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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丈夫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浅缎心里忍不住难受。她决定了,等一会儿回到家一定要主动一次,就算他不愿意和自己亲密,也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一到家,她就开始收拾自己。先是洗了澡,又换上自己最好看的睡衣,吹干了头发化了淡妆,然后趁丈夫在做家务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小手软软地摸着他的胸膛,轻声喊道:“老公……”
岑取是个男人,尽管以前从未和别的姑娘有过亲密经历,但他也立刻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一想到浅缎想要亲密的人其实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真正的岑取,他心底就没来由一阵泛酸。
“我今天有点累了,你先睡吧。”他努力压抑着酸涩情绪,低声说。
浅缎慢慢松开了他,却没有离开,而是拉着他的手不解地问:“老公,到底……到底怎么了呀?自从你出差回来,我们就没有……没有那个过了。为什么呀?是我哪里不好,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吗?”
岑取紧皱眉头,解释道:“不是的,只是……我最近可能太忙了,一时没想过这些事,对不起,你先睡吧,好吗?”
浅缎委屈地说:“那就算这样,你为什么连抱抱我都不愿意,还总躲着我不让我碰你?早上走的时候也不给我早安吻了……”
一想到过去那个原身可以每天早上亲吻浅缎的额头,还拥抱她触碰她,岑取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他终于控制不住,大声说:“因为我不想,可以吗?”
他不想用这身皮囊吻她抱她,让她以为过去的原身有多么爱她!那个人根本就不爱她,也不配用身体接近她!
浅缎被他喊得一愣,脸色刷的就白了,他说什么?他不想亲自己不想碰自己?为什么呢?明明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他只是做样子给爸妈看吗?
难道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眼泪控制不住涌出来,浅缎转身跑进卧室,趴在床上无声地哭起来。
岑取心中后悔不迭,连忙追上去,说:“浅缎……”
“你出去!我不要跟你说话!”浅缎带着哭腔大声喊。
“浅缎,我刚刚……”
“出去!呜呜呜,你出去啊!”
岑取第一次看见妻子如此伤心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以前浅缎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手足无措,只好先退到客厅里,卧室里浅缎的哭声一阵阵传来,让他听得心里难受。
就算那个原身再渣,他也从未让浅缎哭得这么惨过,可自己却……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被困在这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岑取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啊!
他只能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卧室里的哭声消失了,他才小心走进去,发现浅缎已经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岑取蹲在床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替她把被子盖好,轻声说:“浅缎,对不起。”
沉浸在梦里的浅缎微微蹙着眉,他想替她把皱纹抚平,可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岑取像往常一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入睡,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离开卧室,床上的浅缎就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门外,然后闷声哭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早晨岑取特意早早起床,做好了热腾腾的早饭,想安慰一下妻子的心情。可是浅缎理都不理他,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岑取留意到她面容疲惫,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连忙追上去说:“浅缎,你的早餐——”
可妻子已经快速消失在楼道里不见了。
岑取回到空荡荡的家,感觉心底也空荡荡的。他知道她生自己的气,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岑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他和浅缎都没有好处,如果以后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被冒充的,一定会非常嫌恶自己吧?
尽管心底难受,但他还是要赶紧想办法回到原来的身体才行。
岑取叹息一声,正要去上班,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问他:“请问您是岑先生吗?”
“我是,您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这里是xx品牌汽车店,您的车已经修好了,您什么时候来取一下呢?”
岑取的眼神顿时僵住了,问:“你再说一遍,你说我的车修好了?”他把话的重音放在了“车”这个字上。
“呃……是啊,只是擦了一下,不严重,已经都修好了,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取呢?”
岑取闭了闭眼,压抑着愤怒说:“中午我就来。”
第15章 承认心意
中午休息时分,岑取连饭都顾不上吃,径直赶去那家汽车店。那个牌子的车子他知道,虽然没有他从前的车那么贵,但对于普通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的类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和浅缎存折里的钱都不见了,原来全都被原身拿去买车了!在浅缎辛辛苦苦为买房子攒钱节省的同时,原身却拿着钱去买根本不需要买的车,并且浅缎还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岑取赶到汽车店,对方将修好的车调出来给他,那个服务工似乎和他挺熟的,笑着拍拍他肩膀说:“岑先生,以后还是让你女朋友开车时候小心点吧,虽然小磕小碰修起来不麻烦,但撞得多了难免出问题啊。”
“女朋友?你说这车是我女朋友撞的?”岑取按捺不住心中愤怒高声问道。
服务工愣了愣,才说:“呃……对、对啊,您不记得了吗?不久前她亲自把车送来的啊,还说修好了给你打电话就行。”
眼看着自己的高声调引来周围不少人注目,岑取只能压抑住火气,点头道:“……最近太忙,都记不清了,麻烦你把单据给我一份吧。”
“没问题,您稍等一下。”
片刻后服务工折返回来,将单据递给他,岑取注意到上面除了自己的手机号,还有一个陌生号码,难道这就是他那个“女朋友”的号码?
他不动声色将车开走停在路边安静处,在手机里寻找那个陌生号码,却没有发现。奇怪了,如果说这真的是原身出轨对象的号,为什么原身没有保存?他的防范心理这么缜密吗?
他试图去拨打这个号码,却在按下拨出键的前一刻停住了,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不要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于是岑取在附近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出了那个号码。
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接通了,岑取紧张地握紧话筒,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声:“喂?”
他挂断了电话。看来这果然是原身的出轨对象,估计原身花那么多钱买车,也只是为了和这个出轨对象潇洒,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妻子!在一阵愤怒过后,岑取又奇怪起来,因为自从他出差回来也一个月了,这个女人却从未联系过自己,难道是她和原身吵架了?还是两人已经分开了?
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他在脑海里搜寻不到任何关于这女人长相的记忆,好像她被完全从原身的记忆里抹杀了一样。岑取初到这具身体里时,对于周围人的记忆的确有些不完整,但这种完全不记得一个人的存在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岑取越来越觉得自己能来到这具身体里是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莫非是被人陷害的?
岑取努力回忆着:这些年他认真做生意,好像的确挡了一些同行的财路,可商业竞争就是如此,所以说他真的和谁结仇导致对方恨他入骨要报复他,似乎并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他家里那群麻烦亲戚做的了,他知道他们一直在觊觎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庞大资产。
只是他们真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了拿到自己的资产,想办法把自己的魂魄转移到别人身上吗?岑取不太敢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这看似不可思议的事已经发生了。
但糟糕的是,他根本想不起自己,还有哪怕任何一个亲戚的名字啊!现在的境况似乎是一团乱麻,将他死死困住。难道他真的要永远留在这具身体里吗?他并不是可惜失去了过去的财富,只是觉得不甘心和愤怒,他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他明显找不到任何头绪,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岑取叹息一声,开着车回到公司。
路上,岑取原本打算把车卖掉补贴家用,但这车毕竟不属于他,按理来说应该算是原身和浅缎的共同财产,他不能这么草率处理,只能暂时把车藏起来不让浅缎知道。
一想到浅缎早上离去时冷漠心碎的模样,岑取又是一阵心疼,可现在这个境况,他只能狠狠心不理她了。
晚上他照旧加班,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浅缎躺在床上玩手机,见到他回来了也不理睬。可是桌上却摆着丰盛的晚餐——即使跟他生气了,她依旧认认真真地给他做饭。这个认知让岑取有些心酸,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沙发上准备入睡。
他听到卧室传来一阵响动,以为浅缎要来找他,可最后发现她只是关了灯睡觉而已。
岑取心中不禁一阵失落,失落过后又嘲笑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失落,决定冷漠对待浅缎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这一晚他失眠了。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岑取心乱如麻。片刻后他轻轻起身,去卧室里查看浅缎的情况。她已经睡着了,只是依旧像昨晚那般蹙着眉,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稳。
岑取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声道:“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浅缎,对不起。”
待他离去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浅缎微微睁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丈夫刚刚的话,什么叫不想伤害她?和她亲密怎么就成了伤害她?丈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自从出差回来,他就如此反常,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等、等等!浅缎猛地抓紧了被子,眼睛挣得老大,她刚刚想到了什么,换人?仔细想想,丈夫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简直太好了,和他过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浅缎一开始觉得他是成熟了,可就算再成熟,也不会转变的这么快吧?难道现在她身边这个丈夫是别人假扮的?可要上哪儿去找一个和丈夫一模一样的人来呢?如果是假扮的,那她真正的丈夫又去了哪儿?难道已经……
不不不,不会的!傅浅缎,你在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这么离奇的事!浅缎用力摇了摇头,把杂乱的思绪赶走,与其怀疑丈夫是假的,倒不如怀疑他是不是出轨了比较实在吧?
可她真的不愿意去相信丈夫已经不爱自己的事实。浅缎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企图让自己变成鸵鸟,哽咽着希望明天早上起来后,丈夫就能变回原来热情的模样。
·
但浅缎的希望并未成真。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的丈夫似乎完全漠视了她的存在,每天都是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上班,然后到很晚很晚才回来。尽管他会趁周末有空时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会经常买些吃的用的回来,却一直在避免和浅缎有任何亲密接触。
一开始,浅缎因为赌气,见到丈夫不与自己接触,索性也不和他说话了。可是时间久了,她心中的怒气就渐渐转变为不安与委屈。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丈夫就突然变成了这样?