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拽下来,喘息着将他的双手反剪,将两只大拇指用力对捆在一处。
这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控制罪犯的方法。
我艰难地从后袋中取出我的手机,用回拔键叫通了徐亮的电话,然后我绝望地发现,我居然已经失声,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得拼命张嘴象条溺水的鱼,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带。而徐亮不熟悉我的号码,接通后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可能他在处理现场,不想被电话分神,他大声喊着:“谁呀,有什么事快说!”
我张口结舌!
时间一长他警觉起来,在线翻查来显后急切发问:“是不是施慧?施慧吗,哎你在哪里?回答我呀,你在哪里,出什么事儿了?”
我拼命用手推挤着已经失去感觉的喉咙,好象找回了被按瘪的声带,其实那时声带已经开始恢复弹性,我用尽全部力气,用已经不属于我的古怪声音喊出:“民,民康路……”
徐亮重复几次才确认了我含糊的呼救,然后对了电话狂喊了出来:“挺住啊施慧,你一定挺住,我马上就到!”
我想我已经完成了林教官交付的使命,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十分钟后,徐亮带人飞车直到现场,看到我口鼻涌血仰在司机座上,而那个劫匪则伏在我腿上一动不动,警察将两门大开,一边推一边拽,才合力把他如死狗般弄出来。这个丧心病狂的歹徒,其时头上还套着长统丝袜,裤子前门大开业已半死。那把杀害过四名出租车司机的短匕,就揣在他的上衣袋内。经后来审讯和一系列技术签定,确认这就是在省城接连做下五起抢劫出租车杀害司机大案的罪犯。
当时,我的皮带也被他扯出来一个头,只是没来得解开皮带扣。事后我非常庆幸我穿了一条厚厚的牛仔裤,系了一条宽宽的皮带,才没让那条残暴的色狼有丝毫的得逞,才没让我在失去知觉时,被大群警察围观抢救的场面太过难堪。实际上,我还应该感激歹徒的色心顿起,正因为他这回意想天开地想掐昏我,来个活奸而不是五天前的歼尸,才没用凶器给我来个现场斩立决。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他看到的瘦弱昏睡的女出租车司机,居然会是个经历过无数次求生防暴训练的特警,一个已经对他防范了一宿的携警队员。
搬动我的时候我清醒了一霎,最后的知觉是有个穿警服的男人抱着我一路疾奔,我那时已经神智不清,认定那就是林知兵,我觉得只有林教官才会和我一起奔跑,我迷迷糊糊想说我要下来,让我下来我们一起跑,然后又心中窃喜觉得这样也好,让我和他好好他亲近一下吧,
我还从来没有如此贴近过他的胸膛呢!
第五十一章 鲜花掌声
当天我在公安医院急诊室急救时,没人知道我做摘肾手术刚一个多月,医生极度奇怪这个伤者年纪轻轻,伤也不致命,怎么生命体征这样坏,为了抢救他们果断用上了强心剂。一针扎将下去,监护器上我的心脏曲线才恢复正常。事后证明我是幸运的,这个措施对于我当时肾脏水肿的情况,是非常及时而必要的。
当天上午,我在公安医院的特护病房醒过来,病房里守护我的是两位女警,其中一位我见过,就是昨天给我防护服的年轻警花,自我介绍说是警队内勤小宋,另外一位就是令我昨晚倾心不已的女刑警田姐,比我要大上几岁,为人泼辣说话热情,她们向我讲述了凌晨救护我的情形。
田姐是这样描述徐亮的:“小施你可把我们小徐吓坏了,昨天抓了那么大个儿的罪犯,他竟没顾上看第二眼,就一路狂奔用他的车送你进医院。听医生说你没事儿了,你猜怎么着,那么大的个子腿一软,一屁股就坐那儿了,抱着头半天不起来。局长问情况的电话在他身上哗哗响,他也不接,就在那儿喘粗气,我们几个费挺大劲才把他给弄起来。”
那小宋也笑着补充:“是呀,我今天早上三点给接过来时,看见咱们警长正在急诊室外来回走,一趟一趟的走得人眼都花了,我看了直犯晕!”
“好啊,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徐亮说话间精神抖擞地走进来,浑身都带着破了大案后的那股胜利喜悦,一点看不出一夜未休的疲倦。他对我说:“哈哈她们说得对!我当时就是吓傻了,因为是我把你给扔下一走了之的,真要就此光荣了,我还不得愧疚一辈子!”
他身后亦步亦驱地跟着我的小表妹,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小婉看到我面无血色卧床不起兼带失语,还是吓得不轻,抓住医生紧张地问:“哎呀大夫,我姐是不是哑吧了,她咋说不出来话了?”
大家都安慰她说不会,于是便开始新一轮诊疗处置,验血验尿彩超CT,楼上楼下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医生在我的喉咙处加安了一个特种质料支架,禁止我做大幅度的转头动作,并宣布我将失声一段时间,以利严重损伤的喉骨和声带恢复;他们终于知道我有手术史,由公安局出面去取医大一院的病历,确认我的高烧源于肾脏水肿。
这两条足以把我打到重患病册上,但并不要命,反正我一年里连住几回医院,只当流年不利该有此劫,要命的是我刚刚结识的记者朋友强磊,他闻讯在第一时间赶来,全不顾自己还鼻青面肿,拎个录音笔逮住刑警就问情况,不到半个点已经和徐亮拍拍打打成了哥们。他一点不见外地坐在病房里一整天,埋头狠击笔记本电脑,当晚报道就挤上了晚报的版面,又在翌日省报上发表了长篇记实,从此将我打至最不情愿进入的喧嚣中。
我始终也不敢看他是如何妙笔生花的,我顶厌恶把好好的一个人上纲上线,从此是神非人。后来还是小婉告诉我他文笔相当好,文风朴实,写得感人肺腑但并不过份。不管怎么样,反正这报道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从入院翌日,我的病房被各级领导和大小媒体所包围,开始有大把人的关注我的伤病,询问我的境况,留下亲切的慰问,甚至是……捐款。
我起初几天无力离床,与人交流都靠写字,对慰问逃不开躲不掉只能逆来顺受,好在被禁声不用说话,免去了许多麻烦。最闹心的要属那些照像机摄像机,只要有省市两级领导的场合,不管是人大政协还是妇联公安,森亮的镜头枪一般瞄着我的病床,扫得我面肌僵硬体无完肤,我后来想过干脆象那个歹徒一样,弄个面罩把头套起来就好了。
因为那篇报道的的轰动,强磊被省报派驻我的病房进行全天候蹲守,还当仁不让成为我的新闻发言人。他敬业到连小婉都没空搭理了,一手拿着数码相机,另一手不停地跟来访媒体握手寒喧,还时不时抽空调教我应该怎样得体地面对。我实在打不起精神来,配合得一塌胡涂,记忆中那天病房乱成一片,最后连徐亮他们的影都看不到了,全都给挤出病房了。
小婉开始还惊讶于见到这么多领导,后来也觉得不是个事,横眉冷对质问:“特务,采访还有完没完?这样你们可爽了,也问没问过我们同意不?我姐她受得了受不了?”
强磊一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样子:“莫小婉你不觉得你姐是个英雄吗?说起来施慧这个新闻点我可不是琢磨一天两天了,上次就叫你们合伙把我给蒙骗了,才没尽到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责,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弃了。实话告诉你,就算我不报道,也会有别的媒体来报道,公安局那些笔杆子也埋头写呢!这叫破获省城大案要案的功臣呀。你以为我只图个爽?当我们在这儿玩呢!”
我对他爱恨交织,管不住只好抽空两眼一闭任由他发挥去,表妹指他鼻子恨道:“你欺负我姐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等她好了有你好瞧的!”
强磊面不改色心不跳,兀自兴高采烈预言:“这次重伤将是施慧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此就会否极泰来!”
第三天上午,我在高烧中又接待了几拨慰问,司法厅派来了政治部的孙主任,也带来了电视台的记者,主任对了镜头热情洋溢滔滔不绝,他说:“小施是优秀的转业干部,是我们司法战线的好兵,在厅里工作期间,就是一位领导信任同事赞许的好同志……”
他那边冠冕堂皇言不由衷,我这里却难堪得直想有个地洞钻进去,还好只拍了一两个镜头就结束了。我的原处长趋前小声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叫我有些感动,他说:“小施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一直不知道你在部队有那样的历史,在处里我对你态度不好,请你别放在心上。处里同志进不来,都托我给你带好!”
司法厅前脚刚走,公安厅大批领导又至,我终于在一众人后看见了徐亮,他在门口向我会意地眨着眼睛,可一句话也说不上。好在公安厅倒是不落俗套,为我带来一个小学生,捧了鲜花走到我的床边,说:“施慧姐姐你好,我叫李天昊,你还记得我吗?”
我一下想起这就是我一年前从歹徒手中救出的那个小孩子,当时新都大酒店咖啡厅的现场紧张激烈,事后他又被迅速转移,没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想不到会把他叫到这儿来。小天昊毫不拘束地当着领导老师和家长的面,在摄像机前给我演唱了一曲《小小少年》,赢得掌声一片。我看得出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去年被绑架的阴影,由衷地感到欣慰。
只有看到丁监狱长陪同监狱管理局的领导走进病房时,我才真是心花怒放,我坐在床上象见了亲人一样向丁狱主动伸出手去,我发自内心地微笑让他也受了感染,竟然先于局领导一步上来握住我的手,然后不顾形象地和我拥抱。我承认当时激动得热泪盈眶,颇有些后进青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慨,我想我终于以实际行动让他对我刮目相看,让二狱挽留我所做的努力,在上级领导那里有了一个最好的注解。
这样整整热闹了一天半,我持续高烧仍然不落,由市公安局和省监狱管理局共同商量作主,把我转入医大一院内科,继续进行肾脏方面的康复治疗。一院内科主任惊见我来了个二进宫,一点不原谅我的所谓英雄行径,只当我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先厉声训斥我一通,严令绝对不许我再接受任何采访和慰问,他告诫说我的球结膜水肿,已经渐渐弥漫至下肢,需要卧床静养。而且高热引发的并发症也正在恢复过程中,再折腾下去只会让病情变本加厉。他连唬带吓地说水肿问题不解决,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叫他数落得灰头土脸,但当时真是爱死了他的声色俱厉,直觉得他是拯我于水火的大救星!两局领导接受了他的建议,从此将我与世隔绝,只接收刑警队和家人的探望,差一点把强磊也给轰了出去。
因为此番生死历险,我和徐亮的关系迅速密切起来,尽管刑警队的工作繁忙,但他还是把我的午饭给包下了,有时自己来不了,就派队里同事给我送饭,一来二去和刑警队的人都混熟了,除了田姐,来的人都比我小,异口同声叫我施姐,让我感觉自己象个大姐头。徐亮的母亲很会做吃的,尤擅煲汤,我开始只能进流食,很是消受了各种靓汤粥品,等红枣莲子羹、皮蛋瘦肉粥,人参墩鸡汤一路吃将下来,好象没一天重样儿过,叫我一边吃一边苦想自己的老妈。小婉一直在骗她老人家说我有事出门了,她一点还不知道女儿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
徐亮对负疚在心,我亦然。我觉得这次负伤,也给人家刑警队添了很多麻烦,毕竟我不是他们的在编警员,而且这个伤负得有些莫名,完全是自找,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