道原己已经有那么在乎她,转身欲离开,却听见身后的人担心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裴少儒很不想回答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她没事了。”
姚际恒把一袋资料扔了过去,道:“谢斌,男,32岁,原于温州第一人民医院疗养,两年前转入‘颖凡’医院,职业不明,自幼父母双亡。不过很奇怪,这样的贵族医院他居然住得起……”
裴少儒也怀疑着,看了几页资料才道:“原因很简单,有舒家在帮他支付这巨额的医疗费用。”
姚际恒觉得更奇怪了:“这不合常理,舒家又不是慈善机构,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他付这么高额的费用!除非……他们根本就认识。但是不可能吧,舒瑞是两年前才回国的,那时谢斌已经是个植物人了。难道是她出国前就认识的,那也不可能吧,出国时她还是个幼儿,到底是为什么呢?裴,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裴少儒已看完了资料,也是一头雾水,谢斌是个孤儿,根本查不到什么资料,忽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一句话,谢斌竟是被人打伤入院的,那人还因此判了刑,但因为谢斌昏迷,没有证人而那人拒不供认无法了解事因。难道舒瑞是在害怕这个人,但是不可能啊,他们根本就不会认识。
见他不回答,姚际恒撞了一下:“喂,怎么不说话?”
裴少儒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姚际恒指了指资料袋道:“这次不要再被她发现了。”
“也许她发现了,也不会再说些什么!”裴少儒似乎满不在乎地说,却依言将资料扔进纸篓,姚际恒也不再多说什么,知道他们之间又出了问题,过了一会儿,姚际恒才提醒道:“许安让我告诉,似乎除了他之外还有人在跟踪舒瑞!”
裴少儒蓦地一震,难道那就是舒瑞害怕的事。
舒瑞提着购物袋和满天星向医院走去,忽然,觉得有人跟着她,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继续向前走,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她在一个转弯处迅速把自己藏了起来,果然,有脚步声跟了上来,他用力将手中的东西向那个人砸去,只见那人预料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随即愤怒地吼道:“你神经病啊,随便打人!”
舒瑞也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忙道了歉,那人看她似乎很内疚,也不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舒瑞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脸上是一抹苦笑,看己真是太敏感了,转身想走,却见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她便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两个大汉迅速地把她抱到了一辆车中。
却不知原处,刚那个挨打的男子见状,迅速地拿出电话:“际恒,告诉裴,出事了。”
舒瑞缓缓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上,心中一阵恐惧,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吗?,她大喊道:“谁,出来,为什么把我绑来,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