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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锢却听得心情舒畅,摸了摸浅缎的脑袋,说:“没什么,以后你会发现的,我不是从前的我,你的丈夫很聪明很优秀,绝对能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啊,他又在说怪怪的话了。浅缎发现最近丈夫似乎经常说些好像话里有话的东西,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是幸福地靠在丈夫胸口,指着书说:“那你再给我讲讲,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呀……”
“唔,这一段是说……”
深秋时分,夜风在简陋出租屋的窗外呼呼作响,时不时还会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可是屋内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满脸幸福,仿佛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
受到了妻子的鼓励与安慰,接下来的几天当中,闵锢只要有时间都会去医院看看父母有没有来。他也去父母的公司找过,但父母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公司里出现过,闵锢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忙生意,因此出差去了国外。
这天傍晚,他再度带着失落的情绪从医院门口离开,却在抬眸的瞬间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轿车。
那是他父亲最常用的车!
闵锢不禁停住脚步,站在路边瞪大眼睛看着车门被司机缓缓打开,他的爸爸和妈妈慢慢从车上下来。当他看到母亲通红的眼眶和父亲憔悴的面容时,一刹那间他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在他的印象里,父母一直是忙碌的,严肃的,冷淡的,闵锢很少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什么大的情绪起伏,父母连笑的时候都很拘谨,可是今天他们两人却……
闵母向前走了两步,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靠在丈夫怀里失声痛哭道:“怎么办……儿子要是再也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闵锢的父亲轻拍妻子肩膀,嗓音沙哑地安慰道:“你不要瞎想,不会的。”
“可是他都昏迷这么久了,人也瘦成那样,我真的好害怕他会……”闵母说得断断续续,“我真的特别后悔以前总是忙着事业,没有好好养育他,现在想弥补也来不及了……”
“你别乱说!我相信咱们的儿子能挺过来的!”闵父的脸色透着悲伤,但还是尽力安慰着妻子,“好了,你不要再哭了,这些天为了儿子你什么都吃不下,你想想看,如果儿子醒了知道你变成这样,他会不会内疚难过?”
闵母这才点了点头,擦掉眼泪道:“恩……对,我不能这样。走吧,我们快点去看看儿子,说不定他已经醒了。”
两人这才朝着医院内走去。
闵锢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心情澎湃犹如惊涛巨浪,他真的好想冲过去将父母紧紧拥抱住,告诉他们自己对他们的想念,告诉他们他不应该怀疑他们对自己的爱。
可是他却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捏紧拳头看着父母走远。
直到父母走进医院大楼,闵锢才把视线依依不舍地收回来。只要知道父母现在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虽然他暂时还没办法回到那具身体,但想来,以父母的能力和手腕,应该不至于被那些亲戚压制住才对。
他现在势单力薄,如果依靠自己的力量只怕很难找到回到自己身体的方法,闵锢不禁在想,他要不要想个办法告诉父母的消息呢?可是父母会相信魂魄穿越到另一个人身上这种事吗?
闵锢苦思冥想,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转身一看,身后的人竟然是耿不驯!
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念头,闵锢不禁激动起来。
“你可让我好找啊,岑先生,一下班就溜到医院来,也不回家陪你的妻子,怎么,是要和你的情人偷偷见面吗?”耿不驯挑眉问他。
“你在说什么?你找我干什么?”闵锢问。
耿不驯耸耸肩,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就跟你直说了。我看上你老婆了,上次让你把她给我玩玩你不肯,那我只能威胁你了。话说你身上的问题也太多了,我让私家侦探一查就是一大堆,你和一个女的婚内出轨不说,还转移了名下所有的财产给她买车买东西,我就想问问,这事儿如果我告诉你老婆,你觉得她会不会跟你离婚啊?”
闵锢叹了口气,对耿不驯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种当着人的面儿就威胁对方的方法,不是上策,耿不驯,这么多年了你就是听不进去。”
耿不驯的神色愣了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这个反应,而且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不愿意是吧?那行,我这就告诉你老婆去,反正等你们离婚了,她肯定是我的。”
闵锢摇了摇头,沉声道:“耿不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这些事可能让你很震惊,但我希望你能听完,行吗?”
耿不驯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他露出一个“我看你能玩什么花样”的不屑表情。
于是闵锢开始叙述:“你5岁的时候弄折了你爸最喜欢的一盆花,后来你自己用口香糖把花粘回去,被你爸揍了一顿;你11岁的时候玩滑板结果从别墅后面的山丘翻下来,小腿摔伤腿上现在都有个疤;可能前面这些事情别人也知道,但有一件我想只有我知道,那就是虽然你在外面表现得很自信很成功,可是你心里一直很难过,因为你父母在家里总是大吵小吵不断。但这件事你从未和别人说过,你说你从小到大只为这件事躲在房里哭过一次,自那之后就再没哭过。”
随着闵锢说出这些,耿不驯的脸色也从不耐转为茫然,最后变成了苍白与震惊!因为他很清楚,他说的这些事这么多年来只有他好哥们知道!因为长大后他觉得小时候的事情特别幼稚,所以让对方守口如瓶,所以这件事情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晓?
“你……到底是什么人?”耿不驯紧张地盯着对方。
闵锢压抑住激动心情,慢慢说:“我是闵锢,耿不驯,我的魂魄现在正在这具名为岑取的人的身体里。”
第8章 。8|文|学
【朋友相助】
“……你再说一遍?”
一家环境安逸且隐蔽的私人餐厅内,耿不驯带着一脸魂游天外的表情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尽管刚刚的半小时内,为了让耿不驯相信自己就是闵锢,他已经将和他自己有关的私密关键信息跟耿不驯说了好几遍,但此刻他却没有一丝不耐,开口道:“好,我公司的——”
“不是不是。”耿不驯摆摆手,说,“你再跟我说一遍,说你就是闵锢,我怎么觉得我这会儿是在做梦呢。”
闵锢无奈地揉揉眉心,道:“不然咱俩打一架,我想你应该就能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和这家伙打架耿不驯每次都是输,他立刻拒绝了这个提议,凑近到闵锢面前仔细观察他那张脸,片刻后喃喃道:“靠,不是吧?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事啊……”
闵锢道:“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它真的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
耿不驯单手敲着桌子,琢磨道:“好,姑且我相信你是闵锢,但你……你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个渣男的身体里去?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应该不认识这种人吧。”
“不是平白无故,整件事都是岑取做的。他想和我将魂魄交换,他来当大企业的老总一步登天,让我困在他贫穷的生活环境不得翻身。但很可惜,他只成功了一半,因为我的身体还昏迷着,他的魂魄也不知道在何处。”
耿不驯诧异道:“这家伙,人品渣,没想到心思也这么恶毒缜密!他是怎么操作的?你现在找到办法回到自己身体了吗?”
“如果找到了,我也就不会冒风险主动来找你了。”闵锢叹息一声,接着,他将过去一段时间和那位妖娆女子接触所获得的信息都告诉了耿不驯,然后说,“耿不驯,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不是在胡说八道,相信我就是闵锢,那么我拜托你帮我去调查,我现在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果你能查出之前岑取接触的那个‘大师’究竟是何人,那么我或许有办法回到原来身体。”
耿不驯沉默片刻后说:“其实说真的,我并不想相信这种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现在我真的希望你对我的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前天我去医院看望闵锢……的时候,医生说他的状况越来越差,如果还是一直昏迷,只怕撑不了多久。”
闵锢做了一个他和好兄弟儿时的约定动作,诚恳道:“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就是闵锢。”
耿不驯盯着那个动作发了一会儿呆,终于点点头说:“好,我姑且相信一次。你放心,我会替你去查的,有线索我立刻告诉你。”
“多谢你。”闵锢拍了拍他肩膀,“对了,这段时间,谢谢你派保镖保护我。”
耿不驯耸耸肩,道:“应该的。不过你家那群亲戚也真是够麻烦的,自从我找了保镖看着你,他们三天两头找我的事,嘶……你觉得,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你家哪个亲戚和岑取一起合作弄出来的?”
那些亲戚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闵锢一时也猜不出他们有没有参与,只能说:“不清楚,有可能。既然这样,恐怕还得麻烦你帮我查查我公司的情况。公司最高机密和关键信息我都知道,你遇到瓶颈就来联系我。另外还有我父母,这段时间我没办法去看他们,还麻烦你多照顾他们一下。”
“恩,知道了。”耿不驯指了指墙上钟表问,“吃饭吗?”
“不了,太晚了。”闵锢说,“我要赶紧回家陪我妻子。”
说到这个,耿不驯的眼睛顿时一亮,对啊!嘿,岑取的身体里现在住着他最好哥们的魂魄,那他要想拿下那个小浅缎,岂不是比之前轻松多了?只要闵锢愿意——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闵锢冷冰冰看着他,“你可以不用想了,傅浅缎是我的,我喜欢她。”
耿不驯瞠目结舌,问:“不……不是吧?你再说一遍,你说你什么她?”
“我喜欢她。等我回到自己的身体,我要娶她和她共度一生。”闵锢认真严肃地重复。
比起闵锢之前那句“我不是岑取我是闵锢”,耿不驯怎么觉得刚刚这句更让他吃惊呢!
“你你你你——你喜欢傅浅缎?你确定你没用错词汇吧?我的老天,长这么大,我这还是头一次听你说出这两个字!闵锢,你是不是穿越到岑取身体里,连他的情感也跟着继承了啊!”
闵锢有些生气,道:“那个人渣根本就不喜欢浅缎!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干不净,甚至把所有的钱都转移了,他根本不配娶她!”
“……好好好,你别生气。”耿不驯可算是吓到了,他哪见过一向绅士的闵锢这么发火的样子。
“唉,那这么说……我可以完全放弃傅浅缎了?”耿不驯叹息着说。
闵锢像往常一样教训他说:“没错,她是我的。还有,你也该收收心好好去喜欢一个人了,别再这么天天换女人。”
耿不驯吊儿郎当地耸耸肩,开始赶人了:“快回去陪你的好老婆吧,真是的,你找到真爱了还要来刺激我,小心我一生气了不帮你,让你困在这个身体里一直到老。”
闵锢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打开门离开了那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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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天气越来越冷,闵锢见家里都没有什么新的冬衣,便趁周末带着浅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