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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的样子也认了真了,他坚决不接:“施慧,这不行!这是我们酒店的一点点心意,你见义勇为救了这么多人,这是你应得的回报。”
他的话叫我平静下来,我想到人家确实是一番好意,我也不应该冲这样一个小弟弟发火,就笑道:“刘春同志,姐姐是当过兵的人,我们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从来不要回报。你们现在给我钱,让我觉得这是对一个老兵的侮辱。你拿回去吧,给我解释一下,谢谢你们酒店了。”
刘春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轻轻点点头,从我手上接过那张支票,看看自己再没有呆下去的必要,就告辞着走到门口,回头看看被鲜花充塞的窄小客厅,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妈,这是太挤了,要不,我,我帮您拿走吧?”
我妈正送他到门口,赶紧道:“不用不用,花这么好看,且能放几天呢!反正家里也没谁来,没事儿!”
妈妈的热情让刘春又恢复了天真,他看看我,笑道:“再见呀,施慧同志!”
他把这个同志说得很重,显然是在回敬我刚才叫他刘春同志。我妈倒是对他很有好感,热情招呼道:“小刘,下次和小婉一起来玩啊!”
他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才走:“大妈,我和小婉只是朋友没处对象呢!再见!”
他走了,我知道这事情不会这样结束,赶紧打电话给我们刘厅长,再次表明我的意思。厅长很够意思,在单位出面帮我打发了电视台、报社的采访,又过了一周,派人转给我一份“好市民见义勇为证书”,还有一个奖品电磁炉。我本以为这事就算暂时平息下来了,谁知还是余波未了,因为我忘记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主角,一直在医院躺着呢!
半个月后,我上班的头一天,等大家走光了我才从办公楼里一步步挪出来,我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我选了绿灯过马路,突然一辆白色的现代停在身边,车门一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高个男子跳下来,伸臂拦住了我:“施小姐,还认得我吗,我是高煜!”
在我眼里,他穿这样一身休闲服,显得要比那天的西装革履亲切许多,我问他:“你的腿没事儿了?”
“昨天刚出院。”他笑着回答,又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也是今天才上班,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我想起小婉说过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找我有事?”
他眼镜后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眼神英俊迫人,里面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咄咄逼人的自信:“有事没事也算患难之交了,吃个饭不行吗?”
我真有些不习惯被他这样看着,加上身边过往的车很多,就向后退到路边上:“不行!”
高煜看看自己的车又看看我,干脆扔了车跟上来,他也有点瘸,我们并肩走在一起,引得不少路人瞅稀罕。他换了一种方式,边走边在我耳边低声笑问:“你说话口气冷得我都哆嗦了,你从来都这样不给人家面子吗?”
已经有喇叭向他的车发泄不满了,我也有些着急,想快点结束他这种孤军深入的意图,就拒绝:“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我们还不熟悉。”
高煜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还不熟悉?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了,本大律师今天要请救命恩人吃饭,谁拦也不行,拒绝无效!”
我只好上了他的车,那天正好赶上全市停电,他的车七拐八拐才进入一个黑乎乎的地下停车场,我们又摸黑上了一架电梯,电梯居然有电。我和不熟的人从来没话,所以也不问什么地方,糊里糊涂地跟了他走,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电梯门一开,璀灿精美的灯光让我眼前一亮,我还是第一次走进如此豪华的大厅,这才知道就是著名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我们是从后停车场的电梯进入的。踩在松软的地毯上,一路上迎接小姐旗袍光鲜,轻声细语躬身问候,身边偶尔经过的,不是衣冠楚楚的男士就是衣香鬓影的仕女,直叫我疑身梦境,再看看自己一身旧衣牛仔,又觉得与这里的环境极不协调。
高煜护花使者一般,一路用臂半围了我,手若即若离地呵护着,却不拥紧,叫人觉得很舒服。他把我引入一个华丽的包间,里面有人站起来,竟是小婉和刘春,他们俩不知为什么,全穿着休闲牛仔,年轻漂亮得真晃人眼,如同一对金童玉女。
我责备地叫了一声小婉,她清脆地笑着飞身上来从高煜手中拉过我,拉了我的手向里走,气氛就融洽了许多。高煜细心为我拉开一张高高靠背的椅子,让我坐下,又极有绅士风度地亲手把餐台理了一通,我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发现他们三人的台都是服务小姐来打理,到我这里高煜却向小姐摇手,我才知道他为我想得很周到。我第一次享受这种贴心的服务,难免会流露不习惯,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彻底放松下来。
还没上菜,一支路易十三香槟就被服务小姐的纤纤玉手请了上来,水晶瓶身的百合花上闪着琥珀的光芒。我以前只是听说,第一次看见这种名贵干邑的真容,很想拿过来把玩一下,可自尊心却让我只是坐在位子上,静看高煜布置下的奢侈排场。
第十一章 坦露心曲
精美的菜品一道道布上来,眼前的高脚杯里也斟上了玉液,我真是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眨着眼睛只研究眼前的杯子,还是一句话也没有。高煜叫退服务小姐,向我举杯,郑重其事道:“再认识一下,我叫高煜,是本市正元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兼老总;真实年龄二十八岁,因为我生日在旧历年前,恰巧与施小姐同龄啊;我详细介绍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履历:在施小姐为国效命驰骋疆场时,我,躲在北京政法大学的象牙塔愧为一介书生;施小姐马放南山解甲归田之际,我,闭门思过徒有虚名深造了一个硕士研究生。百年修到同船渡,十年歧路终有头,本人现身为律师,图谋正本清源为民请命,终于有幸与施小姐同行了!来,为我们现在都是司法界同仁干一杯!”
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只是坐在椅上笑,小婉则一下子扑在桌上,把那些金碧辉煌的餐具弄得稀里哗拉,浑身象树叶一样抖个不住,刘春干脆站起来,越席上前啪一下拍上高煜的肩膀,笑叫道:“真有你的哥们,亏你想得出来!”
高煜旨在造气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扶扶眼镜,又一指刘春:“还有,这位刘春先生也特别崇拜施小姐,别看他今年刚刚二十三岁,在施小姐胸怀大志苦练武艺时,他已经脱下了开裆裤;当施小姐为国效命驰骋疆场时,他正在变声期学小公鸡叫;施小姐马放南山解甲归田之际,他已经大学高唱摇滚乐……”
全场再度笑翻,刘春一派狰狞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说不下去,小婉咯咯笑着接碴儿损着自己的男友:“什么呀,人家刘春是在大学里一头长发玩乐队,毕业一剃度就改网游,刚IT了半年就去酒店大堂接客,今天一进香格里拉就又打算要辞职,下一步天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哈哈哈哈!”
刘春放开高煜,又瞪了眼睛指着小婉,表情凶狠,逗得我笑出声来。
高煜不愧是专业律师,研究人的心理很非常到位,他恰到好处的幽默谈吐,成功地溶化了我的冷淡,那一餐晚宴,我承认我吃得还算开心,只是他们一提我的特警生涯,我就告饶:“讲什么都行,就是别说这个。”
好在他们还算听话,果然不再追询我的往事,可几巡美酒过后,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要谈起那天的险遇。我虽然不太讲话,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这种经历对普通市民,称得上是人生一险。高煜讲起自己的心路历程,就非常感慨:“唉,我真傻,还当那场合是法庭呢,差点为一句话送了命。起初几天,我天天躺在医院的床上,你们猜我想什么,我就想当警察!我做梦都是自己拿支枪,对准那劫匪的脑门啪地一枪报了大仇。一经此事,我才算真的知道,什么叫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了!老头子的话,真是放之四海皆准!”
刘春应声附和:“对对对,我和你一样的想法,这些天就琢磨着想当警察,要不然当他妈个劫匪也行呀!”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使用国骂,以后就发现他和熟人就是这样,小婉当即打断他:“你可得了吧!我是想起来就觉得后怕,咱们都没出什么事儿,还能坐这儿庆祝,就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刘春照自己脸就是一下:“一想那天的事就他妈糗呀,我一个大男人实在太窝囊了,人家高煜还敢和那些歹徒对上一句,也算是勇敢了!我呢,连人家施慧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我看好了,只要手中有个家伙,或象施慧这样有神功护体,才能操纵别人的生杀大权,那滋味,真爽呀!”
他无限往神往地看着我:“我拜你为师得了,你教我功夫吧!”
我早就觉出他虽然当上个什么副总,性格却十分天真,所以只笑不语,小婉快言快语道:“慧姐别听他的,他一会一个主意,没个正形!”又指了他鼻子说:“告诉你,你要是再自己炒自己,不当这个副总,我们俩就算拉倒!”
刘春晃着手中的酒杯,还在那儿自我憧憬:“我就喜欢看外国那些警匪片、惊险片,007、蝙蝠侠、蜘蛛侠、谍中谍真的,我准备去当警察了,谁也别拦我!”
谁也不把他的话当真,小婉那边和他斗起嘴来:“警匪片好莱坞不行,还是咱家香港棒!周润发刘德华李修贤任达华,个个有型有款干打不死特别英雄,吴宇森《英雄本色》系列,拍多少年了,现在看那还叫一个飒!”
“干打不死还叫飒?那叫神话!还有,《谍中谍二》就是吴宇森拍的,汤姆克鲁斯呀你懂不懂?”
这一对小情人半醉半傻地在那儿掐架,我只是微笑注视,不发一辞,我突然感觉到在我的另一侧,高煜也开始沉默,他在盯着我,注意着我的每一个表情,我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灼热,低下头心若止水,一眼也不看他。
那天晚上刘春醉了,在停车场和高煜抢着一定要用他的车送我,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崇拜英雄崇拜我的话反反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还一回回上来拉我的手要握,套近乎的程度叫小婉都有些嫉妒了,她急得用小拳头直打刘春,说你这个样子真丢人,看你喝成啥小样了还装屁呢!最后我们齐心协力抢下他的车钥匙,把他塞进一辆出租车,小婉跟了进去。
我和高煜步行回到停车场,我目测了一下高煜的步幅,觉得也有些异样,就态度坚决地坐进驾驶室,高煜开始还表示了一点怀疑,后来醒悟过来,笑着说:“对了,还有什么你们特警不会的,怕是你都能开飞机!”
因为好久不摸车了,我适应了一会才开得顺畅起来。城里有部分路段还在停电,我们在灯火和黑暗中穿行,我开始在想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我想一会我得自己打出租车回去了,我有点不情愿,我的生活简单节约惯了,平时很少打出租车,更看不惯高煜他们这样小资的奢侈生活,我一路上心疼地想,刚才一顿饭够我两个月工资了,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两个醉汉。
上车前,我大致问了高煜家的方位。一路无话,快到地方时,我又问详细的地方,问了两遍也不见回应,以为他睡着了,就描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他正在后座的黑暗中盯着我,眼镜在灯光中一闪一闪的,我只觉得后脑勺都被他瞅凉了,就干脆停下车问他家到底在哪里。
他一动不动,语气轻柔,象在催眠:“施慧,我们处朋友吧。”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听他继续道:“其实,那天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知道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