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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件最贵最漂亮的衣服,美丽的杭州丝绸底裙,浅藕何色,外衫是美得如云般的雪白纱衣,衣领和袖口精美的绣工绣着绽放的牡丹,这是一件奢美的便装,窄窄的袖口上用金丝线挑绣出美丽的纹路。又顺手挑了件雪白的衣裙这才罢手,走了出去。
厅内,杨乾之已经换上了他惯常喜爱穿的月白色长衫,在品茶。
老板正猫着腰在给杨乾之介绍自己的铺子:“我们绸庄是镇上最大最好的,我们的绣工是这一带刺绣技术最棒的,很多达官贵人也在我们这里订制……”话还未说完,我已经出得门来,顿时他的嘴大张得可以塞下一只青蛙,表情很是滑稽。我不理会他的表情,把手中的衣服给他:“帮我包起来,全记这位爷的帐上。”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我已经用一副白纱罩在头上把脸遮住,在挽起的发髻上,用我最喜欢的碧玉花簪给插上,把白纱固定住。这身打扮我可不想招人侧目,我还是挺低调做人的好。真是不好看令人烦恼,太好看了也令人烦恼啊!我一挺身走了出去,后面杨乾之赶紧付了银子拿着老板打好的小包袱跟了上来。
还是大清早,所以很多店家都还没有开门,我们找了个街边老者的摊子坐下,准备用早餐,我们要了两碗云吞和一屉包子。
老人家一脸的岁月风霜,皱纹多得如电子地图上的道路一般,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桌子椅子都抹得干干净净的。古时平民百姓都比较辛劳,风霜在脸上显现的早,这老者估计也才60多岁,但看上去却好像有70多岁一般。他身边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宽鼻阔嘴,却是天生的一副笑弥勒相,一笑嘴角就直奔两耳,很懂事的样子。
我脸上搭着薄纱无法用餐,就揭了起来,那老者看着我一怔,再一看我对杨乾之不理不睬的样子,便憨厚了然的一笑,我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准是以为我和杨乾之是对正在闹别扭的小夫妇。
我斜眼看杨乾之,他倒是一脸愉悦之色,不禁心下哼了声:“老丈,生意可好?”
老者呵呵笑道:“还凑合吧,养活一家老小,也就靠这点小生意。”
骤然一阵马蹄之声打破了小镇清晨的宁静。
几匹马飞驰而来,到了小摊的跟前才急急把马刹住,我把面纱重新放下,不想跟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不生事就是平安。
来人还未下马,便粗声粗气的大声道:“老丈,每人来碗云吞,再来5屉包子,快快!”
说着飞身下马,带起一股劲风,分别在我们旁边的两个小桌旁落了坐,杨乾之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面前碗里的云吞。
来人共6人,一色的青袍,背上都背着一柄大刀,为首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眼大如铜铃,浑身的肌肉把身上的长衫鼓鼓的顶了出来,一双大手满是茧子,左手少了一指,看断指处应是被斩断的。
老者动作慢了点,他便用大手用力在桌上一拍,“嘭!”的一声巨响,直着嗓门喊道:“快点,我们还要赶路!”
我眉头一皱,最讨厌这种急性子不讲理的人了。
老者赶忙喏喏的先端了几屉包子上来,然后弓着身子道:“还有一屉包子,要再等一刻钟才能好,请各位爷先用着。”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不耐道:“快点吧云吞上了,爷都快饿死了!”一双眯缝眼,如果不仔细看,还当他是闭着眼。
老者赶紧的对孙子道:“牛儿,先给各位爷倒几碗水”又哈着腰“各位爷先喝点水解渴,云吞马上就来。”
他们终于喝着水,吃了包子,大声的用方言道:“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老子都快困死了!”
其中一人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层峦叠嶂”,细声细气道:“这不睡觉还好,就是想俺那白嫩的小娘们了。”
一伙人顿时哄然大笑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往我看来。
杨乾之脸色一沉,一脸不悦之色。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些男人在一起,讲些黄色笑话谈谈女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呵呵,在现代的办公室里,30岁以上的已婚妇女讲起黄色笑话和男人来,那可是黄得连男同事都要尴尬,承受不了。
云吞好了,老者把滚烫的云吞分别装碗,让牛儿给他们端过去。几个大汉正在低声用方言讲着什么,牛儿正走在一名汉子身后,那瘦高汉子突然大手一挥,嘴里道:“格老子的,这次非报上次一剑之仇……”牛儿一碗滚烫的云吞便洒了那汉子和自己一身,牛儿和汉子同时痛叫了起来。那汉子也不分清红皂白,一手就向那孩子直挥了过去。
我大惊,这还不要了那孩子的命?赶忙厉声喝道:“住手!”唰的一声站起来。
于此同时,那为首的壮汉也是一声:“老三,不可生事!”
这瘦高个才陡然住手,这一掌才没有拍下去。
老者赶紧把孙子搂了过去。
这瘦高汉子未伤到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身向那桌男女看去。
只见晨雾中,那女子身姿窈窕,一身的纱衣如烟似雾的拢在身上,仙姿飘然,只不过可惜脸上罩了一层面纱看不清面目。
看她身旁一男子悠然自得的吃着碗里的云吞,不由得陡然怒从胆边生……
第三十五章 人生三件事:自欺、
瘦高个正怒气无处发泄,这正见一女子窈窕立在一旁,身旁还有一男子在悠闲无比地吃云吞,一柄长剑搁在桌上。便大声道:“这小娘们身材生的好,就不知这小脸长的如何?别浪费了这一身的好身材。”
我眼前一花,他大手已向我的面纱袭来。
瘦高个狞笑着,一双小眼更是找不见了,存心想调戏一下这娘们一饱艳福。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耳边“呲!”的一物破空凌厉之声,那瘦高个惨叫一声,一支细筷穿掌而过。
他握住自己受伤的左手,痛得一脸扭曲,再看与那女子同桌的青年手里,筷子已然少了一根。
青年也不看他,自顾自的道:“这少了根筷子怎么吃?”
瘦高个“呼”的一声拔出钢刀,咬牙切齿道:“老子劈了你!”
那为首的壮汉此时见兄弟受了伤,也是一脸厉色,不再阻拦。
喝声中,瘦高个身形蹿起,一股劲风,寒光闪闪已然一刀向杨乾之劈了过来!
杨乾之把我的身子往旁边一带,脚下一错,衣袂飘飘,也不知怎么地就已绕到了瘦高个的身后,一掌轻飘飘的向他后心挥出,只听“嘭!”一声,瘦高个被击得直飞了出去。“哗啦啦”一阵巨响,小摊子被砸得稀烂,瘦高个口吐鲜血再也动弹不得,老者苦着脸赶忙搂着小孙子向后急退,以免被砸飞的锅碗瓢盆砸中。
同行的几个人,未料到情势只这么一瞬间,居然这么快就急转直下了,同时也看出了这青年身手极为了得,下手又是极狠。于是都拔出了大刀,怒吼一声,纷纷扑了上来。
杨乾之手臂一长,桌上的长剑轻吟出鞘,在手中化为漫天的寒光,向那为首的壮汉卷了过去。
我这厢一看两边恶斗了起来,嘿嘿,真是甩掉杨乾之的好机会。不是我不讲义气啊,我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呃,爬上马背,飞驰而去。
心中正在高兴,呵呵,这祸福相依嘛!只听得一声清哨,胯下的马停了下来,我一惊,使劲的用脚夹马肚子:“拜托老兄,别停啊!快跑啊你!”
又是一声哨声,这匹衰马居然扭头往回去了。
哨声更急,马跑得越快,我使劲的拉马缰都无济于事,于是眼睁睁的看着马乖乖的向杨乾之跑去。
那厢杨乾之双手抱胸,逍遥自在的含笑看着我,身后是鲜血满地,残肢断臂,一干人伤的伤死的死倒在他身后呻吟。奇怪的是这妖孽周身一滴鲜血都没溅上,干净得很。
我撅着嘴,任马停在他跟前,他伸手轻轻抚了抚马首,以示嘉许。手一扬一锭银子向身后抛去,看也不看便稳稳落在那瑟瑟发抖的祖孙脚边。
我不满道:“这马是你养的宠物吗?那么听你的话!”
他冲我一笑,我怎么觉得他的牙那么白?都可以去做黑人牌牙膏的广告了……
“不要想逃开我,你不觉得做无谓的事浪费精力吗?”
我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活络筋骨身体好啊!”我哪知道你武功这么厉害?下回看来我还得给你惹上更厉害的对手让你们来个你死我活,嘿嘿,女人心黑啊,没办法。
又让他放血买了辆马车,舒舒服服的坐着,我问他:“我们这是上哪去?”
他闲闲道:“天涯海角任遨游。”
我心里酸了一下:“现在杨霆生死未卜,我们起码得确定了再说吧?”
他道:“你这么担心他吗?”
我故作潇洒的磕着瓜子,道:“我至少得确定我是不是还是人家手中的棋子吧?”
他道:“没有他回庄的消息,冷尚阳已经开始发动所有人寻人了。”
我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追风”没有驮着他回庄,尚阳也开始搜救他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喜的是,至少还没有他死去的消息传来。心里压抑的感觉让我觉得很陌生。
这个家伙赶也赶不出去,我只好缩在马车的一边,用手比划了一条‘三八线’,道:“不许超过这条线。”好在这马车还比较宽大,他可是花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
我摇摇晃晃的睡着了,梦里……。
杨乾之光着膀子倒在地上,手脚都被被捆住。我扭曲放大的脸猖狂的狞笑着,手里高高举着一根皮鞭,眼色一冷,向地上看去。他可怜的苦苦求饶,我哪里肯放过他?手中的皮鞭唰唰的击在他的身上,顿时他满身都是血红伤痕,我猖狂的大笑了起来……。边抽边嘴里还大声的叫着,虐你!虐你!
杨乾之疑惑的看着眼前梦里还在笑的女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马车突然一顿,我猛的被摇醒,身子一个不稳向前跌去,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把我给接住,我睁眼一看自己又在他的怀里,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禁苦笑,这姑娘真难伺候。
想起刚才梦里他被我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不禁心下很是畅快,转念想想自己也就这点志气又是气堵,但这练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这辈子也别想打过他。
我刚要说话,他用手指一压我的唇,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不知道他又要使什么妖蛾子,就狠狠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他迅速抽回手无奈地瞪着我,这女人跟猫似的,逮着机会就咬自己一口。
突然他身子紧绷,一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向下一摁,我们已经顶破马车篷盖向上直飞了起来,我紧闭双眼,只听耳边嗖嗖的箭声,“叮叮”声不绝于耳。再睁眼看时,那马车已经四分五裂轰然倒在地下,击起滚滚的尘烟。
尘烟散去,我发现那替我们赶车之人早已气绝身亡歪在一边,马被多箭射中要害,死前连叫都未及便见阎王去了。我当下吓白了脸。
官道上并不见任何人影,极目望去,似乎只有我们一行人,并未见任何的人影。杨乾之拔剑在手,一脸的凝重,警惕的环顾四周。我这下子一点都不觉得他讨厌了,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上帝呀,我可不想变成刺猬。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有如仙音袅袅。
突然间,前面道路上有人缓步走了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也不见怎的,就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跟前。
好一个英俊公子,一身的华丽服饰,手执一只玉笛,说不出的潇洒,只是还带着一股子邪气。尚阳也是俊逸非凡但是却是一种如美洲豹般的优雅,而这个公子气势无比的张扬。
只见他眉眼间都是笑,看了看我们身旁的狼藉,道:“对不住之至,不小心把你们的马……”说着突然住了嘴,定定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这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